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的運氣不錯,到達目的地附近時,外面的人幾乎都在各派掌門的帶領下進入了密道之中,餘下的不過是些被慕秋華明令「不許再有一人進去」的百草門人。
不過就算留下的其他門派中人,她也不擔心,因為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到她的存在。
實際上,路途中時,她就在自己的身上釋放了一個光系的魔法。之前記住和後來時辰給的咒文條目實在是太多,這個魔法之所以能被蘇綠記住,關鍵點就在於它有些特殊。不是攻擊、輔助或者治癒類的魔法,而是利用光線的折射,可以起到欺騙他人視線的效果。簡而言之,就是「隱身」。
當然,這種程度的隱身是不完全的。
能隱去身形,卻不能隱去影子以及走路時發出的聲音,而且,使用時不能觸碰到任何能量體,否則這個魔法會立即失效。
最後,它需要耗費大量魔力,初級魔法師在短時間內也最多只能釋放一次而已。
正是由於這些不完備性,所以它在只被列入了初級魔法之中。
不過,因為生活環境的不同,蘇綠和正統的魔法師不同,她不太在乎自己是否能進階什麼的,對於「變強」也沒有什麼太執著的追求,之所以學習完全是因為覺得它很有意思,而所謂的限制對她來說壓力也不算大。
總而言之,在使用了這個魔法後,蘇綠光明正大地走到了密道口——反正百草門那群戰五渣八成聽不到她的腳步聲。
隨即,她走了進去。
就如同在畫面中所看到的那樣,所謂的「藏寶地」地形相當複雜,一條條長廊、一座座石屋相互連接,它們彼此之間非常相似。與此同時,長廊走到盡頭一般會有兩三個分叉口,而每座石屋最多也會有兩三個入口。人身處其中,極容易迷失方向。更別提,哪怕是白日,這裡也是漆黑一片,完全靠火把與燈光照明。
待的時間長了,自然給人一種「日夜混淆」之感。
好在,蘇綠有個gps導航,雖然平時略不靠譜,此時卻留在位面空間中,仔細地幫她指引著道路。
【左邊第一條。】
【右邊的過道,門口那塊石頭不要踩,似乎有機關。】
……
不過,蘇綠沒有走任何「密道」,因為它們是關鍵點所在,恐怕會有人緊密監視,擅動這些很容易被發現。
在時辰先森的良心講解下,蘇綠很快來到了慕秋華所在的石屋。
【有人在附近嗎?】
【沒有,所以你可以放心救人。妹子,考驗你能力的時候到來了——如何在不碰對方的情況下使得對方清醒呢?】
蘇綠:「……」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說,水彈這個時候似乎挺有用呀~】
蘇綠直接無視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蹲□稍微檢查了下青年的身體,發現他似乎只是單純的暈倒後,伸出手拍了拍青年的臉:「喂,醒醒。」
「……」
「清醒點。」拍。
「……」
「醒了沒?」拍。
「……」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無視後,蘇綠開始認真地考慮起某人的建議,這種時候,也許真的只有冷水才能讓這傢伙清醒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才這麼一想,躺倒在地的青年突然輕哼了聲,而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眸,而他所說的第一句話是——
「池姑娘……果然我已經死了麼……」qaq
蘇綠:「……」
「師傅,是我對不起你……」
蘇綠:「……」
「還望您老和師兄師姐們不要為此過度傷悲……」
蘇綠忍無可忍地一巴掌就糊他臉上了:「你夠了。」一見到她就覺得自己死了,這什麼破毛病啊?她有這麼可怕嗎?
「……咦?熱的。」慕秋華一把抓住身旁女子的手,翻來覆去地看啊看,「池、池姑娘,你……」她不是走了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莫非他是在做夢?
