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這是什麼?」顧如玖接過晉鞅遞過來的燙金帖,有些好奇。

  「是這次國宴的邀請名單,」晉鞅道,「多寶國不在此列。」他已經聽說久久在康泉宮外勸說周家太太的事情,他很高興久久在此事上的看法與他相同。

  這次若是太后不下旨,他也會藉機責罰周家人的。有些事情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有些事卻不能開首例,開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顧如玖翻開名帖,裡面除了三品以上的官員侯爵以及各國使臣以外,還有一些成名已久的文人武士,她細細一想,便明白了這是為什麼。

  「這次使臣團裡面,有國家想與我們大豐討教?」顧如玖大致掃了一眼,「難不成是高羅國?」

  高羅國與大豐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那時候大豐剛建朝,高羅國藉機進犯,然後兩國都沒有討到便宜,於是高羅國就提出,只要大豐願意嫁一位公主給他們國主,他們就願意議和。

  可是晉太祖卻直接表明,大豐不和親,不割地,不賠償。高羅國不願意退軍,那就繼續打,打到他們害怕為止。

  高羅國軍隊雖然戰鬥力強悍,但是他們地處北方,到了冬季就大雪封地,別說供應軍隊需要的糧草,就連他們本國的國民都吃不飽。更何況即便他們有多餘的糧草,在那樣惡劣的氣候下,也運送不到邊境上來。

  但是大豐卻不一樣,大豐物產豐富,地理位置又豐富,加上開戰之時,又有很多百姓富商自發的捐錢捐糧,所以大豐與高羅打了一場拖延戰。

  最後的結局是高羅的一位王子被俘虜,將軍被射殺於陣前,高羅國割地賠款後,才贖回他們的王子。

  經此一役,高羅國老實了近百年,然後百年前,又趁著大豐攝政王與新帝爭權失利再次進攻。

  這次的結局更加慘烈,因為高羅國的大王想要體會御駕親征的美妙滋味,然後就被偷襲高羅軍營的大豐士兵給活捉了。

  於是這位御駕親征的高羅大王被押解進京時,被京城百姓進行了無情的圍觀。

  此戰過後,高羅再次老實下來,不僅割地賠款,還對大豐俯首稱臣,成為了大豐名下最大的附屬國。

  只不過這個附屬國似乎並不太聽話,總是在私底下暗搓搓的想著如何一雪前恥,找回他們的尊嚴。

  「高羅國野心勃勃,他們這次來,恐怕不是為了來給我們慶賀,而是來打探消息,」顧如玖放下燙金名帖,皺著眉頭道,「吃了幾次虧,居然還賊心不死。」

  「既然他們敢來,我們又有何懼?」晉鞅垂下眼瞼,卻掩飾不了眼底的野心,「先祖能把他們打痛打怕,朕自然也可以。」

  「我相信陛下能做到,甚至比他們做得更好。」顧如玖握住他的手,用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道,「而我,也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陪伴你。」

  無聲的把顧如玖擁進懷中,晉鞅緊緊的抱著懷中稍顯嬌小的愛人,心底最後一絲不安消失得無影無蹤。

  母親病逝的時候,他年紀尚猶,可是即便已經記不得母親的相貌,卻記得她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以及那隻乾瘦的手,握住自己手腕時的力道。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護著你,你要好好的活著。」

  那時候的他,手腕被母親捏得發疼,卻把這句話死死的記了下來。

  他活了下來,用盡一切手段活了下來,避開繼王妃的陰謀手段,乘坐上來京城的馬車。那些他小心翼翼藏了很久,母親留給他的珍貴物品,全部被他用來賄賂前來接他們這些皇室子侄的太監侍衛,然後靠著這些太監與侍衛的一言半語,瞭解京城世家貴族們的脾性,瞭解太后的愛好與性格。

  都說他不愧是司馬氏之子,所以進退得宜,禮儀周全,實際上他生母早逝,父王又不管他,他所學所用的,有一半都是小心翼翼偷學而來,剩下的就是謹言慎行,努力不讓人看出端倪。

  進京後,他更是努力的學習儀態,揣摩著太后與世家的愛好,努力讓自己的言行更討喜。

  他知道自己其他幾個競爭對手都是什麼樣的個性,所以就越發的表現出謙遜寡言,最終被太后選中,成為大豐的君主。

  一開始他是羨慕久久的,因為她有著自己所沒有的東西,父母的疼愛,兄弟姐妹的維護,以及健康的身體。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忍心久久失去這些,努力的維護著久久,就像是維護著自己年幼時幻想的美好。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這份心思變成了男女之情,然後費盡心思把久久娶進了宮。可是他心裡隱隱約約是不安的,這份不安緣於他害怕自己委屈了久久,強迫了久久,久久根本不願意嫁進宮來。

