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想給卷先生特別做個能藏起尾巴的遮羞布以失敗告終,只得定下心幫著一起磨石矛做魚油炸彈。就算是把日子一天天磨著過,終於還是到要跟著雅克去趕走窺探他們領地的入侵者的時候了。
肖先生就如同當初溫柔先生把他送去部落留守人員那裡一樣把阿上和阿下送了過去,一同帶去的還有家裡籬笆圈裡養著的一眾豬羊。沒想為部落其他人加餐,只是為了叫家裡小朋友每天能吃好。
「這是爸爸給你們準備的,你們要看好它們。」肖先生偷偷地囑咐阿上和阿下,「要多吃些,自己吃飽了再去給別的小朋友知道嗎?」
阿下聽話地點點頭,他用自己吃貨的身份保證一定會看好家裡帶去的這些食物,每天都把自己和哥哥的小肚子餵得飽飽的!
肖先生摸著阿上和阿下的腦袋,心裡再多不捨還是得要與他們告別,這最後再與他們舔了舔抱了抱,他便和卷先生一起走了。
之後剛然還得再回趟自己領地——沒法,家裡禽獸比較多,總得一頭頭給安排妥當了。
肖先生在打開糧食先生住的籬笆圈時,糧食先生正用角一頭還在想往他肚皮下拱的小豬頂飛出去,他一看到肖先生出現,立刻搖著他的短尾巴跑上去迎接,就像是肖先生以往給他帶來新鮮的果實加餐一樣。
只可惜這次是沒等到加餐,反而等來個不幸的消息,「糧食,我要出去打仗了,沒辦法再照顧你了。」肖先生摸著糧食先生的大腦袋,還真是一出生動的主僕情深,「你看你是要在這兒等我還是回森林裡去呢?」
糧食先生一聽肖先生把選擇權給他,忙把腦袋往肖先生大腿上擱,這意思大概是「我會永遠在這兒等你的,天敵先生」——笑話,這在裡巴裡待著別的天敵還不會來動他,這要是出去了,說不定第二天就被哪頭給抓住當食物啃了,他糧食多聰明多現實的一頭梅花鹿啊,這點斟酌還是懂的=,=+
肖先生也明白了糧食先生的選擇,他心裡感動於糧食作為寵物的忠貞,這一時腦熱,可能也是想到了某頭鹿曾經的撩陰神功,所以這竟給異想天開地又繼續問道,「那要不你跟著我一起出去打仗?」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不說,這要找不著食物來能當儲備糧不是→,→
只這次糧食先生沒再知情達理地同意他的天敵先生,而是果斷拉著一旁也跟著湊過來基友先生和小豬咋跑到籬笆圈另一頭,頭一坑趴在地上,只把個屁股對著肖先生以示他對於陪同出征打仗的不屑。
唔T^T,糧食先生真沒良心!
肖先生撇撇嘴,罵了句這吃草的果然永遠都沒出息,就虛掩上籬笆門往家裡另外一窩禽獸去了。
禽先生自從把自己整得跟個發育過剩的鴿子沒什麼差別後,除了整日吃喝等死,就是仰躺在鳥窩裡露著肚皮翹著爪子在那曬太陽。幸福得太過美滿,所以當肖先生突然跑來跟他說他自由了可以想溜哪兒就溜哪兒去了時,禽先生一下就呆住了,他的腦袋往左邊歪了歪往右邊歪了歪,最後把自己的脖子埋進翅膀裡,試圖以逃避現實的姿態來反對肖先生說讓他走的提議。
家裡的禽獸們一頭頭都不肯離開,肖先生也不曉得是要慶幸他們做寵物做的忠誠夠本還是感嘆這一年年時光就如同殺豬刀,把個兇猛的野禽都給宰成了溫順的小崽子。只是叫人意外的是,當肖先生解了家裡所有動物的桎梏,又跑山洞拿了預先備好的石矛和卷先生準備去到部落集結的地方等待出發時,沒在半空中散步的禽太太突然飛到了他頭邊上,邊圍著他飛邊咿呀叫個不停。
肖先生揮著爪子想把她趕走都不行,正是鬱悶之時,那扁毛畜牲又在繞著他飛了兩圈後,嘭一下就穩穩站在了他腦袋上。
靠,好疼!
肖先生都能感覺禽太太的爪子要掐進他的頭皮,可饒是他如何掙動都沒任何效果,而且那太太還真有意思,在自己問佔據肖先生腦袋後,她又仰天長叫了一聲,而後便見到禽家幾頭成年的寶寶們列著隊總不遠處飛了過來。
肖先生看得有些莫名,倒是卷先生雖然和動物們感情沒那麼深,卻是和他們有相同的野性直覺——
是想跟我們一起去麼?
「不會吧?那麼厲害啊?」肖先生都快把眼球翻看不見地問他頭頂上的禽太太,禽太太高傲地昂起她的胸脯,腦袋朝天,完全是副大元帥的架勢,至於後頭那群禽寶寶,更是各個精神抖擻地像勇敢的列兵,看這架勢,還真是打算一起去了啊=皿=!!!
肖先生突然之間就激動了起來,他真想說咱們吃肉的果真是有見識有出息,只不過——
禽太太大人您能站卷先生腦袋上去麼?您這樣抓著我的頭皮,真的好疼啊TAT!
