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鄭梵霖提早離開了老宅,他在這裡感受不到家人團圓的喜悅,甚至因為有他的在場,其他人變得格外的不自在。

  鄭梵霖喝了點酒,可他堅持一個人開車離開,從鄭家老宅到市區開車需要兩個多小時,他開著車窗,迎著外面冰涼的夜風,保持著腦袋的清醒。

  電台在放著懷舊金曲,比起時下亂七八糟的個性音樂,鄭梵霖更喜歡這些傳統的歌曲,其實他會唱歌,也喜歡唱歌,不過出去應酬時,總有各色人士為他獻唱,而他只為一個人開過嗓,她靜靜地坐在身旁,聽得陶醉,不過現在唯一的聽眾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鄭梵霖清楚喝酒開車是危險的舉動,所以開得很慢,讓不是那麼清醒的大腦有足夠的時間來應付任何會發生的事情,不過算他幸運,可能大部分都在家裡過中秋節,一路上暢通無阻。

  鄭梵霖將車停在洛緒苒的房子底下,一層層地往上數,直到看見她房間的燈光,才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扇窗,他有無數個夜晚就這麼抬頭望著那裡,在這麼一個家好月圓的夜晚,他孤獨地站在這裡,顯得異常傷悲。

  鄭梵霖顫抖著雙手,點燃一根菸,吐納著煙圈,才讓他心裡的寂寞驅散一點,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地上扔滿了菸頭,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片灰敗。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梵霖看見洛緒苒房間的燈滅了,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抽完手上最後一根菸,他又留戀地看了一眼,坐進了車子裡。

  等待他發動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大門口洛緒苒和洛姚翼走出來,馬上有眼尖的記者圍上去,因為離得遠鄭梵霖聽不清楚那邊的聲音,可是他知道記者會問一些尖銳的問題,比如他們是不是同居了。

  鄭梵霖握緊了雙拳,洛緒苒在八月十五中秋節的時候,和洛姚翼在一起度過,直到三更半夜才離開,而此時被記者圍攻的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洛姚翼一臉笑容地面對記者的閃光燈,大方地任他們拍個夠,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一眾記者都跟著他離開了,臨走時還跟洛緒苒揮手。

  洛緒苒轉身時看了鄭梵霖的方向,不過她沒做任何停留,逕自回身走了進去。

  鄭梵霖有一股熊熊大火,此時越燒越旺,他不知道洛緒苒和洛姚翼發展到什麼地步,可是顯然易見比他自己要好,他們共度中秋,說不定還共度良宵了,一想到洛姚翼可能佔有了那麼美好的洛緒苒,鄭梵霖就想捏碎他。

  他突然改變了主意,與其在這邊胡思亂想,還不如去問個清楚,如果洛緒苒真的和洛姚翼發生了什麼,他即使想殺人,也不能為難她,因為他自己以前就是個混蛋,霸佔著洛緒苒,又在外面拈花惹草,當然他私心裡是不希望他們兩個有什麼更近一步的關係的,因為那個放蕩嬌喘的洛緒苒,只有他才能擁有。

  鄭梵霖站在門外按了很久的門鈴,他今天有足夠的耐性,沒人應門他就繼續按,甚至不介意曝光兩人的關係,他沒做什麼武裝,而洛緒苒所住的樓層還有三個單元,隨時可能被人看見。

  洛緒苒剛開始沖澡就聽到不肯罷休的門鈴聲,只得急匆匆地淋了一會兒就圍上浴巾出來,她以為是洛姚翼去而復返,可是從貓眼看出去,站的是另有其人時,她一下子心情就敗壞了。

  兩個似乎在比誰更有耐心,一個誓不罷休地按著門鈴,一個怎麼都不肯開門,就這麼僵持著……

  等洛緒苒站得雙腳痠痛,鄭梵霖依舊站在門外,她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麼大的忍耐力,最終還是她敗下陣來,不得不開門讓這個煞神進來。

  當鄭梵霖聽到開鎖的聲音時,嘴角揚起得意的笑,還是讓他贏了,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站在眼前的洛緒苒只用浴巾圍住了重要部位,白皙嫩滑的香肩,修長漂亮的雙腿,全部衝擊著他的視覺,甚至他都已經想到這條白布下凹凸有致的身材,那豐滿渾圓的雙峰,粉嫩柔軟的蜜穴,那無數次被他撫摸的酮體依舊讓他熱血沸騰。