  現在久久說,她相信自己,願意陪著自己,他心底的那片空洞,終於被填滿,滿得快要溢出來,甜甜暖暖的,就像是做了一場世間最好的美夢。

  用力抱了顧如玖一下,晉鞅擔心自己抱疼了她,有放輕力度,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陛下。」顧如玖被他這個突然的舉動嚇得連忙攬住他的脖子,然後就發現,晉鞅的喉結性感得讓她忍不住想舔一舔。

  「嗯?」晉鞅笑著低頭看懷中的她一眼,然後往床帳的方向走去。

  「現在天還未黑。」顧如玖攬著晉鞅的脖子,視線從他喉結上移開,然後落到他的胸口。

  「對於我來說,有久久在身邊,便不分白天黑夜。」晉鞅輕笑出聲,胸膛也跟著抖了抖。

  顧如玖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四周伺候的宮人們紛紛上前放下紗帳,然後躬身小碎步退了出去。

  白賢與何明守在殿外,任由春風吹打在他們臉上。

  何明斜眼看向白賢,哼聲道:「聽說白公公進來很受皇后娘娘重視。」

  「喲,咱家一個戴罪立功之身,哪比得上何公公,」白賢冷哼,何明自個兒整日在皇上與皇后娘娘面前討好賣乖,反倒嘲笑起他來。

  何明把手中的拂塵一甩,壓低聲音陰陽怪氣道:「這還多虧了白公公給在下這個機會。若不是你私下裡接受司馬家的賄賂,哪輪得上咱家在陛下面前露臉?」說到這,他突然挑眉,小聲道,「白公公,您說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您是因為私下裡與司馬家來往才受陛下責罰,皇后娘娘會如何看您?」

  何明一口一個「您」,但話裡的嘲諷卻怎麼也掩蓋不住。之前司馬家有心爭奪皇后之位,是不少人都知道的。現在若是皇后娘娘知道白賢是因為司馬家那檔子事受罰,心裡就難免會有些疙瘩,到時候白賢即便再在皇后娘娘面前討巧賣乖,恐怕也是沒用的。

  賀明能想到的,白賢自然也想到了,他面色變了變,不再與何明爭辯。

  紫宸殿內,春色融融,暖玉生香。

  國宴名單正式下發後,上躥下跳的多寶國心裡越發的慌亂,原本他們還覺得這是大豐皇帝給他們的教訓,到了宴會開場是,還是會給他們一個入場的機會,那知道這位皇帝陛下竟是真的如此心狠,連宮門都不打算讓他們進。

  之前他們還在私底下咒罵大豐的官員不給他們顏面,現在卻開始責怪同僚。等回到國內,要什麼美人沒有,為何偏偏要去調戲豐國的良家女子,這些好了,不僅惹怒了豐國的世家貴族們,還害得他們顏面盡失。

  就連旁邊那些又窮又弱的彈丸小國也敢趁機嘲笑他們,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只可惜他們心裡再憤怒,再不滿,也只能老老實實待在院子裡,看著其他國家的使臣穿得光鮮亮麗,坐上豐國精緻華美的馬車,然後朝皇宮行去。

  在他們看來,這種鑲嵌著珠寶,掛著金鈴鐺的馬車,那是國王才有資格乘坐的。豐國卻用這種馬車招待使臣,可見他們的帝王乘坐的馬車一定更加的豪華,更加的精緻。

  事實上也確實如多寶國使臣所料的那樣,當御輦出現在諸位等候的使臣們面前時,他們幾乎捨不得移開視線。

  多麼漂亮的金玉馬車,那騰飛的龍紋究竟是怎麼雕刻出來的,為什麼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般?

  就連趕車的下人身上,都佩戴著珍貴的玉飾,可見尊貴的大豐國是何等的富饒與強大。

  這些使臣中,不乏曾經來過大豐的人,但是即便見識過大豐的富饒,他們仍舊忍不住心底的驚嘆,在臉上露出幾分豔羨來。

  精緻華貴的馬車在朱雀殿外停了下來,使臣們伸長頭,小心翼翼的望著馬車的方向,期待著這強大富饒國家的帝王露出真容。

  藍衣太監躬身上前打開簾子,一個頭戴冠冕,身著玄色龍紋錦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皮膚非常的白皙,但是渾身卻散發著旁人不敢輕視的威嚴。

  「臣得恭迎陛下!」大豐文武百官齊齊躬身行禮,聲音肅穆恭謹,讓其他國家的使臣也忍不住低下了頭。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偷偷用餘光去打量這位年輕的帝王,然後他們就看到御輦中又走出了一位身著朱紅鳳紋的女子。

