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禮拜,池騁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為了讓吳所畏主動開門撲上來,足足在外面站了三個多鐘頭。如果不玩深沉,不玩煽情,提前踹門進去,這仨鐘頭足夠讓他把事辦完,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過於你想睡的人恰好是你喜歡的。
急?忍著吧!
現在的池騁不能再用火球來形容,應該用太陽,見到什麼都想「日」。
週六起了個大早,剛子陪著池騁去辦事,路過一個早點攤,把車停靠在路邊,朝池騁說:「我去買早點,你吃什麼?」
池騁淡淡的說:「買你自個兒的就成了,我吃過了。」
五分鐘後,剛子提著餐袋上了車,左手從餐袋裡拿出一根油條,右手抽出兩個雞蛋,倆手這麼一合,某物的輪廓就出來了。
池騁用餘光掃了一眼,體內躁動的火苗子就開始作孽,一直燒到眉毛上。
剛子感覺異常的強光從旁邊投射過來,忍不住扭頭瞧了池騁一眼,見這廝瞳孔裡燃著熊熊烈火,灼燒著自個兒手裡的食物,像一頭飢餓多日的猛虎。
「那個,要不你也來點兒吧?」
池騁把頭轉過去,完全不搭理他這茬兒。
剛子把油條塞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咬,那兩道灼熱的視線又飈射過來。剛子含著油條轉過頭,心裡赫然一抖。
這……這是什麼眼神啊?
足足含了一分多鐘,腮幫子都酸了,愣是沒敢咬下去,老覺得這東西吃得不踏實。
剛子心裡沒底,只要再問:「你到底吃沒吃早飯啊?」
池騁又把目光移開了。
剛子趕緊趁著功夫大口吞嚥,想著快點兒吃完,省得又讓池騁盯上。塞完看油條塞雞蛋,兩排牙緊忙活,嚼東西的時候不經意朝旁邊掃了一眼,就這麼一眼,讓他噎著了。
池騁的褲襠在這個時候撐起來了。
如果是別的男人,突然瞧見一些刺激性的東西,下面起了反應,掩飾掩飾就混過去了。池騁這東西真心沒法掩飾,正场☆態下就和人家掩飾的時候一個水準,這要是雄起了,那種顯赫程度不言自明。
剛子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心裡惶惶然。
池騁怎麼在這個時候來勁了?
要說這車裡也沒啥刺激他的東西吧?
演講環顧四周,又觸到池騁的視線,跟著他的視線一起走,低頭瞧見了自個兒手裡的這顆蛋。再聯想剛才的那根油條,還有自個兒含著油條時,池騁那兩道詭異的目光。
草……不至於吧?……剛子一臉的黑線條。
盯著早飯都能起反應的男人,得飢餓到了什麼程度啊?
剛子徹底被最後這個雞蛋噎住了,一路都在打嗝。後來上了高速,汽車在路上平穩行駛,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和吳所畏還在一起呢?」
池騁聳了聳眉骨,「聽你這意思是盼著我倆分?」
「沒。」剛子急忙補一句,「就是隨便問問。」
池騁不說話,烙鐵般滾燙的視線操著外面一直扭著屁股的小母狗。
剛子打著嗝調侃道,「那應該不至於吧?」
池騁沒明白剛子的意思。
剛子揚了揚下巴,暗示池騁的褲襠。
池騁冷言道,「如果不讓碰,你說至於不至於?」
剛子又打了一格嗝,「為什麼不讓碰?」
池騁毫不避諱的說,「嫌我髒。」
剛子驚愕的目光鍥在池騁的嘴上,很難相信這話時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池騁遭人嫌棄?怎麼就跟鬧著玩似的?再一瞧池騁的臉色,還真不是鬧著玩。受了這麼大一個驚嚇,剛子的打嗝立馬就被治好了。
又走了一段路,剛子斗膽問:「他為什麼嫌你?」
池騁點了一顆煙,狠狠吸了兩口,焦灼的面色掩蓋在白霧裡,聲音低沉沙啞,偷著濃濃的火氣。
「老底兒被翻了。」
剛子腦抽的冒出一句,「該不會是遭報應了吧?」
池騁瞳孔驟縮,「你說什麼?」
剛子神色一滯,而後迅速搖頭,「什麼也沒說。」
「你把『遭』後面那倆字再重複一遍。」
剛子,「……」
車開到一個區中心,池騁的眼睛掃到一家藥店,吩咐剛子停車。
「去那藥店幫我拿點兒藥。」池騁說。
剛子費力的扯了扯受傷的嘴角,問:「拿什麼藥?」
「降低慾火的。」
「有這種藥麼?」剛子深表懷疑。
池騁面無表情的說,「你進去問問大夫,如果實在沒有,就看看哪些藥有這些副作用。比如導致性慾減退,性功能衰竭之類的。」
剛子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拿副作用治病的。
五分鐘後,剛子回來了,兩手空空。
坐進車裡,很抱歉的朝池騁說,「醫生說了,想要降低慾火,只能採用手術和藥物閹割的方式。」
池騁,「……」
靜默了幾秒鐘,剛子從衣兜裡掏出一瓶安眠藥。
「醫生還說了,實在不行,就吃這個鎮定鎮定,火小的話可以少吃幾片,吃完就能立刻入睡;火大的話可以吃一瓶,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個困擾了。」
……
晚上,剛子又和池騁一起出去會客。
對方是池騁的老同學,平時聯繫不多,因為聽說他們公司正在搞一個大項目,需要大批量的LED設備,所以想為此事張羅張羅。
這人也不知怎麼想的,點名要去豪帝歌舞會所洽談,作為邀請方的池騁也不好拒絕。
下車之前,剛子心存顧慮的瞄了一眼池騁的褲襠。
「你這個狀態,進去方便麼?」
池騁陰著臉撞上車門,走了下去。
剛子故意給吳所畏發了一條短信。
吳所畏這會兒吃飽喝足,閒來無事,也在臥室折騰呢。晾了池騁一個禮拜,心裡的火消得差不多了,身上的火也跟著來了。之前說了那麼多狠話,現在有點兒後悔了,可實在抹不開面兒,職能這麼乾耗著,
如果姜小帥在就好了,還能給自個兒指條明路,哎……姜小帥跑哪去了呢?怎麼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呢?