等到部落所有成員在指定的地方集結,雖然大夥對於禽太太一家的出現表示了震驚,但既然是長長帶來的,大家倒是挺能接受,
雅克對於肖先生頂著的「真皮羽毛帽子」也表示出了一定興趣,他稱讚肖先生是「動物的朋友」,雖然這話在肖先生聽來頗有些嘲弄的意思。
既是出征,自不會有太多閒情討論有的沒的,雅克這之後讓大家站成了一圈,他用石矛刺殺了一頭事先準備好的犀牛以祭拜他們的神明,而後大夥跟著他一起歌頌長拜。
願能得勝歸來,願阿桑特能保佑他們部落。
那時不同部落的克魯人為爭搶地盤起了衝突,都是在倆部落比鄰的地方圈出地,在那裡或打架或談判,總之是要搞到有一方認輸位置。至於這地方的圈定,也是實現有人前去偵查通過氣味判斷出來的。這要換做現在看來,如此衝突語氣說是打仗倒不如說是過家家,雖是簡單談不上任何陰謀計謀,但由於戰士們都是拿著鋒利武器以命相抵,這仍是個很輕易就能奪走生命的殘酷的戰爭。
肖先生本身還沒什麼感覺,只這一路跟著雅克離那衝突之地越來越近,他控制不住就緊張了起來。這廝一緊張就比較不能控制住嘴巴,加著雅克挺看中臭臉先生和卷先生所以讓他們家站在前頭,所以肖先生這會兒動不動就湊過去問:
「族長啊,對方部落會不會比我們先到設下埋伏?」
「族長啊,你看我們這次能有多少把握?你有想出什麼一擊即中的辦法沒?」
「族長啊,這到了那裡我們吃的東西如何解決?難道還要每天跑去捕獵?」
「族長啊,我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怎麼辦?」
族長!族長!族長!
是族長!不過包管你所有事的爸爸!
雅克作為族長帶領部落成員出去打仗乃是頭一回,本就也有些緊張,這再被肖先生一囉嗦,想當然是要火了。他只覺自己耳朵嗡嗡嗡想個不停,為讓自己能保持清醒,族長大人沒多久就把肖先生這只小蒼蠅趕到了隊伍最後面去了。
肖先生站到隊伍最後去荼毒後頭的夥伴了,只是出征前他和溫柔先生曾約定過,為了他們家的安全,大家出去時要隨時都在一塊兒互相照應。所以美國上一會兒,溫柔先生就拉著臭臉先生從最前頭跑了過來,而後是卷先生,弟弟和哭包木,最後連捲爸也從前頭跑到了後頭。
他們一家各自又有另外的親戚,於是這大部隊一會兒後來一頭,一會兒又後來一頭,沒多久,肖先生他就順利回到了隊伍前頭,他又能和雅克說上話咯^0^
之後雅克在又被肖先生嘰嘰喳喳了老半天就又齜著牙把他趕跑,只可惜這輪迴就是沒個完,肖先生永遠都能走到前頭,而倒霉的雅克族長到後來甚至都產生了錯覺——他覺得他不是帶著部落成員出來打仗的,他是帶著大夥巡遊領地春遊來著QAQ!
這完全沉不下來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他們到達將要發起衝突的地方,一根直飛過來的石矛直接打散了他們之間很有些滑稽的氣氛。對方部落就如同他們傳言中的那位首領一樣幾句攻擊力,這才看到肖先生他們部落的身影就吼叫著一擁而上,意在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肖先生眼見著有一頭克魯人朝他這邊衝了過來,握著石矛的爪子都有些出汗,正在這時,他聽到邊上的哭包木嚇得哇一下就哭了出來。當然別以為這哭了以後這大芭比就會蹲地方把自己圈起來等待別人保護,因為之後肖先生見到的就是剛才那個朝著哭包木跑去的敵人又橫著飛了回去。
哭包木這一下很是給肖先生打氣,他心裡頭也有些害怕——怕,那就叫出來唄。至於那讓他害怕的敵人,那當然是把他幹掉啊!
肖先生喊得甚是撕心裂肺地朝敵人衝了過去,兩根石矛率先撞在了一起,震得他手有些發麻,但這一下卻也是他把對方的石矛擊了出去。這倒是給他自信,只見他矮身用腿掃了敵人的下盤,之後直撲上去那石矛一陣亂扎,直把那敵人紮成個馬蜂窩才停了手。
空氣裡的血腥味逐漸多了起來,對方部落本是打算抓住他們措手不及佔得上風,但顯然肖先生他們部落牛逼的怪物太多,眼見著佔不著便宜反而給對方佔了心裡優勢,那敵對部落的首領便吹了口哨命令讓大夥撤回他們領地那邊。
雅克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他讓部落成員點了火朝對方丟了幾個魚油炸彈,也不用多,便是嚇他們一嚇,趁亂再擲出去石矛也能再殺掉幾個跑在後頭的。
算是旗開得勝吧,肖先生他們部落卻不敢有鬆懈,他們很快撿回來敵人扔下和自己打架時掉了的的石矛,清點了死去的夥伴又拿出事先準備的草藥給受傷的同伴敷上。
肖先生手臂上被劃開了道口子,雖然武器在半途中也掉了,不過在卷先生給他塗藥時他一點都不覺得疼,該說是體內獸性被激發了還是殺紅了眼呢?總之肖先生現在真有些小興奮,因為他發覺這麼多年整天地跟卷先生為做某些事情打架,以致他現在似乎在一眾克魯人當中,也能算是武力值很高啊。
想想剛才他一拳就把個敵人打飛了,直接空手也能接住石矛什麼的……
肖先生握緊了自己的爪子又慢慢鬆開,很是滿意地點頭想:嗯,看來這回能成!
至於到底能成什麼?他現在還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