第 37 章
我家有隻狗要送你(12)

  何媽媽姓杜,她從杜家小輩那裡知道了美院的女寢曾有好幾個人自殺之後,她說什麼都不肯讓女兒住進去了。

  在沐瑤反應過來之前,她與何爸爸就已經在校外給她租了個一房一廳的豪華公寓,沐瑤本身也覺得這樣比較方便,所以就愉快的住了進去,週末的時候她再回杜家。

  距離能產生朦朧美,這句話確實沒有說錯,季軒霖只要一有空就給她發信息,兩人睡前都要給對方道個晚安,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習慣。

  打電話的時候,他很硬氣的說:「外面的男人都油嘴滑舌的,還很會騙人,特別是長得好看的那些……總之你不能早戀!」反正你不能跟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靠得太近。

  沐瑤就適當的安撫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美院女多男少,倖存的男生裡都沒有你長得好看。」

  當然,這也是實話。

  季軒霖聽得一本滿足,完全忘了她也把他歸進了「很會騙人」的行列裡,他還暗自警惕起了H大的餓狼們。每當他從她的朋友圈,或者從也在H大讀書的同學的朋友圈裡,知道了她和言曄有事見面的消息,他就整天緊張兮兮的抱著手機,異常焦急的等著她回到公寓的信息。

  而沐瑤也壞,明知道他在那邊在意的要死,卻還時不時的拍些照片給他看,三張美美的自拍照裡,總會有一張讓旁邊人的衣角入鏡。

  這邊的季軒霖就更抓心撓肺了,整天不是糾結學業,就是思念他的小青梅,壓根沒時間理會那些衝他的相貌、家世而來的女孩子。

  杜家老爺子是圈內的大佬,他偶爾也需要出趟遠門,他不在杜家的話,當週的週末就默認是沐瑤的「假期」,每當此時,她就不需要去杜家了。

  她來到h市後,第一個不用去杜家的週末就被季軒霖給承包了。

  他週六一大清早就出門坐車,花了三個多小時來找她,在她身邊才待了六個小時左右,下午四點就又得坐車回w市,因為季爸爸怕他小小年紀就在外面惹事鬼混,所以不僅沒給他買車,還給他下了不准夜不歸宿的禁令。

  季軒霖離開h市之前,他偷偷把她所有社交賬號的頭像都換成了他們兩人的合照,照片裡,他們都淺笑的挨著頭,兩人手裡各自拿著一半沉香吊墜,湊在合成了一個完整的圖案。

  沐瑤知道了之後點開了他的頭像,果然……他的頭像和她的很雷同,只不過兩張雷同的照片裡,她的頭像她在前,他的頭像裡她在後。

  這樣的話,只要不是個瞎的,就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這無形之中就替對方擋住了許多狂蜂蝶浪。

  嘖,她家的傻白甜也進步了嘛。

  接下來的時間裡,只要沐瑤不需要去杜家、而他也有空的週末,他都會不嫌來回奔波麻煩的到h市來找她。

  她不是不感動的,但就算她不用去杜家,她也不能自由的像他來找她那樣回w市去見他,因為杜老爺子每次離開h市之前,都會給她佈置很多作業。

  儘管她是老爺子的親外孫女,他對沐瑤也疼愛,但杜老爺子在這方面上卻很嚴格,如果她的畫技達不到一定的水準,他在外也不會承認有她這麼一個徒弟。

  這倒是激起了沐瑤的好勝心,她把更多的心神耗在了作畫上。

  十八歲生日這一天,他們在兩個城市中,各自度過了他們的成人禮。

  好不容易熬到春節,沐瑤卻被杜老爺子留了下來,杜家夫妻欣然應允,唯有季軒霖心塞不已。

  所以新的學期開學後,季軒霖那廝來h市就來得更頻繁了,他怕自己來找她的次數多了惹她煩,他就信誓旦旦的對她表示:我很有用的哦,我從今天開始學習廚藝,我一定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噠!

