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以來,那種想占有她的感覺越來越深,他想把她困在身邊,讓她做他的女人,如果她敢背叛他或者離開他,他發誓自己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如果用解藥就能換到她一生的陪伴,他想,這樣也值得。
納蘭荻,你真幸運,本王就暫時饒你一次。
轎子很快在長門宮停下,而轎子還沒停穩,君緋羽已經率先一步跳了下去,看到她這個模樣,納蘭清羽立即怔在當場,神情也是十分的不悅。
冷冷的,他也跟著跳了下來,然後一把握住她的手,朝她沉聲道:「你已經答應了本王,以後你的人都是本王的,一切都得聽本王行事,不准亂跑,跟本王一起。」
看到她不受他的控制,他的控制欲就越來越強。
君緋羽看到納蘭清羽那如此重的強占欲,頓時愣了一下,想到納蘭荻病重,已經是見最後一面的地步,這個時候她不想和納蘭清羽鬧。
或許最重要的是,她從納蘭清羽眼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情意,是那種想牢牢控制住不願放開的情意。
「好,我聽你的,解藥呢?」君緋羽很關心解藥有沒有在他手裡,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搜尋。
看到她急迫的眼神,納蘭清羽美眸冷挑,淡淡的轉動著眼珠,「何必這麼著急呢,本王保證他不死就行了。」
「不行,我要他健康的活著,我要他得到解藥。否則,你我的一切協議都不算數,我隨時可以反悔。」君緋羽冷冷出聲,她一定要知道納蘭荻是健身的,才罷休。
納蘭清羽紅唇微微蠕動了下,美目冷冷的拂過君緋羽,冷哼一聲,便從袖子裡掏出一瓶黑色的解藥,沉聲道:「這可是你說的!」
他想,也是時候該讓君緋羽看看納蘭荻等人的真面目了。
兩人進了大殿之後,一路走去,都發現兩邊的宮女等人神情緊張,一個個臉色慘白,有的甚至在哭,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肅穆之中。
「嗚嗚,怎麼辦啊,咱們皇上病重,就快不行了,他快死了,嗚嗚……」
「就是啊,要是再不服解藥,恐怕咱們皇上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聽到兩名小宮女在邊上竊竊私語的議論,君緋羽也覺得十分的難過,同時走得更加的快。
這時候,不遠處又有幾名宮女,一個個的躲在那柱子後,哭得十分難受,嘴裡一直念叨著皇上快不行了之類的話,一看到她們走來,她們趕緊閉嘴,迅速拿起掃把鏟子離開了。
起初君緋羽覺得也許是大家悲痛過度,可突然,她竟然從那些宮女的言辭眼神中嗅到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沒聽錯吧?
剛才這些宮女嘴裡一口一個皇上快死了這種不吉利的話,可要知道,這是大不敬,皇上就算逝世,也只能說薨逝,歿了之類比較尊敬的話,況且他還沒死,誰准許這些宮女在這裡大肆宣揚的?
這太不同尋常了,看納蘭清羽這一副吃驚的表情,貌似不是他授意的,如果沒人授意,那這些宮女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這樣說皇上。
而且,明明是一副不想讓她們聽到的模樣,卻硬是讓她們聽了個清楚,一路上,她看到納蘭清羽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心裡頓時開始打突,難不成,會發生什麼陰謀?
兩人很快到了靜園,那殿外候著一排額頭冒汗的太醫,太醫們一個個都十分心慌,也在小聲議論,不過和那些宮女不一樣,他們議論得很小聲,幾乎讓人聽不到的地步。
這樣一對比,君緋羽便發現,這些太醫才是真正在議論,那些宮女像是刻意而為之。
一股濃濃的不安感溢上心頭,她不由得緊跟在納蘭清羽身邊,這時候,太醫們已經齊齊給納蘭清羽行禮,「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必拘禮,皇上的病怎麼樣了?」納蘭清羽冷冷擺手,說完便走向大殿。
太醫院院首走在前面,彎著腰,低著頭,一臉虔誠和緊張的道:「回殿下,皇上這病……哎,不好說,他現在已經面色僵硬,說不出話來了,老臣怕……怕……」
說到這裡,那院首趕緊閉嘴,擦著滿頭的汗,不敢再說話了。
「你放心,他會沒事的。」納蘭清羽則是冷冷出聲,進了大殿。
他這麼一說,那院首頓時好像鬆了口氣一般,連著他身後的太醫們,一個個都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相同的是,他們都鬆了一口氣,大家好像很相信攝政王的話,他說沒事就沒事。
進入大殿,君緋羽搶在了納蘭清羽前頭,一個箭步就朝那用帷幔遮著的床走了過去,納蘭清羽也緊急著跟了上去。
就在這一瞬間,那偏殿裡,有一雙極美的眼睛已經墓地收縮了起來,眼睛的主人忙指著君緋羽,朝他身邊的太醫沉聲看了過去,「羽兒過去了,趕緊停手,叫他們住手,朕不能傷害羽兒。」
「荻兒,你不可心軟,你忘記她是怎麼對你的了?她如果真的愛你,會和納蘭清羽走到一起,她們兩個已經相愛了,難道你還不醒悟?這是你報仇的唯一機會,只有利用你的病才能引她們到此,如今甕中捉鱉這麼好的機會,哀家怎麼能不把握?」太後和一干暗衛都是一臉鐵青的盯著納蘭荻。
而此時的納蘭荻,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一臉冷酷的坐在偏殿裡,他著一襲翩翩的白衣,整個人臉色正常白淨,不似之前犯病那樣蒼白無力,他的模樣看著十分健康,身上根本沒有一絲患病的痕跡。
