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面對殺手,說實話,侯爺我是緊張的不得了,但是反觀與我站在同一立場,並且情況差不多的『書生』候候臉上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反而有種閒庭信步的從容。

喂喂喂,大哥,你能不能進入點狀況,你這樣子,讓那些向我們衝過來的殺手刺客們情何以堪啊。

不過,這一秒我還在這裡擔憂,下一秒候候就用實際行動讓我明白過來,他會如此淡定的原因了。

刺客們如甕中之鱉般,被官兵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這個這個,什麼情況?

大內第一高手葛雲一馬當先,在刺客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到我們身邊,對我和候候抱拳行禮道:「屬下來晚了,還請侯爺見諒。」

我一頭霧水:「你……怎麼來了?」是保護我的,還是保護候候的?

葛雲抬手捻了捻他的小鬍子,隨手擋開了一名刺客對他的攻擊,從容不迫的回答道:「武後怕有人會對大學士和侯爺不利,便讓屬下暗中保護。」

「……」

又是武月月。這個女人真是深謀遠慮到可怕啊。

幾個刺客一擁而上,想乘亂中將我和候候幹掉,葛雲如大刀切小菜般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刺客們隔離在五尺以外,不讓他們近身。

我嘆了一口氣,大聲問道:「那武後有沒有告訴你,是誰想置我們於死地?」

有大內第一高手在側,侯爺我還怕什麼?要聊天,就大家一起聊好了。

葛雲一個旋身,自我身旁滑過,平穩的答道:「沒有,屬下只負責做事,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了眼同樣淡定的候候,對他挑了挑眉,問道:「候候你知道嗎?」

候候勾起唇角,撫了撫我的發絲,道:「有些事情……」我滿懷期待的看著他,為就快知道真相的可能而雀躍不已,誰知道,候候只是大喘氣,吊了我半天胃口後,才調皮道:「讓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用平靜無波的表情看著他:大哥,你確定你不是在耍我嗎?真難為候候說話時,還一本正經。

雖然刺客數量龐大,但好在葛雲以一當百的實力不容小覷,費了些時間——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刺客們不是被殺,就是自殺,我自從戰場上走出後,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人次的殺戮。

不知道是不是吃素很久了,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想也知道,這些人都是死士,死士死士,說白了就是不死不回的意思,一般只有權貴才喜歡搞這些名堂經,而且,不是那麼權貴的,還養不起,可是,京城裡的權貴們,我不記得有跟這種養得起死士的起過什麼爭執呀……費解!

更何況,在京裡,誰不知道我武夏纖跟京城第一權貴武後娘娘的關係?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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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內第一高手葛雲的到來,讓天癸教的武林大會更加的如火如荼。要知道,葛雲先生在沒有投身政府之前,在江湖上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曾死在他手下的匪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地位很是崇高的,所以,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難道他也想爭奪天癸教下任教主的頭銜?

一時間,人們的猜測紛沓而來,葛雲卻像個沒事人般,終日守在我身後,叫人鬱悶。

「喂,大哥,武後是讓你來保護顧大學士的,你這樣成日跟在我後頭,算個什麼事兒嘛。」

自前日開始,我被葛雲無微不至的跟蹤搞得頭昏腦漲,終於忍無可忍開罵道。

葛雲身為大內第一高手,我以為,他應該要有一點第一高手的傲氣,哪怕沒有傲氣,有點脾氣也好哇,但無論我怎麼說,怎麼罵,怎麼趕,他就是始終如一的捻著他的小鬍子,對我笑容滿面。

「能有什麼事兒。」第一高手繼續跟我扯皮:「侯爺你都有五位相公了,難不成還想霸佔屬下嗎?」

「……」

聽聽聽聽,這叫什麼話?這種不要臉的話也是他一個武學宗師該說的嗎?真是為老不尊!再說了,我霸佔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侯爺我怎麼可能會要?倒貼也不要!

