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劇組突然來了個大換血,原本的女主角被刪去了所有的戲份,而女配角升到了女主角,編劇連夜趕了一集劇本出來,大家全是邊摸索邊拍攝,不過少了郭惠密的參演,拍攝順利了不少。

  這件事少不了會讓人議論紛紛,洛緒苒事前也不知情,等她拿到新劇本了才發現自己又變回女主角了,周圍大部分都用異樣的眼光偷偷看她,洛緒苒苦笑,她就是不喜歡這種像動物園一樣被參觀的感覺,以前才會一直隱瞞和鄭梵霖的關係。

  洛緒苒剛上了趟洗手間,就聽到幾個人竊竊私語在討論她,無非是她竟然有比鄭梵霖還硬的後台,或者直接說鄭梵霖才是她的後台,郭惠密只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不過郭大小姐平時囂張跋扈的模樣的確得罪了不少人,對於她的離開,大家似乎都喜聞樂見。

  關於換角最高興的人應該就是洛姚翼,他從另外一個片場趕過來,拿著新劇本就拍手叫好,便偷偷地問:「不是鄭先生出手了吧?」

  洛緒苒眼皮都沒抬,直說道:「除了他,還有誰有那麼大的權力,說換人就換人,說改劇本就改劇本。」

  「他總算做了件好事,讓我和郭惠密演對手戲,真是我從業以來最艱難的事情了。」洛姚翼大發牢騷,現在整個人都輕鬆了。

  「快看你的劇本吧。」

  本來進度就落後,現在又要改變拍攝的方向,大家忙得焦頭爛額,每天都在加班加點地趕拍,洛緒苒累得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也漸漸地忘了自己的生日。

  鄭梵霖是第一個發祝福給她的人,只有簡單的生日快樂四個字,連個標點都沒有,他是零點準時發的,洛緒苒看著屏幕出神,最後還是回了謝謝兩個字,也不加任何標點。

  之後手機裡陸續收到了多條生日祝福,洛緒苒一一看過,把這些話銘記在心裡。

  鄭梵霖又發了一條,這次是比較正常的對話:還不睡嗎?

  洛緒苒很難得又回了過去:才到家。

  鄭梵霖很快又發過來:拍到這麼完嗎?

  洛緒苒看著那個錯別字突然笑出聲,她估計著鄭梵霖是匆匆忙忙打了字就發過來,根本沒檢查錯誤,下一秒他又發了一條過來,糾正了自己的錯別字。

  洛緒苒好心情地回道:拜某個高層所賜。

  等了好一會兒洛緒苒都沒收到鄭梵霖的短信,心想不會就這麼睡著了吧,她可是拖著一身的疲憊,還堅持著和他發短信呢。

  洛緒苒很想問他是不是睡著了,不過拚命地忍了下來,又看了一會兒毫無動靜的手機,氣得去浴室洗澡了。

  洛緒苒泡了個熱水澡,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她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看見手機的提示燈閃著光,丟下毛巾,就拿過來打開,鄭梵霖連續發了五條信息,第一條說你生氣了嗎,第二條說你真的生氣了嗎,第三條說我以後不干涉你的事情,你別生氣了啊,第四條說生日快樂,第五條說那麼晚安,還附帶了個垂頭喪氣的顏表情。

  一想到鄭梵霖用顏表情,洛緒苒就想大笑,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大發慈悲地回道:我睡覺了。

  鄭梵霖努力地戒菸,又加上遲遲得不到洛緒苒的回覆,身體更顯得難受,他已經嚼了半天口香糖了,還是抑制不住那股難忍的急躁感,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出來,還是沒看到手機有新信息,又編輯了一條準備發過去時,手機提示有新信息進來了。

  鄭梵霖急切地打開來,看見屏幕上的四個字總算安心了,他把之前編好的短信刪掉,又重新打了幾個字:好好休息,你別回我,不然我又要回你,影響你睡眠。

  洛緒苒收到時心想我本來就不準備回你了,她把手機放在一邊,吹乾了頭髮,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洛緒苒一到片場,大家就陸續和她說生日快樂,她笑著紛紛回了謝謝。

