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吳所畏一合計,今兒是週五,明天池騁休息,今晚上要吃得豐盛一點兒。一想到這,吳所畏又覺得自個兒虧了,池騁有雙休日,可他的公司卻要照场業。今兒輪到他買飯,他還得給別人家日前的慶祝買單。草!
原本打算買三斤羊肉,這麼一想又改成兩斤了。
走進一家肉品經營店,問:「羊肉多少錢一斤?」
店主不假思索地說:「四十五一斤。」
「這麼貴?」吳所畏瞪圓眼睛,「我怎麼記得只要三十多塊?」
「一分錢一分貨,四十五一斤的都是鮮切羊肉,絕不慘一點兒假,不是我說,以你現在的身份,應該不在乎這點兒小錢兒吧?多花倆字兒不就圖個放心麼?三十多一斤的羊肉我這也有,你敢買麼?」
吳所畏直說,「我敢買,就要三十多塊錢一斤的那種,要兩斤。」
店主,「……」
又進了蔬菜店,專挑特嬌的蔬菜買,池騁最愛吃的香椿芽。因為太貴,吳所畏看都沒看,本來還想買作料的,後來一想冰箱裡還有,就沒再多花那份錢。
即使省之又省,吳所畏上車前還是嘟囔了一句,媽的,日子過不起了,轉一圈一千塊錢就沒了。
吃飯的時候,吳所畏又是一肚子氣。
羊肉放在他這邊,每次都是他往鍋裡添,池騁下筷子永遠都比他早。等吳所畏的筷子伸進鍋裡,就剩一點兒肉末了,他只好在往鍋裡加,結果又是沒下筷就讓池騁夾走了。
眼瞧著兩斤羊肉就要進去了,吳所畏還沒吃上兩口呢。
於是扣了一盆菜進去,朝池騁說:「別光吃肉,吃點兒菜。」
然後,自個兒用筷子加了兩片肉放在鍋裡涮,期間一直不鬆筷。結果一個愣神的功夫,筷子夾著的那兩片肉不見了,抬頭一看,正在池騁嘴裡嚼著呢。
草!吳所畏心裡怒罵一聲。
等火消了,想夾筷吧,茶也讓池騁夾沒了。
而後,吳所畏就玩命和池騁在鍋裡你爭我搶,一頓飯吃的和打架一樣。
最後,吳所畏發現自個兒碗裡的作料沒了,問池騁:「你那還有作料麼?」
池騁很淡然的揚了揚擠癟了的包裝袋,然後扔進垃圾桶裡。
吳所畏黑著臉去冰箱裡翻,翻了半天都沒翻到,又到廚房裡找,也沒看到。最後無奈之下,只好用醬豆腐和醬油攪合攪合,湊合當調料了。
回來發現,盤子裡就剩幾片肉了,火速用筷子夾起,幾乎還沒伸進湯裡就撈了出來,放在自個兒碗裡。
對面的池騁沉聲說道:「你這肉還不熟呢,吃完鬧肚子,再放回去涮涮。」
少給我來這套!肉一回鍋准跑你丫嘴裡去!
這麼一想,夾起碗裡所有的肉,一股腦朝嘴裡塞去。
結果,嘴大張著,肉都到嘴邊了,筷子讓人搶走了。
池騁真是好手法,筷子奪過去,肉一片沒掉,齊刷刷的進了郭。再撈出來,放進自個兒的作料碗裡攪一攪,當著吳所畏的面,悠悠的塞進嘴裡。
吳所畏愣怔了片刻,啪的一聲摔了筷子。
「不吃了!」
池騁坐在對面瞧了吳所畏一會兒,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默不作聲的起身, 打開冰箱,變戲法似的從下面的冷藏距離取出幾盒樣品羊肉。
推到吳所畏面前,逗他,「真不吃了?」
吳所畏斜了一眼,底氣不足的問嗎「哪來的?」
「你說哪來的?」
池騁早就習以為常了,只要輪到吳所畏買飯,十次有九次都吃不飽。
又從廚房的櫥櫃裡拿出之前喜好的菜,還拿來一個乾淨的碗,倒上新買的海鮮作料,添一點兒湯,推到吳所畏面前。
「這會沒人跟你搶了,吃吧。」
吳所畏心理平衡,慢悠悠的吃著肉,慢悠悠的涮著菜。
池騁買的羊肉和吳所畏買的萬千不是一個味兒,即使不是行家,吳所畏也能吃出來。池騁買的肉又薄又嫩,羶味兒十足。那些菜也是脆生生,綠油油的,一看就是超市貨架上單擺出來的精品蔬菜。
美美的吃了一頓,一起收拾碗櫃,一起去浴室洗澡洗漱。
脫光衣服,剛走到噴頭下面,吳所畏就迎來池騁嘲弄的目光。
「你瞧你吃的,肚子都挺起來了。」
吳所畏低頭瞄一眼,又朝池騁那邊瞄一眼,不服氣的說:「你丫吃的比我還多呢!就是肚子上的肌肉硬,頂不起來而已。」
池騁獰笑一聲,「我晚飯後多大的運動量,你才多大的運動量?我辛苦耕耘,幹的那是體力活兒。你呢?往床上一趟,動動嘴皮子,淫叫兩聲就齊活兒了。」
吳所畏氣不忿,把水溫調到最低,朝著池騁一路狂噴。
後來又被池騁摟到牆上,花灑對著臀縫裡面噴,吳所畏掙扎扭動,咒罵練練。池騁調大水流,狠狠刺激,不依不撓。