  沐瑤在趕杜老爺子給她佈置的任務,見他一副可靠度破表的樣子,就應他的要求,欽點了幾個中午想吃的菜,然後就放心的任他出門了。

  反正他來多了,對附近也很熟了。

  一個小時後,季某人空手而歸,他糾結萬分的說:「我沒找到我們常吃的那種紅色的蝦啊。」

  沐瑤雖然沒覺得有多意外,內心還是有點複雜,「……你問過人家老闆了麼?」

  他就更糾結了:「老闆說這邊的人很少吃紅蝦的。」

  ……跟二貨在一起,你就別想指望他了。

  於是季某人的第一次廚藝試煉,gameover,不過他也有巨大的收穫,那就是他被破例留了下來。

  因為當天午後,疾風驟雨直擊h市,這場暴雨直到傍晚六點都還沒消停,沐瑤怕他路上出意外,她就不讓他回去了。

  季軒霖自從得知自己被留了下來後,他整個人亢奮無比,再怎麼努力掩飾,眼眉裡也藏不住深切的笑意。

  兩人不經意間的對上視線,她挑了挑眉,他臉上的微笑一僵,秒速換上正經臉,乾咳了一聲,若無其事的去冰箱那裡拿冰飲。

  沐瑤的眼睛瞇了起來,她當然知道他這麼興奮的原因了,因為……房間裡只有一張床。

  等兩人吃過外賣後,沐瑤先去洗漱。

  季軒霖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同學曾給他看過的某字母片……越想他的臉就越紅,心裡彷彿燃燒著熊熊烈火,他一會兒激動得冒汗,一會兒緊張得坐立不安,衣角都被他給揉成皺巴巴的形狀。

  怕她看出異樣,等她出來後,他就火速衝了進去。

  擦著濕髮的沐瑤:「……」

  浴室裡,季軒霖認認真真的把自己搓洗了一遍,完事後想出去,可腦海裡還迴盪著某v片裡兩具白花花的肉體,那動作……那體位……

  季軒霖臊得渾身通紅,腹部某處羞恥的站立了起來。一時之間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扭捏了一會,乾脆就把自己的衣服扔洗衣機去攪……

  十五分鐘後,鎮定下來的他穿著她的浴袍,別彆扭扭的出來了,他的衣服現在還在陽台上掛著,而他又死都不肯穿她加大版的睡裙,所以只能套上了她的浴袍。

  雖然女士浴袍很不合身,但他也忍下來了,季軒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蜜汁微笑,反正,待會都是要脫的嘛……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臥室的地板上鋪了兩層床單,上面還擱了一床薄被和一個新的枕頭。

  沐瑤笑瞇瞇的看著他,欣賞了一輪他最近鍛鍊出來的好身材,在他袒露出來的胸肌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後對一臉日了狗的他,含笑的道:「親,雨夜寒涼,多注意保暖哦。」

  「……」季軒霖能怎麼辦?他也很替自己心酸,為什麼她一個人住也備著兩個枕頭和兩床被子?!

  越想越鬱悶,他面貼地的撲倒在了床單上,本來是想用這個方式來博取同情、順便賣賣萌的,不過他忘了自己穿著不合身的衣物,他這一舉動讓浴袍自動往上抽……他白嫩的pp就這樣見光了。

  季軒霖的動作比腦子轉得快,pp一涼他就立刻把手反到身後拉下浴袍,拉完後他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呆住了。

