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直到沐零坐上出租車,抱著蛋糕的她這時才真正感覺到後怕,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高霖,可對方不知在不在開會,於是沐零選擇發了條短信。

  「在幹嘛呀?」

  沒多久就收到了回覆:「在想你。」

  嗯?!是哪個人拿了高霖的手機!沐零氣呼呼地回了條:「你是誰!!!」特意加了三個感嘆號表達其心情。

  正在聽下屬討論計畫案的高霖偏頭看著亮起的屏幕,在看到那三個字後輕咳了聲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好像更想她了。

  聽到他咳嗽聲的下屬兼朋友趕緊問他:「老大,怎麼了?」

  高霖搖頭,「沒事,你們繼續討論,我出去打個電話。」然後拿著手機起身出了會議室,關上了會議室的門,他閒靠在牆壁上,撥出了號碼。

  這次不是短信,對方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沐零遲疑了幾秒後疑惑地接了,「喂。」

  「沐零。」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沐零的耳朵裡,清冷的聲音彷彿染上了笑意。

  難道是搞錯了?雖然聽到了聲音,沐零還是不放心地確定:「高霖,剛才是你發的短信?」

  「對,不然你以為誰還在想你?」滿是調侃的語氣。

  唔,又被調戲了,沐零臉燒了起來,不知是因為他的調侃還是那句想你,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回了聲:「嗯。」

  「什麼?」壓低的嗓音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感覺。

  沐零的手指在蛋糕盒子上一筆一筆寫著,「就是知道了。」寫完了才發現自己寫了『霖』,持續臉紅中……

  「嗯。」

  嗯?沐零也學著他問:「什麼?」

  高霖微微低著頭,眼神裡滿是柔情,「我大概也知道了。」本不是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但面對她,好像總是控制不住。

  雙方都沉默著,無聲裡帶著說不清的甜蜜,沐零車窗上映出的臉,然後開了口:「我在去爸媽那的路上。」

  「嗯,我下班了就過去。」

  不想打擾他工作,沐零道:「那你去忙吧,掛了。」

  「好。」

  「我也想你。」最終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還沒等對方再說什麼,沐零急著把電話掛了,一抬頭,從前面的後視鏡裡看到了女司機微笑的臉。

  女司機看著她一臉幸福的樣子,八卦道:「是不是跟男朋友打電話呢?」

  沐零大方地承認了:「是老公。」

  電話那頭傳來被掛斷的聲音,高霖拿著手機依舊放在耳邊,直到有人路過,他才放下手機,又看了眼屏幕上的沐零兩個字,他才轉身開門進了會議室,神色已經恢復往常。

  一通電話,讓剛才慌亂的心再度恢復了平靜,沐零放下手機,看著窗外的風景。

  趕緊到爸媽那吃蛋糕去!

  ***

  二十分鐘後,沐零到了爸媽住的地方,她小心地提著蛋糕走到門口,按了門鈴,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隻毛茸茸的狗先竄了出來,「包子。」

  包子親暱地撲向沐零撒了會兒嬌,但在發現她手裡拎著的蛋糕後,立馬站起來使勁地聞一聞。

  「就知道吃的。」 沐零摸了摸它的頭,毛蓬蓬的很是舒服,抬起頭就看到了幫她開門的阿姨,沐零乖順地叫著:「溫阿姨。」

  「喲,是沐零回來啦。」溫阿姨滿臉笑容,迎著沐零進屋。

  沐零換好了拖鞋,往裡面張望,「我爸媽呢?」

  「夫人出去逛街了,先生今天沒去公司,在客廳裡呢。」溫阿姨說著就回頭想去叫,卻被沐零扯了下手。

  「噓。」沐零把手指放在嘴上,小聲道:「我自己過去。」

  沐零提著蛋糕輕手輕腳地往裡面走,包子自然緊緊跟在她後面,一路隨著蛋糕的味道。

  走到裡面的客廳,沐零就看到一個穿著休閒裝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看著前面的電視機,生怕看不清楚,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桌子上放著零食,已經被吃了一半,他邊看還邊唸唸有詞:「嗯,演技雖然僵硬誇張了點,但是……」

  沐零走到沙發後面,把腦袋湊過去,壓低了聲音,「但是什麼?」

  估計壓根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對方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這長相還是不錯的。」

