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肖先生他們終於佔得了上風,一個個入侵者被石矛刺穿了胸膛,肖先生暫時沒有誰需要對付,站在一群互毆的怪物中間感覺還挺傻。他眼睛滴溜溜地轉,一不小心就給他看見有個入侵者趁亂竟掉頭往森林裡偷跑走了。
那克魯人脖子上掛了不少掛飾,傳統上,佩戴飾物越多就說明地位越高,肖先生第一反應就覺得那傢伙是這群人的首領。正猶豫要不要追上去,他就看到笨蛋捲竟然已經跟著也跑進了森林深處。
這一頭頭的都是不要命了還是鬧那樣啊!
肖先生生唯恐笨蛋捲出事,急忙忙拎起他的石矛也跟著追了過去。森林裡岔路無數,泥濘地上痕跡又多,並不容易尋找正確的道路。所幸肖先生熟悉笨蛋捲身上的味道,一路嗅著味道找過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兩頭。
逃走的這個克魯人發現追來的是個小孩很快就停下腳步,他對於這回偷襲失敗耿耿於懷,就打算先把那小孩殺了洩憤。不過笨蛋捲這些年早就被捲爸和他自己訓練成了個牛逼哄哄的小勇士,打架鬥毆的水準超一流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兩頭怪物在那裡纏鬥了很久不分勝負,只是成年克魯人都蛻過次皮,現有的皮膚堅硬無比,可不是小克魯人的爪子能輕易抓破的。所以笨蛋捲雖然動作上靈活甚至佔了上風,到頭來還是他自己受的傷比較重。
肖先生在後頭看著也不敢莽撞,想把手裡的石矛擲過去又擔心碰上笨蛋捲,後來他索性把石矛往地上一扔,自己直接從邊上靠了過去。這塊地方樹木茂盛,肖先生特意選了棵離他們最近的樹爬了上去,找準目標上,就直接跳了出去。
他騎到了那個克魯人頭上,因知道他們皮膚堅硬不易受傷,肖先生直接伸著爪子往那怪物眼窩戳了進去。那怪物吃痛,大爪子摳上了肖先生的手臂,硬生生劃出了五道血痕。他的爪子裡甚至都掛著肉。肖先生痛得都炸毛了,他朝正要往這撲的笨蛋捲吼「後面有石矛!」
之後就不管不顧地朝那克魯人的腦袋咬了下去。他可能是痛傻了,要知道皮膚再硬可硬不過腦殼啊,倒霉的肖先生牙齒都磕酸了也沒在那克魯人腦門上扎出個洞來,倒是沒一會就被那怪物一下舉起來就朝邊上一棵樹幹摔了過去。
在空中飛的感覺可不太妙,直接撞上樹幹的感覺更是糟,不過他這樣倒是給笨蛋捲提供了時間,小傢伙奔去拾起石矛,轉身時那克魯人正把肖先生往外扔,身體停頓容易攻擊,笨蛋捲一下就用石矛擲進了他的胸口。
肖先生撞得都快要吐血,眼見那克魯人慢慢倒在地上終於是支持不住,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現在背後痛脖子痛,連帶手腳都痛得要死,正躺在地上神智昏沉,卻感覺一個濕漉漉的東西正在舔自己的傷口,一下一下,從手臂一直到脖子。
肖先生勉強抬起眼皮,就看見笨蛋捲滿是擔憂地舔著自己的傷口,那小模樣就跟個小狗似的,可比往日嚴肅的表情可愛多了。肖先生抬起手臂勾住了笨蛋捲的脖子,看他臉頰邊有道傷口正汩汩冒著血,便也學著樣子伸出舌頭去舔,仔仔細細的。笨蛋捲伸出手抱住了肖先生,兩隻小怪物就這樣躺在地上互相舔著傷口,親暱又可憐。
過了一會兒肖先生實在支持不住就睡了過去,他還維持這勾住笨蛋捲脖子的姿勢,笨蛋捲抬頭看著肖先生,小心翼翼伸出舌頭去舔了舔肖先生的嘴唇,那上頭也有血腥味,於是笨蛋捲就又舔了一下,再一下,直到上頭全變成了他自己的味道,他又像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小朋友臉刷一下就紅了。他把腦袋貼在肖先生胸口上,很快也睡著了。
