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全都大獻殷勤?

這時候,由御膳房派出來的最厲害的總管,他正帶領徒弟們給大家上烤全羊,此時的羊早已經被烤好,一只只被染上調料,看著金黃金黃的,那皮兒特薄特脆,特酥特香,那肉質鮮美緊實,一進來那香味兒就彌漫了整座大殿。

好久沒有認真吃過肉的君緋羽立即舔了舔嘴唇,她感覺自己嘴角有口水在流淌,恨不得朝那肉撲上去,然後來個習卷狂潮,將羊肉全部吃光。

看到君緋羽那渴望的眼神,納蘭清羽突然朝小銀子使了個眼色。

小銀子立即會意,吩咐總管們開始分羊肉,最先分到的羊肉,自然是呈給貴賓。

所以,幾份羊肉先後給了楚亦、林禎、玉雪蟬,然後再是納蘭清羽,接著便按照位置相繼分配了。

只是,那肉分到玉雪蟬的時候,小銀子竟然不從玉雪蟬的右邊開始分,一溜煙,跑到她對面去分。

這樣一圈轉下來,君緋羽豈不是最後一個了?因為她緊挨玉雪蟬。

兩條眉毛不悅的抖了抖,她狠狠的瞪了小銀子一眼,別忘記姐的救命之恩,下次若是再有殺頭的事,姐一定不會救你。

小銀子害怕的看了眼君緋羽,眼裡還有濃濃的歉意,可還是把一塊塊香噴噴外焦裡嫩的羊肉割給了別人。

君緋羽頓時朝納蘭清羽冷冷的瞪了一眼,她就知道這狗王爺故意整她,他是堅決不會讓她好過的。

正在這時,邊上的玉雪蟬已經把自己的羊肉抬起一盤,遞到君緋羽的玉案面前,「君小姐餓了吧,我的給你吃。」

這時候,玉雪蟬左邊的楚亦也吩咐小懶,把自己的羊肉分了一份給君緋羽,「君姑娘請,我家主子吃不下這麼多,有勞你幫忙了。」

小懶說完,就退了下去。

這時,早已經被淹沒的納蘭燁,也一臉狗腿的捧起自己的羊肉過來,全部端到了君緋羽面前,而且全都是羊腿上的精細好肉,「我的也給你吃,你也替我多吃點哈!」

看到納蘭燁獻殷勤,羽離痕也立即上前,把自己的最好的羊肉端了過去,「君小姐,我的也給你吃,你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看到幾個人突然蜂湧而至的獻殷勤,君緋羽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不會吧,她竟然有這麼多同盟,有這麼多人關心她。

哎,誰說長相不能當飯吃的,她這副皮囊來不錯,足夠把自己吃撐。

看到這麼多雙殷切期盼的眼神,看到面前油滋滋香噴噴的烤全羊,君緋羽朝對面正沉著臉的納蘭清羽笑了笑,伸手就扯了一只羊腿下來,「哇,聞著都好香,你們幾個真是浪費啊,既然你們吃不完,那本小姐就做一回好事,替你們吃了。好處呢本小姐也不收了,你們一人給本小姐一千兩銀子的吃食費就行了。」

話音一落,眾人皆是一口吐血的模樣,不過羽離盵和納蘭荻都興沖沖的看著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兩人好像是自己在吃一樣,咧嘴就笑了起來。

「嗯,還真的很好吃,香脆香脆的,王爺,你要不要來一口?」某個滿嘴流油的女人,此刻狠狠咬了一大口烤羊腿,舉著剩下的骨頭,朝對面的納蘭清羽指了過去,一臉笑噴噴的模樣。

這樣子,氣得納蘭清羽咬牙切齒,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吃沒吃相,坐沒坐相,丟人!」

「皇叔,我就喜歡羽兒的真性情,哎呀看到她吃,我也好想吃,太香了。」納蘭荻的食欲被勾起,趕緊坐回位置上,學著君緋羽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其他平時十分矜持的人們,其實在看到烤全羊的時候,早就饑腸轆轆,想吃了。

無奈在這種場合,誰也不好意思先動手,誰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吃,全都吃得細嚼慢咽的。

