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怪鳥驚現·01

  傳說中的怪鳥如鬼魅一樣突然出現了眼前,水根嚇得不輕,身體釘在了原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坐在他身旁的萬人輕聲地說:「別動。」

  就在這時那鳥兒突然伸脖蹬爪,猛地撲向了水根。

  兩道快如閃電的人影也同時行動了。

  紹快速地閃到前面用身體掩護住了水根,同時手中升起一團鬼火,向撲過來的大鳥襲去。

  而萬人則是將水根抱住緊靠在紹的身後。到底是博士,腦筋轉得飛快。他要是拉著水根往別處跑,四條腿肯定跑不過倆翅膀,還不如背靠大樹好乘涼,讓清河王一個人跟鳥兒開練,他也正好看看這鳥兒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邪行。

  當鬼火襲向大鳥之時,只見那鳥張開了鳥喙,一口就將那團藍色的鬼火吞進了肚子。

  趁著這功夫,紹掩護著身後的倆人連連後退。

  水根躲在紹的身後看得瞠目結舌,心裡暗叫他媽壞菜了。看來這鳥十有八九是那個蘇不達說的坎塔。要知道連骷髏蚊那麼凶悍的動物遇到紹的鬼火,也只有變成灰的份兒,可這鳥吞鬼火跟吃蟲子似的,連嗝都不打一個。

  最可怕的是,那鳥吞下了鬼火後,居然身體不斷地膨脹變大,翅膀愈加瘋狂地搧動著,而那鳥頭竟漸漸分裂成了兩個,然後就跟變戲法似的,一隻坎塔變換成了兩隻,同時發出淒厲的叫聲後,再次向三個人撲了過來。

  紹再也不敢引動鬼火,只能抄起一根蘇不達放置在地上的長矛,刺向坎塔。

  萬人皺著眉頭,略一思索,對紹說:「這鳥是惡靈所化,並不是有生命的動物,你小心。」

  其實不用他提醒,清河王大人早已發現了。那長矛戳到大鳥的身上,連滴血都不留,而它翅膀的邊緣卻是鋒利無比,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數道傷痕,自己身上的靈力似乎隨著傷口的增加漸漸地流失了出去。就在這時,有一隻鳥伸出大口,一下子啄住了紹的大腿,撕拉一下,就跟撕烤魚片似的撕下了一條上好的大腿肉,汩汩的鮮血一下子湧將出來。

  看來這兩隻傳說中的坎塔,除了取人性命之外,更喜歡吸食強大的靈體。

  眼看著紹要支撐不住了,萬人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貼滿了符紙的布袋,朝那兩隻怪鳥投了過去,有一隻怪鳥伸出長嘴猛一咬,口袋頓時被戳破了,裡面一堆黑糊糊的蟲子,立刻揚得兩隻鳥兒滿身都是。那些蟲子附著在鳥的身上,激得怪鳥發出淒厲的哀鳴。那些蟲子似乎能吸食怪鳥的能量,它們的身體不斷地變大,可兩隻坎塔的身體卻在急劇地縮小。

  最後正剩下一地密密麻麻,不斷打滾的黑蟲子。

  萬博士看危險已經解除,扶著金絲邊的眼鏡走了出來,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符袋,將一地的肉蟲收攏了回去。

  水根看那蟲子就頭皮發麻,從紹的身後半露出腦袋問:「那……那些是什麼玩意啊?

  「這是卜莁村裡那些怨靈身上的屍蟲。這些屍蟲原是千年前,寄生在被埋在屍坑裡的村民的屍體之上的,這些寄生蟲雖然是低級的生物,卻是最容易異化的。它們因為啃食屍體的同時,吸附了屍體的怨氣,天長日久,已經於怨靈合為一體。

  「上次進入卜莁村時,我順便蒐集了一些,沒想到這時卻派上了用場。呵呵,鳥的剋星當然是寄生蟲了。」

  水根佩服地點了點頭,心裡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幾天絕不吃萬人遞來的東西,表面挺乾淨一人,滿身藏著一袋一袋的屍蟲,噁心不噁心啊!