「其實,你是武後派來監視我的吧?」我一語道破心中猜測。

葛雲卻挑了挑眉,道:「侯爺做了什麼事,武後要監視你?」

我再一次對他感到了無語,看著他滿臉想聽八卦的欠扁模樣,侯爺我知道,我終於敗了,敗在了他的不要臉上,怪不得這廝始終蟬聯大內第一高手的尊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嘛。我懂的。

這廂被葛雲煩的焦頭爛額,那廂卻又發生了一件叫我意外的大事,不知道我家那幾隻忽然間都發什麼瘋,除了不會武功的老大和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竟然在時隔兩三日之後,紛紛出現在了武林大會之上,高調亮相,明擺著要問鼎天癸教下任教主,這個這個這個,我懵了。

等晚上他們回來了,侯爺我難得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澗態,將他們全都集中在我房間裡,想問問這到底是為什麼。

可是,老三推老四,老四推老五,老五沉默……這幾個都是強脾氣,侯爺我拗不過他們,於是,我又把希望投到了明顯知道內情的老大和老二身上,奈何……老大搖頭撇清關係,老二搖著他的玉骨扇但笑不語。

原本想探個究竟的,怎料卻連個屁都探不出來,侯爺我的情緒從哀傷到絕望,人都羨慕我好豔福,可是……唉!

算了,不告訴我,那你們就永遠別告訴我好了,侯爺我就不信了,事情還沒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

比試還剩下最後一天,我家六口人,倒有三口上台了,侯爺我怎麼說也要去演武場觀戰了,反正每天葛雲都跟在後頭,我就是想玩兒也玩不到什麼,乾脆老實點,守著相公們好了。

「下一場是白雲公子對秦神醫,天哪,兩個都那樣迷人俊美,我,我都不知道該支持誰好了。」

自從白雲公子和我家四兒一上台,台下周圍就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我撞了撞身邊的老三,問道:「你們到底是發什麼瘋?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讓四兒接任天癸教嗎?」

老三和老五在幫老四清掉了好幾個強勁對手之後,便退出了比試,現在只剩下老四,只要這一場他與白雲公子的場次贏了的話,那麼我家老四就是這場武林大會的最終勝者,按照一開始的規則,天癸教下任教主就是他了。

老三和老五對視兩眼,老三湊近我說道:「有些事情,我不好說,你會知道的。」

「……」

又是這句話,我簡直快要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一個個都只會跟我說我會知道的我會知道的,如果我能忍道自然知道的時候,我還要問你們幹什麼呢?

正想發飆,聖女柔兒卻走了過來,對老三說:「蕭郎,你說這場誰會贏?」

老三還未回答,我便搶先說道:「蕭郎什麼呀?你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嗎?成天的黏在他身邊算是怎麼回事兒?要問問題排隊去,是我先問的。」

聖女柔兒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道:「柔兒當然知道蕭郎是有婦之夫,可那又如何呢?」

可,那又如何呢?

柔兒的一句話讓我火冒三丈,一把拉過老三護在身後,怒目相對道:「那又如何?那就請你不要靠近他了,雖然你們曾經好過一段,並有了孩子,但那也已經過去了,請你自重。」

「……」

柔兒站在那裡,最起碼有半盞茶的時間沒有說話,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老三,而老三則看著她露出十分尷尬的神情。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又問道:「你,難道不是身受重傷快死了嗎?」

當初老三就是跟我說,因為柔兒身受重傷才將烈兒託付於他的,難道不是嗎?

一種奇怪的念頭隱隱在我腦中發酵,一把扯過老三的胳膊,鄭重問道:「你說,烈兒是誰的孩子?」

老三還未回答,卻聽柔兒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與蕭郎算是知己,豈有你說的什麼孩子?」

知己……

柔兒的這個回答更加讓我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憤憤的甩下了老三的胳膊,便想離開,卻在這時,聽見演武場內發出一陣喧鬧,原是勝負已分,我家老四以半掌的優勢,小勝白雲公子。

我看到天癸教教主已經動身走上了演武場,惡狠狠瞪了一眼老三後,我還是決定先留下看看再說。

心不在焉聽了老教主一段感慨的發言後,重頭戲才上來,只見左護法操情手持托盤款款走上,托盤上放著一隻精緻的桃木盒子,彷彿只要他們站起來,就能夠生出透視眼,看到盒子裡的東西般。

我看著教主拿起盒子遞向老四,頓時,我也對盒子中的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環望四周,幾位相公都用很慎重的目光盯著場內,正納悶疑問之際,只聽場內有人說了一句:「這盤龍壁不知是不是真的,不是聽說早就碎了嗎?」

「碎是碎了,聽說分成了好幾塊,想來這天癸教的也是殘片。」

我沒有說話,原來弄了半天,大家的目的都是盤龍壁啊。想起自己手上有兩塊殘片……這一塊若得到的話,那武月月那邊也算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