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因為出身世家,胡喜就算不是常常出入皇宮,但從小到大也進了不少次,但這次進宮,是她第一次能夠乘坐馬車進入內宮,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侍衛與太監們對她的態度,可以好到如此程度。

  馬車從朱雀門直入,守門的侍衛例行詢問幾句後,便放了行。進了宮門,馬車又前行了一段路,然後她就聽到前方有太監的聲音傳了過來。

  「胡夫人,胡小姐,前面就是紫宸殿,請兩位貴人下車。」

  胡喜扶著丫鬟的手,踩著腳凳走下馬車,只見四周假山花草環繞,不遠處還有一叢竹林,讓人只是看著便覺得清幽無比。

  「見過兩位貴人,」就在她發呆的這個瞬間,一位藍衣太監走到母女二人面前,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道,「兩位貴人隨奴婢來,皇后娘娘正等著二位呢。」

  「有勞公公。」胡太太見過這個太監,似乎是皇帝身邊叫做白賢的,所以見他親自來引路,便客氣的朝他笑了笑。

  「哪裡,哪裡,您客氣了。」白賢又對兩人行了一禮,微微躬著身,帶兩人往紫宸殿的方向走。若是一般人,他肯定不會這麼客氣,但是這位胡太太與顧家乃是姻親關係,聽說這位胡小姐又要嫁到皇后娘娘的外祖家,這關係可就比較親近了。

  胡喜見白賢如此客氣,笑了笑,也不敢多問,安安靜靜的跟在他身後,往紫宸殿的方向走。

  自大豐建朝以來,乾坤宮就是帝王居住的寢宮,只是各位帝王的愛好不同,所以居住的寢殿不一樣。先帝在世時最喜歡住在青照殿,而青照殿也是乾坤宮中最奢華的寢殿。當今繼位以後,似乎並不喜歡青照殿的風格,也或許是太后安排他居住的紫宸殿,所以住進去後,就一直沒有搬動過。

  紫宸殿外,以白玉為階,禁衛軍守在外圍,龍禁衛護在內圍,幾乎稱得上是一步一哨,把紫宸殿猶如鐵桶般圍攏起來。

  一腳踏上玉階,胡喜甚至能夠感受到那些龍禁衛腰間佩刀的森森寒意,她忍不住想,久久整日生活在這種環境裡,心理上會不會有壓力?

  「唰。」靠近門口時,原本手握佩刀的龍禁衛們齊齊後退一步,原本不大的聲響,因為他們的動作太過整齊,竟有種說不出的震懾力。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這些龍禁衛,忽然又想起身為龍禁衛副統領的哥哥,這些人都是哥哥的同僚?

  「夫人,小姐,請稍等片刻。」白賢朝兩人拱手行禮,然後進內殿匯報,不到片刻又走了出來,滿臉是笑道:「二位快請。」

  胡喜踏進大門,見外殿擺設精緻講究,宮女太監莫不低眉順眼,見她們進來,竟是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可見宮中的規矩有多森嚴。

  進了內殿,她就看到上首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她面上僵直的笑容頓時帶上了幾分真意,上前就要行禮,結果被一個女官打扮的宮女給攔住了。

  「胡太太,喜姐姐,」顧如玖朝二人一笑,然後道,「這裡只有我們三人,不必講究這些規矩,快請坐。」

  胡太太見狀,笑著朝顧如玖福了福才坐下道:「娘娘雖體恤,但是我們卻不可忘形。」她抬頭看了顧如玖一眼,又道,「好些日子不見,娘娘的氣色看起來似乎更加好了。」

  顧如玖當即便笑道:「都這麼說,可見我近來確實胖了些。」

  胡喜道:「胖些好,兩年前你瘦成那個樣子,我們心裡都替你擔心。」

  提到兩年前,顧如玖就想起了大嫂,她臉上的笑容微黯:「可見人都是往前走的。」

  「我……」見顧如玖臉色變成那樣,胡喜便有些後悔自己說話衝動,歉然一笑,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你不必這樣,」顧如玖釋然笑道,「我知道你們當初都很擔心我,不過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再難過的事情,也會學著慢慢的接受。」就是不知道大哥心裡的那道檻是否能夠過去。

  胡喜見狀鬆了一口氣,抬頭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小聲道:「這殿裡真漂亮,不過我怎麼瞧著,有你閨閣裡一些擺件的影子。」

  胡太太擔心女兒胡言亂語惹得皇后不快,便沉著臉道:「胡說什麼?」

  「胡太太不必如此小心,我與喜姐姐多年的好姐妹,沒什麼話不可說的,」顧如玖朝四周看了一眼,學著胡喜的樣子壓低聲音道:「這殿裡的擺設,在我嫁進宮後,便重新整理了一番,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可見皇上是真心的疼愛你,」胡喜說到這,臉上的笑意真誠了很多,「你能過得這麼好,我們其他幾個姐妹就放心了。」

