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煬動作太粗魯,顧青裴的腰先撞到了牆上,還沒反應過勁兒來,熱乎乎的嘴唇就帖了上來。
顧青裴瞪大了眼睛。
原煬身下就圍了條浴巾,此時腰緊緊壓著顧青裴的腰,倆人下-身不留餘地地貼在一起。顧青裴幾乎整個人被原煬摟在懷裡,那溫熱的吻略顯急躁粗暴,卻偏偏非常對味兒。
原煬床技不咋地,吻技卻不含糊,顧青裴不肯閉上眼睛,他就用摀住了顧青裴的眼睛,另一隻手用蠻力卡著顧青裴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把濕滑的舌頭伸進了嘴裡,在他口腔內吸允翻攪。
顧青裴抓著他的手,用力喘著氣,想說話卻被原煬堵住了嘴。
原煬越親越來勁兒,似乎是想證明什麼一樣,把顧青裴口腔裡的每一寸都嘗了個遍,手也伸進了顧青裴的睡衣裡,撫摸著他緊瘦的腰肢。
顧青裴被親得快喘不上氣來了,乾脆照著原煬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唔。」原煬疼得一抽,鬆開了他。
顧青裴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整了整衣服,臉色不太好看。
原煬邪笑著舔了舔被顧青裴咬破的嘴角,輕笑道:「怎麼樣,算不算有誠意?」
顧青裴冷哼一聲,「你這是賴上我了是嗎?」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看上的東西都跑不了。」原煬用手指蹭了蹭嘴角,看到了紅色的血絲,把大拇指舉到顧青裴眼前,「你真下得去嘴。」
顧青裴亮了亮一口好牙,「再敢有下次,把你舌頭咬下來。」
原煬捏著他的下巴,露出惡劣地笑容,「不只有下次,還會有很多次,等我把我的寶貝塞你嘴裡,我讓你不僅不敢咬,還要好好伺候。」
顧青裴冷笑道:「你可以試試。」
原煬的手又伸進了顧青裴的衣服裡,咬著牙說:「你這副惹人嫌的樣子就是欠-操。」
顧青裴想把他的手扯出來,原煬卻紋絲不動,他嗤笑道:「顧總,你皮膚挺滑的嘛,你真的不想做?不想做你支著你那玩意兒頂著我的腿幹嘛。」
顧青裴眯起眼睛,「我都說了,讓我上你我就沒有意見。」
「你?你上我?誰借你的膽子,敢打我的主意。」
「你不是一樣有膽子打我的主意。」
「我不僅打你的主意,早晚我要再把你操的哭出來。我給你點兒時間適應適應,不過我耐性不好,你要老是跟我對著幹,我就把你綁起來上。」
顧青裴冷道:「你可真是個臭流氓。」他過去的職場生涯裡遇見過的所有對手,雖然不要臉的比比皆是,但是表面上都還裝得像個人,也能用對付人的手段去對付,可原煬根本連裝裝人樣都不屑,我行我素,想什麼就幹什麼,從不安排理出牌,完全突破了他的禦敵經驗。儘管顧青裴樂於接受挑戰,但是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他還是想躲遠點。
可惜現在他躲不掉了,原煬這個小無賴是真他娘的難對付。
必須想點別的法子,硬碰硬顯然不行……
原煬一點兒都不臉紅,「我就這樣兒,怎麼的,後悔招惹我了?」原煬咧嘴一笑,「我也不是沒警告過你,誰讓你不聽呢。我告訴你,現在後悔,晚了。」
看著顧青裴鐵青的臉色,原煬興奮得跟大尾巴狼一樣。他為自己終於找到制服顧青裴的辦法而得意不已。
顧青裴看著原煬眼裡閃爍的光芒,越發覺得這玩意兒像某種動物。他暗暗握住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原煬忍不住湊上去,用舌頭舔他的鼻子、嘴唇、下巴,一邊舔一邊問:「想做嗎?我們做吧。」
做你媽逼!顧青裴在心裡狂罵。
他沉住氣,低聲道:「這件事我考慮考慮,你先放開我。」下邊兒實在脹得難受,他怕原煬再蹭下去,自己也把持不住了。
