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別人所求,卻不是她所想

  厚重的簾幔把睡榻這裡圈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在這種氛圍下,小花無端就覺得心裡慌的厲害。

  光顧得心惴惴了,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

  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驀地響起,「不要停。」

  小花這才知道一直瞌著眼的景王其實沒有睡著,她只能手裡繼續動作著,因為心緒紛亂,她手裡就沒那麼認真了,只在表層滑動推捏著。

  呼吸間全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不是熏香,可是小花就是聞得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濃郁的味道。手下是結實的脊背,衣衫很薄,彷彿若有似無。

  彭彭彭彭彭……

  這是誰的心跳?是她的?還是景王的?

  此時,大腦竟完全成了漿糊。

  突然一個天翻地覆,等小花恍過神,人已經被壓在了下面。

  上空是那雙向來狹長淡漠的眼,一個不小心望進去就像似掉進了漩渦裡。等小花再次回過神來,有一雙手正在解她的衣裳。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即使心底早已明白那福公公的意思,可是來到這裡許久,景王一向淡漠不近女色的性子,小花竟早就忘了其中的含義。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卻是讓她頓時亂了心神。

  推拒,推拒肯定是不敢的,下場她不敢想像……

  她連福順都怕,更不用說福順的主子景王殿下了。

  解衣裳的手還是在繼續。

  她應該上去抓著他的手,不讓他解的。可卻是渾身發抖,不敢反抗。

  一瞬間小花想到了很多,她想到了福順各種舉動的含義,想到被杖斃的秀雲,想到……

  罷了罷了,本就是個奴婢,逃來逃去都沒有逃過這一遭……一個當奴婢的本就沒有所謂的清白一說,何苦還在意這身子呢……

  身下猛地一疼,緊接著就是猛力的頂送,讓她連氣都喘不上來。彷彿被劈裂了般的疼,又怕外面有人聽見不敢痛呼,只能咬住唇……

  這一刻,小花甚至想起當初暗忖景王不是個男人一事,無端竟全然覺得好可笑……

  ……

  兩個鬼祟的身影,慢慢退至後寢殿門外。

  一個聲如蚊吟的聲音響起,「師傅,這是成了?」

  福順心裡都差點樂開花了,可是用不知道怎麼發洩心中的欣喜,只能使勁兒的搓著手指頭,表面還要裝作一副高深摸樣。

  「臭小子話真多。」這句話剛出口,福順就嘿嘿壓著嗓子笑了起來,配合著外面漆黑的夜色,著實感覺怪異無比。

  「你在這兒守著,師傅我去歇著了,聽著裡面的動靜明日來給報給咱家。」說完,福順臉上掛著神秘的笑,拍拍安成的肩,人就走了。

  安成苦著臉,縮著脖子立在門外。

  這師傅真不是人,自己跑了,讓他站這裡聽牆角。到時候肯定還要問他一些猥瑣事,不過做小的,師傅都發話了,還是老實站著吧。

  安成心裡苦苦的想著,可是耳朵還是支棱老高聽著裡面動靜。抱怨歸抱怨,師傅交代的話他可沒忘。

  ……

  到底折騰了多久,小花已經分不清了。

  她除了疼,就只能感覺到疼,她覺得自己忍耐力已經超強了,最後再也忍不住了只能小聲哭著無意識的求那人停下……

  可惜景王醉酒,本就神智不太清明,讓這小宮人一鬆乏,那股順著尾椎骨往上竄酥麻的感覺讓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忍著了,又加上酒精的刺激,更是讓他肆意了幾分。

  他其實心裡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但他不想忍,也沒必要忍。

  以往懶得去東三院是他對那份心思很淡,但是真到了不想忍的時候,幸個宮人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尤其這身、下叫小花的小宮人,滋味很好,渾身的嫩皮觸手生滑,讓他竟有了一種食之入髓的感覺……

  ……

  小花小心翼翼的動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景王。

  見他已經熟睡,拿著自己的衣裳便小心翼翼的下了榻。可惜腿軟無力又渾身痠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的軟毯上。

  這一跌讓她悲從心生,忍不住抱著衣裳就哭了起來。

  她已經儘量控制的自己的動靜了,可是還是輕忽了榻上那個男人的警醒。

  其實景王早在小花下榻的時候就醒了,此時見那小宮人跌坐在地上,臉埋在懷裡衣裳上無聲的抽泣,可是嬌軀卻是片縷未著。

  幼細的胳膊和腿兒,脊背的曲線帶著一種稚嫩的細美,雖然手裡抱著一大團衣裳遮住了上身,但是從縫隙中還是可以看到那小巧……還有上面一朵嫩嫩的花蕊……

  景王半眯著眼躺在榻上,酒精的作用讓他姿態看起來多了幾分放肆,他蹭了蹭手指,上面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細滑的觸感,忍不住放在鼻尖嗅了嗅,心裡莫名的感覺有一種蠢蠢欲動。

  小花心緒紛亂的坐在地上哭了一通,抬起頭準備穿上衣裳趕緊離開,誰知道正對上景王漆黑淡漠的眼與一貫平靜無波的臉。

  此時她哭得亂七八糟,鼻頭眼圈都是紅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十四還小,還沒及笄,身條細細的,青澀中又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嬌媚,讓人忍不住想再壓著身子底下欺負欺負。

  四周安靜的厲害,小花也不知道說什麼,想起身穿衣服,又意識到自己渾身光溜溜的,只能呆呆的抱著衣裳坐在那裡,臉紅得厲害。

  景王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哭什麼?」

  小花不敢置信的望著那人,景王的臉上還是一貫的平靜無波,眼神連點波瀾都沒有。

  他居然問她哭什麼,她莫名其妙沒了清白身子,她還不能哭哭啊?