  幾個閨閣好友中,顧如玖的年齡是最小的,可是卻是最早出嫁的。雖然出嫁的對象是大豐最尊貴的男人,但是正因為對方的身份,才讓他們更加的擔心。久久從小被人捧在掌心里長大,現在乍然嫁進宮,表面看似風光無限,以後也不知道會受多少的委屈。

  現在見皇上對久久如此用心,她多多少少也放下一些心來,至少皇上與久久有感情,日後不管有什麼妃嬪進宮,想必皇上也不會讓久久難堪。

  「你們別擔心,我很好。」提到晉鞅,顧如玖臉上的笑意更濃,「只可惜皇上今日上朝,不然他就與我一起接待你們了。」

  「皇上日理萬機,我們怎好打擾,」胡太太見皇后是真的不介意自己女兒說的話,所以自己也放開了些,她看了眼四周,見只有秋羅站在屋內,才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還有一事我還想告訴你。」

  「什麼事?」顧如玖見胡太太神情嚴肅,料想肯定有大事發生,臉上的笑意便收斂了兩分。

  「娘娘與陛下尚且年幼,本不該擔心子嗣一事,只是宮外有用心險惡之人,準備在此事上做文章,讓陛下納妃。」胡太太憂心忡忡道,「還請皇后娘娘早作打算。」

  胡家與顧家多年交情,顧家榮耀對他們胡家來說就是好事,所以她也樂意見到皇后娘娘地位穩固,顧家平步青雲。

  「納妃?」顧如玖皺了皺眉,抬頭見胡喜眼底滿是焦急與擔心,便笑著道,「皇上若是有意納妃,我便是用盡手段,也阻攔不了。若是他不願意,就算朝臣有心逼迫也沒用。」

  「娘娘。」胡太太嘆息一聲,作為帝后婚事的媒人,胡太太心情十分的複雜。她相信當今求娶顧氏時,確實是真心喜愛大的,但是男人的情愛向來如潮水,來得快,去得急,若是當今真的納妃,皇后又能如何?

  其實皇后說的也對,若是皇上有心納妃,皇后做再多的打算,又有什麼用朝堂之上,眾臣匯報完各地發生的事情,晉鞅便道:「諸位愛卿所說之事,朕已心中有數,若無他事便退朝。」

  堂下有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其中一人跨列而出:「陛下,臣有要是稟奏。」

  晉鞅看了眼此人身上的官袍,是個四品言官,只有大朝會時有資格上朝,小朝會的時候,連他站的地方都沒有。

  右手輕輕拍了一下龍椅扶手,晉鞅收回視線,徐徐開口:「講。」

  「陛下,如今後宮空虛,皇后入宮近半年無喜信傳出,臣等以為,為子孫後代計,您應該納良女充盈後宮,為您綿延子嗣。」言官滿臉認真,「還請陛下三思。」

  「綿延子嗣?」晉鞅懶懶的重複了這個詞語一遍,然後道,「皇后晉入宮五個月,你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朕納妃,並且還以皇后無子嗣的理由,實在是讓朕失望之極!」

  「陛下」四品言官見皇上竟說出這種話,嚇得面色一白,「陛下,微臣並無惡意,只是……」

  「閉嘴!」晉鞅打斷此人的話,怒斥道:「太祖曾言,為君者,不可好女色,不可寵妾滅妻。你身為朝廷命官,讀書十餘載,竟連君子之道都不清楚嗎?難道爾等娶髮妻過門後不到半年,見她不曾有孕,便著急納妾嗎?」

  「陛下,臣等後院乃家世,您的後宮乃國事,臣等又豈能與您相提並論?」四品言官哪敢擔上好色的惡名,忙道,「請陛下明鑑。」

  「明鑑?朕心裡明白得很,」晉鞅冷聲道,「朕看你就是個寵妾滅妻的好色之徒,不然又怎麼說得出如此厚顏無恥之言,朝中有你這樣的人做言官,簡直就是朝中之恥。」

  百官聽到這話有點傻眼,陛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提到納妃之事後,整個人就爆發了?

