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狼狽地紮在牆角,三支水槍專門在脆弱之地掃射;無數個「水炸彈」入雨點般砸下來,砸得吳所畏嗷嗷叫喚;一根水管從頭到腳沖洗,徹底給吳所畏來了個透心涼……
「你們一群落井下石的出生!」
「等老子東山再起,直接把你們綁起來扔臭水溝子裡。」
「啊啊啊……來人啊!救命啊!」
「……」
吳所畏叫得越歡實,行兇的四個人欺負得越帶勁兒。
姜小帥陪著吳所畏壓抑了這麼久,不發洩一下怎麼成?郭城宇為了池騁東奔西跑,還當了那麼多天和尚,這筆債肯定得討回來。汪碩臥薪嚐膽大半年,早就想找個機會報仇雪恨了。汪朕是看吳所畏太熱了,真心實意想讓他涼快涼快……
四個人欺負得正帶勁,突然,一片強大水幕從後方襲來,差點兒把姜小帥和汪碩兩個熊孩子拍倒在地。
郭城宇使勁胡嚕一把臉,眯縫著眼睛看過去。
好傢夥!一輛噴水車赫然出現在視線中!
開車的人是剛子,他一早就聽到了信兒,直接租了輛噴水車來營救。我們的總攻大人,威武霸氣地站在車上,手持噴水槍設備對著四個混蛋兇猛衝洗。
吳所畏一看到池騁來,立刻就有了勁頭兒。猛的從地上躥起來,撿起姜小帥掉的水槍朝著他一通狂噴。
姜小帥被沖泡之後,吳所畏又指著汪碩朝池騁喊:「噴他!噴死丫的!」
池騁誰都忽略一旁,就對著汪朕噴。指揮著剛子開車,手臂粗細的水管子左搖右擺,窮追不捨,一副要把汪朕活活激死的派頭。
這邊激戰真歡,那邊傳來吳所畏底氣十足的呼救聲。
「池騁,快來!他們仨對付我一個!」
池騁從車上一躍而下,把對付汪朕的重任全權交給剛子。自個兒火速衝到吳所畏面前,一把將他摟在懷裡,護得嚴嚴實實的,一邊躲著三個人的夾擊一邊往噴水車那邊跑。
結果,剛子車內的自動噴水設備還沒啟動,汪朕縱身一躍,半掛在車門上。鋼鐵一般強硬的手肘硬生生地將車門撞開,直接把剛子「扔」了下去。
池騁一看形勢不對,趕忙抱著吳所畏朝反方向狂奔。
「快上車!」
郭城宇大吼一聲,最先一步躍上噴水車,汪碩也跟著躥了上來。就姜小帥最笨,跳的時候腳下一滑,不僅沒躥上車還差點兒出溜到車軲轆底下。幸好郭城宇反應快,及時把姜小帥拉上來。
「你丫真廢物!」汪碩笑駡著姜小帥。
結果,汪朕的車啟動過急,汪碩一個不穩仰臉合天地被甩下車,幸好屁股先著的地。
「汪朕我草你大爺!」
「郭子你個重色輕友的,就知道拉姜小帥,怎麼不拽我一把?」
汪碩罵罵咧咧地追了好一陣,所幸汪朕發現了他,暫時把車停了下來,讓郭城宇和姜小帥倆人把他拽了上來。
四個人成功將池騁的「武器」搶過來之後,池騁和吳所畏就徹底沒有反抗之力了。
剛子直接把吳所畏出攤用的電三輪開了過來,讓池騁帶著吳所畏趕緊跑。
最開始池騁在前面開,吳所畏在後面坐著,可水流都是從後面衝過來的。於是池騁就把吳所謂拉到腿上,用衣服包裹著他,摟得緊緊的,不讓水直接打到他身上。
汪碩看到這一幕,鼻孔裡發出憤恨的哼聲,大喝一聲,「把水管給我!」
搶過水管,調大水壓,對著艱難中還在秀恩愛的苦命鴛鴦一陣暴衝!