只是笨蛋捲才睡沒多久,賽特就把他推醒了,賽特他們解決了那裡的敵人後才發覺兩個小孩兒不見了,為怕他們出事,特意帶了幾個人出來找。
笨蛋捲睜開眼沒先看到老人,倒看到一群小朋友圍在他身邊捧著肥臉噢噢噢噢。他正懊惱自己剛才被長長舔得太激動竟給忘記危險一起睡了,還倒霉地被這些小鬼抓著正著,想要站起來可是肖先生睡著後就沒醒,他身上傷口太多,笨蛋捲也不大敢動。
賽特仔細看了看肖先生,確認都只是皮外傷這才把他抱起來,正領著大夥往回走,卻看見被笨蛋捲與肖先生殺掉那個克魯人。賽特也從那怪物身上帶著的配飾看出了身份,他像是有些激動,忙叫邊上幾個小朋友去砍下那怪物的腦袋,一起給帶了回去。
等回到山洞,裡面已有大人在附近找了草藥,咬爛後塗在肖先生的傷口上,又把他單獨放在草垛最裡面,就生怕他著涼。笨蛋捲也處理好了傷口,他躺到肖先生邊上,還想如方才那樣四肢想纏著與他抱一團睡覺,只是看他那麼多傷又怕弄疼他,加著洞裡小朋友現在都盯著他們,那竊竊私語不是在說「剛才抱一起哦抱一起哦!」就是在研究他們這個奸|情是從哪裡開始的。笨蛋捲羞得要炸毛又不能反駁,尾巴在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安心睡覺。
傷得厲害的都被安排在洞裡休息,傷輕些的或者幸運沒事的則繼續負責守夜,他們雖是打贏了那大批的敵人,卻不曉得是否還有其他的。但現在卻沒了魚油,只靠那些石矛石槍,還真叫人比之前更緊張。挨到隔天早上,風平浪靜得像是一切都已過去。賽特不敢鬆懈,找了大人帶上個小朋友拿著肖先生的漁網和一個石缸去溪邊捕魚並弄回泥土做瓶子。其他又另派了他們中稱得上最健壯的去附近探探到底還有沒有其他敵人的蹤跡。
有這樣緊張過了好幾天,新的魚油與瓶子都做了出來,那去探蹤跡的克魯人也沒有在他們領地方覺其他人活動的蹤跡,如此看來,危險應該是算過去了。
賽特後來又親自去他們部落領地各處檢查了遍,這才對大家宣佈危機解除。只是這回敵對部落竟然違背克魯人祖先曾定下的爭搶領地的規則,派了人直接跑來後方挑釁,這可不是能輕易罷休的事。賽特找了兩個成年的克魯人叫他們帶上他們做的魚油以及那個看似是這群入侵者頭領的腦袋,去告訴他們部落正在外征戰的勇士,對方那些混蛋到底做了什麼齷齪事。
此去甚是危險,不過他們才抵擋住敵對方的詭計,正處於優勢方,如若小心行事,應該能順利聯繫上外頭的部落成員。
至於肖先生,他是到了隔天中午才醒過來的,其實肖先生倒希望自己還是不要醒的好——因為身上真的很痛啊!不僅痛,那塗在傷口上的不知名物體還散發著陣陣惡臭,這樣真的能療傷麼,不會惡化吧?一定會惡化的吧!
肖先生被疼痛折磨得有點神經衰弱,正想轉身換個姿勢好不壓到背後的傷口。怎料笨蛋捲小朋友自從醒了以後就側身盯著他親愛的長長發呆,於是肖先生突然這麼一轉過來,倆倒霉孩子就鼻尖對鼻尖地碰上了。
許是都沒有心理準備,在這麼對視了好一會兒後,兩頭小怪物又刷一下各自轉過身去。笨蛋捲心裡小九九存在時間老長,會害羞也屬正常。肖先生卻是突然想起昨晚上殺掉那個敵人後他與笨蛋捲抱在一起你舔我我舔你清理傷口的情形。
肖先生摸摸自己的肥臉,發覺有些燙,摸摸自己的小胸脯,發覺跳得有些快。
完了完了!
肖先生覺得自己不知不覺就在往條不歸路上拐,剎都剎不住車。
醒醒!快醒醒啊喂!那可是笨蛋捲啊!!!怎樣都打不過的笨蛋捲啊!!!
可越這麼想,臉好像就越紅,心臟跳得也越快,而就在這時候,笨蛋捲的尾巴又磨磨蹭蹭地伸過來勾住了肖先生的尾巴,肖先生掙了兩遍沒掙脫,索性也緊緊纏了上去。
他苦著張臉,心底尼瑪的竟然還有些小興奮。
興奮個什麼勁啊喂T皿T!肖先生的神經好像變得更加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