他的雙眼一直緊張的盯在君緋羽身上,他的心都好像快被掏空一樣,他穩穩的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瞪向太後,「朕只想對付納蘭清羽,不想傷害其他人,尤其是羽兒!如果你敢動手,朕馬就自裁給你看。」
說完,他手中突然多了把匕首,並且將那匕首狠狠的抵向自己的脖子,在這一瞬間,太後身後的一名暗衛已經猛地出手,他冷冷的夾住了納蘭荻的匕首,只聽「嚓」的一陣輕聲,他的指尖瞬間被劃破出血。
而他,已經使用了整個人的力氣,一把捏住那匕首,硬是將它奪了下來。
頓時,他身後又出現兩名暗衛,一把將納蘭荻的身子壓住,他則沉聲道:「皇上,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請你自重。」
納蘭荻被人制服住,頓時氣得想一拳頭打在地上,可是他雙手被人壓制住,他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沒用。他親眼看到君緋羽臉上的焦急,看到她因為擔心自己,沖在了最前面。
他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他不願的,也不想的,他不想利用她,可是太後一干人等總是陰魂不散的跟在他後面。
「羅將軍,叫他們輕點兒,再怎麼荻兒也是大淵的皇上。」太後看到納蘭荻這副樣子,終歸是不忍心,冷冷的看向那首名暗衛。
而此名暗衛,便是上回和納蘭荻接頭的羅將軍。
羅將軍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眼納蘭荻,便朝太後道:「太後,不是屬下要動粗,而是皇上太不顧大局,此行若是刺殺不成功,壞了主上的事,恐怕……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哼,他不照樣也是聽哀家的?你懂什麼,別說話了,君緋羽已經走進機關中間了。」太後冷哼一聲,他也不太爽羅將軍。
何奈羅將軍是林禎最得力的助力,一直隱藏在宮裡幫她,而羅將軍口裡的那位主上,自然是林禎。
她和林禎認識,也有些年頭了,她也不知道那年輕的男兒是如何看上她這半老徐娘的,總之她只知道,她和林禎合作幹掉納蘭清羽,林禎會把皇位給荻兒,從此帶著她雙宿雙飛,或者是要她做琉璃國未來的皇后。
總之,納蘭清羽是她的死敵,她本來就要除,如今有林禎幫忙,她還能收獲屬於自己的愛情,她怎麼會不動心。
一想起林禎,她的身體慢慢的開始火熱起來,她還真想那個把她逗得欲仙欲死的男人。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正事重要,想到這裡,她立即冷冷的瞇起眼睛,看向那正殿內。
就在君緋羽沖向那床幔的時候,突然,她身後的納蘭清羽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可是此刻那正殿上方,一只大鐵籠已經狠狠的朝她們砸了下來,而且鐵籠四周全帶著勾刺,納蘭清羽見時間來不及,只得抱著君緋羽鑽了進去。
等他們抱成一團的時候,那鐵籠嘩的一下子罩住兩人,而且勾刺狠狠的嵌入地底,與地底早已經準備好的機關相連!
「啊,怎麼會這樣?」君緋羽在被納蘭清羽抱住之後,才發現了兩人的危機,她這才發現,她自己會的那些在這裡,簡直是小兒科。
要是納蘭清羽晚一步,她的身子就會被那鐵籠卡住,立馬斷成兩截。
納蘭清羽也驚魂未定,那後面跟來的太醫們,一個個趕緊停在原地,有的已經往後退去,一個個臉都嚇成了紫紅色。
「怎麼會這樣的?這是什麼機關,皇上呢,皇上哪去了?」院首激動得大叫起來,正在這時,一隊隊黑衣暗衛從大殿的各個角落,四面八方的湧了進來。
「哈哈哈哈!納蘭清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覺得詫異嗎?驚奇嗎?」這時候,那偏殿裡,太後已經領著羅將軍等暗衛,帶著被押住的納蘭荻走了進來。
在看到完好無損的納蘭荻的時候,君緋羽頓時震驚的愣在當場,她簡直不敢相信,納蘭荻不是病重躺在床上的嗎?他為什麼好好的出現在這裡?
有沒有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宮鬥嗎?
而納蘭清羽,他則是穩穩咬住牙,眸色忽明忽暗的掃向太後等人,然後,他一把抱住君緋羽,將她護在自己懷裡,自己則開始穩穩的打起坐來。
「你不要亂動,這屋裡有毒,你我在進入的時候,已經吸入過多毒氣,你先氣沉丹田,不要呼氣,我會想辦法的。」納蘭清羽在君緋羽耳邊輕聲道,同時他開始閉上雙眼,打坐沉思。
君緋羽頓時趕緊開始打坐,她真的很郁悶,什麼叫氣沉丹田,她根本不懂啊。她現代學的是格鬥、智謀、戰術,根本不懂古代的武功。
「羽兒,你有沒有怎麼樣?」正在這時,一臉緊張的納蘭荻已經一把掙脫掉暗衛的手,迅速朝君緋羽跑了過去。
隔著那掛滿勾刺的鐵籠子,他仿佛看到君緋羽眼裡那不可思議的眼神。
君緋羽看到納蘭荻和太後等人都完好無損,頓時鬆了口氣,原來他沒事,他並沒有生重病。
可是在鬆了這口氣之後,她忽然發現,她和納蘭清羽都中計了,中了納蘭荻他們的計策,聽他這口氣,看他這眼神,難不成他一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是聯合起太後來,欺騙她,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