  沐瑤目睹了全過程,她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噗……」

  季軒霖又羞又氣,圓眼裡覆上了一層水波,他一臉絕望的攤開被子,迅速把自己完全裹住,連臉都埋了進去。

  她怕他憋壞了,也怕他丟了面子睡不著,她就拿了抱枕下床,拉了拉他的被子。

  「軒霖。」

  沒應聲。

  「季軒霖?」

  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了。

  沐瑤躺到他身邊,隔著被子抱住他,軟軟的說:「別生氣嘛,我給你當抱枕好不好?」

  還是沒動靜,她數數:「3、2……」

  薄被「唰」的一下拉開了,他濃眉緊鎖,嚴肅的板著臉,大眼緊緊的盯著她看。

  「你說真的?」

  她含笑的點了下頭,他就把被子掀開,快速的捲裹住她。

  溫香軟玉在懷,但經歷了剛才的囧事之後,兩人都沒了做其他事情的興致,只餘下了溫馨。

  從那以後,季軒霖每次來時,他都總有一堆藉口在晚上留下來,看起來他找到了應對季爸爸的辦法。

  好笑的是,他每次打地鋪睡到半夜的時候都嚷冷,然後假裝夢遊的爬上床,再長手長腳的牢牢圈住她,次數多了,沐瑤也就隨他去了。

  大一學年過去,暑假的時候沐瑤終於被批准回了w市,這下季沐小兩口終於能常常見面了,不過何爸何媽給她下了禁令,一週裡,她只有週末能出去浪,週一到週五就得老老實實在家溫故知新。

  季軒霖當然不依了,便想方設法的撩她出門。

  這日,季軒霖照例來何家,在院子裡圍觀她作畫。

  他托著腮幫給她擠顏料,一副無聊透頂的模樣,沐瑤見此,用羊毫點了石青刷到了他的鼻尖上。

  他愣了一下,才起身去抓她,沐瑤笑著跑開了,二人你追我趕的在院子裡打轉,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反正他們兩人爬到了磚梯上,反正上來都上來了,兩人正要從牆上跳下去到外面去浪的時候,何家的大門被打開了。

  休了半天假的何爸爸:「!!!」

  牆頭上,手拉手的年輕男女和他對視,安靜,又尷尬。

  沐瑤掙開了季軒霖的手,很乖很軟的喊道:「爸爸。」

  哪知季軒霖也很驚慌,下意識就跟她喊了起來:「爸爸!」

  她立刻轉頭瞪他,火上澆油的混蛋!

  季軒霖委屈的回視,他覺得自己很無辜,他本意是想喊叔叔的,這不是一緊張才下意識的跟她一塊喊了嗎。

  何爸爸見他們還傻愣愣的站在滿是青苔的磚頭上,並且還敢當著他的面眉來眼去,他馬上拉長了臉,沉聲問:「家裡的門是不給你們走還是怎麼著?」

  「……」

  「……」

  最終,還是何媽媽下班回來後拯救了他們,她邊安撫何爸爸,邊偷偷解散了在沙發上規規矩矩坐著的兩個孩子。

  本來季何兩家的夫妻對兩個孩子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從他們高中起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持著默認的贊同態度,所以季軒霖和沐瑤今天這一出,就算是過了家長們明面上的這一關。

  大二這年,季爸爸開始把季軒霖帶在身邊,在季氏裡手把手教他怎樣經營生意、教他怎麼處理人情往來、還教他如何應對久經商場的老狐狸們。

  他的週末被季爸爸佔用,不得不減少了來找她的次數,每次都在電話裡跟她抱怨這裡累、那裡疼的,沐瑤就在電話裡柔聲安慰著他,每次都哄得他想立刻飛身來見她。

  因為各自忙碌,他們的十九歲生日沒能在一起過,二十歲生日時也一樣。

  大三這一年,季軒霖在季氏二十六樓裡,成功擁有了自己的辦公室,季氏的條規很嚴格,就算是董事長的兒子,沒有能力也不能靠關係在二十六樓裡紮根。

  季軒霖被肯定了,心裡自然是喜不勝收,他在搬進二十六樓的第一天,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掛上了一副寫意山水畫,逼格瞬間上升了一個檔次。

  季爸爸瞧見了,稱讚道:「點染細緻、筆鋒有柔有剛、線條行雲流水,畫中山水氣勢磅礴,讓人深陷其中。不錯,這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季軒霖瞬間忘了他老爹的辦公室裡,還掛著一副價值千金的名家墨寶,他指著畫上兩個字的紅章印,面帶驕傲的說:「你兒媳婦畫的。」

