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被奴役的人

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我用一碗綠豆羹把陶胖騙離了我的身邊,思前想後,總是對老三的事不放心,步履蹣跚著來到了神風苑,探頭探腦,想要趁著老三沒回來進去溜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他出軌的跡象。

期期艾艾好長時間,內心相當之糾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可剛踏進院門一隻腳,老三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裡面沒人,進去吧。」

「……」探入的一隻腳彷彿有生命般自己縮了回來,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倚在一株槐樹下的老三,狗腿般的笑容立刻漾出臉面:「哈哈,裡面既然沒人,那我進去幹什麼呢?不進去,不進去了。」

老三一挑俊朗的英眉,似笑非笑的向我走來,高大的身影立刻覆蓋了我的渺小,讓我瞬間陷入了陰暗之中。

「那侯爺的意思是,若院子裡有人,你就想進去?」老三刻意彎下腰,貼近我尷尬的臉,如是說道。

好吧,就算二如侯爺我,也能聽出來老三的話裡透著濃濃的威脅,好漢不吃眼前虧,『識相』從來就是我的優點,於是,我火速搖頭,正色表態:「當然不是。我……主要就是想看看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哈哈,哈哈……」

老三不置可否的勾起唇角,伸手捏住我的耳垂,輕輕拉扯:「那如今見著了,侯爺想如何呢?」

「……」

我嚥了下口水,對於近在眼前的美色處變不驚,暗暗告誡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何況還是像老三這種青龍偃月刀……看似忠良,殺起人來卻絕不手軟。

舔了舔乾澀的唇,我的目光左右亂轉,搜尋著能夠令我脫身的一切機會,奈何,侯府的下人們好像說好了般,關鍵時刻就是沒有人現身搭救侯爺我一把。

眼看著老三越來越逼近的帥臉,我狠狠心,咬咬牙,一跺腳,猛地在他近在咫尺的唇瓣上『啵』了一口,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老三的籠罩四角——胳膊下面『跐溜』一聲跑了。

我一邊沒命狂奔,一邊後怕著,我,我,我,我算是成功非禮了老三嗎?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問題有點嚴重啊。

回想先前的滋味,可嘖麼半天我也沒想起來老三的唇是個什麼滋味……暈,如此囫圇吞棗我不成了二師兄了嗎?吃了人參果卻不知道是個什麼味道……唉,可惜,真可惜啊。

反正都已經冒著生命危險做了,卻還沒記住滋味,這今後就是死了也會死不瞑目的吧……暴殄天物啊……

當天晚上,我懷著忐忑又心驚的心情坐在飯桌上,老二因為要結算,所以在他的今昔苑裡吃飯,沒過來,老大候候被扣在宮裡編寫史書,老五向來神秘,這回不知道又去了哪裡。

所以一頓飯也就只有我、陶胖、老四和……老三!

因為下午的『非禮』事件,我只顧埋頭吃飯,直到將碗裡的飯吃到見底,也沒敢抬頭看一眼老三,我怕我一看他,他足以殺人的眼神就當場把我千刀萬剮了。

阿彌陀佛,一切皆有因果,侯爺我的此回孽障,卻又是什麼因,什麼果,造孽呀。

幸好,老三的心理素質比我要好很多了,吃飯的時候,還能跟老四搭上兩句話,這一點讓侯爺我甚感欣慰。

吃完飯後,我是一刻都不敢多留,只是叮囑已經吃了十幾碗飯的陶胖別吃撐了,然後就灰溜溜的從飯廳跑了出去。

走出去的那一瞬間,我聽到老四不解的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唉,老四,你就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只見老三一邊撫著唇瓣,一邊以『刺骨』的眼神掃向我的後背,唇邊勾起輕笑:「不知道,大概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老三的話,使我如芒刺在背,更加無地自容,卻不料老四接著又來了一句:「她做的事,就沒有不虧心的吧。」

「……」

我無語凝咽……老四,虧得侯爺我心底裡最疼你,可你說出來的話,卻怎麼越聽越寒心呢?

從飯廳跑了出來,本想直接回我自己的院子裡休養生息,好好彌補一下受傷的心靈,可剛坐下沒多久,老二今昔苑的銅錢便殺上了門。

「侯爺,二公子都等你好久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磨蹭啊。」

我:……

突然想起來今天晚上還有一趟前程未卜的『服役』之行,我發出一聲悲催的長嘆……

侯爺的身子,跑腿的命,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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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的院子裡燈火通明,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埋頭算賬,『辟裡啪啦』的聲響每一下都那麼有力,衝擊著侯爺我騷動的心。

見我過去了,老二便揮手讓在房裡伺候的幾個人下去了,我抵不住內心的強烈腹誹……

「二哥哥,你這是要……」我不禁捂緊了衣領。

老二抬眼掃了下我,然後又繼續埋頭,清朗的聲音如是說道:「物盡其用。」

物盡其用……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曖昧?我下意識的將衣領捂得更緊,咬著下唇,扭捏表態:「侯爺我,只賣藝,不賣身!」