兩人打著鬧著,跌到浴缸裡,吳所畏半個身子浸在水中,半個身體靠在池騁身上。
「我長口腔潰瘍了。」吳所畏說。
池騁的大手捧住吳所畏濕漉漉的臉,沉聲說道:「張嘴讓我看看。」
「來,說話都疼。」
某人不安慰反倒黑臉,「疼你還吃那麼多羊肉?你不知道那是上火的?」
吳所畏嘿嘿一笑,「你買的羊肉忒好吃。」
「明天改吃素。」
吳所畏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一拳頭砸在池騁小腹上,
「我草,憑什麼啊?一輪到你買飯就吃素,這不是坑我錢呢麼?」
池騁調侃道,「你那麼有錢,不坑你坑誰?」
「我哪有錢啊,賬目上的錢都是公司的,又不是我個人資產.」
池騁笑著給吳所畏搓小鳥,邊搓邊問:「你的小金庫裡藏不少錢了吧?」
吳所畏雙眉倒豎,急喘兩聲,「你丫少打我前的注意!!」
「你就是一直磁鐵公雞。」
吳所畏俊臉一紅,「怎麼個意思?」
「不僅一毛不拔,還從別的公雞身上吸毛。」
吳所畏先是一怔,而後狠狠踹了池騁兩腳。
每次看到無所謂斤斤計較的小摳樣兒,池騁就心癢癢,想從他身上拔下一根毛來,到不是稀罕這根毛,就是想看她齜牙咧嘴的那股子心疼勁。
洗完澡,池騁往吳所畏的嘴臉噴藥,剛噴完,吳所畏就呸了一聲,隨口飈了句粗話。
「啥JB味兒啊?真難聞。」
池騁陰黑的實現投射到吳所畏的嘴上,幽幽的說:「你JB是這個味兒啊?來,讓我聞聞。」
說著把吳所畏推倒在床上,做事要掀開浴袍。
「別……別鬧……」
吳所畏急忙扭住池騁的手腕,急赤白臉的朝他說:「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條新的羊絨褲嗎?我給你買來了,你試試能穿不。」
池騁把羊絨褲拿過來一看,小了一碼,但是沒吭聲,在吳所畏期待的目光中費勁的套上了。
正如售貨員所說,該款羊絨褲是高彈的,穿上基本沒問題,腰身和腿部有點勒,但基本能承受。只是褲襠這,確實有點兒強人所難,兩個扣被頂出來,馬上就要炸了的感覺。
吳所畏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心裡忍不住嘀咕,長尼瑪那麼大JB幹什麼?
池騁開口子,「你要是不想讓我慘了,最好換一條大碼的」
吳所畏不想說這是特價的,又不想打錢買條新的,於是把池騁褲襠上的兩個扣子解開,吧池騁的那傢伙掏了出來,耷拉在外面。
再問:「還憋嗎?」
池騁搖頭。
吳所畏倒挺看得開,「那就這麼穿著吧。」
就這麼穿著……這麼穿著……穿著……
池騁把手伸到下面,手掌托起巨龍,斜睨了吳所畏一眼。
「我要這麼穿著出去,你放心麼?」
「……」
躺在床上,吳所畏暗暗想到:汪碩送池騁一條蛇,池騁養了七年。那我送他一跳羊絨褲,他能穿七年麼?這麼一想,就問出來了。
池騁說:「如果你只給我買這一條,我能穿一輩子。」
多麼感人肺腑的一句話,可聽在磁鐵公雞的耳朵裡,立刻變了一個味兒。
草,聽這意思是嫌這條不好啊,還想讓我再買一條唄?
激戰了N個多回合後,吳所畏還能和池騁聊上幾句,證明鐵屁股功馬上就要連成了。燈都關了,眼皮都快合上了,吳所畏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池騁,我買的那些破羊肉是不是都讓你吃了?」
池騁的大手托著吳所畏的後腦勺,問:「那是破的麼?」
其實他第一口就吃出來了,羊肉不純,裡面摻了鴨肉。
吳所畏心裡挺不是味兒,「你幹嘛要吃那個?咱冰箱裡不是還剩了好多精品羊肉麼?」
「我敢扔嗎?」池騁低沉沉的說,「我扔了你的跟我玩命,不扔放在冰箱裡,指不定哪天就讓你給偷吃了。」
吳所畏特別過意不去,咬咬牙說:「明兒我去給你換條大碼的羊絨褲。」
池騁哼笑一聲,「算了,就那麼穿著挺好。」
「那你裡面可得穿厚一點,小心漏風。」
池騁用粗糲的掌心蹭了蹭吳所畏的後腦勺,沒說話。
吳所畏腦瓜子一轉,又說:「要不這樣吧?你不是總說我光吃飯不幹活麼?明兒我來伺候你,你覺得咋樣?」
池騁投過去一個極有男人味兒的眼神,「那敢情好了。」
於是,相反的想法,卻帶著一樣的笑容,兩人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