  季爸爸當然一早就看到了那個章印,他笑了笑,道:「懈怠時看了也能緩解,讓瑤瑤也給我畫一幅吧。」

  他喜滋滋的點頭,笑得牙不見眼,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爹面前晃了晃。

  這臭小子……季爸爸失笑,轉頭就讓秘書劃了三十萬給他。

  一週後,季爸爸的辦公室裡多了一幅花鳥畫,季軒霖也精,等他老爹掛上了畫才把錢打給自家女朋友。

  沐瑤這才知道這小兔崽子收了季爸爸的錢,她立刻劃回了未來公公的賬戶裡,還給季爸爸打了個電話,不是她見外,也不是她矯情,這只是作為一個小輩該有的禮貌。

  季爸爸在電話那頭親切和藹的說:「都是自家人,拿著吧。」

  掛了電話後,她又重新收到了匯款信息,兜兜轉轉,這筆錢還是回到了她的□□裡。

  過後,季軒霖打電話給她,說來找他們談生意的人見到那些畫後,也都很感興趣的表示想出高價購買她的新畫。

  他義憤填膺的說:「氣死我了,那些人竟然想用這種方式來巴結,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藝術、侮辱你的作品、侮辱我的女朋友!」

  「你知道嗎,有個老頭看到了你的畫,他說挺喜歡的,臨走時就厚著臉皮要帶走它,我爸竟然也不阻止!」

  說到最後,他氣得聲音都變了。

  沐瑤嘆息,現在的季氏固然強大,但還達不到原劇情裡,季軒霖把它送上w省企業龍頭的頂峰時期。

  「軒霖。」她喚他,雖然知道他是在替自己抱不平,還是諄諄說道:「這不能怪季叔叔,別人有求於你的時候,就會想出高價買我的畫來討你歡心。當你們有求於人的時候……一幅畫而已,有捨才有得。」

  生意場上少不了逢場作戲,要想擁有能拒絕所有人的底氣,除非——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季軒霖愣住了,被點通後,他從此把除了想她之外的精力,全部都用到了工作上。

  他們二十一歲生日到來時,兩人也仍舊不在同一座城市,因為杜老爺子終於對沐瑤的畫技給予了肯定,開始帶著她在圈子裡走動起來。

  他們開始出現在各大畫展上,杜老帶她見的世面不單侷限於國畫,也不僅僅是國內,他帶著她認人、賞畫、評畫、比畫。

  漸漸的,圈內人幾乎都知道了杜老後繼有人,沐瑤的名字漸漸在圈內傳開。

  讓人覺得難得的是,她被杜老親自教導多年,其風格還能不受他影響的獨樹一幟,這只能說……杜家人在這上面都很有天分。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的,不知不覺就已臨近畢業,沐瑤選擇和杜老在外歷練。

  季軒霖當然有點不高興,不過經過了歲月的沉澱,他現在成熟多了,已經很少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不說,不代表沐瑤不知道,她就把他拉到沒人的角落。

  她說:「我的家在這裡,你也在這裡,我肯定會經常回來的,你同不同意嘛~」

  她說一句,就親他一口。

  季軒霖故意把頭扭過一邊,不說話。

  沐瑤就把他的腦袋掰回來,再親一口他溫軟的嘴唇,嬌聲說:「就三年,好不好?嗯?」他把臉撇開,她的腦袋也跟著轉動,抬著頭,眨巴著眼看他:「嗯?」

  難得她處於弱勢,季軒霖抱住她,緊緊的,雖然知道她這次出去是為了爭取能在W大任教的機會,也知道她這是為了他們未來能長久的待在一起而做的打算,但是他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

  他抱怨的說:「我已經等了你四年了,你卻還要我再忍耐三年……要走也可以,不過你得先收下我的禮物。」

  噫,這麼好哄?沐瑤有點意外,就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絨盒,邊打開邊說:「我家有隻狗,雖然有很多缺點,但是他能賺錢養家,更能讓你隨便花,現在我想把他送給你。」

  又是這個常見的套路?沐瑤撇嘴:「拒絕,我不需要又傻又蠢的單身狗。」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他的品種。」

  沐瑤:「?」

  他看著她,很認真的說:「這隻狗的品種叫萬年忠犬。」

  「……那我考慮一下。」

  「不。」他強硬的抓住她的手,動作輕柔的把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裡,再把戒指推到指腹,「你沒有考慮的機會。」

  臥了個槽,這還是她家傻白甜?