「……」

因為我的一句『賣藝不賣身』,老二終於做出了今晚的第一個動作——站起來。

我不禁後退一步,卻見老二從書案後搬出幾本攤開的賬冊,對我捂緊衣領的地方不屑一顧的嗤笑一聲,然後用嬌俏可人的下巴揚了揚書案的方向:「去把那些也搬過來。」

我看了看書案,那裡還有好幾疊半人高的賬冊,原來不是要對我幹什麼,而是——物盡其用——就是說,既然侯爺我來了,那房裡伺候的人就不需要那麼多了,全都交給我做就足夠了。

唉,老二不愧是商人,侯爺我又怎知他肚子裡的彎彎繞繞呢。

「茶。」

將書案上的賬冊全都搬到了花廳中的圓桌上,剛把團扇扇出了涼爽的風,便聽老二頭也不抬的對我說道。

我四周看了看,放下團扇,走過去倒了一杯熱茶,端過來送到老二手上,可老二一隻手接過茶水,杯蓋都沒揭開,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說道:「燙。」

然後就又把水遞還給我。

「……」我盯著被退回的茶水,不知道怎麼辦,卻聽老二一邊打算盤,一邊又說了一個字:「吹。」

「……」

當我將混合了我不知道多少口水的茶再次遞給老二時,他全然不介意的喝了一口,我剛要坐下休息會兒,卻又見他指了指自己的肩窩處,一字真言道:「捏。」

「……」

我認命的站到老二身後,在他指定的地方揉捏起來,口氣不善的抱怨道:「金老大,你敢不敢跟我多說一個字?」

雖然我只是個『物』,但畢竟是個有生命的物,用不著每次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吧。

老二抬眼看了看我,終於如我所願,說道:「太重。」

好吧……我心滿意足的笑了……

當我不厭其煩的伺候老二看完了所有賬本,三更天的梆子已然敲過,我頂著烏黑黑的眼圈,打著超級打哈欠,一邊敲背一邊揉肩的想要回自己院子,卻又被老二叫住了。

只見他啥也不說,只是站在那裡,大大的張開雙手……這又是要鬧哪樣?

「幫我寬衣。」

困極的我拖著沉重的雙腿走了過去,經歷了老二一個晚上的『歷練』,我已經能夠聽話的執行命令。

走過去在老二腰間找了一圈,發現他的金絲外袍的腰帶扣在後面,正想繞過老二去到他的身後,卻不想原本張開雙臂的老二忽然放下了雙手,自顧自的開始解起他袖子上的暗扣,見我遲遲不動,他不禁催促道:「手腳快些,侯爺這樣怎麼伺候人?」

我:……

不得動彈的我不禁抬頭看了看神色如常的老二,大哥你突然放下手臂,自己解袖口的暗扣,這是好事……但能不能先讓我出去,你這樣把我禁錮在懷裡,我怎麼幫你解腰帶?

「怎麼?還要我教你嗎?」

隨著老二這句話說出,我便感覺雙手被強勢的拉到了他的背後,前胸貼著前胸的姿勢讓我感到很不好意思,但老二卻好像沒什麼感覺,大概平日裡被大波丫鬟伺候慣了吧……

我在腦中無限意淫。

雙手在老二身後摸索了會兒,好不容易找到了腰帶扣子,又拉拉扯扯奮戰了良久,才算解開了一條腰帶,其間老二也不催促,只是乖巧的站著,耐性極好的等著我。

笨拙的將腰帶解下,放到一邊,我拉開了老二腰側的衣帶,將之身上的外衣除下,只剩下貼身兒著的中衣……不知是我有心,還是老二無心,總覺得他今日這中衣有些透,透得出絲光般,內裡彷彿一覽無遺。

我曾經說過,老二的身材爆好,如果不做商號掌櫃,完全可以去賣身,滿足寂寞空虛冷的怨婦的同時,自己又能爽到,何樂而不為?

老二見我雙頰緋紅,欲罷不能的盯著他,也不介意,隨手撩開耳旁的一縷髮絲,風情萬種的對我說道:「侯爺在看什麼?」

「……」

自然是看你……寬肩細腰,這副身子若在床上,不知又該是怎樣的銷魂蝕骨……當然啦,這些畫面我也只敢在腦子裡意淫一下,現實裡,別說是付諸行動了,就是說也不敢說出來的。

也許是看出了我蠢動的淫|欲,老二忽的在我耳旁吹出一口熱氣,令我虎軀一震,渾身起滿雞皮疙瘩的感覺頃刻便將我拉回了現實。

耳旁火熱一片,只聽老二吐氣如蘭的誘惑道:「如果我說,侯爺今晚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