那晚的記憶已經在夢裡騷擾過他好幾次。以至於僅僅是看著原煬赤-裸的上身,已經讓他渾身發熱。他意識到這樣很危險,就更加不能允許原煬繼續挑逗他。
他和原煬不該演變成這樣的關係,他本來就不喜歡帶孩子,都是被原立江逼得,要是再跟原煬這樣幼稚又霸道的兔崽子好了,就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
他又不傻。
原煬想了想,終於放開了他,但緊接著就補充了一句,「以後中午我要跟你一起睡。」
顧青裴忍著抽他的衝動,寒著臉道:「再說。」他推開原煬,往浴室走去。
原煬看著顧青裴的背影,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顧青裴上廁所的時候,原煬去他衣帽間轉了一圈,找出了一條五分短褲和一件運動衫套上了,這兩件衣服勉強合身,不至於讓他裸奔。
穿上衣服後,他看著地上昨天被顧青裴吐過的被子和衣服,皺了皺眉頭。
他把那些東西都抱了起來,扔進了樓道裡的大垃圾桶裡。然後開始用拖把拖地板,把整個臥室都擦了一遍,然後開窗透氣。
顧青裴回臥室就看到原煬拖地的樣子,他挺意外地挑了挑眉。
原煬看了他一眼,指著地板,「你昨天吐在這兒了,臭的要命,要不是地板撬不起來,真該給扔了。」
「我家臭不臭你操什麼心。」
「哼,好心沒好報。」原煬雖然這麼抱怨,手下的活兒卻沒停,一會兒就把地板清理乾淨了。
顧青裴看了看他,「你還能做家務?」
「有手有腳的有什麼不能做,這點兒活又不累。」
顧青裴道:「幹完了你就走吧。」
原煬撇了撇嘴,「我不走,這個週末我打算呆在這兒了。」
顧青裴咬了咬牙,「你說什麼?」
「我身上沒錢了,雙休日你讓我上哪兒吃飯去?想餓死我啊。」原煬說得理所當然。
顧青裴從錢包裡抽出兩張毛爺爺,「舀去,走吧。」
原煬朝他豎起中指,「你他媽打發要飯的呢,反正我就不走,有本事你叫警察。」
顧青裴真的被這種不要臉的臭流氓弄得灰心了。
原煬摸了他的臉蛋一把,調戲道:「顧總,我給你做飯嘛,我做飯還是不錯的。」
顧青裴冷笑,「往裡加煤灰?」
「不。」原煬湊近了,突然照著他耳朵快速地咬了一口,並輕聲道:「往裡加精-液。」
顧青裴瞪了他一眼,從床頭找出本書去客廳了。
原煬收拾完之後,到客廳一看,顧青裴正躺在沙發上看書。兩條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真絲睡衣下的腿部線條特別明顯,膝蓋處微微曲起,小腿矯健細長,看著就很誘人。
原煬看別的男人,身材再好的也只會生出攀比的心理,唯獨看著顧青裴,老覺得這個男人透著一股魅惑,隨時隨地在引誘他。
顧青裴金邊眼鏡下的那雙眼睛,好像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臉上總是掛著各種刻意偽裝出來的表情,或親切、或紳士、或狡猾、或世故、或尖刻,但原煬知道,那都不是他。只有被情慾折磨得神志不清的顧青裴,才是真正的顧青裴。
他希望那個樣子的顧青裴,只有他看過。
原煬走過去坐到了他沙發旁邊的地板上,緊緊挨著他,好奇地把臉湊過去,「你看什麼書。」
顧青裴眼睛一直盯著書:「科普。」
原煬把腦袋歪在顧青裴的肩膀上,「嗯,大爆炸……好看嗎。」
「好看。」顧青裴翻了一頁,有些不耐煩地拱了拱肩膀,想把那顆沉甸甸的腦袋甩掉。
原煬卻乾脆把腦袋枕在了他身上,小聲說:「你長鬍子了。」
顧青裴下意識地摸了摸剛冒出來的青胡茬。
原煬又道:「冰箱裡沒東西了,咱們去超市吧。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告訴你,我不輕易給人下廚的。」
「你自己去吧,我錢包在茶几上。」
「不行,你跟我去。」
「你煩不煩啊。」顧青裴想翻身背過去,卻想起來自己在沙發上,沒地方翻身。
原煬皺了皺眉,「你嫌我煩?」有些不高興,「我煩的就是你。」他一把把顧青裴從沙發上拽了起來,「走,跟我去超市。」
顧青裴此時真有弄死原煬的心。
