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吳所畏也不敢坐等池騁的電話了,主動打了過去。
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心跳飆的很猛。
鎮定,一定要鎮定,你越是慌張,越顯得你心虛,沒事也整出事來了……心平氣和地和他解釋,這僅僅是個偶遇而已,是那個女的一廂情願,我壓根沒這個意思。
電話通了!
解釋的話破口而出,「這僅僅是個豔遇。」
沉默了片劉,吳所畏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說錯了一個字。
這個時候更不能慌張了,理直氣牡的告訴池騁,「剛才是我口誤,其實我想說的是偶遇,不是豔遇,你別誤會。」
池騁比他乏鎮靜的說,「你不如告訴我,你只是讀錯音了,那個字念偶,不念豔。」
「對,對!」回得擲他有聲的。
還對?池騁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原本還擔心聽到他的聲音會捨不得發火。現在看來,這種擔心真是多餘了。
「祝頻對話。」簡短有力的一聲命令。
吳所畏哪取接啊?!光是聽聲就怵了,看見那張臉不得做一宿噩夢啊?
「房間裡沒網。」吳所畏說。
池騁狠戾的話飆過來,「你是想讓我給你的酒店老闆打電話,讓他親自舉著電腦讓你視頻通話麼?」
吳所畏心裡也憋屈,可池騁卄麼事都幹得出來,他不敢嗆火。
手機祝頻打開,兩人對視。
池騁看到吳所畏那張臉,眼神還是緩和了很多。
可吳所畏依舊覺得,池騁的拳頭隨時會從手機屛幕裡鑽出來。
我倆是是在飛機上認識的,她就坐在我旁邊,整個艙裡的爺們兒都和她搭話,就我規規矩矩的坐著。是她主動和我說話的,還把她的手機號給了我,不信你看!」吳所畏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張小紙片,在手機屛幕前晃了晃。
本來池騁已經聽進去了,結殺這一個「從枕頭底下摸出來」的暗示性動作,讓前面的努力功虧一簣。
「我沒主動給她發過一條短信,都是她給我發過來的,你看,你看……」然後又把白富美發給他的曖眛短信逐條給池騁發了過去。
看到池騁不對自個的解釋做任何回應,吳所畏有點兒沒好氣。
「你心眼也太小了吧?不就一起吃頓飯麼?你沒和美女吃過飯?你們單位那麼多美女整天圍在你屁股後面轉,我都沒說卄麼,你憑什麼跟我較勁?」
池騁還不說話。
吳所畏倒黑臉了,「你丫是不是爺們兒啊?是爺們兒別給我鑽牛角尖!」
說完這話,手機裡的喘息聲震得吳所畏耳朵發麻。
池騁終於開口。
「我現在就去夜店。」
吳所畏立馬怒吼,「不行!你敢去一個試試!」
池騁面無表情的說,「我僅僅是去喝茶聊天,什麼都不幹。」
「你蒙誰呢?」吳所畏急了。
池騁的臉陰得通透,「那你又蒙誰呢?"
吳所畏愣住了。
「我說我去喝茶聊天,你不相信,你還讓我相信你對她沒意思?」
「我那是咖啡廳,你那是夜店。」吳所畏說。
池騁又說,「在你眼裡,只有上了床才叫出軌是麼?為了喝一杯咖啡,特意燙了個頭髮,這就不算了?」
吳所畏徹底沒詞了。
不容違抗的一聲命令。
「去洗頭!」
吳所畏繃著臉,不聲不響的走進浴室,嘩啦啦的開姑沖水。
手機就放在旁邊,池騁注視著吳所畏被水流擊打得一聳一聳的喉結,沉聲說道:「把衣服脫下來。」
「我(洗過澡了。」吳所畏反駁。
池騁又是一聲怒吼,「我讓你脫下來!」
吳所畏僵挺著沒動,頭髮上還沾著白色的泡沫。
「是不是咱的證辦得不夠齊?不補辦一張SM的對你就沒威懾力?」
吳所畏用手胡嚕一把臉,氣洶洶的扯掉了睡袍和內褲,繼續走到花灑下面沖水。因為心裡有怨氣,又被人這麼盯著,吳所畏動作迅猛粗魯,沒幾下就沖完了,抽過一條毛巾剛要擦,池騁那邊又發話了。
不許擦,給我貼著牆罰站去!