  這位女子比帝王矮了半個頭,烏黑亮麗的頭髮綰成繁複又好看的樣子,漂亮的金鳳步搖在她的鬢角展翅欲飛。

  「恭迎皇后娘娘。」大豐文武百官再度躬身行了一禮。

  原來這就是大豐的皇后?使臣們凝望著並肩站立的帝后二人,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讓他們再度低下了頭顱。

  「眾卿免禮。」晉鞅踩著腳凳走下馬車,然後朝顧如玖伸出手,牽著她的手朝朱雀殿內走去。

  朱雀殿內尊位方向,有九級玉階,玉階之上,擺放著龍鳳寶座,座位之間,間隔著兩步的距離,龍座微微靠前,鳳座稍微靠後。

  晉鞅停下腳步,低聲向何明囑咐了一句。

  被他牽著手的顧如玖想要開口阻攔,卻被晉鞅制止了。

  站得離兩人很近的張仲瀚躬身站著,一動不動,宛若雕塑。

  然後諸位大臣便看到幾個太監把龍鳳寶座並排靠攏在一起,站在最前面一排的李光吉微微皺眉,偏頭去看張仲瀚與司馬鴻,前者毫無反應,後者臉色有些不太好。

  他早就知道張仲瀚這種喜歡和稀泥的習慣,所以對張仲瀚的反應也不意外,不過司馬鴻的反應,就有些意思了。

  然後他又特意看了看站在另一邊的顧長齡,雖然對方已經沒有了官職,但是作為一等國公爺,顧長齡站在了外姓勛爵這個團體的第一排。

  張仲瀚沒有反應便罷了,他沒有想到顧長齡竟然也做出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那涵養好得,彷彿被帝王寵愛著的皇后,不是他們家出來似的。

  既然是國宴,意義自然是非凡。張仲瀚這個丞相親自宣讀了感謝各位使臣遠道而來的聖旨,然後晉鞅又對今日的宴席發表了簡短的講話,國宴終於是正式開席了。

  一道道精緻的菜餚上桌,又有猶如仙樂般的樂聲伴奏,殿中舞台上,還有美麗的舞姬跳著舞,這讓不少第一次來的使臣目不暇接,不知道是該品嚐美食好,還是觀賞美人好。

  好在這些使臣們都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即便心中十分的驚嘆,面上還努力維持著一國大臣應有的儀態。

  「今日有緣見到如此美食與仙樂,乃是我等下臣之幸。」卡魯國作為大豐國的忠誠小弟,在第一時間站了出來,開始了對大豐全方位無死角的拍馬屁行為。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大豐是如此的繁榮,大豐的皇帝是如此的偉岸,大豐的皇后比神女還要美麗。卡魯國能夠跟隨大豐,能夠成為大豐的附屬國,實在是三生有幸,可喜可賀。

  第一次見識到卡魯國的吹捧技能,顧如玖聽著這些話,覺得自己挺不好意思的,可是看到晉鞅以及百官們淡定謙遜的神情,她再一次為自己的接受能力而嘆息。

  「感謝貴國的厚愛以及貴國百姓對我大豐的信任。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朕敬諸位一杯。」晉鞅端起酒杯,微微抬高了手。

  卡魯國丞相鐸彌激動的站起身,雙手捧起酒杯:「多謝尊貴的皇帝陛下賜酒。」說完,先於晉鞅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他有心拍大豐馬屁的使臣見狀,心裡既覺得卡魯國厚顏不恥,為了討好大豐帝王連臉面都不要了,又有些嫉妒卡魯國使臣能夠得到皇帝陛下親自敬酒。

  於是機敏的一些使臣也學著鐸彌的樣子,說了一籮筐的漂亮話,然後心滿意足的跟尊貴的大豐帝王喝上一杯酒。

  不過鐸彌對這些人借用自己手段的行為,卻是有些不高興的,於是在一輪敬酒拍馬屁結束以後,他又獻上了國王為大豐帝后新婚特意準備的禮物。

  他們心裡清楚,對於富饒的大豐來說,金銀珠寶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所以他們呈獻的禮物,全都帶著美好吉祥的意義。