  摸著良心來說,在場文武百官沒有多少人敢拍著胸口說自己一點都不好色,但是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若是說出口,就不那麼光彩了。

  張仲瀚見那諫言的言官冷汗潺潺,甚至連腳後跟都在發抖,忍不住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些人也太著急了。

  皇后娘娘現如今不到雙八年華,正是與陛下濃情蜜意的時候,這會兒有人跳出來說要陛下去憐愛其他女人,陛下會願意才奇怪。

  想到皇上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又再度嘆息一聲,真希望這只是皇上一時的想法,而不是真的打算與皇后過一輩子,不要其他的妃嬪。

  「請陛下息怒,」李光吉站了出來,揚聲道,「微臣知道您與皇后情深意重,但是請你為了大豐百年基業而三思,微臣相信,以皇后娘娘的賢德,定能為了大豐,為了您而支持此事。」

  「皇后之賢德,朕心中自然有數,」晉鞅面無表情的看了李光吉一眼,沉聲道,「但此事並非皇后不支持不理解,而是朕不願意。若是李相以為,多納幾個女人便能讓大豐更加繁榮昌盛,不如朕先賜你幾個女人,讓朕看看這幾個女人是否會讓李家滿門更加榮耀?」

  「陛下!」李光吉實在沒有想到晉鞅會說出這麼一席話,他原本是打算借由這席話,逼著皇后表態,那知道皇上直接把這條路攔了下來,把所有的原因都扛到自己的身上,這下子他們還怎麼玩?

  皇帝不願意,他們不能強逼著他納妾,也不敢這麼做。如果這麼做了,傳到天下人的耳中,就是皇上與皇后感情深厚,而某某官員心思險惡,逼著皇上納誰家姑娘為妃,這其中用意為哪般?

  流傳到後世人的耳中,那就更加不得了,只怕皇上與皇后就成了可憐的苦命鴛鴦,而今天上言讓陛下納妃的,就是無恥的大奸臣。

  他算計好了一些,唯一沒有算到的便是陛下不願意納妃的心意如此堅定。只要陛下不願意點這個頭,再多的計畫都沒有用。

  「退朝!」晉鞅沉著臉,拂袖便走,看也不看朝堂上的眾人,更不想搭理還躬身站著的李光吉。

  事情鬧到這麼一步,大家面上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被晉鞅怒斥為「朝中之恥」的言官,這會兒已經面色如紙,站立不穩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三兩兩的退出了朝堂。也有眼尖的發現張仲瀚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過眼皮,彷彿對事情的經過絲毫不感興趣一般。於是與張仲瀚有幾分交情的官員便厚著臉皮上前詢問。

  「諸位大人說笑了,依在下看來,後宮乃是皇上的家事,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喜歡別人插手自己的家事。更何況皇上乃大豐的帝王,萬民之主,身份更是貴不可言,諸位大人如此冒犯,皇上焉能不怒?」說到這,他掃視眾人一眼,「將心比心,諸位大人可也是男人。」

  這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啊。

  圍在張仲瀚身邊的官員愣愣的想,作為男人,他們自然希望自己身邊的美人越多越好,可是作為男人,他們確實也不愛別人對自己的後院指手畫腳。

  所以皇上究竟是真的不想納妃,還是厭煩別人對他指手畫腳呢?這似乎才是最重要的一點,於是他們又齊刷刷的看向張仲瀚,張相,您就不能給個準話?

  「皇上乃真龍天子,他的心思又豈是我等臣子能猜到的。」張仲瀚淡定的把手揣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下,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大殿。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嚥下喉頭的一口鮮血。

  四品言官站原地站了很久,才勉強恢復一點精力,一步一晃的朝外面走,走了沒兩步,就被人叫住,他回頭一看,頓時心裡暗暗發苦。

  「顧侍郎。」四品言官朝對方拱了拱手,對方是三品戶部侍郎,官職比他高兩級,他就是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

  「大人今日的言論很精彩,本官銘記在心。」顧之瑀面帶微笑的朝他拱手道,「在下先走一步,請多保重。」

  所以你叫住我是為了什麼?四品言官欲哭無淚,想起對方那張笑臉,以及輕飄飄說的那幾句話,腳下一軟,左邊絆右腳,噗通一聲摔到地上,額頭重重的磕在了玉階上。

  他忙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就見四周的同僚們莫不是急急的避開他,彷彿他是洪水猛獸般不敢靠近。

  在這一瞬間,他才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其他同僚今天不願意做這個出頭椽子。只有他傻乎乎成為試探帝王態度的棋子,被人利用尚不自知。現如今他被帝王怒斥,被顧家記恨,竟無一人站出來幫他說話,之前彼此間做出的承諾,在自身利益面前,竟是煙消雲散,恍若從沒有存在過一般。

  「陛下,陛下,您慢些走。」何明追在晉鞅的身後,一邊替他撐著傘,一邊氣喘吁吁道,「天氣炎熱,您可不要中了暑氣。」

  晉鞅沒有搭理他,逕直往前走。

  「陛下,您若是傷了身子,皇后娘娘又要難過了。」何明見陛下額際已經滲出了不少汗,面色潮紅,唇色也有些蒼白,擔憂道,「您便是為了皇后娘娘,也要多加注意呀。」

  晉鞅突然停下腳步,何明一時收不回腳步,差點摔一個跟頭。

  「朕……對不住皇后。」晉鞅嘆口氣,伸手摀住臉,情緒有些低落。他娶久久入宮,本應該讓她無憂無慮,可是卻讓她為了自己操心勞累。現在更是因為這些朝臣的野心,讓她背上善妒、禍國妖妃這些惡名。

  這一切明明是他的錯,為什麼要讓久久來承擔?

