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瑞很苦惱,方士清抱著肚子狂笑。
鄭秋陽是個珠寶設計師,在自己家的珠寶行裡工作,從前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直男,特別喜歡大胸妹。現在是袁瑞的男朋友,兩人正在同居中。
「哪裡好笑?」袁瑞委屈道,「很疼的。」
方士清:「哈哈哈。」
袁瑞:「……」
方士清努力正色問道:「一點都不爽嗎?」
袁瑞想了想,「倒是也有一點。」
方士清忍笑道:「那不就行了?這也不能說明他彎得不徹底,每個攻在床上愛好不一樣,你習慣就好了。」
袁瑞道:「……哦。」
方士清道:「你還困嗎?已經中午了,不如我請你吃飯。」
袁瑞擺手道:「不吃了,得回家睡覺去,改天再約吧。」
近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他已經睏倦到了極點,在路上打了個盹,一到家便趴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醒來時,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浴室裡有水聲,他摸過手機看了看,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浴室門開,鄭秋陽從裡面出來,裹了件黑色真絲睡袍,腰間的帶子系得鬆鬆垮垮,腹肌若隱若現。
袁瑞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跟著他轉來轉去。
鄭秋陽從衣櫃抽屜裡拿了條乾淨內褲出來,站在那裡正要穿,發現床上一雙眼睛在看他,當即隨手扔了內褲,一個魚躍跳上了床,床墊咚一聲悶響。
袁瑞驚恐的坐起來,大叫:「要壞了啊!」
鄭秋陽跪在他旁邊,上下彈了彈,笑嘻嘻道:「沒壞。餓不餓?」
袁瑞不放心的鎚了鎚床墊,確認沒壞,才道:「你吃了嗎?」
鄭秋陽道:「吃了,去我媽那吃的。」
說著他便往前一撲,袁瑞被撲倒在枕頭上,兩人親了個嘴。
「我還沒洗澡呢,」袁瑞推他,道,「回來就上床睡了。」
鄭秋陽笑道:「不用洗,你乾淨著呢。」
袁瑞道:「趁你剛洗完水還熱,不用燒了,省電,起開起開。」
鄭秋陽:「……」
他翻個身仰面躺在旁邊,垂軟的真絲布料被頂起個小帳篷。
袁瑞看見了,有點過意不去,拉開床頭抽屜,拿出飛機杯遞給他,「你先用著,我快點洗。」
鄭秋陽也不接,鬱郁道:「太小,不用。」
袁瑞只好放回去,這是他單身的時候給自己買的,還沒來得及用,他和鄭秋陽就好上了,上回他給鄭秋陽試了試,說有點勒。
他覺得鄭秋陽不高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抓緊時間去洗澡。
鄭秋陽掀開浴袍晾著鳥降溫,有點鬱悶。
傍晚下班,他猜到袁瑞可能在家裡補覺,就沒回來,直接去他媽那吃飯,不去還好,去了又被他媽一頓嘮叨。
他跟袁瑞年初好上的,當時就出了櫃,把他媽氣得背過氣去,在醫院住了一星期,直到現在也沒接受這個事實,打心眼裡認為他就是一時糊塗,早晚還是要和女人結婚生子。回回見了面,都要明裡暗裡的大罵袁瑞一通,然後說張家女兒好李家小姐俏,張羅著要讓他去相親。
他還沒法衝她撒脾氣,她是個上位不成功的小三,和鄭父幾十年糾葛不斷,獨自住在外面的小公寓裡,新時代的姨太太,沒工作沒家庭,只有他這個兒子。
他也不想把這事告訴袁瑞,袁瑞這人對誰都沒攻擊性,又太一根筋,聽了恐怕要傷心。
袁瑞迅速洗完澡出來,頭髮也沒吹直往下淌水,急火火的上床,兩腿一分,騎坐在鄭秋陽腰上。
鄭秋陽:「……」
袁瑞呆了一下,一臉尷尬:「你怎麼……軟了啊?」
鄭秋陽:「……」
他的視線從那張無辜的臉向下移,落在袁瑞的胸肌上,上面兩粒圓圓的小果,顏色淺淡,觸感柔軟,經不起半點刺激,充血綻放的模樣極其艷麗。
袁瑞T台出身,多年控制飲食,特別瘦,肌肉都是高壓訓練出來,符合模特標準的那種細韌小塊,手長腳長,肩寬和腰肢的比例也十分好看。
裸體尤其性感。
袁瑞道:「咦?又,又硬了。」
第二天,他在家裡臥床休息,方士清打電話來問候他:「休息好了嗎?我們總編讓我轉告對你的感謝,還說他女兒喜歡你,回頭沒事你給我張簽名照,我拿去拍拍他馬屁。」
袁瑞有氣無力道:「嗯,好。」
方士清道:「還沒起床?嘿嘿嘿,注意身體啊親。」
袁瑞當然聽得出那三個嘿滿滿的揶揄,覺得有點害羞,道:「那個,那個,嗯。」
方士清道:「嗯什麼嗯呀?你習慣了沒有?」
袁瑞用空著那隻手摸了摸有點腫的乳尖,想說又不好意思,猶豫道:「還,還行吧。」
兩人又扯了兩句閒話才掛了。
袁瑞在床上滾了滾,被窩裡還有些那個味道,他也不覺得腥羶,反而覺得有些好聞,紅著臉埋在被子裡用力嗅了好大一會兒,鑽出來的時候都有點缺氧似的眩暈,自己傻笑了會兒,覺得開心極了。
他好喜歡鄭秋陽啊。
不知道鄭秋陽是不是也像他喜歡他這麼喜歡他。
他在戀愛路上一直是個倒霉蛋的體質,從情竇初開就一直在單戀,喜歡過好幾個人,對方要麼是直男,要麼就看不上他——不是因為醜,而是他太不像個零號了。
可是他也不想長到一米八九啊!他也想像方士清那樣白嫩漂亮啊!
他就這麼高,又不能去鋸腿;生出來就不白,總不能去漂白。
Gay圈不但看臉,還看膚色,還看身高,風氣真不好,要是能退圈他早退了。
還好遇到了鄭秋陽,不嫌棄他長得高,也不嫌棄他黑。
這麼一想,不就是喜歡揉胸麼,也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