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陽懷著滿腔憂鬱與深情,慢慢吞吞的洗完了澡,吹頭髮的時候還在默默想,要好好抱一抱他的袁瑞,要比往常更用力一些。
他調整好了心態,拉開浴室門出來,就見袁瑞抱胸站在門口,一副無比深沉的樣子盯著他。
鄭秋陽:「……幹嘛呢?」
「秋陽,」袁瑞神色凝重道,「咱們還是吵一架吧。」
鄭秋陽:「……」
袁瑞像是想了很久,十分誠懇的提出建議:「你衝我發發火,別憋在心裡生悶氣。」
鄭秋陽否認道:「我沒生悶氣。」
袁瑞很懷疑,說:「那你幹嘛洗那麼長時間澡?我都看過水表了,比平時多用了十升水。」
鄭秋陽:「……」
袁瑞仔細看看他,心疼道:「你的眼睛都紅了,躲在裡面偷偷哭了嗎?」
鄭秋陽:「……被熱氣熏的。」
袁瑞一臉不信。
鄭秋陽無語道:「我真沒那麼小心眼,屁大點的事兒,有什麼好哭的。」
「那上回我喝醉,說夢話念叨帥哥,你還氣得把眼睛都哭腫了呢。你的心眼就只有,」袁瑞用手指比了大約一釐米的長度,說,「最多就這麼大。」
鄭秋陽:「……」那回是為了別的原因好嗎!呸,誰哭了?誰?反正不是他。
袁瑞試探著問道:「孟來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呀?是不是當你面背誦我給他寫的那封情書?」
鄭秋陽:「……背誦情書?」
袁瑞自以為猜中了,有些憤憤道:「他年年聚會對我們高中同學背這個,那些同學還都被他洗腦,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現在居然還給你背,真是個討厭鬼。」
鄭秋陽根本沒聽他說過這一茬,頓時不爽起來,板著臉酸道:「這麼長情,換我我也要感動。」
袁瑞一驚,忙撇清關係道:「可是我一點都不長情啊,在遇見你之前,我以前超級花心的,見一個愛一個,高中一畢業,我根本就沒有再喜歡孟來,早就移情別戀過好多人,大概有……」他掰著手指頭開始數。
鄭秋陽:「……」
袁瑞數啊數,數啊數。
鄭秋陽怒道:「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袁瑞被他突然發脾氣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比劃著把剛才那一釐米又縮短了一點,說:「看,現在就只有這麼大了。」
鄭秋陽:「……」
「你不要吃這種陳年老醋了,」袁瑞開導他說,「我其實也很嫉妒你的前女友們,一想起她們胸大膚白的模樣,我可生氣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呀。」
一聽這話,鄭秋陽便有一點緩過來。
誰知袁瑞又說:「跟我的情況比,你算不錯了,孟來就比你高一點,我是不能去豐胸,可是你還能墊鞋墊啊。」
「別說了。」鄭秋陽眼看就要氣暈過去了,他一腔深情無法釋放,現在看袁瑞一點不覺得想抱,只覺得欠操,抬手一指床,命令道,「去!脫了衣服躺平。」
袁瑞:「……」
他一臉委屈,聽話的去了,脫光躺下之後,用兩手蓋著自己的小鳥,臉有一點紅,主動分開了兩條長腿,既純情又色情。
看著鄭秋陽這會兒凶巴巴的,真上了床,還是捨不得把袁瑞怎麼著,前戲一步也沒落下,挑逗夠了才慢慢進去。
漸入佳境之後,他邊動邊親袁瑞,此時已經全然沒了怒火,連親吻都溫柔無比,只想對袁瑞好一點,再好一點。
袁瑞卻一邊低喘,一邊抱怨道:「早知道還是這樣管用,我剛才就不費勁哄你了。」
鄭秋陽:「……你那是哄我嗎?明明就是氣我吧!」
袁瑞被他發狠頂到了最深處,一句也不敢再反駁,心想,是是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你大你有理,天啊太深了好快啊這麼大要死了我去。