  紫宸殿中,胡家母女正準備離開,就見一道玄色的身影匆匆走了進來,她們忙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行禮,皇上已經在皇后身邊坐下了。

  「臣婦胡楊氏見過陛下。」胡太太上前一步,朝晉鞅行了一禮。

  「胡太太。」晉鞅見是胡楊氏,面色緩和了許多,朝她露出一個笑,看了眼胡喜後道,「這便是令千金了?」

  「回陛下,這正是小女。」胡太太垂首答道。

  「朕常聽聞皇后提起令千金,說她以前經常照顧皇后,」晉鞅一邊在宮女舉著的銅盆中洗手,一邊道,「朕在這裡還要向胡小姐道一聲謝。」

  「臣女與皇后是好姐妹,互相照顧是應該的,陛下不必言謝。」胡喜抬頭朝顧如玖笑了笑。

  顧如玖回了她一個笑。

  胡太太見陛下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猜到陛下可能有心事,所以找了個理由,便起身告辭離開。

  出了皇宮後,胡太太才對與自己同乘一輛馬車的女兒道:「若陛下是尋常男子,顧家丫頭嫁給他,便是再好不過了。」

  溫柔體貼,相貌也好,對髮妻娘家親友也客氣周到,簡直是無可挑剔。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的身份了。

  「也許……陛下真的會為了久久不納妃呢?」胡喜有些不確定道,「史書上,不也有永不納妃的帝王嗎?」

  胡太太看著女兒嬌嫩的臉沒有說話,她想告訴女兒,天底下不納妃的帝王是鳳毛麟角,而納妃的帝王多如牛毛。可是她又不忍心對女兒說這種話。

  雖是妄想,但……萬一呢?

  「你怎麼了?」顧如玖用打濕的帕子擦著晉鞅緋紅的臉,「怎麼曬成這樣?」

  「沒什麼,我就是走得急了些,」晉鞅握住她的手,「你別擔心。」

  顧如玖目光在他臉上掃過,猶豫片刻後開口道:「是不是有人讓你納妃了?」

  連久久都知道了,可見這事已經鬧開了。晉鞅把她攬進懷中,語氣堅定道:「我對你許下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顧如玖把手搭在他的胸口,沒有說話。

  她是不可能做出勸慰自己丈夫納妃這種事情的。

  當天夜裡,夫妻二人水乳交融一番後,顧如玖趴在晉鞅的胸口,突然道:「宸君,可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

  晉鞅撫著她柔嫩細滑的後背,疑惑道:「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顧如玖翻身坐在他的腹部上,把臉頰旁的發絲撩到耳後,笑眯眯道,「我只是想看一看,這些大人在別人都說他們貪花好色時,是不是能夠沉著冷靜。」

  晉鞅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連帶著坐在他身上的顧如玖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久久想要怎麼做?」

  「我不告訴你,」顧如玖俯身趴在他身上,輕哼一聲道,「這些人不是想暗諷我善妒嗎?我就要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善妒。」

  一日後,禮部侍郎為花樓中歌妓寫的詩詞傳到家中髮妻耳中,當天下午,他的發妻便鬧著砸了花樓的大門,並且把禮部侍郎打得鼻青臉腫,連抬頭見人的勇氣都沒有。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國子監祭酒與一女道士不清不楚,甚至讓人懷有身孕,害得女道士找上門來,氣得國子監祭酒夫人一氣之下,帶著父兄砸了夫家大門,甚至帶著孩子嫁妝準備到戶部半和離書。

  還有幾個文官嫖妓被抓的,與兄弟髮妻玩曖昧的,甚至與自家父親小妾不清不楚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爆炸性的貴族八卦鬧出來,簡直讓京城百姓看足了熱鬧。

  於是有百姓說了,難怪這些文官鬧著讓皇上納妃,原來他們自己心虛,想要拉著皇上一起下水。哪知道皇上英明神武,又與皇后琴瑟和鳴,根本不上他們的當。

  至於英明神武與不納妃有什麼關係,廣大的京城百姓表示,這完全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