  今天劇組的氣氛特別好,拍攝異常順利,很快就完成了好幾個場景,中途休息的時候,余若孜和另外兩位工作人員推著蛋糕唱著生日歌走出來。

  等所有人合唱完生日歌後,洛緒苒感動得站起來,「謝謝。」

  「許個願吹蠟燭吧。」

  洛緒苒沒許特別的願,她很理性,你的願望不可能對著蛋糕說一下就會實現,她吹滅蠟燭,將蛋糕切成小塊,一一分給在場的所有人士。

  洛姚翼趕到的時候,只剩最後一小塊蛋糕的,他不由分說地搶過來,一口就塞進了嘴巴裡,含糊地說:「小苒,生日快樂。」

  洛緒苒笑著指指自己的嘴角,示意洛姚翼:「沾上了。」

  「晚上有節目嗎?」

  「有有有,我們包了華都的一個包廂,大家唱歌到天亮,導演說了明天上午休息。」

  洛姚翼沒大沒小地勾住導演的肩膀,嬉笑道:「導演,這麼大手筆啊?」

  「應該的,拍戲這麼辛苦,是該好好享受一下。」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洛緒苒樂見大家能捧場,畢竟生日每年就一次,如果有這麼多人陪她度過,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為了晚上痛快地玩耍,大家都卯足了勁,提前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於是各自回家,直接在華都匯合。

  洛緒苒也回家洗了個澡,她除了工作是不喜歡化妝的,挑了件合意的衣服,對著鏡子弄了個盤發,襯得她的臉更精緻,最後往身上噴了點香水。

  作為壽星,洛緒苒理所當然要早到,她剛進門,門口的領班就向她說了生日快樂,這讓她受寵若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謝謝。

  華都是天影旗下的一間會所,各類服務一一俱全,洛緒苒很少來,因為鄭梵霖不喜歡,這裡其實有著許多陰暗,像頂樓專為VIP開放,那裡進行著什麼交易,洛緒苒大概也猜出來。

  不過他們所在的樓層是娛樂城,唱歌跳舞打桌球,領班將洛緒苒領到了旗艦包廂,禮貌地說:「祝洛小姐玩得愉快,有事請按服務鈴。」

  洛緒苒剛坐下,就接到余若孜的電話號碼,興奮地說:「緒苒姐,我到了。」

  「我已經在包廂裡了。」洛緒苒笑道。

  「這麼快?我馬上來。」

  余若孜氣喘吁吁地打開包廂的大門,抓住洛緒苒就喊道:「緒苒姐,這裡的人都長得好好看。」

  「行啦,知道你第一次來興奮。」

  這裡很多工作者都是天影不出名的明星,因為在娛樂圈混不出頭,就改來這裡,薪酬待遇同樣不薄。

  「他們都還沒來,我先唱首歌好了,免得等下搶不到話筒。」

  洛緒苒只是笑笑,對於唱歌,她倒挺有興趣,無奈會跑調,出席這樣的場合她都是安靜地坐著,聆聽別人的歌聲。

  余若孜一連唱了五六首,終於有其他的人到場了,她馬上放下話筒,坐在洛緒苒的身旁,來人又對洛緒苒說了生日快樂,紛紛開始點唱。

  一會兒工夫,人就陸續來了,其他人哄鬧著壽星必須唱首歌,她的唱功實在不敢賣弄,百般無奈之下,只好選了一首她最在行的《愛一點》,這還是鄭梵霖非逼著她學會唱給他聽的。

  前奏剛響起,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來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人真是華都的大老闆,就是天影的大老闆鄭梵霖,包廂裡瞬間鴉雀無聲,只有音響播放的音樂,馬上有人按了暫停鍵。

  「聽說你們這裡有人生日,我就過來看看。」鄭梵霖一臉和氣地說道。

  「是緒苒生日。」導演說道。

  「這樣啊,不介意我待一會兒吧,感染一下喜氣。」鄭梵霖開玩笑地說道。

  哪裡有人敢反對啊,自動把洛緒苒身旁的位置讓出來給他,他也卻之不恭,很自然地坐下來,微笑地說:「繼續吧。」

  洛緒苒看著熟悉的歌詞,卻始終開不了口,鄭梵霖笑得意味深長,對著洛緒苒手中的話筒說:「把另一個話筒給我吧。」

  在場人士不禁啞舌,他們是要聽到鄭大老闆的首次獻唱嗎?

  副歌部分時包廂裡響起了鄭梵霖低沈性感的嗓音,他對歌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根本無需看電視屏幕都背得滾光爛熟,目光注視著洛緒苒唱道:「我想說我會愛你多一點點,一直就在你的耳邊,相信你也愛我有一點點,只是你一直沒發現……」

  深情款款的眼神,情意綿綿的歌聲,讓洛緒苒忘了這是身處十來人的包廂,她冒著水汽的眼睛一直盯著鄭梵霖,幸好燈光黑暗,大家都陶醉在鄭梵霖的歌聲裡,沒人注意這裡的暗湧。

  「一起吧。」鄭梵霖很自然地對洛緒苒說道。

  「合唱合唱!」大家紛紛開始起鬨起來。

  洛緒苒迫於壓力,只能和鄭梵霖對唱,尤其到副歌部分的時候,鄭梵霖火熱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她,還有他濡濕的呼吸一直噴打在她頸間,讓她感覺奇癢無比,只能看著電視屏幕來躲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