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御書房的大躺椅上,朕很是得瑟了一番。原來朕也是可以很威武很霸氣的麼,權力真是給好東西,上輩子誰聽你一個辦公室小職員咆哮啊!
沒到天黑,丞相就來了,身後還跟著六個閣老。
聽幾個老傢伙囉嗦了一通,朕不耐煩了,就死命瞪著那個臉色最苦巴的老頭,直瞪得老頭從腦門上滾汗珠子。
「鄭卿家呀,匈奴窮不窮關朕什麼事啊!怎麼,他窮就得來花朕的銀子吃朕的米糧殺朕的子民了?他窮就可以買東西不花錢了?朕看他們用的兵器啥的都很新很得用的嘛,朕怎麼就記得匈奴沒啥鐵匠鋪子大秦也沒對外賣過軍備呢?」朕再次邪魅一笑。其實朕還想狷狂一下的,只是對著鏡子練了好久都想像不出那是怎樣一種表情,只好放棄了。
鄭老頭撲通一聲跪倒涕淚交流大表衷心。
朕沒分神去聽。
「還是那句話,和談,可以,先把那四點給做到,否則,一切免談!」朕甩著袖子,舒舒服服盤腿坐在躺椅上,瞄了丞相一眼。
打發了六個閣老,朕拽著丞相的手站起身,又冒了壞水:「快過年了,該改善改善生活了,咱們大秦泱泱大國氣度,不虐待俘虜,通知下去,都給頓肉吃。再把消息傳下去,就說朕說的,允許匈奴贖買俘虜,一人只要五兩。記著,四點缺一不可,按順序來,軍費賠款在前,贖買俘虜在後。」
丞相漂亮的鳳眼挑了挑,笑眯眯點了頭。
廖小三插話了:「但是,匈奴怕是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銀子不夠,馬牛來補,馬牛不夠,人來補,女人小孩不要,只要壯勞力。朕的長城要修,運河要挖,缺人手的緊呢!人手用不了的話,南方大片荒地還等人來墾呢!」朕打著小算盤,「把那幾個通商點都給撤了,先來幾天經濟制裁。」
哼,窮,等你們窮的吃不上飯就沒力氣打仗了!
哼,不要小看起點文!身為一個資深起點男,有很多經驗可以借鑑的!
說來,朕可以這麼囂張功勞全在廖小三。這一仗小三打的太漂亮了。他對上了匈奴主力,親手剁了一個汗王兩個王子。花木蘭又抄了匈奴王庭,砍了汗王的弟弟,除了最小的王子,剩下全逮回來了。
所以說,薛明英太厲害了。那個十歲大的小王子留的好啊,剩下那一個,名正言順,省得他們另立汗王,卻完全把匈奴推上了死地。軍費賠款撫卹銀給不給?不給,你叔叔老娘親哥親姐都被逮起來了。給了再贖人?錢不夠,先贖誰?普通士卒五兩一個,王子公主們最便宜的一萬兩。贖士卒?親人都不管不顧,以後誰敢跟你呀!贖親人?軍心還要不要了!
朕憂鬱地想,薛家人才更適合這張龍椅吧,瞧這一個一個的,多會玩人心玩陰謀啊!這還只是朕看出來的,唉,朕這點小智商夠幹什麼啊?
腳有點疼,大概是今天太激動凍瘡裂開了,走路有點不方便,一看廖小三又有動手動腳的趨勢,朕就先下手為強了。下巴一抬,手指一勾:「冠軍侯,背朕回宮!」
娘的,被人背總比被抱好多了!廖小三那爪子根本就不老實,抱著朕老亂動,就跟小侄子揉捏家裡那隻小狗崽似的。朕的男子漢尊嚴呦!
「喏,末將領旨!」廖小三高高興興單膝跪下領了聖旨,背著本昏君回宮了。
趴在廖小三背上,朕回頭沖丞相揮了揮龍爪子:「丞相也快回去歇息吧,記得喝藥,新改的藥方有點苦,喝藥前先吃飯。要吃一滿碗,這是聖旨!」
丞相笑著領了旨,一下子就笑花了朕的小眼睛。嗷,美人就是美人,笑起來真好看!
回了寢宮,拿藥水泡手泡腳。廖小三又親自動手了,幫朕洗了臉,又把臉上凍傷的地方和耳朵都抹了藥。然後是手,最後是腳,抹藥按摩,比新的太醫令做的都好。
被抹完藥,朕往床上一趴,死不要臉了:「還要抓背!」
廖小三就憋著呼吸幫朕抓背。
朕咬著枕頭哼哼唧唧想轍,到底怎樣才能讓廖小三謀反啊!誰來給支個招啊!要不朕去找薛明英商量商量?按照劇情,昏君糟蹋了丞相,又把人虐了又虐虐了還虐,就是薛明英救兄心切才策反了廖小三的。難道朕真的得走一遍劇情?
不要啊,朕捨不得丞相啊!
抬起頭,朕翻著眼睛打量那根最粗的房梁——不知道上吊的話能不能順利吊死!或者去跳外面沒了荷花的荷花池?
被抓的舒服了,朕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靠,大冬天的還有蚊子!朕最討厭蚊子了,專盯著嘴唇咬!
和匈奴的談判開始了。
匈奴使團早就到了,不過朕一個沒見,現在還不到時候。朕派了薛明英和廖小三代表,這兩個可都是主戰強硬派,朕不怕有人拖後腿。
這天難得的好天氣,沒有風,朕出了屋,溜溜躂達就到了重華宮。
丞相照例很忙,朕沒打擾,就坐在火爐邊一邊烤火一邊絞盡腦汁想逼反廖小三的計策。想了許久,長嘆一聲。朕的腦袋果真不夠使啊!
丞相給倒了一杯茶,朕悶悶不樂地捧在手心裡暖手,不太想喝。這個時候還是煎茶,裡面雜七雜八放好多東西,雖然也很香,但是朕還是喝不慣。
「朕想喝清茶。不是煎的,只用開水沖泡就好,而且也不放這麼多東西,只放茶葉。茶葉炮製也簡單,是用炒的。好多地方都適合種茶的,比如西南東南,還有……」呃,西湖龍井是哪個省的來著,朕那慘不忍睹的地理知識哦!
於是,丞相決定和朕一起開茶葉鋪子,一起買山頭種茶葉。當然,朕出點子,丞相出本錢和人手。分紅,朕七他三。
丞相真好!
廖小三也好,把打仗搶來的戰利品全堆朕的小庫房裡了!那是朕的私房,戶部管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