  沐瑤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他看著她的眼睛,淺淺一笑,攬著她腰肢的手臂用力一收,低頭擒住了她的唇。

  待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時,她揪住他的領帶用力一拽,哼聲道:「說,你究竟被誰奪了捨?」

  季軒霖「嘶」了一聲,乖順的低下頭:「昨晚……熬夜看了一部偶像劇。」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為了學到求婚的套路,而去熬夜研究偶像劇的。

  三年時間,不長不短,沐瑤在圈內打響了名氣,季軒霖也上任為季氏總裁,季爸爸滿意的退居幕後。

  季媽媽與何媽媽都很希望他們能盡快結婚,特別是走南闖北的沐瑤回歸w市定居,並且在W大的國畫系任教後,兩位媽媽就更希望她們能早日抱上孫子了。

  又閒又壕的兩位媽媽,甚至在私下裡給他們購了一套豪華婚房,季軒霖知道後,頭疼的對他老娘說:「媽,您不用在這方面上費心了,我早有安排。」

  他再轉頭看向準岳母:「媽,您也不用費神了,您就等著喝我們的敬茶吧。」

  他這話要是早幾年說,肯定被何爸爸打斷腿,可現在他們也都大了,兩位媽媽只有欣慰的份。

  其實,婚房季軒霖早就準備好了,家什也已置辦妥當,隨時可拎包入住。只是房子的另一位主人,她一直沒有空前去檢閱。

  擇日不如撞日,季軒霖心血來潮,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說今日不要來煩他後,他就直接驅車趕往W大。

  沐瑤在W大很受歡迎,年輕貌美、有氣質又有實力,無論是學生還是她的同事,大部分都很喜歡她。

  甚至學生們把她稱之為校花,因為W大近幾年的校花顏值全都比不上她,在得知她就讀美院時也是校花之後,這個稱呼就更加堅定的冠到了她的頭上。

  沐瑤知道後,笑了笑,更頻繁的把自己的訂婚戒指亮在人前。

  下課後,學生們都露出了意猶未盡的神色,沐瑤出了教室,被同事提醒才知道季軒霖來找她了,她心情愉悅的朝校門走去,還沒到達目的地,就見校門那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隔得老遠,她都聽到了別人的議論聲。

  「這是誰啊?好帥啊。」

  「你大一的吧,不然怎麼會不認識季軒霖學長,他以前在學校裡很有名的。」

  「季軒霖?這我知道,季氏好像就是他家的。」

  「那他不是畢業了麼,還來幹嘛呀……」

  「人家來接女朋友的唄,你就別多想了,他女朋友也是個門當戶對的白富美。」

  「你們都好膚淺,他的車比他帥多了。」

  沐瑤扶額,自從季軒霖有獨立的經濟能力之後,他就成了愛車族,而且還只熱衷於限量款的,他的車庫裡,每年都有新車塞進去。

  他和原劇情裡的那個男主,大概只有這一點是共同之處了。

  她正想著低調的從後門繞走,哪知剛才討論的那群人裡,就有人發現了她,那個人還哈哈笑說:「季學長,何老師就在前面。」

  她的話瞬間讓沐瑤成為了焦點,幾十號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她。

  ……臥槽,這誰眼睛這麼尖?扣學分!!!