  洛緒苒注意到了鄭梵霖火熱的視線,心裡竟然有著不該有的得意,他毫不掩飾的慾望說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對自己有興趣的。

  鄭梵霖快速地移動進來,眼神依舊赤裸裸地盯著洛緒苒,活像要扒光她,洛緒苒故意折磨人,坐到沙發上,高高地抬起右腿交叉在左腿上,動作緩慢撩人,那隱秘的女性地帶黑壓壓的一片陰影,鄭梵霖看不真切,卻足以挑起他的慾望。

  鄭梵霖腿間的巨龍很不爭氣地隆起,脹硬地摩擦著底褲,他坐下後,不停地交換雙腿,始終消散不去那股難忍的燥熱感。

  洛緒苒在心裡大笑,臉上卻不露於色,冷冰冰地說:「請問鄭先生,你能不能說話算話啊?」

  「我看到洛姚翼從你這裡離開的。」龐勵威並沒有不正面回答洛緒苒的問題。

  「那又如何?」洛緒苒輕佻起眉毛,嗤笑地反駁道。

  鄭梵霖被洛緒苒這種冷淡的態度刺得胸口扎疼,還是耐著性子說:「你們關係很好嗎?」

  「我其實不清楚鄭先生問得關係好不好是哪種意思,是可以吃飯聊天的關係好,還是上床睡覺的關係好?」洛緒苒單手撐著下巴,靠在大腿上,湊近鄭梵霖,曖昧地問道。

  鄭梵霖的目光完全被鬆垮的浴巾給吸引了,他已經隱隱約約看見那條分水嶺般的乳溝,熱流一個勁地往下體衝去,這種勾引人的姿勢她做起來簡直信手拈來,他都忘了她有多擅長讓他失控了。

  不過沒過多久,洛緒苒就坐了回去,諷刺地看著慾火焚身的鄭梵霖,「不過無論是哪種關係,都和你鄭先生毫無關係。」

  鄭梵霖害怕這樣滿身是刺的洛緒苒,完全地把他摒棄在她的世界之外,讓他覺得自己毫無機會,心裡就一陣陣地悲涼,「那些記者方面,要我去打點一下嗎?」

  「不用,拍到就拍到了,又不是什麼床照,沒有什麼不可示人的。」

  洛緒苒講得那麼輕鬆,可是鄭梵霖卻輕鬆不起來,她之前和自己一起時,哪次不是躲躲閃閃,大庭廣眾之下,連招呼都不肯跟他打,但是對於洛姚翼,她說拍到就拍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

  鄭梵霖沈默地坐著,洛緒苒全身不自在,她搞不清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跑過來,沒有和她提要求,每次還一副落寞的表情,是想怎麼樣?如果讓她心軟的話,他的確做到了,洛緒苒又忍不住想罵自己犯賤,她自己落寞的時候,這個男人又在哪裡呢?他可能和不同的人風流快活啊,現在不該因為他流露出的傷感,就產生不該有的心疼。

  洛緒苒不想和他繼續這麼待下去,頓然起身,說道:「鄭先生請回吧,我需要休息了。」

  鄭梵霖才和她相處了短短幾分鐘,根本捨不得離開,「能讓我多待一會兒嗎?」

  「不能,我們恩斷義絕了,鄭梵霖,你覺得還要怎麼傷害我才夠啊?」洛緒苒迅速濕潤了眼眶,她根本沒法在他面前保持冷靜,她曾經是用生命在愛他啊。

  鄭梵霖底氣不足地說:「我知道我以前我不好,尤其結婚的事,讓你傷透心,可是我馬上離了……」

  「夠了,你別跟我提那件事,我不想知道。」洛緒苒打斷鄭梵霖的話,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的生死,那你就繼續留著吧。」

  洛緒苒說完逕自回了房間,鄭梵霖不可能不在乎她的生死,按著疼痛的胸口,步履蹣跚地走出門,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洛緒苒的背影,才慢慢地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