  「哦。」隨即抬高了聲音,語調平穩:「媽,你老公在看美女吃零食。」

  顧培然趕緊把零食藏起來,急急回頭,「不是不是,我在……」結果只看到了沐零,自己老婆根本就不在,發現被耍了,顧培然不滿地道:「死丫頭,怎麼知道回來了?」

  「我買了蛋糕。」沐零晃了晃手裡的盒子。

  立馬語氣一轉,笑容滿面,「嘿嘿,我女兒真懂事。」

  沐零走到他旁邊坐下,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包子伸長脖子眼巴巴地看著。

  一把把狗抱在懷裡,沐零順著狗毛問:「又在給我哥挑女朋友?」

  「有什麼辦法,他自己又不上心。」 顧培然本來他是不急的,反正男人先立業後成家,但現在沐零都結婚了,做哥哥的連女朋友都沒有,顧培然自然有些急了,他拉著沐零的手,指著電視機,「你來看看這姑娘怎麼樣?」

  是最近挺火的電視劇,沐零也在看,顧培然指的正是劇裡的女主角,沐零摸著下巴,評價了一下,「唔,太活潑了點。」

  「那是在演戲,雖然是演得過了點……」顧培然沒放棄,又指著劇裡女二,「那這個呢?長得漂亮吧,眼睛大,鼻子挺,嘴小巧。」

  沐零:「她啊,我記得之前爆出來她整容的。」

  「……」又換了個台,「這個呢,這個呢?人長得舒服,笑起來也甜。」

  沐零:「咦?這個不是有男朋友了嘛?之前有被娛記拍到的啊。」

  「……」顧培然表示心塞塞,「算了,以後再繼續找,趁你媽沒回來先吃蛋糕。」被自己老婆牢牢控制食量的顧培然已經好久沒吃到甜食了。

  所以沐零每次都會買一個蛋糕再加一個小蛋糕,小蛋糕偷偷留給顧培然吃,因為大蛋糕自己媽媽肯定是不會讓他吃的。

  「怎麼買這麼小一個。」顧培然沒幾口就吃完了,舔了舔勺子,覺得沒吃過癮。

  沐零一臉嚴肅一本正經地道:「控制你吃甜食是怕你得糖尿病,你們家有遺傳的。」

  顧培然不服,「那你不也老吃蛋糕啊。」

  「因為我們家沒這遺傳。」沐零補刀。

  沒法反駁,轉而道:「那你哥也不能吃!」

  沐零瞥了他一眼,繼續補刀,「他本來就不吃。」

  顧培然:「……」

  在吃完蛋糕銷毀一切痕跡之後,沐媽媽回來了。

  「零零來了啊。」

  「媽媽。」看到媽媽來了,沐零立馬跑過去在媽媽懷裡蹭蹭。

  「正好,正好,我逛了商店買了好幾件衣服。」沐媽媽手上提著幾袋子的東西,一把放在茶几上。

  沐零湊過去看,「給我的?」

  「當然是給高霖的了!」沐媽媽一臉我寵女婿我自豪。

  「……」

  包子歡快地跟在沐媽媽的身後,晃著尾巴:我的呢?我的呢?

  沐媽媽回頭摸了把包子,然後看到了包子嘴邊的……

  「顧培然!你是不是又吃蛋糕了!」

  「沒有!」立馬否認。

  「那包子嘴邊怎麼會有奶油?」包子被一把抱起,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主人的臉,包子湊近聞了聞。

  顧培然立馬指著沐零,「沐零給它吃的。」

  沐媽媽:「那你肯定也吃了啊。」

  顧培然一臉委屈的哭訴:「我沒吃,我在女兒心裡的地位不如一隻狗啊!」

  沐零:「……」

  接下來就是狗血言情劇裡的固有橋段:

  男主: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有做這種事。

  女主: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

  男主:你要相信我!

  女主:我不信我不信,我就相信我自己親眼看到的。

  ……

  包子蹲在他們中間,頭一轉一轉的,而早已習慣的沐零身處其中,淡定地看著財經頻道。

  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門鈴響了,沐零以為是高霖來了,可還沒看到人,就聽到有人喊她,聲音清亮,「鴨蛋!鴨蛋!」

  這世上只有兩個人叫沐零這個名字,一個是蘇西風,一個就是她哥哥顧默。

  下一秒,一個穿著大衣的捲髮男人就衝了進來,一眼鎖定在沙發上回頭看他的沐零,衝過去一把抱住,然後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問:「怎麼樣?」

  悶沉的聲音從顧默下發傳來,「全被我以各種理由幫你擋掉了,還有,我要被悶死了。」

  顧默這才鬆開了她,兩人對視一眼,各自伸出手來,擊了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