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每天晚上都做夢;有的人卻幾乎不做夢。
少年時代的韓沉,就是後者。
機關大院出身,才貌出眾,事事順心如意。韓沉生活得很豁達,也很隨心所欲。
只有心思重的人,才每天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他一直這麼認為。
直至某一天,在從局裡回警校的路上,第一次遇到她。
當晚,韓沉就做夢了。
就夢到自己在追逐那個漂亮又傲氣的女孩,抓著她的手,不讓她走。醒來後韓沉摸摸自己的頭髮,覺得還挺滿意。追女人不就得這樣。
後來,就越來越多的夢見她。
白天跟她一塊喝了杯咖啡,晚上就會夢到親她的嘴;傍晚跟了她一路,也算是一塊散步了,晚上就夢到她躺在自己懷裡說話。
有個兄弟這麼評價:韓沉,你這哪是做夢,是壓抑太久,發春哪。
韓沉罵:滾蛋。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份愛情,跟衝動有關,可又跟衝動無關。
似乎跟身邊的那些公子哥都不同,他們愛得吊兒郎當,這個不可以,還有那個。可只有二十一歲的韓沉自己知道,他愛得有多熱烈。
當然後來,也做過一兩次……夢。於是也有了這樣的經歷:一大早起來,韓公子面無表情站在警局宿舍樓的洗衣間,洗著床單。
失去她後的這些年,韓沉頻繁做夢。
夢中總有同一個女人,模糊的面孔,清脆的笑聲。聽不清,看不透,抓不住。
一夜一夜,一年一年。
她的面容越來越模糊,她帶給他的感覺,彷彿也隨著時光的流逝,慢慢滲進骨子裡,深沉,但是已不太清楚。
唯有當日他和她的那段對話,日復一日的清晰,印在他的腦海心頭。
「等你畢業就結婚。」他說,「我這輩子,非你不娶。」
而她無比溫柔地看著他,嘴裡卻說:「想得美。我答應了嗎?看你今後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