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軟的身體撲到懷中,馨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有那麼一刻,言景洲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他在寒風中呆愣了好半晌才不確定的叫了一句:「程雪?」
「嗯。」埋在他懷中的人兒輕應。
嬌柔的聲音聽在耳中,他只覺得整個人都酥了。
他下意識的伸出長臂,慢慢的摟上她的後背,再將她軟軟的身體緊緊箍在懷裡。
軟玉溫香在懷原來就是這種感覺,怪不得古人會有「*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句。若是現在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來找他想來他也沒有時間去過問了,就只想這麼抱著她,仿若中了毒一樣,一刻也不想放開。
也不知道就這樣抱了多久,直到程雪感覺雪越下越大了才將他鬆開,他卻還是箍著她沒動。她抬眼向他看去,他原本正將腦袋靠在她的頭頂閉眼感受,這會兒便睜開眼睛向她看過去,柔聲詢問:「怎麼了?」
他黑沉的雙眼中如裝下了瀚海晨星,她看得呆了呆,好一會兒才道:「雪下大了,我們進去吧。」
言景洲這才抬眼看去,果然見雪越下越大了,他依依不捨的鬆開手臂,轉而拉住她的手。他的動作做得很自然,好似這麼拉她的手是再正常不過了,只是程雪轉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的表情有點僵硬,她低頭笑了笑,倒是沒在意那麼多,由著他拉著進了房間。
「累了沒有?要不要上樓休息?」一進門來言景洲就關切的問了一句。
程雪搖搖頭,「剛剛睡了一會兒,現在並不覺得累。」
「既然如此,我們聊聊天,如何?」
這倒是正中程雪的下懷,她挑了挑眉,「要聊什麼?」
言景洲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這才道:「聊聊關於你的夢。」
「夢?」程雪想了想才明白過來他所說的夢就是指她昏迷之時在另一世裡的生活,「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想知道,你可以都告訴我。」
「可是故事很長。」
「沒關係,你慢慢說,我慢慢聽。」
程雪見他態度誠懇,的確是對她所經歷的一切挺感興趣的,她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對他緩緩道來。
從長恆大橋上兩人的再次相遇再到後來她通過他的字跡發現了他就是上一世裡幫助過她的人,然後再將她怎麼揭開他的神秘面紗詳細的述說了一遍,最後再講到他終於放下他的自卑,摘下他的面具堂堂正正的跟她在一起。
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發生的事情她自然是要說的,當然兩個人之間的那種羞恥事她覺得就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就這樣,她將兩人相見相知相愛最後結婚的過程跟他詳細的說了一下,當然白謙和袁傾陽跟她之間的糾葛她沒有告訴他。
言景洲聽完她的話,一時間卻陷入沉思中。他原本不敢接近她就是因為年少的他太過自卑的緣故,如果說當時他能主動一點,那麼他們會不會就像她夢中那樣早早就在一起了,也不必還要經歷過這麼多的蹉跎。
程雪見他微蹙眉心,不知在想些什麼,便試探著問了一句:「怎麼了?」
言景洲回過神來,卻是一臉淡然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場夢很奇妙。」
聽著他這話,程雪卻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夢?你覺得那是夢嗎?」
言景洲一臉理所當然,「自然是夢,不然你真的覺得你穿越到另一個時空裡?」
「難道不是這樣嗎?」
望著她那一臉認真地模樣他似乎有些無奈,「自然不是。」
「可是夢裡分明那麼真實……」
「再怎麼真實也是夢。」言景洲說的斬釘截鐵。
「……」程雪被他那堅定又不容拒絕的樣子堵得一時語塞,她猛然間想到什麼又道:「你知道修家嗎?就是大滿堂珠寶的修家。在另一個世界裡,你和修老先生交易,讓我成了他的女兒,也是因為這個身份你父親才同意我跟你結婚,我之前並不認識修家的人,可是在另一世裡他們都非常真實的出現了。修老先生,還有他的兒子修華凱,以及修老先生的女兒修欣然,還有修華凱先生……嗯,現在應該有十三歲大的兒子修愛楊。這些都非常真實,如若真的是夢,我之前並不熟悉的修家人怎麼都出現了?」
言景洲雙眉緊皺,面上帶著沉思之色,直過來好一會兒他才道:「我與修家關係並不好,也不可能跟他們做什麼交易,還有,你口中所說的修愛楊如今只有不到五歲。」
程雪被他這話給驚呆了,「五歲?」在另一個世界裡,她跟言景洲結婚的時候只有22歲,那個時候修愛楊就已經四五歲大了,如今的時間應該再推後八年,修愛楊再怎麼說都已經十三歲大了,怎麼可能呢?