  好了,這下走也走不成了,因為季軒霖笑瞇瞇的朝那個女生道了謝後,直接邁著長腿朝她走來,然後二話不說的給她來了個公主抱。

  周圍人歡呼聲起,他就輕鬆的抱著她進了車內,扣上安全帶,啟動引擎。

  等銀色的跑車出了W大一段距離後,她才捶著駕駛室那人的肩膀,氣不過還狠狠地揪了他的大腿幾下。

  她現在是教師,為人師表,在學校裡的一言一行都得格外注意。

  沐瑤咬牙切齒的說:「很風光是不是,嗯?」

  季軒霖不敢反抗,疼得抽聲吸氣,等痛感消退了一些後,才說:「還不是因為那些人對你虎視眈眈嗎?走了一個言曄又來一堆師生,明知道你有男朋友還在你周圍轉,真是氣死我了。」

  沐瑤撇嘴:「你們公司裡那群小美女不是也知道你有未婚妻嗎?不照樣圍著你團團轉?」

  「我都不理她們的!」

  「我也沒理他們啊。」

  「……」

  過了一會,他才小聲嘀咕:「我就是吃醋,就是要震懾他們,就是要讓他們自慚形穢。」

  她斜眼:「你說什麼?」

  季軒霖假裝看路,頓了一下,才以輕鬆的語氣問她:「在說要不我們結婚算了。」

  這句話他問過幾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再等等」,雖然心裡真的很渴望和她生活在一起,不過如果她還沒準備好的話,他……還可以等下去。

  只要她願意為自己停留,別說是三年,他可以等一輩子。

  思及此,季軒霖呼出一口氣,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

  豈料……

  沐瑤笑瞇瞇的說:「這個計畫不錯。」

  「叱——」

  車急急的停在路邊,他驚喜交加的看著她,不可置信的問:「你說真的?」

  沐瑤含笑點頭,就看到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他立刻解開安全帶,把她按在座椅上親了整整五分鐘。

  親完後,他急不可耐的帶著她去參觀了他準備的婚房。

  這是一棟三層別墅,沐瑤剛走進去,就迎面撲來了滿滿的熟悉感。

  一個大院子,東邊種著楊桃、葡萄,葡萄架旁邊還有一個眼熟的鞦韆架,西邊是各種含苞待放的繽紛花卉,花牆上,朵朵甜夢嬌艷欲滴。

  季軒霖走到花牆邊,摘了一朵甜夢別到了她的耳後,怎麼看都覺得人比花嬌,他柔聲問道:「這裡離W大和季氏都很近,喜歡嗎?」

  沐瑤看得目不轉睛,淺笑頷首:「很美。」

  他拉過她的手,帶著她走進室內,與她一起一一參觀了起來。不用他講解,她都對這個房子的佈局瞭若指掌。

  因為,外面的院子跟她家的很相似,房子裡的佈局,則和季家裡的一模一樣。

  不管怎麼樣,兩人還是把他們的新家裡裡外外都摸了一個遍,雙方對這裡都很滿意,當然,對身邊的這個人更滿意。

  她把他的領帶往下拉,他配合的低下頭,沐瑤把雙手放到了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他的嘴唇,親完了沒有退開,在他唇邊呢喃道:「軒霖,謝謝你。」

  謝謝你多年來的守候,也謝謝你在背後的默默付出。

  她直視他清亮的眼睛,微微一笑,把話補全:「還有,我愛你。」

  他抵著她的額頭,迷離的問:「信嗎?我愛你勝過你愛我。」

  這種問題很難回答,她眨了下眼睛:「我發現,我們還有房間沒有參觀。」

  她說到「房間」二字時,他的眼睛猛然一亮,季軒霖把她打橫抱起,低下頭,響亮的親了口她的額頭。

  「不如,我們現在就進去參觀吧。」

  不等她回答,他自顧推開了他們近在咫尺的那扇門……他們現在站的這個位置,在季家中,就是他自己房間的位置。

  沐瑤同他一起微笑,抱著他的脖子,沒有阻止。

  七年的聚少離多,他更懂得感情的寶貴,他們的感情也更近了一步,這碗「佳餚」的火候她掌控得剛剛好。

  現在,她可以上桌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