如今有君緋羽和納蘭燁開了頭,大家頓時也敞開了臉皮,抓起就啃了起來。

「嗯,還別提,這大口吃肉的感覺真爽,比小口小口的有滋味多了。」羽離痕早已摒棄了他高貴皇子的形象,挽著袖子,一咬就撕下一大塊肉。

這粗魯的樣子看得他身邊的尹小王爺直想吐血,他真想把羽離痕的頭擰下來,叫他向著那個女人。

可是,看到羽離痕吃得很盤裡,他咽了咽口水,終於忍不住了,也抓起一條羊腿就吃了起來。

就算這裡的人吃遍山珍海味,但一大中午的沒吃東西,全都餓了,就算是天天吃,也不會膩。

君緋羽更是吃得啪嗒啪嗒作響,聲音很大,聽得納蘭清羽眉頭緊鎖,她一向都是這樣吃飯的麼?

而他自己,肚子也有些微微餓了,卻是細嚼慢咽,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楚亦則是在笑著喝悶酒,林禎那雙眼睛,一直在納蘭清羽身上瞄,一刻也不離開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暗戀納蘭清羽。

正在這時,換好衣裳化好妝容的林沁月和楚傾月也進來了,這天下二月一進來,眾人一看,倒是覺得賞心悅目,畢竟怎麼也是兩個絕色美人。

只是楚傾月臉上的脂粉太濃,好像刻意去遮什麼東西似的,看著白得滲人,倒令男人們討厭起來。

本來打算朝自己的位置走過去,可一抬眼,林沁月就看到君緋羽正大刺刺的坐在她位置上,狼吞虎咽的在吃肉。

「王爺,本公主有一事想說。」冷冷出聲,林沁月一臉冷傲的瞪向君緋羽,她的位置,這賤人憑什麼坐?

「請講。」要不是看在琉璃國的面子上,納蘭清羽連個眼皮都不給林沁月。

林沁月抬高下巴,一張尖尖的臉上寫滿了刻薄,「貴國素來是禮儀之邦,自然也有尊卑之分,本公主的品級在君緋羽之上,為什麼她可以坐本公主的位置,難不成大淵從來都是這樣,不分尊卑,隨意讓一個臣女越矩麼?」

她的聲音清冷如珠,抬眸義正言辭的盯著君緋羽,而跟在她身邊的楚傾月等人,一個個早嫉妒死了君緋羽,全都用噴火的目光看著她。

沁月公主的位置,她豈能坐?

而且,聽說這裡的男人都向她獻殷勤,可見這就是一個狐媚子,把所有男人的心都鉤走了。

君緋羽則不緊不慢的繼續吃肉,不把這塊肉吃完,她是不會理會林沁月的,她怎麼會為了一只母狗放棄吃肉呢!

為了林沁月放棄自己最愛的肉,多不值得。

納蘭清羽還沒有說話,君緋羽身側的玉雪蟬已經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臉溫和的朝她使了個眼色,像好姐妹一樣拍了拍她的手,朝林沁月冷冷的道:「公主,君姑娘的品級比起你來也不低,你不要忘了,她可是未來的皇后,算起品級來,比你還要高些。一個位置而已,公主何需計較,這倒顯得公主小肚雞腸了,要不,本宮把我的位置讓給你?」

玉雪蟬這樣冷冷的一出聲,頓時聽得林沁月一臉深黑,沒想到這個玉雪蟬,竟然向著君緋羽!

這玉雪蟬的品級論起來,可比她高太多,將來她就是大夷國的女國王,她一個公主遲早要嫁人,能混個皇后當都不錯了,若是嫁的一般王孫公子,這是遠遠不能和女王比的。

白白的吃了個悶虧,她想還擊,卻發現林禎的目光已經無比深冷的掃向她,嚇得她臉色蒼白,一臉不甘心卻也只能小聲的道:「不用了,太子的位置,我怎麼能坐。」

話語裡有淡淡的諷刺,這時,小銀子趕緊上前,把她和楚傾月引到了遠處的位置上。

她們坐的位置離核心人物很遠,和一堆官家小姐坐在一起,頓時兩人都覺得,她倆是堂堂的公主,竟然遭受這種侮辱,和一堆地位低下的女人在一起,降低了她們的品格。

雖然滿心不忿,可她還是咬牙坐了下來。

這時候,君緋羽則朝玉雪蟬淡淡的一笑,樣子不卑不亢,「謝了!」

很輕鬆的語調,卻透出她很吝於說出的謝了二字,也代表她對玉雪蟬暫時的認可。

玉雪蟬對她微微一笑,覺得她從來沒見過如此有個性的女人,哪怕面對最強悍的王者,她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從來不巴結自己,這樣自信和不卑不亢的表現,倒讓她對她刮目相看。