蘇綠心情不太美妙地說:「你摸夠了沒?」
「……」青年的臉瞬間紅了,連忙鬆開手,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
「算了。」「半死」而復生,腦抽再所難免,她懶得和他計較。
隨即,慕秋華撐著石壁坐起身來:「池姑娘,你不是要走嗎?怎麼會到這裡來?」一邊如此問,一邊同樣檢查起自己的身體,而後驚訝地發現……被那個功夫不弱的人拍了一掌後,他除去後背有些疼幾乎沒啥其他傷情——這傷還是飛到牆上時撞的。
蘇綠從懷中掏出一塊滿是裂紋的玉珮,丟到青年的手中:「因為它。」
「咦?」慕秋華接過它後,立刻從脖子上抽出了另一塊與其一模一樣的玉珮,而後驚愕地發現——它也一樣碎了,「這是……」他的話語驀然頓住,到底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問下去。不是不好奇,而是因為他覺得這樣會使身旁的女子為難。所以,他只是說,「謝謝你。」他很清楚是什麼救了自己。
「不客氣。」蘇綠擺了擺手,不得不說,青年的「識相」讓她很是滿意。
青年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被她一把摀住了嘴:「有人要過來了。」這是時辰提醒她的。
可憐的神醫大人直接臉紅到了脖子。
蘇綠:「……」她無語地瞥了眼這貨後,鬆開手,對青年說,「你還真是個戰五渣。」
慕秋華:「……」雖然不明白戰五渣到底是個啥意思,但是……似乎是個貶義詞呢。qaq他小聲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妹子,來的人是季白羽,你們進暗道吧。】
【可以嗎?】
【嗯,現在那裡沒人,你們快速地打開關上應該不會被發現。】
【我知道了。】
關鍵時刻,時辰總是還比較靠得住的。蘇綠明白她的意思,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夜飛雪設計的,那麼季白羽必然是最主要的目標,跟在他身邊……那危險係數必然很高。一旦真的遇襲,盟主可能還沒事,他們這些圍觀者八成就變成真‧炮灰了。
不是說要見死不救,只是保持距離是更加好的選擇。
「我們進暗道吧。」
「哦。」慕秋華很聽話,因為他全心全意地相信著眼前的女性。所以他伸出手,在牆上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暗道入口。
兩人魚貫而入。
暗門再次閉上。
暗門後同樣是一條石製走廊,牆上的火把不時發出「刺啦」的輕響聲,將其照耀地格外明亮。
「池姑娘……」
「說話小聲點。」蘇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畢竟盟主的耳朵可是很靈的。
青年立刻摀住嘴。
【妹子,躲好,巡查的人快過來了。】
蘇綠:「……」她左右看了眼,這一眼可以一直望到頭的走廊哪裡有什麼躲藏的地方?看來只有使用老辦法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再次伸出手,一把摀住慕秋華的嘴巴,將其直接按倒在牆上。
慕秋華這次連腳丫子都快紅了,頭頂幾乎冒出霧氣:「……」池姑娘這是要……要……
【別緊張,我沒打算對你用強。】
「!!!」青年的眼睛驀然瞪大,這個是……
【別激動。】蘇綠很慶幸她摀住了這傢伙的嘴巴,她又接著說——
【也別用口與我交談,嘗試在腦中和我溝通。】
【……池姑娘?】
蘇綠點了點頭,在不斷嘗試過後,她終於不僅可以講話語傳達到他人的腦中,還可以與其進行短暫的交流。不過,慕秋華不是姜涵,他的精神力只是普通人的標準,這就意味著這條「橋樑」完全靠蘇綠一個人架構,耗費的也是她一個人的精神力。之後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為了保持狀態,他們不可能進行長時間的對話。
【是我,這樣說話很耗費我的……法力。所以,除非有非說不可的話,儘量不要用這種方式和我說話。】
【……哦。】
隨即,慕秋華果然沒有說話,只深深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女子。
不害怕,但很好奇。
【妹子,人快來了。】
【嗯。】
而後,蘇綠保持著摀住某人嘴巴的姿勢,轉而使用出了群體隱身咒(被施法者必須與施法者有直接肢體接觸,但同時,如果任何一人接觸了其餘能量體,兩人的法術就都會被打斷),並且提醒他說——
【有人要過來了,別說話,也別亂動。】
下一秒,青年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而後,他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某個穿著魔教衣服的男子,朝他們這裡看了一眼,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側身離開了。
這個是……
他終於明白,為啥池姑娘還不肯鬆開他的嘴了,因為自己差一點下意識地發出了驚聲。
只是,雖然早知道她可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居然會不一樣到這個地步。這簡直……簡直是神仙才做得到的地步吧?池姑娘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那人走後,蘇綠後退半步,鬆開了慕秋華的嘴,但同時,手緊握住他的手腕,維持著魔法的效果:「走吧。」季白羽已經離開剛才的石屋了,現在說話應該沒事。想了想,她又說道,「別誤會,這樣才能維持隱身法術,不過,除我之外,你不能去接觸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否則法術會被破除。」
「嗯,我知道了。」青年點了點頭,而後小心翼翼地手,「池姑娘……」
「什麼?」
「能別抓我手腕嗎?」
「莫非你想讓我抓你腳腕?還是你想抓我的腳腕?」
「……」這個肯定不是啦。qaq他只是想……
「你不會是想和我牽手吧?」
青年猛地扭過頭,抱拳輕咳:「咳咳咳……咳咳咳……」
蘇綠瞥了對方一眼,很是不友愛地說:「我記得我應該已經很直接地拒絕你了吧?好男人可不應該死纏爛打。」
「……」雖然說的沒錯,但也太……乾脆了吧。qaq
神醫大人的玻璃心再次碎了一地。
【妹子,弄死他吧,我支持你!】掀桌!小白臉給他等著!等妹子離開這個世界後……哼哼哼……
【閉嘴。】
蘇綠手掌下滑,抓住了青年的大拇指:「走吧。」這貨要是再敢挑三揀四,她就扯著他的耳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