做了一次,鄭秋陽把套拿下來扔掉,轉頭看看腿還沒合攏的袁瑞,又覺得沒夠,靠過來想再來一次,袁瑞卻阻止他道:「不要了,週三週四要錄節目的。」
鄭秋陽:「……今天才週日。」
袁瑞推著他的胸膛不肯讓他近前,很有邏輯的說:「要是今天做得太狠,明晚就不能做,週三週四要工作,週二和週三晚上就不行,這樣就要連著休三天,可是今天忍一忍,明晚就還能再來一次,之後只要休息兩個晚上,你算算是不是這個賬?」
鄭秋陽哭笑不得,道:「除了算開支,你每天還算這個?」
袁瑞道:「要是不算著點,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那還怎麼保證性生活質量?」
鄭秋陽被他逗樂了,躺在旁邊笑得有點停不下來。
袁瑞鬱悶道:「我很認真的,你不要笑。」
鄭秋陽心說,可不,就是認真的時候最好笑了。
既然要保證旱澇均衡的質量,鄭秋陽就暫且接受了袁瑞今晚不能再來的建議,安分的躺在旁邊,正經的說起:「明天記得給李玲玲打電話,別再給你接和你前乾媽有關係的節目或者電視劇,今天咱們可能是得罪她了,就怕萬一是個小人,再來找麻煩。」
袁瑞不是很在意,道:「那我也只好認了,最多和前陣子激吻視頻剛被曝出來的時候一樣,時刻準備退出娛樂圈,其實那次要不是她幫忙,我想撐到現在也挺難的。」
鄭秋陽對楊露已經全無好感,只說:「此一時彼一時。」
袁瑞道:「她以前不願意接受她兒子是同性戀,把母子關係搞得一團糟,現在一心想和兒子破冰,哪兒有時間管我這個閒雜人等。」
因為他倆信息不同步,他以為男朋友就是吃了次酸度較高的醋,現在哄好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而鄭秋陽也不打算把楊露當年曾經找上他家門的事說出來,沒有人希望發生那樣的悲劇,袁瑞學不會仇恨,更不可能報復,知道那些細枝末節,也不過是傷心之餘再添悲憤,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他也不想把他的心思講給袁瑞聽,兩個人相愛,互相珍惜是無需言語的默契,更是種隱秘的甜蜜。
「說起來,」他沉默片刻,轉而問起,「你爸爸和妹妹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喜歡男人的?他們沒覺得奇怪嗎?」
袁瑞笑起來,說:「我妹從小就知道,她是個人精,家裡有什麼事都瞞不過她。我爸,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媽走前那一陣子,他們倆不知怎麼看出來我是那個了,我一直覺得是我妹告的密,可她死活不承認。」
鄭秋陽:「……你媽也知道?」
袁瑞的笑容淡去,說道:「對啊,她那時候病得很嚴重了,忽然有一天,問我是不是喜歡男孩子,我不想對她撒謊,就承認了。」
鄭秋陽心頭一緊,道:「後來呢?
「我挺怕她生氣的,可是她說,她特高興我會對她說實話,因為喜歡男還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坦然的活著,」袁瑞眨了下眼睛,聲音有點輕,道,「喜歡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喜歡好人,能不能相守一生誰也沒辦法預料,可在一起的時候,就要用最好的自己,去交換最好的對方。」
鄭秋陽看到他眼角有淚滑下來,忍不住伸臂抱住他,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
兩人都未出聲,只是緊緊相擁。
過了許久,袁瑞抬起頭來,睫毛上有些濕潤,凝目看著鄭秋陽,輕聲道:「她知道我和你這麼好的人在一起,一定會特別高興的。」
他慢慢貼過來,輕輕碰了碰鄭秋陽的嘴唇,然後笑起來,十分滿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