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忻系好浴袍的帶子後掙扎得在浴室裡轉圈圈,今天婚禮上的那個吻對她而言實在太震撼了,一直到被送進新家的時候她的腦子還是懵的。
手指收緊再收緊,魏忻偏頭看著偌大的鏡子中自己雙頰紅中帶潤的模樣,忍不住低咒了一聲,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自己的心跳如雷。
又磨蹭了許久,魏忻才鼓起勇氣出了浴室。冷色調的房間內只開了書桌上的一盞燈,光線昏黃柔和,蕭桓正坐在書桌前右手提筆,不知道又在簽什麼文件。
他明顯也是剛剛洗完澡,浴袍半鬆垮得套在身上,連頭髮都在往後滴著水珠。但是當目光落在那寬闊的背影上的時候,魏忻的心跳便莫名地定了定。
聽到聲響,蕭桓才把視線從文件中轉移出來,在看向魏忻的時候,眼底有一絲驚豔的火光一閃而過,快得讓魏忻捕捉不了一絲半點。
魏忻在他幽暗的視線裡慢慢紅了臉,惱羞成怒得揚起手上的浴巾丟向他的腦袋:「看什麼看!把頭髮擦乾!」
浴巾下的嘴角揚了揚,蕭桓聳聳肩,雙手抬起按著毛巾就給自己擦了起來。
他在若無其事得擦,魏忻卻不禁看得吞了吞口水。
不得不說,蕭桓平常看起來沒多大壯實,但實際卻很有料。隨著他的抬手,他胸前本來就沒有繫上帶子的浴袍敞得更開,那壁壘分明的胸肌腹肌也隨即糾結起誘人的形狀,看得魏忻喉嚨一陣口乾舌燥。
她的目光灼熱得讓蕭桓都能感覺到,蕭桓隱在毛巾下的眸子微閃,隨即佯裝什麼也沒有察覺,繼續擦著直到頭髮乾了大半。
把毛巾扔到一邊,蕭桓坐在床上,看著還沒回過神來的魏忻,刻意壓低聲線道:「過來。」
所以當魏忻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蕭桓正微微敞開大腿坐在床上,一臉似笑非笑得看著自己。
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珠折射著周圍暖橙色的燈光,在一片靜默中顯得異常醉人奪目。
妖孽!魏忻在心底暗暗啐了一句,但是雙腿卻比心裡更誠實,小心翼翼得往他的方向挪動。
蕭桓看著她在黑暗中緩緩靠近,繫緊的衣袋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直到她走到他的大腿中間,她停下,雙唇微抿,雙眼卻隱含他熟悉的挑釁。
魏忻正強撐起勇氣看著他,卻見他下一秒唇角微動,她還沒理解過來那抹笑的含義,下一瞬間魏忻只覺手腕一痛,然後視線天旋地轉,再睜開眼時,她的目光上方是他燃著火光的眼。
蕭桓彷彿沒有察覺到自己壓迫住的胸口下面是怎樣如雷的心跳,曲起一條腿擱在她的兩腿之間的空隙裡,手指緩慢而優雅得從她的眉慢慢往下,描摹了鼻樑的形狀,最後落在嘴唇上,大拇指微微用力,魏忻就清晰地感覺到唇上被一道溫熱的觸感所壓迫著。
蕭桓故意加重呼吸,滿意地看著魏忻的臉越來越紅,周圍寂靜得他們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魏忻有種自己被困住了的感覺,然後便聽到蕭桓低啞的聲音彷彿在耳邊響起。
「怎麼?剛才不是一副想要把我脫乾淨吃下去的表情嗎?」蕭桓舔了舔唇,笑的竟有一絲輕佻邪氣,「現在認慫會不會太晚了?
