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入禽獸寢宮(四)

  「抬起頭來。」

  聽到淡漠冷硬的命令,羅朱瑟縮著緩緩抬起頭。在對上那雙銳利冷酷,深沈得彷彿能將人吞噬凍僵的暗褐鷹眸時,渾身每根神經都在囂叫著逃跑。她怕這個禽獸般的恐怖男人,真的怕。一看見他,納木阿村的血腥地獄就會在腦中飛掠閃逝。她怕,怕自己還來不及掙扎逃離,轉眼就成為血腥地獄中的一具殘缺屍體。

  這個女奴在被洗刷乾淨後,果然有著粉白瑩潤的細膩肌膚。只是面頰和唇瓣都透著青紫,眼裡的恐懼比之先前更盛,嬌弱得好像隨時都能暈厥過去。

  「你不是博巴人。」他伸指捏住她圓潤嬌巧的小下巴,指尖清晰地感覺到她微弱的顫抖,撩唇淡漠指出,「只有養在深閨的中原貴女才可能會有這麼白嫩瑩滑的肌膚。說,你是誰?」頓了頓,他對著那張青紫駭恐的清秀面龐調戲似的輕輕吹出一口溫熱的氣息,凌厲堅毅的唇微掀弧度,冷酷鷹眸裡卻毫無半分柔軟,「別試圖再次欺騙我,那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

  「回稟王,我……我不是中原貴女,我的家離這裡很遠很遠,我……我在去寺廟的轉經路上誦經祈禱,睜眼後就……就站在了納木阿村外,遠離了家鄉的一切。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來到這兒?我在納木阿村落戶,半年後就……就成了獒奴。」曾經對釋迦闥修坦陳的內容,如今又再一次被吐出。很荒謬,卻是最真的大實話。她同時更加慶幸當初沒有對釋迦闥修撒謊。

  「烈·釋迦闥修已經盤問過你的來歷?」鷹眸危險地眯起,射出腥厲的嗖嗖冷光。回顧以往,他料想眼前的卑賤女奴絕對知道「烈·釋迦闥修」這個名字。

  「是。」羅朱膽顫心驚地回道。

  贊布卓頓沈默下來,烈盤問了這個女奴,卻仍留下她的性命,那就證明她說的十之八九是真的。他猛然想起回王城時,法王白瑪丹吉曾說他察覺有人在窺視長刀上的魂眼,並詢問他是否遇上了奇怪的人。當時他回答沒有,現在看來,難道白瑪丹吉說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來歷奇怪的女奴?他突然將伏跪在地的羅朱提起,甩到矮榻上,龐大的身軀壓下,高挺的鼻尖湊到她脖頸間仔細嗅聞起來。

  羅朱身體遽然僵直,受損過度的腰背已無力支撐她的掙扎。她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須,做出不合時宜的反抗。只能像一團軟肉癱在床榻上,任人為所欲為。視線凝聚在洞頂上描繪的一朵金彩蓮花上,以前所未有的專注看著,眼神逐漸迷茫。

  「你身上散發著處女的香味。」沒過一會兒,脖頸間響起低沈渾厚,不帶絲毫情感的冷漠聲。斧劈刀削的凌厲五官擋住了凝望的蓮花,銳利冷酷的鷹眼直直地俯視她,像是即將伸出利爪撕扯獵物的猛獸。

  「回稟王,我……我是處女。」羅朱茫然失措,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突然跳到她身體的清白上,卻半點也不敢怠慢地趕緊回話。是處女,就可能熬過這一關,繼續活下去嗎?

  「不過處女有時並不一定會有完好的處女膜。」贊布卓頓冷邪一笑,「把腿張大,我要檢查。」

  羅朱驚恐地搖頭,嘴唇和臉頰愈加清白泛紫,身體猶如落入冰窖,從裡到外都是徹骨的冷。她寧願再被銀猊咬一口,再被禽獸王踢一腳,扔一次,也不願意在十幾雙女人的眼中被他殘暴侵犯。

  「張開。」贊布卓頓森然陰鷙地看著她,微啟的雙唇間吐出冷殘的威脅,「還是說,你想把身體奉獻給獒犬和雪豹?」

  寒徹的身體霎時凍結了無邊的恐懼和才滋生出的抗拒,她咬住下唇,忍住屈辱和害怕,顫抖地張開大腿。

  單薄的粗布衣袍之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穿。禽獸王的大手拉起她的袍擺,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憐惜,就這樣狠厲地刺進了她乾澀青稚的身體。

  從未被侵入過的身體傳出尖銳的撕裂劇痛,裡面嬌嫩的媚肉劇烈地蠕動緊縮,試圖將外來的入侵者推拒出去。但竭力的抵抗在男人強悍的力道中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粗礪的手指擠開絞纏的媚肉,一點點沒入緊窒嫩軟的花徑。

  贊布卓頓修長粗礪的手指不過進入一小截便受阻停住了,他微微挑眉,指腹沿著那層柔韌的黏膜輕緩撫摸,突兀地笑出聲來:「嘖,居然還是最上等的半月形。」

  羅朱渾身僵硬,止不住地顫抖,失神的眼睛毫無焦距地盯著身上的恐怖男人,竭力忍耐著體內傳出的異常不適的尖銳疼痛。在扎西朗措身下,她是捧在手心的珍寶,心裡除了羞怯就是溫馨甜蜜。在釋迦闥修手中,她是有趣的值得逗弄的玩物。在禽獸王身下,她只是被檢驗的貨物。眼前浮過納木阿村中女人們被兵士掏出整個內生殖器官的畫面,死亡的恐懼漲滿胸腔。那恐懼是如此巨大,輕而易舉地就壓下了女性本能的羞憤和人性的屈辱。

  贊布卓頓又細細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抽出手指,古銅色指頭並未裹覆上透明的動情黏液,只在指尖處沾染了一縷極淡的血絲。

  「多大了?」他拿起羅朱的左手,粗礪溫熱的掌心在她疤痕遍佈的手臂上輕輕摩挲。

  「二十。」羅朱絕望地看著古銅色的指腹玩性十足地挑撥痂殼。她的左臂,也不能倖免凌虐嗎?

  「二十……」贊布卓頓呢喃重複,鷹眸深沈難測。

  二十已是最後的上供年齡,他到底要不要把這女奴獻祭給白瑪丹吉呢?揚臂將捏在手裡的女奴隨意甩出去,毫無意外地看到銀猊和雪豹一起將她穩穩接住。

  女奴嬌小纖細的身體蜷縮成一團,也不知是因恐懼還是因疼痛。細密的辮子將小臉悉數遮蓋,看不清她的表情。銀猊和雪豹將她團團圍住,不時地舔舐著她裸露在外的瑩白肌膚,間或用爪子將她像球一樣撥弄過去又撥弄過來,煞是好玩。

  白瑪丹吉說能窺視到長刀魂眼的人很有趣,他倒覺得被獒犬和雪豹當做玩寵的奴隸更有趣。

  心中作下決定,起身由著侍女們為他換去染血的衣袍。他不再瞧一眼,大步朝寢宮外走去。在經過外間時,腳步略略一頓,忽地出腳將格桑卓瑪踢進裡間。

  「如果那個叫豬玀的獒奴被照顧死了,你也不用活了。」淡淡拋下一句,便出了寢宮門。

  從一開始,他就感受到兩道灼然的目光,時而怨恨地落在他身上,時而擔憂地落在被他凌虐的獒奴身上。原來這兩個獒奴都是如此地不馴。只是跪在外間的獒奴身上沒有處女的馨香,讓他失了大半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