這時候,楚傾月偷偷的湊近林沁月,轉了轉眼珠,「公主,你說那晚打你的人,會不會就是她?一襲白衣,戴個面紗,又是女人,當晚她參加宮宴,穿的就是白衣,為了怕露出馬腳,所以她才戴了個面紗!是不是?」

楚傾月把自己的懷疑告訴林沁月,正在喝悶酒的林沁月一聽,頓時狠狠的瞇起眼睛,她原以為是納蘭荻的人打的自己,沒想到,竟然與君緋羽有關。

後面她了解過,納蘭荻身邊是有位因感染風寒戴過面紗的小宮女,但聽說那宮女膽子極小,也沒有武功。

如今聽楚傾月這麼一分析,她頓時氣惱的打了一下自己的頭,那打她的根本就是她的死對頭君緋羽,她竟然一直往別人身上猜。

「本公主也猜就是她,本公主在這宮裡也只與她一人結了怨,這一次,我一定要報復她!」想到這裡,林沁月轉了轉眼珠,手心裡突然多了一粒黑色的毒丸。

捏了捏那顆毒丸,她突然想起皇兄昨晚的指示,要她在君緋羽的酒杯裡暗中下毒,既然不能為他們所用,那就只能毀了她。

但是,這毒丸不能由自己來放,即使皇兄已經早安排好內應,但是她覺得這大殿裡強人太多,所以先找個替死鬼算了。

看了眼正在喝酒的楚傾月,林沁月輕輕的推了推她的手肘,「現在有一個絕佳的整死君緋羽的機會,你做不做?」

楚傾月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趕緊側耳傾聽,「只要能整死她,要我付出什麼都行,我早就恨透了她。」

「我這有一粒閻王醉,藥效極毒,連閻王吃了也會死,可惜君緋羽一直盯著我,我一時間不敢動手腳。一會兒我的內應會端酒杯上來,他們全都盯著我,我一直沒有下毒的機會,如果你有這個膽量,我就把毒丸給你,你來放進酒裡。」

林沁月小聲的說完,滿臉的陰毒,她之所以要現在下毒,不早早的把毒藥放百酒杯裡,是因為每一杯酒端進來,在入口處都會被銀針檢驗,確認無毒才能端進來。

所以皇兄才費盡心思的想了這個辦法,讓她準備好毒藥,伺機放進酒杯裡,再讓內應端給君緋羽。

楚傾月一聽,頓時信了林沁月的話,她的確被所有人盯著,所以要讓她來下毒,實在是難事。

但自己就不同了,自己這張臉已經被君緋羽給毀了個七七八八,臉上的疤痕一直都沒治好,她只得靠塗脂抹粉來遮掩,可是根本遮不住,她的這張臉一直恢復不了,這樣的恨,就是林沁月不給她毒藥,她都會不顧一切的去求來。

她迅速接過毒藥,沒有看到林沁月那雙把她當靶子的眼神。

這時候,林沁月的內應,一名和其他宮女一樣打扮的女人正端酒過來,她模樣尤其普通,林禎選擇她就是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注意,這個時候,越平凡的女人,辦事越容易成功。

那宮女與林沁月使了個眼色,一雙顯黃的手伸了出來,慢慢的走近她,然後,她極其緩慢的放了一杯酒在林沁月面前。

這時,林沁月迅速給楚傾月使眼色,楚傾月有些害怕的四處看,生怕有人在看她,不然她不敢下手。

而此時,一直在啃羊骨頭的君緋羽,一雙烏黑的眼睛早已經從兩人身上移下去,假裝很認真的啃骨頭。

其實從一開始,在林沁月和楚傾月進來的時候,她就一直在觀察她倆。

這兩個是時刻想著害她的女人,她怎麼可能不時刻盯住她們。

果然,她發現林沁月和楚傾月兩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看那樣子就有問題。

尤其是楚傾月,演技也不行,把驚慌狠毒全部寫在臉上,這時候,她突然看到林沁月看面前宮女的眼神有些心虛。

一看到那個心虛的眼神,她冷冷的瞇起眼睛,因為想害人,所以才會心虛,這是大多數人在做壞事前的表現。

等那宮女給林沁月拿酒壺的時候,她突然看到,她那一雙手,竟然比較黃!