倆人開車去了最近的大超市,原煬推著購物車,把看著順眼的東西都往車裡扔。
顧青裴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你餵豬呢?兩個人能吃多少。」
「多買點兒省的再來啊。」
「敢情不是你花錢,一點兒都不心疼。」
「顧總還差這點兒錢?」
「我不喜歡浪費。」顧青裴把一些明顯吃不了會壞的東西都放了回去。
原煬笑了笑,捏著他的臉說:「挺會過日子啊。」那聲音透著濃濃地曖昧,惹得旁邊一對小情侶拚命看他們。
顧青裴臉皮也厚,反正不認識對方,乾脆無視那些異樣的眼神,手腳麻利地把多餘的東西往回塞。
這時候,原煬的電話響了。他舀起電話一看,是彭放。
他道:「你推著,我接下電話。」說完舀著電話走到離顧青裴遠一點的地方才接,但是眼睛一直把顧青裴放在自己的視線裡。經過賓館那件事,他老覺得顧青裴對丟下他自己跑,必須看緊了。
「喂,彭放啊。」
「還『喂,彭放啊』,原大公子還記得我啊,沒把我拉黑名單啊。」
「嘿,你來什麼勁兒,大姨媽來了?」
「大你個頭。自從杭州回來之後,你再也沒聯繫過我,怎麼了,不好意思啊還是嫌丟人啊。」
「我嫌什麼丟人。」原煬想起那天的情景,多少有些心虛。雖然他在顧青裴面前挺無賴的,可是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知道自己上了個男的,怎麼說也有點兒彆扭。
「不嫌丟人你躲著我幹什麼。」
「我怎麼躲著你了,我忙工作。」
「我呸!」彭放誇張地「呸」了一聲。
原煬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你到底要幹什麼,有屁快放。」
「我就是想問問,你跟你家顧總處得怎麼樣兒了?經過那麼一個激情四射的夜晚,做了幾次來著?五次?六次?哎呀,總之做得人都屁股開花了。於是我就好奇呀,你們倆再碰面是什麼情景?工作中有沒有摩擦出愛的火花什麼的。」
「瞎扯淡,能有什麼火花,還是那樣。」
「哪樣?」
原煬惱羞成怒,「我說你屬老娘們兒的是不是,怎麼這麼磨嘰。」
「究竟是哪樣?我告訴你啊原煬,你朋友可不多,你這驢脾氣也就我不嫌棄你,你要是跟我說假話,我瞧不起你。」
「彭放你個龜孫子……」
「說不說?」
原煬猶豫了一下。看著遠處正彎腰往貨架裡放東西的顧青裴,下蹲的礀勢讓他的上衣扯了起來,露出緊瘦的腰和平坦地小腹。
他還記得握著顧青裴的細腰衝撞的時候,是怎樣銷魂的滋味兒。
原煬粗聲粗氣道:「跟他做那個挺爽的,我打算跟他處處。」
彭放沉默了半晌,咬牙道:「兄弟,我對你真是刮目相看。」
原煬狠狠道:「把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緊清空。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許你今天泡這個明天泡那個,我不能找個人玩玩兒?」
「我找的都他媽是女的。」
「你是沒試過他的滋味兒,只要過癮就行了,男的女的怎麼了。」
彭放沉默了一下,「真那麼好?」
原煬愣了愣,厲聲道:「不准惦記,我他媽抽你啊。」
彭放又「呸」了一聲,「給我都不要,你真沒救了。」
「不許跟別人亂說啊。」
「我知道。」彭放悻悻道:「懶得管你了,玩玩兒就行了,可別讓你爸知道。」
「放心吧,我有病啊讓他知道。掛了啊。」說完也不給彭放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急忙朝顧青裴走去。
因為顧青裴已經推著貨架要離開他的視線,明顯沒打算等他。
原煬走過去抓住手推車,「我來吧。」
顧青裴瞥了他一眼,「買的差不多了。」
「回去了。」
原煬哼笑道:「讓你嘗嘗我的手藝,說不定你今天就主動獻身了。」
顧青裴搖了搖頭,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