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老娘當皇后

納蘭清羽俊美的鳳目陰戾的挑起,殷紅的唇色邪魅如血,「怎麼?你不滿意?」

清冷的聲音才一出來,頓時,他周圍已經罩起深沉的肅殺,以及凜然的寒氣!

他薄唇冷抿,那比女子還美的臉龐,此時已經寫滿殘暴和嗜殺,即使那麼年輕,他的滿身也是帝王霸者一樣的王者之氣。

看到納蘭清羽突然變臉,太後眼神急速閃爍來,心中騰升起一股無名火,十分的不滿這個男人的獨斷專行。

可是面上,她卻不敢像之前那樣理直氣壯了。

「哀定一向尊重你的決定,只是這件事,荻兒他知不知道?之前他才被這女人氣出心病,倘若讓她嫁給他,豈不天天把荻兒氣暈?」

太後的語氣慢慢變軟,眼神也有些惶恐,看得君緋羽一臉不屑。

這老妖婆膽子也太小了,在攝政王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她都不如。

她明明不滿意這樁婚事,卻不敢反抗,真瞧不起她這膽小的尿性。

「本王相信她不敢,任何人於宮中犯事,皆有宮規懲罰。如果太後不滿意,那本王另為荻兒選門親事就是!」納蘭清羽細長的美目慵懶的瞇起,聲音不疾不徐,可是那余音,卻聽得太後臉色瞬間慘白。

她身子陡地踉蹌了一下,眼珠烏黑又深恐,她太了解納蘭清羽了。

只要他決定的事,誰要是反抗,他會更狠的報復那人。

聽他的口氣,他表面要為皇帝換親事,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要下殺機的跡象。

因為只有對死人,他才會稍稍寬容!

曾經他被封為聖宣王那天,因他穿的一雙白玉靴很好看,惹得有個他討厭的大臣一直盯著看。

當時他就對大臣淡淡的說,「你要喜歡看,多看兩眼也無妨!」

才說完,他突然冷冷的出手,一掌扭斷了大臣的脖子。

然後,他拿出張白帕子,嫌惡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將帕子丟在大臣的屍首上,大步流星的從台階上踏了下去。

當時那場景,讓她至今難忘。

每次回想起他,她都渾身直打顫,這得要多狠的男人,才能如此殺人不眨眼,像吃飯喝水那樣平常。

她依稀記得,那直下長玉台階那抹深黑色的衣袍,袍子被風揚起,繾綣迤邐,卻又透著神秘詭譎!

既然無法反抗,她就只有再忍!

罷了,就算君緋羽嫁進來,也是受她管制,她就不信她能掀起什麼夭蛾子!

大不了,到時候自己找機會除掉她就是。

「不用了,哀家這次——依舊尊重你的意見。」太後淡淡出聲。

自己的未婚妻嫁給自己的皇侄,他都不嫌害臊,她怕什麼!

「那你覺得她如何呢?」納蘭清羽鳳眸邪美的一笑,聲音不緊不慢,好聽得似幽幽的大提琴,似在拉揍一首悠揚的音樂。

看到納蘭清羽眼睛帶笑,太後臉色更加慘白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仿佛男人那笑容要吃人似的。

她知道,他越笑得明媚,心越狠,也越無情!

「君緋羽惠質蘭心、貌若天仙,與我荻兒堪稱良配,我很喜歡她。」太後聲音仍淡,對君緋羽發出了言不由衷的深愛點評!

她深刻的知道,一些小事她可以和這個男人爭,比如為了南宮煙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一旦遇到他有重大決定的大事,她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沒用,還會給荻兒帶來災難。

所以,她只有咽下這口氣,暫時屈服於這個比她年輕許多,卻霸道無比的陰戾男人。

雖嘴上臣服,可她那雙眼珠,卻是十分怨毒,恨恨的盯著納蘭清羽,手指甲都狠狠的掐進了肉裡。

在太後服軟的這一刻,眾人才真正的知道,攝政王在大淵的權勢究竟有多大。

聽到太後努力擠出來的誇獎,君緋羽差點就笑了出來。

原來這個老妖婆也有怕的時候,還以為她永遠那麼囂張呢!