黃且乾枯!

她頓時起了警覺心,細細的打量著那宮女,當她看到楚傾月一臉驚慌的看過來的時候,假裝側過臉去啃骨頭,不過一雙眼睛卻趁她們不備,總會偷偷的往後瞄。

她身旁的玉雪蟬見她姿勢奇怪,有些好奇的看向她,她則朝她哈哈一笑,袖子裡隨即落出一柄小小的銅鏡。

她把銅鏡擺在桌子上,這一次的頭側得更凶,在林沁月她們看來,她根本就沒往這邊看。

可機靈的她,早已經透過鏡子看到幾人的動向,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宮女那雙手,已經讓她懷疑,這皇宮裡的宮女參差不齊,那些做苦活重活的一雙手的確很枯黃,但是能進殿來服侍眾來賓的,怎麼可能有這樣一雙手?

還有,她步子輕飄飄的,這不得不讓她懷疑,這人有武功。

這時候,透過銅鏡,她看到楚傾月突然伸手去拿酒壺,而且還動了托盤裡的一只紅色杯子一下。

頓時,她立即收起銅鏡,假裝沒發現一樣繼續吃肉。

可她對面的玉雪蟬,一雙眼睛已經好奇的盯著她,「君姑娘,你怎麼了?」

這聲音很小,倒是只有她們兩個人聽見。

君緋羽則是淡淡的沉眸,輕聲道:「這個姿勢吃肉,要香一些。」

說完,她已經坐正身子,將手中的骨頭給扔了下去。

這時候,那宮女已經端著酒壺朝她們走來。

一抬眼,君緋羽看到托盤裡擺放著十只一模一樣的杯子,可宮女的右拇指邊,卻有一只有些不一樣的杯子。

如果不是故意觀察,是沒人能發現這杯子的異樣的。

這杯身上的火紅色梅花,比別的杯子更紅,紅得艷麗,梅蕊處還多了一點小蕊,別的都是四蕊,這只杯子卻是五蕊。

如果不是她機靈,早先拿鏡子看到楚傾月的動作,也不會發現這只不一樣的杯子。

這時,那小宮女已經沉穩不迫的走到君緋羽面前,在送酒的時候,她特意將那只不一樣的杯子對准君緋羽,「君小姐,請。」

說完,她伸手就要去拿那只杯子,可君緋羽已經率先伸手,自己拿了另一只普通的杯子,然後朝她冷冷的道:「怎麼以前我沒見過你?」

「啊?」只是一句試探,那小宮女雖然仍舊鎮定,可是聲音有些拔尖,可見還是十分心虛的。

「小姐才進宮沒多久,沒見過奴婢很正常,奴婢只是一個小宮女,常年在外頭服侍,所以小姐面生。」不卑不亢的說完,她已經吃驚的看向君緋羽拿的那只杯子。

這個女人竟然自己來拿杯子,那她精心準備的,不就毒不到她了?

此時,她內心一陣忐忑,連嘴唇都有些烏黑起來,緊張的朝君緋羽行過禮之後,看了眼她手中的酒杯,發現她竟然一個仰頭,就將裡面的酒喝了個乾淨。

而且,她還一臉清涼的擦了擦嘴,直說是好酒。

她根本沒事。

望著托盤裡真正有毒的那杯酒,她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前,這時,她身後的一名宮女立即碰了碰她的手,「你在幹什麼?還不快給太子端酒?」

