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今晚要在家裡吃,給皮皮和球球慶祝一下。」

  「哦……」鄭梵霖失落地應道。

  「不過你也可以來。」

  鄭梵霖興奮地說不出話,洛緒苒聲明道:「我只是覺得皮皮和球球希望你也在場而已,沒其他的意思。」

  「嗯,我知道。」鄭梵霖絲毫沒有因為洛緒苒的補充而情緒低落,只要能有一點機會讓他們多加相處,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當調查報告顯示洛緒苒有一對兒子時,鄭梵霖就知道是他的孩子,沒人知道他有多震撼,他一直盼望的事情終於成真,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去擁有,他錯得那麼離譜,不僅對他們不聞不問這麼多年,而且還幹出那麼多荒唐的事情,甚至就在昨天還用那麼惡劣的態度去懷疑她。

  鄭梵霖連夜趕飛機過來只是想確定洛緒苒是不是沒事,可以的話能看一眼他的兒子們,卻沒想到洛緒苒這麼快就鬆口,讓他們父子三人相認,這份胸襟令他自慚形穢。

  下午的時候,鄭梵霖和洛緒苒陪著皮皮和球球看了節目,兩個小家夥顯得特別開心,不時地扭頭和他們交談,洛緒苒清楚是因為鄭梵霖的關係,他們雖然沒說,但是一直很憧憬有一個爸爸,可以陪他們打鬧,受人欺負的時候可以替他們出頭,而鄭梵霖一出現就完成了這兩項任務,令他們更加崇拜。

  今天所有的活動都結束,皮皮和球球還意猶未盡,這是第一次有爸爸媽媽陪同,和別的小朋友們一樣盡情玩耍,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不懂大人的事情,可是也看得出來爸爸媽媽之間的微妙關係。

  皮皮和球球故意拖慢腳步,他們希望時間慢一點,可以讓他們的爸爸媽媽多陪一會兒,鄭梵霖和洛緒苒配合他們的腳步慢慢前行,一直到洛緒苒的車子旁邊。

  「不用我送你們回去嗎?」

  「不用了,小姨借了鄰居的車,我可以開回去。」

  「那我先回酒店洗個澡,晚上再去你家。」

  「爸爸……你晚上要來看我們嗎?」皮皮興奮地喊道。

  「是啊。」鄭梵霖蹲下身,把兩個兒子摟在懷裡,耳語道:「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皮皮和球球拚命點頭,「爸爸,你要早點過來哦。」

  「好的。」

  「好了,上車吧。」洛緒苒忍不住打斷道。

  皮皮和球球揮著手和鄭梵霖告別,戀戀不捨地上了車,洛緒苒對鄭梵霖說道:「那我們先走了。」

  「苒苒……」鄭梵霖喊住要上車的洛緒苒,說道:「謝謝你。」

  洛緒苒沒做回應便上了車,一直到她發動車子離開,鄭梵霖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雖然很不捨,不過心裡卻甜得冒泡,起碼證明洛緒苒沒避他如蛇蠍。

  皮皮和求求趴在窗戶前,眼睜睜地看著鄭梵霖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人了,才回到位置坐好。

  「媽媽,爸爸今天晚上真的會來我們家嗎?」

  「是啊,怎麼了?」

  「我怕你們是哄我們開心的。」

  「怎麼會呢?傻孩子。」

  「媽媽……爸爸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啊?」球球邊問邊觀察洛緒苒的臉色,深怕她會生氣。

  洛緒苒知道他們遲早是要問這個問題,之前他們也問過爸爸在哪裡,不過洛緒苒從沒正面回答,只是這次她必須解答他們的疑問,「因為爸爸和媽媽吵架了,媽媽生氣了就沒告訴爸爸你們的存在,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你們。」

  「那媽媽你現在是不是原諒爸爸了啊?」皮皮好奇地問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洛緒苒笑道,她對自己的寶貝兒子生不了氣。

  皮皮和球球交換了個眼神,雙雙撲到駕駛座的位置,哀求道:「媽媽,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怎麼?跟你們的爸爸相處了一天就被收買了啊?」

  「不是,我們永遠站在媽媽這邊。」兩個小家夥為了表示忠誠,還像模像樣地舉起手發誓。

  「爸爸媽媽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你們只用幸福快樂地成長就好了。」

  「可是如果爸爸媽媽在一起的話,我們就會更加幸福快樂了。」球球理所當然地說道。

  「好,媽媽會考慮你們的意見的。」

  洛緒苒明白一個健全的家庭能給孩子們帶來正面的發展,而是否讓鄭梵霖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她的天平早有分曉,不過如此輕易原諒他又難消心頭之恨,洛緒苒現在還沒想到辦法怎麼才能兩全其美,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到家裡,皮皮和球球就用他們的小身板把今天贏來的小禮物從車上搬下來,一路囔囔著比賽誰跑得快,洛緒苒擔心地在後面看著他們,深怕他們有什麼閃失。

  洛梅枝早開了門等著他們,皮皮和球球很有禮貌地叫了小阿婆,然後把小禮物都放到沙發上,開始拆包裝。

  洛梅枝看了身後沒有鄭梵霖的身影,低聲問道:「他回去了嗎?」

  「他先回酒店了,晚上再過來吃飯。」

  「那我再加幾道菜吧。」

  「嗯,不過別放辣的,他不能吃。」

  「好。」

  洛緒苒陪了他們一天,現在才感覺到疲憊,挪到沙發上坐下,皮皮和球球馬上圍上來,「媽媽,你是不是累壞了啊?我們來幫你按摩。」

  洛緒苒開心地笑道:「好啊。」

  他們兩個哪裡懂得按摩,就學著別人按摩的姿勢捏著洛緒苒的肩膀,力道又小,根本沒起到什麼作用,不過這份心讓洛緒苒很受用,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媽媽,舒服嗎?」

  「很舒服,寶貝們都很棒。」

  兩個小家夥得到誇獎,又開始捶洛緒苒的肩頭,更加賣力地伺候起她,洛緒苒也怕他們累著,讓他們按摩了一會兒就叫停了。

  「玩了一天了,先去洗澡好不好?」

  「我想等爸爸來了,讓他陪我一起洗。」皮皮不敢直視洛緒苒,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