正琢磨著,手機發出短信提示音。
吳所畏心裡一緊,暗暗期待著什麼。
結果,短信是剛子發來的。
「大志啊!我和池騁已經到了豪帝歌舞會所,你什麼時候來啊?」
吳所畏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馬上又來了一條。
「對不起,對不起,發錯人了。」
前後兩條讀下來,吳所畏立馬就明白了,心裡的火苗子蹭蹭竄了起來。
草!!竟然又跑那去了??!!知道你丫就挺不住了!!啊啊啊啊!!我要宰了你這個到處發情的公狗!!抄起傢伙事兒奪門而出。
瞧見池騁,小騷男可美壞了,跟在池騁屁股後面,黏人的蒼蠅一樣,轟都轟不走。這個老同學也是好玩的人,把一群帥哥美女招進包廂,又唱又跳的,好不熱鬧。
小騷男變著法的勾搭池騁,脫得就剩下一條T型褲,撅著屁股跳熱舞,是不是回頭拋媚眼。這要換成吳所畏,池騁早就一棍子捅進去了。
還有幾個俊男靚女也在暗中打著池騁的主意,只是沒有小騷男這麼明目張膽罷了。
十多分鐘後,吳所畏帶著一夥人衝進會所。
因為剛子提前和安保打了招呼,所以進去後一路暢通無阻,吳所畏直奔池騁所在的那個包廂,二話不說,一腳踹開門。
一股濃濃的「人肉味」嗆鼻而來。
裡面那叫一個熱鬧啊!
穿什麼的都有,沙發上,茶几上,舞池裡……到處散落著衣服。什麼姿勢都有,站著的,扭著的,坐著的,躺著的……最有看頭的就是那位小騷男,吳所畏視線衝進去的時候,人家那屁股扭的,都能繞出花來。
門被踹開,包廂裡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表情都在那一刻僵住。出了池騁,依舊安穩的坐在沙發上,對著吳所畏的惱火視而不見。
很快,一夥人全部湧入包廂,開始打砸。
不過相比鬧事的,他們這些人有素質多了,不砸東西,專砸人,凡是穿的少的,眼神不正經的,通通一頓猛揍。
剛子守在門口,安撫外面的工作人員。
「沒事,打壞砸壞的地方我們賠。」
吳所畏徑直地走到池騁跟前兒,一腳將小騷男踹倒在沙發上,抄起一根皮帶就朝屁股上狠狠抽了兩下子,小騷男尖著嗓子嚎叫。
「你丫不是欠抽麼?不是喜歡顯擺你屁股上那幾道印子麼?行,老子今兒再給你添兩道,爭取給你抽出給『賤』字來,讓你下次扭得更形象。」
說著又啪啪啪給了幾下,實際上吳所畏不忍下狠手,力道比池騁差遠了。可小騷男嚎得特血活,嗷嗷的哭,一邊哭一遍朝池騁說。
「池少,救救我。」
池騁還之以安慰的眼神,你現在先忍著,回家我幫你抽他。
吳所畏總算解恨了,站起來朝那夥人喊了一嗓子。
「都別打了!」
然後,凶悍的將池騁從沙發上拽起來,對著一屋子的人說。
「你們瞧好了,這是我家的!」
此話一出,整個包廂都靜了,池騁眸中的岩漿悄無聲息的湧動著,這座火山正醞釀著爆發。
吳所畏又放出話來。
「我們兩口子和各位永別了,對不能再捧場深表歉疚。你們趕緊多看他兩眼吧,踏出這個門,你們就沒機會再看見他了。」
說完,火速將池騁拽出門外,媽的,一眼都不能便宜你們!
上車前,池騁故意問:「這是怎麼個意思?」
「回家辦證!媽的,沒個證出門真不放心。」
然後,池火山就噴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