  這時抗鳥兒英雄拓跋紹,再也支撐不住,「咣當」一聲挺在了地上。因為紹跟怪鳥搏鬥的時候,喪失了不少靈力,所以無法自行癒合傷口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水根連忙蹲下,連聲喚著紹的名字,這時躲在一邊,衝著坎塔磕頭禱告的蘇不達也趕了過來,撕開了紹的褲子,將自己採摘來的止血的藥草嚼爛,敷在了紹的傷口上,又用布條將他的大腿纏繞上。

  天色太黑,這個晚上又怎麼邪氣,誰也不敢隨便移動了。萬人指揮著蘇不達又支起了一個帳篷。

  打從萬博士用屍蟲巧勝怪鳥起,蘇不達對他的敬意倍增,簡直是驚為天人,所以對萬博士下達的命令是言聽計從。

  帳篷支好後,他就拖著一直幸福地打著呼嚕的廣勝在那個帳篷安頓下來。而萬人側在四處勘察,不知在尋找著什麼。

  水根把紹扶到另一座帳篷裡,從背包裡摸出一顆有療傷作用的佛珠大藥丸,用熱水化開後餵紹喝下,邊餵藥邊嘟囔:「你傻不傻啊,自己一個人先衝上去了,打不過咱就跑唄,你看看人家,專幹俏活兒,邪門歪道多著呢!下回有這情況你就多溜邊,讓萬人發揮去唄……」

  「夠了!」沒等水根說完,紹就冰冷地打斷了他的嘮叨,「既然萬人這麼有本事,下次有危險你記得多往他的懷裡靠靠,可別站錯了隊,跟著我倒霉受牽連!」

  說完一仰脖,喝光了藥汁,扭頭拉開一張獸皮,遮住了臉,開始休息。

  水根被噎得不清,脖子伸了好幾下:「不是……我……我……」這都他媽什麼跟什麼啊!

  這古人的自尊心也忒旺盛了。

  哦,敢情王爺剛才沒能乾淨利落地收拾掉兩鳥兒,覺得跌份兒了!結果剛才自己還往人血淋淋的小心靈上撒了一把鹹鹽面兒。水根頓時覺得有點對不住紹,人家拚死拚活地衝到前面,還被鳥兒撕下去二兩五花肉。自己這麼說人家,的確不大合適。

  「你他媽瞎說什麼呢,我沒別的意思,我幹嘛靠他懷裡啊,一身的屍蟲,我還就靠你了懷裡了怎麼的!」這話說的其實更不經過大腦。

  不過這話,紹倒是覺得聽得順耳多了,他微側過頭,看水根正鼓著腮幫子,頂著一腦袋半長不短的羊毛卷髮梗著脖子。傻了吧唧的模樣,不知為啥,越看心裡越癢癢。

  也就是現在失血過多,不然絕對要把這小子剝掉褲子就地正法了。

  「哎呦……」紹微微地哼了下

  水根立刻關切地低下了頭:「怎麼了?哪疼?」

  「腿根,有點癢癢,給我撓撓。」

  傻孩子也沒多想,把手伸了過去就撓。

  「再往上點……對……輕輕地擼,嗯……勁兒再大點……」

  水根覺得手下的東西不大對勁,臉騰地紅了起來。他猛地抽回了手,不知所措地看著,舒服得不行的王爺:「你……你他媽還有這閒心!」

  說完,就頂著猴屁股樣的臉奔出了帳篷。

  個流氓千年老色鬼!剛才那鳥也沒個準頭,將那一根啄下去多省心啊!

  他正想去蘇不達所在的帳篷去跟那兩個人擠一宿,可沒走幾步,就被人捂著嘴給拉到了附近的林子裡。

  水根嚇得不輕,以為又一隻坎塔來捉自己了呢!沒成想,原來是萬人,正緊緊地摟著自己。

  「我是不是該感謝滿蓋派來了坎塔啊?不然,我怎麼能有這片刻的功夫與嗣兒你敘敘舊呢?」

  水根心裡那個恨,嘴被堵著,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一林子的狼,是不是都被蓋滿催得發了情,怎麼個個都衝著自己發浪呢!

  萬博士不知什麼時候,摘下了眼鏡,嘴裡的語調輕輕柔柔的,可手中的勁兒可不算小,用力地將水根頂在了一顆參天大樹下。

  灼熱的下半身密實地頂在了小根兒的腹部,猥褻地劃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