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一腳踹上門,蒸籠一樣的地下室瀰漫著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手機響了,被吳所畏掏出來狠狠摔在地上。
他用胸膛撞了池騁一下,將池騁抵在門框上,霸道地吻了上去,頭一次這麼主動,連吳所畏都不明白自個的失控源自何故。汗珠子穿成線瘋狂地往下飈,吳所畏顧不上擦,像是個飢不擇食的孩子,毫無章法地在池騁嘴裡鼓搗著。
池騁瞧出來了,吳所畏這回是真急了。
停歇片刻,池騁的大手捏上吳所畏的臉頰,嘲弄著說:「你就是頭小活驢。」給一鞭子走一步的那種,只要不抽不打,就翹著屁股在那曬太陽。
「我是驢?」吳所畏哼笑一聲,「不敢搶了您的名號。」
池騁眯起眼睛,「那你說說我為什麼是驢?」
「你的大鳥像驢鞭。」多麼誠實的孩子。
池騁不厚道地笑了,驢鞭……咂摸著這倆字,又把吳所畏的手硬拽過來,按在自個的褲襠上,強悍的目光燒灼著吳所畏的臉。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拿這條鞭子抽你屁股?」
吳所畏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我餓了。」
池騁看了下表,的確到了飯點兒,無論幹什麼都得先把肚子填飽了,這是第一要務。於是拍了拍吳所畏的肩膀,說:「你在這等著,我下去買點兒吃的。」把小醋包放心地交給了吳所畏。
吳所畏把小醋包架在脖子上,在屋子裡來回溜躂。
要說這個池騁養條蛇也挺不容易的,為了讓愛寵住得滋潤點兒,寧可委屈自個兒住在這麼悶熱潮濕的地方。看來有錢有地位也不一定多享受,每個人都有法子折騰自個兒,誰都不例外。
雖然已經第二次來這了,可吳所畏對這個房間依舊很陌生,兩張床,一面牆,如此簡潔。他試著從這尋找岳悅的痕跡,但什麼都沒找到,滿屋都是冷血動物的氣息。不過相比上一次來,這兒又多了個冷藏櫃,估摸是凍點兒冷飲來解熱吧。
吳所畏把冷藏櫃打開。
眼前的景象讓他身形一凜。
冷藏櫃裡沒有冷飲,沒有冰淇淋,只有一個小木匣,上面插滿了糖人兒,有的是吳所畏送的,有的是池騁自個兒拿的。大概是怕房間溫度把糖人兒烤化了,池騁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把糖人兒全都放到冷藏櫃裡。
原來他沒有把糖人兒送給岳悅。
眼鏡蛇在,大便在,菊花也在……
全都活靈活現地站在那,仰頭瞧著吳所畏。
吳所畏來來回回數,一個都不差。
心裡莫名產生一股情緒,不由的溢出嘴角。
池騁就站在門口,看著吳所畏的下巴一點一點,謹慎又較真地數著糖人兒,當數到最後發現一個不差時,會心一笑。再把腦袋轉過去,倒著數一遍,發現確實一個不差時,那種動容的神態很勾人。從來都不知道,在他池騁這,不靠車不靠房,不靠票子不靠JB,就憑幾個沒送出去的糖人兒,就能把一個人美成這樣。
瞥到池騁的身影,吳所畏立馬收起臉上的笑容,裝作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吃的買回來了麼?」
相比吳所畏那一頓麻辣燙,池騁給他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別。池騁出去一趟,差點兒把超市搬回家。各種熟食,零食,水果,飲料……又去了飯館,各種葷菜素菜招牌菜,光主食就定了好幾樣,生怕吳所畏挑食。
吳所畏喉嚨發緊,心窩發燙,有點兒難以下手的感覺。
「我今年就進了三次超市,一次是看到某人穿帶窟窿眼兒的小褲衩,一次是去你家,剩下的一次就是剛才。」池騁說得毫不誇張,他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很少有自個兒花錢買東西的時候。
我啥也沒聽見,啥也沒聽見……吳所畏自我催眠,悶頭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