  比如說傳說中吃了能夠保佑人長命百歲的雪碧花,保佑夫妻恩愛到白頭的月光石以及能夠給人帶來幸運的七彩神鹿角。

  這三樣禮物被說得神乎其神,不過在顧如玖看來,晾乾的雪碧花長得跟枯草似的,所謂的月光石有點是玻璃種的玉石,還有七彩神鹿角似乎跟普通鹿角也沒什麼差別。

  不過見卡魯國丞相言之鑿鑿的樣子,她還是含笑道了謝。不管東西是真是假,有沒有用,至少人家一片心意難得嘛。

  倒是晉鞅對那塊月光石極感興趣,不僅伸手摸了摸,還向鐸彌說了一句好。

  接下來其他國家送的禮物無一不是難得的珍寶,可惜自從晉鞅繼位看到先帝私庫裡珍藏的那些東西后,對這些所謂的珍寶,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再價值連城的珍寶,見過了,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尊貴的皇帝陛下,」高羅國贈送了一樽黃金樹後,突然道,「臣等聽聞尊敬偉大的大豐國內,有很多厲害的武士,下臣們雖不及萬分,但也希望能見識一二,懇求陛下能夠成全。」

  來了,終於來了,這種鄰國要跟本宮比鬥的行為,終於出現了。

  顧如玖饒有興致的看了眼這位高羅國的使臣,對方的長相十分斯文俊美,不像是高羅國人,更像是大豐百姓的長相。

  晉鞅見久久在打量高羅國為首的使臣,於是也跟著看了兩眼。然後對顧如玖附耳道,「久久覺得如何?」

  見晉鞅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親暱的舉止,顧如玖乾咳一聲,看他仍舊一副無辜的模樣,只好道:「既然對方有心求教,我們怎麼能不答應?」

  「久久說得有道理,」晉鞅朝她笑了笑,緩緩坐直身子,俯視著下方躬身站著的高羅國使臣,朗聲道,「朕對貴國的武士也十分好奇,既然如此,不如讓兩國的武士比試切磋一番,也好讓大家放鬆放鬆心情。」

  高羅國進京後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又怎麼不知道高羅國的那些打算。

  至於這位長得像大豐人的使臣……

  晉鞅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嘴角帶笑,一副仁愛之君的模樣。

  劍又被稱為君子所使用的武器,大豐國有很多出名的劍客,而且這些劍客們,大多都是文武雙全的翩翩佳公子。

  所以當小眼睛塌鼻樑面色黝黑的高羅國劍客與風度翩翩長身玉立的大豐劍客站在一起後,眾人紛紛覺得這一幕有些傷眼睛,然後把目光落到這位錦袍劍客身上。

  當然還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顧如玖與顧長齡,因為這位代表大豐劍客出場的不是別人,正是顧如玖的大哥顧之瑀。

  顧之瑀雖然是鴻臚寺少卿,身份上是文官,但是他的劍術在文官裡,絕對算得上是佼佼者。

  高羅國的使臣見過顧之瑀,所以也都知道他只是一個文臣。他們派出的是國內第一劍術高手,而大豐卻只派出一個文官來應付他們,這實在是太不把他們看在眼裡了。

  因為心裡極度的不滿,所以臉上難免也就帶出了幾分。顧如玖看到高羅國使臣難看的臉色,夠了勾唇角。

  這些高羅國的人,如果在心裡瞧不起文人,可是要吃虧的。

  晉鞅端起酒杯,朝她舉了舉,她只好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

  兩人手裡拿著的酒杯很漂亮,實際上杯子裡裝著的不是酒而是水。

  「來者是客,請。」顧之瑀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微笑著朝高羅國劍客做出請的姿勢。

  「請。」高羅國劍客的回了一禮,說著有些蹩腳的大豐話,「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劍術,本就講究快、靈、巧。他能成為高羅國最優秀的劍客,就是因為他劍法快,快得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只可惜往日裡無往不勝的攻勢,在這個看起來文縐縐的劍客面前完全不管用,他的攻勢被對方攔了下來,對方的劍法似乎比他更快,更靈巧。

  這怎麼可能?!

  他大駭,側身有些狼狽的避開對方一劍,反手用劍隔開對方的進攻,才得到片刻的喘息。

  為什麼一名文官,會有如此精妙的劍術?!

  這個大豐,究竟有多少厲害的人物,不然僅僅只是一個文官,就把他逼得近乎毫無還手的地步?

  在高羅國劍客看來,他雖然躲得艱難,但是好歹躲過了。

  但是在別人眼裡,顧之瑀是遊刃有餘,而他卻是狼狽萬分。甚至在不少人看來,若不是大豐劍客顧及著高羅國的顏面,有意放水,只怕高羅國的劍客早就輸了。

  人都是有偏向性的,誰叫大豐劍客長得好看又有風度,而高羅國劍客的臉長得跟緊急集合似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俊美青年劍術處處壓制對方的情況下,在場眾人已經下意識的在自己腦海中,對青年劍術進行人為的拔高。

  由此可見,挑釁需謹慎,看臉的危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