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夜晚戲情(一)

  噹──

  喜馬拉雅雪山重重地砸在了羅朱頭上,將她砸得暈頭轉向,凍得渾身僵硬。

  她這才顫巍巍地回想起目前這一方高原奇特萬分又熱情奔放的民俗民情。女人答應了男人的求愛,不是意味著談戀愛處對象,而是意味著允許男人爬上自己的床造人。等播種成功後,雙方男女再行正式嫁娶。

  扎西朗措不是心懷不軌的色狼,而是遵循著古老的民俗民情,爬她的床做愛造人來著。而她要想和這裡的男人結婚,就必須先懷上一個小包子。

  「我……我……」她哆嗦著抖出兩個發顫的字音,白嫩的臉頰驀地騰燒起來。努力擺頭掙脫他的手掌,裹緊毛氈,蜷縮著往床裡側蠕動。我……我害怕啊!害羞啊!

  在信息異常發達的現代社會,要瞭解男女性事太簡單不過了。不提成人電影書籍,光是父母主演的現場版春宮她都不止看過一次。問題的關鍵是充分瞭解是一回事,切身實踐又是另一回事。她怕得病,怕懷孕,怕流產,還怕女性第一次的疼痛。總之二十年來,她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現在卻突然要她和……和一個男人上床。雖然對這個男人很熟悉,知道他的人品和能力都是響噹噹的棒,也知道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可她……她還是怕啊!

  渾身像有無數細小的毛蟲在爬動,刺紮紮的,很不舒服,很不自在。一顆心繃得緊緊的,迫不及待地想衝出房屋,遠離身邊雄性荷爾蒙異常旺盛的危險男人。

  扎西朗措握了握空空的手掌,又笑看了羅朱一眼,翻身上床,大手一撈就將她帶進懷中,壓在身下。

  「啊──」羅朱緊繃的神經讓她很沒出息地驚叫出聲,四肢在男人身下使勁撲騰掙紮著。

  粗礪黝黑的大手輕鬆容易地捉住她一雙瞎撲打的手腕,緊緊按壓在她頭頂上方。強健高大的身軀完全覆壓上苗條纖細的身子,結實有力的雙腿像鐵鏈般將她牢牢鎖住,使她不能動彈半分。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成親了!不成親了!」羅朱驚惶到了極點,對扎西朗措尖聲叫嚷。

  扎西朗措沒有因她的拒絕和反悔生出不悅,相反,看見她這樣驚慌害怕又羞怯萬分的模樣,他的心裡蔓延出一股莫名的喜悅。

  「羅朱,我是第一個靠近你的男人,對不對?」他爬女人床的次數不多,都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夜間遊戲。但對女人的反應卻瞭解不少,他的仙女很明顯是一個純潔無暇的處女。只有沒愛過男人,沒經歷過男人的無暇處女才會出現這種又羞又怕的表情,才會在他的身下掙扎推拒。

  「對啦對啦!你快放開我!」羅朱的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有羞的,有怒的,還有憋的。胸口被壓得快要斷氣了,這該死的臭男人重得像頭牛!平常看著英氣正經的淳厚臉龐現在竟然笑得像個怪叔叔。口胡,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我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將落在手心裡的仙女放走?」扎西朗措低低笑開,滾熱的唇瓣輕輕磨蹭她漲紅的小臉,「別怕,我會很溫柔的。」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後,他已含住了羅朱圓潤嬌嫩的唇瓣。

  「唔唔……」羅朱被迫承受著他熱烈悍猛的激吻。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面對第二次極富技巧的熱吻,她的抗拒只持續了數秒便宣告瓦解,僵硬的身體逐漸軟成了棉花。

  當扎西朗措放開她時,她純淨的大眼中已經摻入了一縷朦朧迷離的水樣光芒。嫩頰蒙霞,圓潤的唇瓣紅豔豔的。上唇翹起的弧度更高,像是一朵邀人品嚐的花兒,閃爍著晶瑩的光澤,既勾人憐惜疼愛,又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去蹂躪。

  他覆壓在她身上,靜靜地溫柔地注視著她,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你……你好會接吻……」即使是個菜鳥,羅朱也憑女性的本能察覺到這個小自己一歲的男人似乎擁有嫻熟的技術,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純潔憨厚,心裡不禁有了一絲酸意和不快。

  扎西朗措明亮火熱的眸子閃了閃,放開她的手腕,從她身上翻下。使勁拉開裹在她身上的毛氈,健壯的身軀擠了進去,抱緊她柔聲道:「那是因為我一直沒有遇見撥動我心弦的仙女,只好寂寞地和別的女人一起在夜間遊戲中尋找歡樂。」

  好直白!好坦蕩!的確,這裡未曾定下求愛婚約的男女只要彼此看對了眼,來了性致,就可以發生一夜情,還不受人鄙視唾棄,他們稱這種一夜情為夜間遊戲。如果有哪個女人在夜間遊戲中懷孕了,等她生下孩子後,就會成為最搶手的女人。半年來,她也曾接到好幾個小夥子的夜間遊戲暗示,只不過統統沒敢接招。羅朱聽得瞠目結舌,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尼瑪的啥破爛憋屈的民俗民情,她連怒叱未婚夫沾花惹草的機會都找不到。

  「不過現在我找到我的仙女了,這雙手臂從此以後只會擁抱我的仙女。我將身體和靈魂奉獻給我的仙女,這一輩子只和我的仙女生兒育女。」

  熾熱的表白接踵而至,燒得羅朱暈乎乎的。即使對擁抱自己的男人沒有愛情,卻也無法阻擋那瞬間的心動。

  「我……我……還是怕。」她終是沒辦法堅持抗拒下去,雙手揪著扎西朗措的袍襟,咬牙囁嚅道,怎麼也止不住臉上的紅霞,心裡的彆扭。頓了頓,又斷斷續續地結巴道,「我們……我們可不可以……先……先一起睡……睡一段時間,等我……等我習慣些再……再……」口胡,說不下去了,太羞人了!

  半垂胸膛的小臉此刻紅得比天邊的雲霞還要豔麗,濃黑的翹睫毛撲閃撲閃,彷彿兩隻翩飛的蝴蝶,花兒般的紅唇抿了又放,放了又抿,似乎非常為難。在男女情事上如此羞澀害怕的女人是他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