「那修欣然呢,修欣然有多大?」程雪又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前幾個月才過完十五歲的生日。」
程雪頹然的靠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凝視著遠處,難道她在另一個世界裡所經歷的都只是她的夢麼?只是一場看上去無比真實的夢。
可是為什麼夢裡面有那麼多說不通的東西,比如,她為什麼會夢到袁傾陽也重生了呢?是因為心中的執念與不甘麼?她付出了那麼多年他卻只將她當成備胎,所以在她的夢境裡她便讓他愛而不得?是這樣嗎?那白謙呢?在現實中,她與白謙並沒有什麼交集,可是為什麼她會夢到他喜歡她呢?若說夢到袁傾陽是因為她的不甘心,那夢到白謙又是怎麼回事?
言景洲見她面色慘白,就仿若遭受到了重大的打擊。看到她這模樣他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該讓她明白的他還是得讓她明白。
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傾身向前,雙眼緊緊盯著她,「你好好看著我,我才是言景洲,真正的言景洲,我在這裡,你不用再去想那場夢了。」
程雪愣愣的轉頭望過去,對上他的眼睛,墨色的如沉在深潭中的雙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有一種太過強大的力量感,程雪被他震懾住了,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言景洲,真正的言景洲,他就在她眼前……
他是她的小丑先生,一直默默的愛護她,卻不讓她知道的小丑先生。怕是自己的潛意識裡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想要知道他是誰的想法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哪怕跟他只有幾面之緣,哪怕時隔那麼多年,哪怕與他有關的記憶早已被她塵封,可是在她的潛意識裡,在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地方,她無比渴望著知道他是誰,所以她才有了這場夢。
夢裡她與他相遇,相愛,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成章。
如今夢醒了,可是她因為這場夢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現實與夢境無比奇妙的重合了,然而老天還是給她留了一些細節,讓她知道夢與現實畢竟還是不同的。
是這樣的嗎?
可是不管怎麼說,她終於還是知道了她的小丑先生是誰,他就在她面前,他苦守了這麼多年,終於因為這場夢,上天把她的心帶到了他跟前。
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撫上他的眉眼,深刻如雕塑一般,即便面無表情,也透著一種讓人懼怕的鋒利。可是此刻,他卻是乖乖的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的手指在他的眉眼間劃過,甚至在片刻的怔楞之後竟閉上眼睛,將他的臉往她的手心中蹭。
無比眷唸著她的觸碰。
這個手段強硬的大男人,一旦放下了他周身的鎧甲與征戰的武器,原來竟可以變得如此柔軟如此溫順,像一隻小動物。
程雪想著這些年他的痴痴守候,一時間忍不住,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抱住。
原本正默默感受她撫摸的他此刻才睜開眼來,他低頭向她看去,她將臉靠在他的肩頭,像是在感受他身上的溫度與熱量。
此時的她就坐在他的身側,他身量高大,她要攀著他似乎有些吃力。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像是做過無數次了,動作熟練又自然,可是一放上來他就驚醒過來,雖然她已經答應了要做他家的女主人,可是畢竟兩人相處的時間不久,這樣的動作毫無意外顯得太過著急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抗拒。
他低頭向她看,卻見她也正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似乎在以此詢問。他突然間就變成了課堂上被老師抽問的小學生,侷促的將雙手握緊又放鬆,直過了好一會兒,才故作一臉淡然的解釋了一句:「這樣抱著要方便一點。」
她倒是沒有再多問什麼,復又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閉上眼。言景洲緩緩鬆了一口氣,這些年他幹過的壞事很多,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緊張過。實際上這也不算一件壞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這是在佔她的便宜,即便他說的冠冕堂皇,但也擋不住他的無恥下流,因為他實際的想法就是想親近她,就是想抱著她。
「言景洲,你不要這麼緊張,身上肌肉硬硬的不舒服。」
「……」
故作淡然的某人一下子就被她戳中了要害,有多尷尬是可想而知的,好在言先生也是老油條了,當下便不以為然似的,淡定的應了一句:「嗯。」
實際上他究竟放沒放鬆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當他感覺她已經睡著了之後只覺得後背稍微動一動就疼。
然而他並不敢動,他怕他動一下她就醒了。
那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鬆下來,她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中,他抓過她的手握在手裡,拇指溫柔的捏在她軟軟的手背上。
她的手可真小,放在他的手掌中簡直就像個小孩子。窩在他懷中的她也似乎小得不像話,他一隻手臂就能將她整個圈住。
他用臉在她的額頭上蹭了蹭,她卻不舒服的哼了一聲,他低頭向她看去,卻見她緊緊皺著眉頭,腦袋在他懷中拱來拱去,似乎是在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是這麼睡著不太舒服嗎?
