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闥修安安靜靜地聽著,粗獷英武的面龐逐漸趨向面無表情。
「簡而言之,你不滿王殺了兩個犯下謀刺大罪的宮奴,憤怒之下斥罵了王,所以才會被王關進地牢。」他把羅朱所說的做了個簡短的小結。
「嗯。」羅朱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希冀地問道,「烈隊正大人,找到……救我出地牢的辦法沒有?」
他微挑眉頭,扯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屈指輕輕刮了下她的鼻樑,道:「小豬玀,你說得還是太簡單了些,我沒法從中尋找到救你出地牢的契機。乖,再說詳細點,就先說說那兩個謀刺者具體的死樣吧?」
變態啊!知道怎麼死的就好了,為毛要知道具體死樣?羅朱心裡腹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認真回想。
「……阿蘭尼瑪被王活活強暴致死,漂亮的五官全部扭曲,眼睛暴睜突起,赤裸的下身佈滿青紫瘀紅,腿心處更是鮮血淋漓,從裡到外沒一塊好肉。」慘厲的屍體彷彿就躺在眼前,她也因著血腥的回憶瑟縮成一團,雙目有些失神地呢喃道,「王的手臂往後輕輕一揮,曲珍梅朵的頭顱瞬間就飛到了寢宮角落,從斷頸處噴出的鮮血好像泉湧,把王的整個後背都染成了殷紅,猶如地獄一樣恐怖。」
「有膽子謀刺王,自然就要承受死亡的後果,那樣的死法真是太便宜她們了。」釋迦闥修擁著羅朱,森冷冷地接口,「如果當時我守在王的身邊,定會先將她們扔給獒犬姦淫,再把她們的骨頭一寸寸敲斷,然後剝皮抽筋,剔肉餵獒。」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隨著釋迦闥修的描述浮出一幅幅殘虐畫面,羅朱的喉頭一陣痙攣,差點又冒出口酸水。擁著她的溫暖懷抱彷彿突然間荊棘叢生,將她所有喪失的理智和警戒盡數扎回腦袋。是她痛暈了頭,冷暈了頭,嚇暈了頭,以至於大錯特錯地將一頭殘忍凶獸當成了個好心男人。的確,身邊的男人曾給予過她一定的提醒和幫助,但其本質至始至終都是殘佞而血腥的,那丁點人性的光輝不過是稍縱即逝的流星。她不該因為他送的兩床棉被,說的兩三句關心話語就輕易地放鬆警惕,撤去防備。
瑟縮的身體僵硬起來,不露聲色地往外挪了一點,與凶獸的胸膛隔出距離。然而環在腰上的鐵臂卻倏地一緊,又將她狠狠圈了進去。
臉蛋被一隻粗礪的大手捧起,面前那雙狹長略凹的暗色眼眸閃動著殘佞猙獰的笑,笑中帶著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寵溺:「小豬玀,你在逃什麼?」
「誰……誰逃了?」羅朱一梗脖子,硬聲道。
「我知道,誰,沒逃。」釋迦闥修從善如流地順著她的話點頭,彎眸笑道,「我只想提醒某個誰以後千萬別像那兩個低賤東西一樣盡幹蠢事。」
「誰幹蠢……」羅朱反駁的話在釋迦闥修幾乎能透視人心的殘佞視線中囁囁消失。她慌亂地垂下眼眸,直直盯著貼在暗紅蓋皮袍上的一顆六眼天珠,思忖片刻,又咬牙道,「她們刺殺王時,我抱著銀猊和虎斑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該隱瞞的她都沒說,這頭凶獸怎麼可能知道她負責拖住獒犬,是謀刺者的幫凶?
「真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釋迦闥修重複反問,尾音輕飄飄地略略上揚,有種說不出的邪冷,紫紅薄唇微微一掀,露出一弧雪亮的磁光,「小豬玀,你以為狡猾地不說,我就猜不到嗎?未免也太小看王家黑旗隊隊正了。」指腹曖昧地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你不止小看了我,還小看了銀猊。那銀猊是頭長於深山聰慧得快成精的獒犬,它怎麼可能沒猜到你想要拖住它讓謀刺者順利謀刺的小心思。只是它知道王很強,便由著你玩罷了,這頭畜牲對你倒是格外寵愛。」鼻中冷嘲似的地輕哼一聲,他頓了頓,笑容裡染上一抹淡淡的無奈,「不要說它,就連王也對你這頭小豬玀的罪行採取了睜隻眼,閉隻眼的放縱態度。」
「放縱才怪!他拿格桑卓瑪的性命威脅我舔淨他陽具上的污穢,噁心死了!」羅朱一時不忿,溜嘴冒出了不該冒出的東西。等看到釋迦闥修怪異驚詫的眼神後,才猛地醒悟過來,卻是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收不回來了。臉頰頓時火燒火燎起來,愈加不敢看向釋迦闥修。
「你是說……王不僅把他的陽具呈給你看了,還讓你……舔?!」釋迦闥修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眼中俱是一片震驚。雖說博巴人崇尚雄偉陽物,但過猶不及,超出人的極限範圍便是讓人驚恐詛咒的禍世之魔。所以王陽物的異常成為了一個絕對秘密,除了極少數人知曉外,所有見到過王陽物的人,全都必死無疑。可是,如今王不但主動讓一個女奴親近了,還讓她活鮮鮮水靈靈地蹦躂到了現在。這──
口胡!那是什麼天殺的語氣?!禽獸王呈出來的不是絕世珍寶,是看了要長針眼,舔了會發噁心的醜陋殺器好不好?對她來講,是種絕對的羞辱好不好?不要說得她好像得到了多大的榮耀似的,也不要露出一副活見鬼的震駭表情。
「對。那根醜東西比驢具還粗長恐怖,根本就不屬於人的器官,女人沾上就死。也難怪你要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告誡我絕不能爬上王的床榻,說起來我還要感謝烈隊正大人。」羅朱忍著臉上的火燒灼燙,抬起眼眸,冷冷地笑道,「它又腥又臭,舔得我直泛噁心,最後實在忍不住吐了。」
「吐了?」釋迦闥修直愣愣地看著笑得又陰又冷的小豬玀,後背隱隱冒出一股惡寒。
「吐了。連著好幾口酸水都吐在王的那根東西上面。」彼時駭恐得無與倫比,現在講起來卻是無比的痛快,甚至還伴著微微的得意和自豪。既然隱瞞的凶獸早就猜著了,不該講的又不小心漏嘴了,羅朱索性破罐子破摔。
……
一個男人正被女人的唇舌伺候得酥麻快意,突然澆淋上嘔吐的污穢酸水。這個……這個……身為一個男人,釋迦闥修簡直無法想像當時王的額角冒出了多少根暴怒的青筋,臉色有多麼黑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