魏忻本來被他的呼吸逼得偏過了頭,但是聞言就立刻把頭轉了過來,紅著臉喘著氣瞪著蕭桓那副得意的嘴臉,嗯哼了一聲:「誰說我認慫了?」說罷,魏忻咬緊牙關索性用雙手環著蕭桓的脖子,而修長的雙腿,在他敏感的腰側緩緩升上來,緊緊地勾住了他精壯的腰。
「這是戰術?」蕭桓慢慢繃緊了身體,感覺到只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下明顯的觸覺,眸中一片火熱,「還是這也是做戲?」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魏忻卻避而不答:「你說呢?」她抬起頭,呼吸逐漸貼近,卻不觸碰。
「我不知道,但是要真是做戲的話……」蕭桓勾起唇,性感的嘴角帶著那麼少許意味深長,在封住她的呼吸的前一秒,他低笑,「我比較喜歡『做』戲做全套。」
他意味深長的尾音被吞沒在唇齒相交的一瞬間,魏忻止不住得顫,她敏感地感覺到她身上的衣帶被緩緩挑開,那布料緩慢的摩挲聲讓她頭皮一陣發麻。她想要逃,卻被他的一雙手攥住,他的唇齒依依不饒得緊貼住她,撬開,探入,糾纏得難解難分;而手也不閒著,從她敏感的小腹慢慢攀岩向上,像是在做遊戲一般探索著她身體的美好。
隨著兩人的吻越來越深,魏忻越來越清晰得感覺到那擱在自己兩腿之間的物件越來越燙得頂著自己的大腿內側,不由臉上一赧,扭著身體就要躲開,卻感覺到蕭桓的呼吸驀地粗重了下去,他的大手也轉為緊緊扣住自己的腰,不讓她動彈一分一毫。
比肺活量魏忻是絕對沒有勝算的,可是正當魏忻被吻得雙眸帶水的時候,蕭桓猛地放開了她。魏忻怔愣得看著蕭桓眼底還未完全褪去的□□,卻在下一秒見到裡面由幽深轉為戲謔,帶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抱歉,我對高中生身材……沒什麼興趣。」說罷他自上而下環顧了她的身子一圈,隨即翻過身用左手撐著頭,側著身子看著臉色由紅變青的魏忻,一臉嘆息,「而且你確定你那是高中生身材?」
話音剛落,一個重重的鵝毛枕就被甩了過來,蕭桓早有先見之明,扯過被子就轉過身子,枕頭切切實實得砸在了他的背上。
蕭桓聽著身後那懊惱的咒罵和小拳頭砸床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滿滿消退了下去。
嘖,這小丫頭什麼時候「長大」的,他怎麼不知道……
新婚的第二天,鄭氏入駐C市的事情在一夕之間驚動了整整商政兩界。
而最令人震驚的,不是那龐大的注資,不是能夠一夕變更的勢力,而是在那份股東欄目上,赫然出現的五個名字。
不論是吃遍黑白灰在北美屹立不倒的龐大家族的太子爺兒,還是是叱吒商界的實力派家族的長子謫孫,都足以讓鄭氏未見世已聞名。
蕭桓要脫離蕭氏的消息不知為何在市裡面不脛而走,蕭氏的股票也因此諸多動盪,有不知多少企業家們螓首盼望,靜坐以觀。
而此刻,外面風聲傳遍,蕭家則氣氛凝重。
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魏忻聞言來不及上學,穿著一身校服就跑去了蕭家大宅。
果然是火藥味十足,還沒進門,裡面罵罵咧咧的聲音就讓剛進門的魏忻皺起眉頭,她也是聽父親說才知道,蕭桓大概是很久之前已經在謀劃了,但是隱藏地太好,以至於沒有人能發覺。
開門的王阿姨歉意地笑,魏忻抿著唇把書包交給她,自己強裝鎮定地走進去。
穿過走廊,走到大廳,一眼就看見了正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的蕭桓,和正在破口大罵的蕭家奶奶,而蕭庭則沉著臉不發一語地坐在一旁,蕭姨一臉擔憂地用手拍著丈夫的背,邊看著兒子,欲言又止。
「那鄭家是什麼東西?你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要看看你老子的面子!真是白眼狼養不熟!把你辛苦培養長大就是給別人作嫁衣裳嗎?」蕭家老太太抖著手指,心臟都氣得有些受不了,只能緩緩氣,再厲聲道,「我告訴你!這事兒輪不到你來說!他們鄭氏是個什麼不正經的東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想把蕭家拉下水,沒門!」
蕭家奶奶是整件事反對地最厲害的,幾乎是傳言一湧出來她就從氣得從三亞連夜坐飛機回來。不要說蕭桓是他們蕭家的長子謫孫,就算他蕭桓不是,縱然只是出去套上了鄭氏的名頭,蕭奶奶也是萬分不允許的。
他們蕭家雖然沒鄭家那麼強大,但是好歹也是正正經經的世代為商,他這一去不僅是要敗壞了蕭家的名聲,就連以後蕭家的動向都是個大問題。
蕭桓安靜地聽著,不反駁,也不說話,直到他看見魏忻抿著唇進來,他抬抬眼,英俊的眉目有一半魏忻看不清。
收回視線,魏忻看著一屋子的家長恭敬地點頭叫人:「奶奶,爸,媽。」
蕭奶奶皺了皺眉,蕭媽媽見狀忙微笑著應了一聲,明顯是鬆了口氣:「小忻怎麼來了?今個兒不用上學嗎?」
魏忻點點頭,走過去和蕭桓坐在一起。
「就不能好好說嗎?彆氣著奶奶。」魏忻忽而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引得一家人微愣,說的自己好像早已知情一樣。
連蕭桓都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她,不懂她作何居心。
但是她不說話還好,她這麼一說,本來就對她不待見的蕭奶奶就瞪大眼睛吹眉毛瞪眼地指著她,厲聲問道:「這件事你也知道,為什麼不勸勸他?你是蕭家的媳婦兒!這點兒自覺也沒有?」老人家一生氣臉就皺在一起,她重重地拍了下椅子,激動地罵,「魏長雲就是這麼教你的?我看你們魏家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青出於藍,魏長雲的狠你倒是學了七八成!」
「奶奶,」蕭桓見奶奶說的越來越過了,餘光瞥到身邊的女人微微僵住的身子,不知怎的竟然出口喝住,「這是我的妻子,你罵她也等於是在打我的臉,而且我進鄭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當初瞞著你們是因為一切都還只是個雛形,和別人沒有關係,當然也與她無關,這都是我的個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