「我抱你去床上?」
懷中的人輕輕的哼了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他的話。
言景洲小心翼翼的將她打橫抱起,輕手輕腳的上樓進了房間,再將她動作輕柔的放在床上。正要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中的人察覺到了他要離開,竟非常不安分的摟著他的脖子,輕聲的喚了一句:「老公……」
嬌嬌軟軟的聲音,言景洲聽得只感覺一顆心都要化了。
老公……她是在叫他嗎?
此時因為她緊緊攀著他的脖子,是以兩人的距離被拉得很近,近到什麼程度呢,就是他稍微一低頭,他的唇就能碰到她的唇上。
他全身僵硬,心跳加快,體內的血液也似乎慢慢的沸騰起來。
若是在這樣下去他可真怕他會控制不住,他微微偏開頭,伸手拉了拉她攀在他脖子上的手,可是他的動作明顯沒使用什麼力氣。
實際上,他很無恥的,不捨得從她身上離開。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才轉頭向她看過去,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動作沒有控制好,在他轉頭之時嘴唇竟輕輕的擦碰在她的唇上,香香軟軟的唇,卻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言景洲只覺得整個人仿若被電擊到了,他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過女人,也從來沒有吻過女人的唇。
原來這麼軟這麼香,只這麼淺淺的碰一下就受不了,若真含在口中嘗了,那不知是什麼滋味。
望著眼前那隻與他相聚一寸遠的雙唇,他喉結下意識的動了動。
然而他的理智還在,不斷的提醒著他,不能趁人之危,她現在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應該這麼無恥。
其實這些年,那些想要與他合作的人為了討好他,也送過不少美人。他是個正常男人,被女人勾引著正常的反應也會有,只是他心中已裝了別人,要克制下這種*也不是難事。
所以他一直覺得他的自制力很好,可是現在,他明顯能感覺他的防線在一點點的坍塌。
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可偏偏懷中的人一點都不知道好歹,如此不安分,竟攀著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蹭,雙唇往上一撅,好巧不巧就碰到了他的唇上,偏偏這樣還不罷休,她仿若找到了什麼美味的食物,竟在他的唇上允了允,又咬了一口。
他的那道防線就這樣毫無意外的坍塌了。
那個做了壞事將他幾乎搞到奔潰的女人在佔了他的便宜之後又仿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移開唇,偏開腦袋繼續沉沉的睡覺。
被他搞得理智全無的他望著她這模樣,只覺得一股火在體內騰騰的燃燒,該死的小東西,勾引了他就想這樣不負責直接揭過去嗎?
是的,她要對他負責,這是她先勾引他的。
所以,他向她討要回來也是說得過去的。
這樣想罷,他便亟不可待的一低頭,直接叼住她的唇吻了上去。
其實他原本只想淺藏輒止的吻幾下就好,真的……他原來真的是這麼想的,可是嘴唇一碰上她的雙唇他就奔潰了。
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哪怕理智不斷的提醒著他,別太狠了,別太狠了,若是把她弄醒了該怎麼辦,若是她醒來看到他這副樣子該怎麼辦?
然而在一連串的理智提醒過後他只在心頭回了一句,去他媽的!然後繼續吻她,什麼都不顧了,就想吻她。
舌頭探進她的口中,蠻狠的掃蕩掠奪,然後再叼著她的舌頭髮狠的糾纏。
「疼。」
她突然溢出的一句輕吟聲就像一道閃電一樣劈在他的頭頂,他僵直著背脊,慢慢鬆開她的唇,機械的抬頭看去,她正擰著眉頭大睜著眼睛望著他,眼中泛著幾許水霧,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他吻的。
但是她這個樣子明顯醒來已經有一會兒了。
他就像是一個被當場抓包的壞蛋,理智回過來了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趁人之危,真的不是好男人應該幹的事情。
她會怎麼想他?