不過,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她的婚事更是她作主,她決不允許別人插手她的一切!

陡地,她整理了一下裙擺,柳眉似月,美目如星,冷幽幽的站了起來,努力挺直身子,與對面的男子平穩對視。

「這門婚事,我不同意!」一字一頓,字字珠璣,好似鋼刀巨斧一樣,透著鑿鑿的堅毅與沉穩!

眾人一看到君緋羽站起身,頓時發現此刻的她,與以前不一樣了。

暖暖的風吹拂著她的衣袍,將她鮮紅的袍子吹得飄飄飛舞,帶著她頭上飛舞的青絲,及腰間輕蕩的玉帶,都襯得她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子。

風一吹,唯有暗香來。

她步履堅定,目光如古井般幽幽,氣場強大,好似充滿智慧光華一般,「這門婚事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即使你是高高在上的王,也不能隨意支配我的人生。我的人生由我自己作主,由不得別人控制!」

鏗鏘如鐵的說完,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盯著君緋羽。

他們從來沒聽過「我的人生我作主」這樣的話,君緋羽這番話,對於他們來說,是天下奇聞,是無法理解的新事物。

不過,他們竟然覺得聽起很舒服,因為在他們心中,誰都想作主自己的人生,可惜,從來沒人敢說出來。

他們的一生,從出生起就被安排好了,或許讀書,或許做官,或許聯姻,或許將一生奉獻給家族!

什麼都被人安排好,但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們的心,究竟想要什麼。

「怎麼,不服?」面前男人聲線華美,美目深邃,輕輕一展衣袍,優雅得好似天上謫仙。

君緋羽冷冷瞇起眼睛,不屑的冷哼一聲,「不服!」

「性子倒是倔。不過,本王相信,皇帝很喜歡與一具女屍冥婚。」男人語氣譏諷,樣子篤定十足。

媽的!

君緋羽徹底惱了,這男人竟然拿死來威脅她,他以為她真的那麼弱,會受他威脅?

她在現代殺人放火的時候,恐怕他還沒出生!

陡地,她沉吟、抬眸、冷拂衣袍,語氣蕭肅,霸道睥睨:「就算今天死在這裡,我也不服!如果攝政王想以權壓人,男人欺負女人的話,那我和你魚死網破!」

咱都不要活了!

反正老娘光腳的不怕你丫穿鞋的,看最後是老娘損失大,還是你這賤王爺損失大。

她服,服個球!

聽到那句「以權壓人」,男人唇角輕勾了勾,眼睛輕眨了眨,那纖長的睫毛濃密得跟刷子似的,一根根的烏黑卷翹,比女人還美上十倍,看得周圍的妃嬪們,一個個眼冒精光,小臉陀紅。

「無所謂。」納蘭清羽聲音依舊譏諷,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別人說他以權壓人也好,男人欺負女人也好,他都不在乎,只要對得起他就好。

聽到納蘭清羽運籌帷幄的聲調,以及根本看不起自己的口氣,君緋羽頓時氣得差點暴走。

這個男人定力也太強了,激他根本沒用,他的臉皮已經厚到城牆的地步,並且以光的速度繼續升華著。

「好!既然你無所謂,那老娘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做這個皇后,記住,這是你求老娘的,不是老娘自願的!」

廢話!

她怎麼可能與一個國家為敵,她又不是神仙,她早就思考過了,如果納蘭清羽硬要逼她,她只得暫時答應。

有活路不走,非選死路,那是傻逼的行為。

說完之後,她不耐煩的聳了聳肩,抬眸睨向小金子,「老子接旨了!鳳冠霞帔拿出來,皇后印璽交出來,別給老子廢話。」

一字一頓的說完,君緋羽已經刷地搶過小金子手上的聖旨,然後一只腿踩在大殿門前的玉獅子頭上,猛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一副十足女流氓的架式。

等她再回過頭的時候,那圍觀的人們,一個個都呲牙咧嘴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