吳所畏站得筆直筆直的,堅挺的臀部繃出一個誘人的形狀,頭髮上的水珠順著脊背一路流淌到股溝,被水霧籠罩的麥色皮膚泛著性感的光澤。
即使滿肚子氣,看到眼前這一幕,池騁依舊想吳所畏想得心肝肛肺都揪疼。他發現,把吳所畏從自己懷裡放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錯誤。
「兩隻手撐著牆,屁股撅起來。」
吳所畏羞憤難當,可觸到池騁那兩道目光後,還是照做了。
「自己用手抽,抽腫了為止。」池騁再次下了一道狠命令。
這次,吳所畏說什麼都不肯配合了。
「有你這麼寒磣人的麼?咱有事說事,有誤會心平氣和的解決,感情的事動粗有用麼?誰愛打誰打,反正我不打,肉長在我身上,別人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池騁又問了一遍,「你不打是吧?」
吳所畏梗著脖子,「是!」
「那你等著吧。」
……
其後的幾天,吳所畏徹底明白了「等」這個含義。
從沒覺得,等是這麼煎熬的一種事,他恐懼、擔憂、委屈、氣憤……生怕池騁從某個他方冒出來,怕到睡覺都睡不踏實。可又盼著池騁出現,盼著和他解釋,盼著心裡的石頭落地。在這種牴觸矛盾的心理折磨下,吳所畏度過了艱難的五天。
他再也沒有回應白富美的感情,池騁也沒再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吳所畏不知是害怕還是是慪氣,竟然一反常態的把機票改簽了,花了手續費,延遲了歸程,又拖了三天才回去。
回去了才知道,他離開的這幾天,公司遇上一件不小的麻煩事。
秘書和吳所畏說:「據說鬧事的那個客戶是劉公子指使的,他從咱們公司運走了一大批貨,人為原因損壞後來這索賠。我們不賠他就鬧事,鬧得公司上下雞犬不寧,影響特別不好。後來池少來了,答應那個客戶賠償。」
吳所畏臉色一緊,「然後呢?他真賠了?」
「能賠麼?池少什麼脾氣?他能吃這個虧?」
吳所畏想想也是,「那他是怎麼擺平的?」
說起這事,秘書一臉膜拜的表情。
「具體細節我不知情,我只是聽說,池少開車去找那個客戶,到了約定地點,直接打開後備葙,裡面塞滿了錢,錢堆裡還有好多條毒蛇,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客戶看。
池少就那麼和他說:錢都在這,你拿走吧!
那個客戶哪敢拿啊?光是瞅瞅腿就軟了。
池少火說了:這可是你不要的!砰的一聲關上後備箱,直接開車走人。據說第二天劉工資就讓蛇咬了,不知是真是假。」
吳所畏又問:「他和劉公子有什麼過節?」
「好像就是因為劉公子生日那天,邀請池少參加派對,池少沒賞他這個臉,劉公子就記了他一筆。」
吳所畏沒再多問,吩咐秘書去忙自個兒的事了。
其實,池騁那天晚上掛斷電話,就定了飛機票,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飛過去。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池騁脫不開身,就打消了去廈門的念頭。
劉公子也不是善茬兒,池騁想在不吃虧的情況下達到息事寧人的地步,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達些天他一刻都沒閒著,也就沒顧得上給吳所畏打電話。
不僅他自己沒打,還警告其他人不許給吳所畏打。
所以事情發生了那麼夂,吳所畏沒有聽到關於此事的一丁點兒消息。
私會白富美,感情開小差,無故拖延三天不回來,讓池騁幫他收拾爛攤子……種種劣跡攢到一起,吳所畏更不敢去找池騁了。
前兩天一直貓在公司,下了班也不回池騁那,吃飯睡覺都是一個人。
這兩天公司放假了,吳所畏又搬回了家,每天幫吳媽倒騰年貨。
上午歸置房間的時候發現吳媽異有一身名牌保暖內衣,隨口一問:「媽,這是誰給您買的啊?」
吳媽說:「你怎麼比我記牲還差?這不是上個月你給我買的麼?」
吳所畏神色微滯,過會兒又問:「誰給您送來的?」
「你同事啊!就那個池騁,大池啊!」
吳所畏心裡—抽一抽的,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陰鬱了。
「埃?真夠巧的!」外面又傳來吳媽驚喜的聲音,「我剛才念叨你呢,你就過來啦!你這孩子,一來就拿這麼多東西,上個禮拜你送來的排骨是還放在冰箱裡沒吃呢……,』
吳所畏往外瞅一眼,掃到那個威武的身驅,臉瞬間變成菜色。
那你等著吧,等著吧……終於等來了。
「三兒啊!你同事來了,是不趕緊出來?"
吳所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