吳所畏的臉貼在池騁的胸膛上,一會兒叫喚一會兒哈哈大笑。那些聚在胸口的水珠,分不清是從池騁衣領灌進來的,還是吳所畏的眼淚,靜靜地向下流淌。
終於,池騁開著電三輪衝進一個小胡同,噴水車開不進來了。
吳所畏從池騁衣服裡鑽出來,對著他樂了半天。
池騁狠狠在吳所畏的臉上擰了一把,心疼了。
然後,把車停在商店門口。
「我進去買條毛巾,坐這等我。」
吳所畏拽住他,「你有我麼?」
池騁一摸一兜,剛裝的那些零錢早就不知道丟哪了。吳所畏把攤位扔了,那些錢也都不翼而飛了。
池騁直接把t恤脫下來,擰乾水,在吳所畏頭髮上胡嚕兩把。
吳所畏盯著池騁精壯的胸肌目光爍爍。
「看什麼呢?」池騁彈了吳所畏的腦門一下。
吳所畏嘿嘿一笑,「沒看什麼。」
兩人又上了車,這次是池騁在前面開,吳所畏站在他身後。兩隻手按著池騁的腦袋,偶爾用手指摳弄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空落落的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
太陽曬著,暖風吹著,兩個人的頭髮和衣服在半路就乾了。
最後,池騁還是把車開到了郭城宇的家。
姜小帥把熱水都給兩個人放好了,別看潑水的時候潑的最歡實,該貼心的時候也一點兒不含糊。浴室裡飄著天然的檀香,木桶式的大浴缸,自帶按摩功能。水裡灑上精油,可以緩釋疲勞,就算是為池騁接風洗塵了。
將近一個月的分別,再次肌膚相親,滋味特別不一樣。
池騁靠坐在浴缸邊緣,一條腿屈起,一條腿伸直,漂浮的毛髮下面是囂張跋扈的巨龍,整雄糾糾地挺立著。吳所畏靠在他的肩頭,疏懶的目光在池騁的身上掃量了一番之後,定定地轉到他的臉上。
池騁斜著向下看去,見吳所畏腦袋歪著,大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看。池騁佯裝出發狠地瞪了吳所畏一眼,吳所畏露齒一笑,笑得讓池騁說不上來的喜歡。
池騁打手一拽,把吳所畏拽到雙腿之間,拽到懷裡。
吳所畏打了個哈欠,腦袋懶懶地紮進池騁的肩窩。
池騁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此。
「腦袋疼麼?」池騁問。
吳所畏說:「有點兒。」
池騁心裡不由的一恨,這四個人,果然玩過火了。於是一隻手托著吳所畏的腦袋,一隻手給他按摩,又調高水溫,驅散吳所畏身上的寒氣。
吳所畏一邊享受著池騁的服務,一邊用指尖順著池騁的胸溝往上爬,最後抓到他脖子掛著的吊墜上。輕輕一翻,看到了後面「畏畏」兩個字。
「你做的?」吳所畏問。
池騁嗯了一聲。
「喲,還真不賴!」
吳所畏笑著用嘴叼著,眯著邪性的眼睛看向池騁。
池騁胸口像是著起一片或,呼吸瞬間變重了,臂彎箍住吳所畏的腦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吳所畏開始還嗚嚥了兩聲,後來漸漸沒聲了。
等池騁從吳所畏嘴上離開的時候,吳所畏已經睡著了。
池騁這麼個粗獷的爺們兒,可以如此耐心細緻地給吳所畏洗頭,也算難得了。他往吳所畏的頭髮上撩水,手放下來的時候總會在他臉上摸一摸。特別難以言說的一種滋味,讓池騁想把吳所畏揉進心窩裡好好疼一疼。
三天三宿沒闔眼,加上之前一系列的睡眠不足,讓精神徹底放鬆的吳所畏,一睡便睡了個天昏地暗。
晚上,姜小帥推門而入,剛想開口說話,被池騁一個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
看到吳所畏在睡,姜小帥瞬間會意,輕手輕腳地關門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姜小帥再次推門而入,遇到的還是同樣的情景。
姜小帥又出去了。
等到了晚上,姜小帥再看到這種情景,實在忍不住就走過來了。
「幹什麼?」池騁用提防的眼神看著姜小帥。
姜小帥把手指探到吳所畏鼻息間,幽幽地說:「我看看他還活著沒!」
廢話,抱在懷裡暖和和的,能是死的麼?
姜小帥出去之後,郭城宇問:「怎麼著?還沒醒?」
「是啊!」
郭城宇說:「那池騁也得吃飯啊!」
姜小帥冷哼一聲,「他也得撒手啊!往那一坐動都不動一下,就那麼抱著……我草,不行,受不了了,忒煽情了。」
郭城宇什麼也沒說,直接去餐廳要了點飯,送進了池騁在的那間臥室。
臨走前,還擠兌了池騁一句。
「您真是到哪都是爺!」
他是爺,懷裡抱著的這位是什麼?
答:是祖宗。
第三天上午,汪碩過來了。
大聲在樓梯口問:「他們倆呢?回去了?」
「噓!」姜小帥壓低聲音提醒汪碩,「小點兒聲,還睡著呢。」
「都幾點了還睡?」
姜小帥把具體的情況和汪碩講了一下。
汪碩聽後胸口一震,說不上來是嫉妒還是純粹看不下去,當時就噴了一句,「草,至於這麼矯情麼?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就嚷嚷了,還能怎麼滴?」
說著,不怕死地跑到池騁門口唱歌去了,不僅唱得聲音大,而且還都是跑調的。
吳所畏特別不安分地在池騁懷裡哼了兩聲。
池騁輕輕將他放到床上,開門走了出去。
汪碩唱得正歡,後腦勺就被一雙大手鉗住了。
「你是不是找抽?」
吳所畏在房間裡聽到池騁怒斥的這一聲,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