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咬豬蹄兒

看到她跑掉,納蘭荻玉手緊緊握成拳,染霜的眉目無比冰冷,他輕挽衣袖,拿出絹帕在唇前輕咳兩聲,便回到了靜園。

兩人都走了,桃樹上的男人已經一個旋身躍下樹,那一躍下樹的姿勢,帶起片片桃花飛舞,美眸微挑,翩躚如仙,玉手輕挑一根短笛,那模樣簡直艷若桃李,美若琉璃。

這女人還閃得真快,也不知道她現在跑哪去了。

她竟然那樣對納蘭荻,若是有一天讓他知道,她就是他討厭的那個皇后,會不會氣得一命嗚呼呢!

如果逝去的先皇看到這場景,想必會氣得活過來!

別怪他心狠手辣,當初納蘭睿不仁,就別怪今日他無義。

睫毛輕扇,上面好似帶有露珠,曾經的一幕幕像噩夢般的湧來,恨得他玉手握拳,冷冷閉上雙眼,那種切膚的痛,只有失去至親的人才懂。

這,不過是個開頭罷了!

良久,他又拂起衣袍,飛於桃花林之中,姿態輕盈,步履輕快。

飛了一會兒,他突然聽到一陣呼天搶地的哭嚎聲!

迅速停下來,他快速的隱於一棵桃樹上,看到那不遠處,某女正抱著一壺酒,一邊喝,一邊醉醺醺的往前面走著。

「究竟是哪個生兒子沒小丁丁的!偷走老娘的巨額財產!那麼多的珍寶,可都是古董,是文物!要是拿去拍賣會上,隨便一只雞公杯也要拍一億的天價!」某女聲音淒惶,帶著哭腔,身子搖搖晃晃的,好像連眼淚都出來了一樣。

聽到她的詛咒,納蘭清羽頓時覺得耳朵發燒,右眼皮直跳。

他蹲在樹梢上,好奇的看著君緋羽在那裡怒吼!

不過,一億,是指一億兩白銀,還是一億兩金子?

回想起他經常生氣摔的那些杯子,他搖了搖頭,這樣的杯子成千上萬,越是珍貴的,就專門供給他摔了解氣,這值什麼錢!

這女人,想錢想瘋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如此難過的樣子,他竟然……想笑!

這時,君緋羽已經又喝了一大口酒,喝得小臉紅撲撲的,跟熟了的蘋果似的。

她雙眼迷離的瞇起,走走停停,一會兒蹲在地上大聲呼喊,一會兒邊走邊喊,一不小心就去撞樹!

看她那樣子,起碼喝了一整壺酒,那酒壺都輕了,納蘭清羽知道,這些酒是太監們埋在御花園地下的,酒的年份很長,濃度很高,平時沒人敢動。

她膽子倒真大,一個女人,竟然敢喝濃度那麼高的酒。

如果換成其他人,一杯就倒,她喝了一大壺,竟然還能走路,這酒量,倒挺讓他佩服!

只聽「砰」的一聲,某女撞到了一棵樹上,她氣得一巴掌就給那樹打了過去,再惡狠狠的打了個嗝:「賤王爺!別擋老娘路!信不信老娘閹了你!」

頓時,某男覺得頭頂冒星光,好像真的被打了一般,輕慢的抖了抖嘴角。

看到那棵小桃樹,君緋羽眼睛模糊,好似醉眼看花一般,她迷糊的瞇起眼睛,歪斜著頭。

尼瑪怎麼越看這樹,越像那王爺?

狗王爺是吧!竟然敢拋棄她!

想到這裡,她掄起拳頭,對准這棵樹就重重的打了過去,每一拳都好狠,每一抓都好毒,在她玉手被打痛之際,那樹葉已經被她蹂躪得稀爛,桃樹已經被她連根拔起,再用腳用力的踩斷了!

一片桃花從樹上落下來,落到她身上,粉紅的桃瓣鮮嫩動人,襯得月光下的她,也嬌美得好像月中小仙子一樣。

解了一點氣,接著,她再往前面走。

就快走到納蘭清羽呆的桃樹下面時,納蘭清羽抬腿就要離開,突然,一雙手把他的腿死死抱住!

「啊~噢!別走,讓我摸摸!」某女閉上眼睛,抱著男人的腳,嘴裡發出無比享受的聲音。

這樣的嬌塊吟哦,聽得男人眉目冷蹙,他一把打掉她的手,再一個倒掛金勾,將自己的腳掛在樹梢上,自己的臉正好與地下的她相對視。

那美眸似桃花一般,眼梢細長,雙瞳翦水,湛藍有如古井般幽幽,這時候,君緋羽的手又伸了上來,一把將他的脖子給抱住,然後,像啃豬食似的就往他臉上啃。

「啊~哦!嗯~嗯~哼哼~」她一邊死死抱住他,一邊在他臉上亂啃,還發出這種申吟聲。

頓時,某男雙手襯著樹枝,迅速往上抬頭,不想被她侵犯。

她也太色了,隨便抱著一個男人就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這合適嗎?

就在這時,她又往他臉上啃了一記,一邊啃一邊發出哼哼的聲音,「嗯!好香,這只豬蹄好好吃!啊~太美味了!」

「……」頓時,某男被震在當場,原來她發出的不是申吟聲,而是吃豬食的聲音!

等等,豬食?

啪的一記,他在心裡暗中打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罵自己是豬食!

誰叫她哼哼唧唧的,跟豬似的。

「別走啊!香豬蹄兒,好好吃,再讓我舔舔,我已經好久沒吃肉了!」醉眼迷茫中,某人想撤離,但君緋羽已經死死粘住他,她是不會讓這只鮮美的豬蹄兒走掉的。

她現在好餓,好想吃一頓美美的飽飯。

你妹的你才是豬蹄,你全家都是豬蹄!

忍住難受,納蘭清羽竟然沒離開,他只是把她的手撥開了一些,而她卻伸出舌頭,真的在他臉上舔,一絲絲口水舔在他臉上,竟然是香甜的!

這口水帶著陳酒的醇香,甜甜滋滋的,不過他還是覺得很惡心,因為是這個女人的口水!

扯過她的袖子,他很快把臉上的口水給擦乾淨,可是突然,就在他雙手支撐住身體想要跳下來的時候,某女已經重新摟住他的脖子,而且,一口朝他鮮艷的紅唇咬了下去!

「君、緋、羽!」男人當即慍怒出聲,因為他的嘴唇竟然讓她咬住了,而且,她咬得很重,好像咬豬蹄一樣!

怎麼又是豬蹄!

他隨即搖頭,斷掉豬蹄二字的念想,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嘴唇的觸感,冰冰涼涼的,溫溫軟軟的。

可是,他自覺自己真的很純潔,他的初吻還在,而今,竟然讓這個女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