  可是轉念一想,主子睡丫頭可不是正睡嗎,又思及景王的身份,默然了。

  「我、我疼。」她只能這麼說。

  眼神瞄到那小宮人胳膊上的青青紫紫,那是他捏的?

  「備水。」

  景王的聲音不大,可是很快簾幔外面就響起一個聲音。

  「是。」

  小花很怕人進來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想把衣裳披上又抖抖索索手裡衣裳光掉。她這會兒覺得自己好可憐啊,簡直沒有比自己更悲劇的人了。

  簾幔外面聽見有腳步聲,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又響起:「殿下,水備好了,需不需要奴才服侍。」

  「下去。」

  聽到腳步聲遠離,小花快速把衣裳套在身上,可惜上身短襦太短蓋不了下面,她又想著怎麼能不露肉把下面套起來。整個人像個肉球似的蜷在地上,景王看到竟然有一種很荒誕的感覺,他看不明白這個小宮人在幹什麼。

  景王套上褻褲下了榻,「跟上。」

  小花一臉錯愕,這人還是不是人啊,她渾身肉都是疼的,他還想讓她服侍他沐浴?

  想是這麼想,還是很沒出息的站起來,把裙子隨便綁在身上,抖著腿跟在後面去了。

  進了浴間,小花才發現這裡的佈置很是奢華,不像她以前見過的那樣裡面放有澡桶,而是漢白玉砌的池子,池子大約兩丈見方,一角有銅製獸首緩緩吐露出熱水來,室內的煙氣繚繞。

  見景王進了池子,靠坐在裡面,小花手裡抱著自己其他衣裳還傻呆呆站在那裡。

  景王面無表情的睨她一眼,「淨身。」

  小花瞅瞅自己,又瞄瞄自己的衣裙,只能把手裡的衣裳放在一旁進了池子,身上還穿著上面的短襦與隨便綁在腰上的裙子。

  熱水溫度剛好,可是小花沒敢沉迷享受,慢慢的朝景王那邊去了。

  她從來沒有服侍過男人沐浴,唯一的經驗就是上輩子服侍四少爺,於是她就拚命在大腦回憶,手上慢慢動作著。

  景王大刺刺靠在池裡,看著身邊忙碌的小宮人。

  她叫什麼?小花。

  這還是上次福順說過的。

  池中的熱水把她的臉熏得白皙裡透著粉豔,上身的衣裳雖已經被她緊緊綁住了,可是布料入水就透明了起來,若隱若現的更是撩人。

  看著水下那纖細的腰肢,與若隱若現的景色,景王無端就開始燥熱的起來。

  他心裡有點小煩躁,覺得自己從來不會這樣,他從來不是一個重這個的人。可是一想到剛才這個小宮人在他身下哭著求樣子,他居然又有了反應。

  景王是個簡單的人,這會兒雖是清醒了些,但酒精仍然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行為頗為放肆,所以他聽從心意,大手一抓,就把她抓了過來。任她眼圈紅紅的求他饒了她,仍是再來了一次。

  事畢,可能是景王舒爽了,所以他難得開了尊口,還說了不少字。

  「孤王讓福順在後面給你安排個院子。」東西三院在璟泰殿的後方,指的也就是那裡。

  小花第一次聽景王說了這麼多話,卻說的是這個。

  「不、不用了,」她反射性的搖搖頭,小聲道:「奴婢在這裡當差當的蠻好的。」

  小花對後院這兩個字觀感極差,一提到那種妻妾很多的地方,她就想到了上輩子。

  景王臉上表情沒變,站起了身,走出池子。

  小花以往自己說的話觸怒了他,縮著脖子也沒敢抬頭,心裡亂得厲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小花姐姐。」

  小花抬起頭,見春草站在池旁,她趕忙把臉上的眼淚抹了抹,「春草,你怎麼來了?」

  「安公公讓我來服侍你沐浴。」說著,春草蹲了下來,替小花緩緩的擦著身子。彷彿沒看到小花身上的痕跡,臉上也沒露出什麼異樣來。

  這讓小花心裡舒服多了,雖然她也知道這是欲蓋彌彰。

  一番洗完,春草連小花的衣裳都帶了一身來了,小心翼翼幫腿腳俱軟的小花穿好,然後攙著她出了璟泰殿。

  回宮人房的路上,小花心裡哽的難受,想哭卻又忍著。

  回到屋裡,躺在床上,此時夜已經很深了。

  吹了燈,屋裡一片漆黑。

  小花很想大哭一場,又怕春草聽見覺得她矯情。

  她知道很多宮人都有這種想法,但是她真的不在其中。

  本想著熬到二十五放出去,此時看著是有些難了,也不知道侍候過景王的宮人沒有名分的話,到了年紀能不能放出去。

  至於景王說的在東西三院給她安排個地方住,她拒絕了並沒有後悔,她知道自己心眼不夠多,在錦陽候府都沒有鬥贏那群女人,去了王府後院估計連渣渣都不剩。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她是真的厭倦了那種生活,那種睜開眼就與人鬥的日子……

  一夜都沒闔眼,腦袋裡全是雜七雜八的念頭,直到外面天色麻麻亮,小花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