這時候,這宮女才發現,君緋羽身側就是女太子。

她挪了挪步子,咬了咬牙,有些為難的向前走去,在走的過程中,她趕緊把有毒的那杯酒放到了最裡面,生怕讓女太子拿到,要是把她毒死,她和公主都完了。

這時候,玉雪蟬卻突然眉眼帶笑的看向君緋羽,眼神真誠而明亮,不過那眼珠,卻暗暗的看了宮女一眼。

握著手心裡的小紙條,君緋羽則暗想,這女太子也太聰明了,林沁月的動作她全看清了。

想到這裡,她拿起桌上的筆,趁眾人不備時,偷偷在桌子底下的桌框裡,回了一張紙條,然後假意過去捏女太子的手,一副示好的模樣,卻暗中遞了一團棉花給她。

玉雪蟬慢慢抽回手,把紙條打開,看了上面的內容後,把棉花不動聲色的裝進袖子裡。

她從來沒見過像君緋羽這麼聰明的女人,竟然知道棉花能吸酒,讓她藏在袖子裡。

佩服的看了君緋羽一眼,微微挑眉,小宮女已經端著托盤到了她面前,「公主,請!」

說完,小宮女準備拿一杯普通的無毒酒給玉雪蟬,可玉雪蟬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突然伸手去拿起那杯藏在最裡面的有毒的酒。

然後,她笑笑的看向小宮女,用一種極低的聲音道:「多謝你家公主獻酒!」

說完,在小宮女驚訝的目光中,她已經側過身子,出於禮儀的拿袖子擋住半張臉,當著眾人的面把那酒喝了下去。

眾人都看到她真的喝了酒,只有君緋羽知道,她剛才已經把酒悄悄的倒進袖子裡了,而那袖子裡,藏著她早準備好的棉花。

酒全部浸進棉花裡,自然浸不出來。

這下,小宮女的臉色頓時大為驚駭,而看清楚一切的林沁月和楚傾月,兩人皆是大吃一驚。

她們明明想要毒殺的是君緋羽,如今那酒竟然被玉雪蟬喝了去。

她們和玉雪蟬並無大仇,雖有爭奪男人上的嫉妒心,但是這不至於讓她們殺人,而且,她們也不敢殺她。

萬一讓大夷查出來,她們全都完了。

敢謀害一國之太子,大夷一定會討伐她們的,一定會向楚國和琉璃施壓,到時候,不用大夷來,兩國的皇帝為了交代,都會親自殺了她們。

就在這時,玉雪蟬突然「啊」的尖叫一聲,然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就倒在了丫鬟懷裡,「有毒,這酒有毒,救命!救我!」

玉雪蟬嘴裡發出無比痛苦的聲音,嘴角全是鮮血,看得君緋羽頓時咯登一下,這應該是假血,但是這假血不是她給玉雪蟬的。

這應該是她自己早就準備好了的,沒想到這個女太子心思如此縝密,如此聰明,她究竟是該慶幸自己和她似君子之交一樣淡如水,慶幸自己和她不是對頭,還是時刻防著她?

所有正在吃喝的人們,一看到玉雪蟬的樣子,全都驚得趕緊扔掉手中的酒杯,酒裡有毒,這下誰還敢喝啊。

納蘭清羽率先挑眸,親自站起身來,冷拂寬大的黑色衣袍,目光深沉的掃向四周,「怎麼會這樣,來人,還不快傳太醫!」

「是。」小銀子趕緊退了出去,而其他人,一個個都滿臉驚惶。

所有人皆是人心惶惶,這時,玉雪蟬的身邊一個臉上畫了條細蛇頭的長老已經站了起來,朝納蘭清羽沉聲問道:「攝政王殿下,這是怎麼回事,請你給我們大夷國一個交代,你的安全事宜是怎麼做的?這毒酒又怎麼會隨意出現在宮中!難不成你們大淵的防守就是這樣的差,誰都能給一國太子下毒?」

「長老!你住口!不關王爺的事,他不知情,在凶手還沒查清之前,誰也不能輕疑!」嘴角是血的玉雪蟬冷冷的朝長老呵斥而去,這一陣呵斥,吼得那長老往後退了一步。

雖是聽玉雪蟬的不再大聲嚷嚷,可是她還是很憤怒的瞪著納蘭清羽。

納蘭清羽作為東道主,保衛大家的安全是他的職責,她們太子在這裡出了事,就與納蘭清羽有關。

這時候,小銀子已經把一直在外候著的太醫請了進來,為防宮宴途中產生事變,一般外面都候得有多名太醫,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