就這麼伏在她的身上愣愣的看了她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他從她身上爬起來,背對著她坐在床邊,就像是犯了錯不敢面對大人的小孩。
「很抱歉。」
程雪沒說話,他也不敢轉頭向她看,他其實也想好好跟她解釋一下他是如何忍不住的,但越解釋越顯得沒有擔當,他索性什麼也不說。
他等了一會兒她都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樣的他太過討厭,她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程雪,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他又對她說了一句,只要她別生氣,她說什麼,他都可以做到。
程雪望著那僵直的背脊覺得很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夢中已經適應了他,她是真的覺得被他吻一下也沒有什麼的,可是他看上去好像挺內疚的……
程雪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你今晚要不要睡我身邊?」
言景洲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猛然轉頭向她看過去,用眼神詢問。
這個精明的男人原來也有如此懵逼的時候啊……倒是挺可愛的。
程雪頷首笑了笑又道:「時間不早了,去洗漱睡覺吧。」雖然已經適應了他,但說出這種話她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便又補充一句:「嗯,男主人是可以睡在女主人身邊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淡定的點點頭,「也對。」然後又淡定的站起身來,「我去洗漱了。」
望著他那不太自然的走路動作,程雪又低頭笑了笑。
她在被窩中躺了沒一會兒言景洲便進來了。他一臉淡然的走過來撩開被子躺下,然後往她這邊挪了挪,將她拉到懷中抱著,又急忙解釋一句:「你別怕,我就只是抱著你睡。」
「額。」她應了一聲,想著剛剛他侷促的摸樣,她有心要逗弄他,便抬頭望著他,一臉促狹的道:「偷偷摸摸親我的感覺怎麼樣?」
他就像是被刺到一樣,目光閃躲著也不敢落在她身上,倒還是故作鎮定的說了一句:「還好。」
程雪噗嗤一聲笑出來,言景洲摟在她身上的動作便越發僵硬,耳根也開始發紅,不過面上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程雪衝他眨眨眼,「那你想不想正大光明的親我?」
「……」言景洲清咳一聲偏開頭,「想來應該比偷偷摸摸的要好。」
「誰知道?」
他目光閃爍著又清咳一聲,「那我試試。」
「……」程雪忍著笑,「額……」
不過誰能想到這個言家的當家人,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言景洲竟然這麼慫,說好的試一試卻還是憋了半天才慢騰騰的將頭埋下來,在快要親到她的時候動作又是一頓,也不知道想什麼,直過來片刻才將唇貼到她的唇上。
然而一貼上去,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同於一開始的磨磨蹭蹭,那吻她的動作竟洶湧得連程雪都驚呆了。
嘴唇死死的碾壓著她的唇,舌尖蠻狠的撬開她的貝齒,他就像是一個無情的侵略者,毫不客氣的在她的唇中進行掠奪。
他的大掌死死的扣住她的腦袋不斷將她整個人往他身上送,從一開始的側躺到後來直接壓在她的身上,他就像是飢渴了許久的人瘋狂的在她的身上索取。
被他放開的時候程雪只覺得快要窒息了,她緩了好一會兒那不適感才慢慢散去,抬眼向他看,他也沒好上多少,正伏在她的身上調整呼吸。
屋裡的氣溫好似一下子升高了好幾度,兩人之間也瀰漫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就在程雪以為他要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之時,他卻突然抱緊她,將下巴靠在她的肩頭,深重的呼吸著,語氣急促的衝她道:「我們明天回內地去拿你的戶口本登記結婚。」
程雪沒想到他會提到這個,倒是愣了愣,「怎麼這麼急?」
他將她摟緊一點,語氣中透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在你答應了要成為我家的女主人之後就沒有任何退路了,你明白嗎?」
額……怎麼看上去好像生氣了……
不過,他看上去雖然又急又怒又霸道,但是他語氣中流瀉而出的緊張還是讓她察覺到其實他說得這麼急這麼霸道就是怕她拒絕。
這模樣真的有點可憐巴巴的……
嗯,程雪覺得她有必要安撫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