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二哥(上)

  林暮年可不知道別人怎麼說,平常三五分鐘的到,林暮年一口氣不到一分鐘就跑到了。

  「爸!」林暮年推開辦公室喊了一聲,雙手扶膝,氣喘吁吁的。

  「年年,你怎麼來了,別這麼沒規矩,沒看這麼多叔叔伯伯在呢嗎!」林盛板著張臉說道,明面上是訓斥,其實是為了林暮年的名聲好。

  「爸,我媽肚子疼的特別厲害,剛才我進廚房她都坐地上了,你快回家看看吧!」林暮年並沒有爭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送老媽去醫院。

  「什麼?」林盛一下子站了起來,「各位,對不住,我給先回家去!」林盛說完了就往家跑。

  「沒事兒,你快去,老四,去找你三堂哥。」開口的是林暮年的六叔祖,至於三堂哥,就是林暮年的大哥,在族裡林暮年大哥在他們那輩行三。

  「誒,我這就去。」林暮年的四堂哥點頭就去了。

  林暮年跟在父親身後一步不離,林盛也是著急,大步往家跑,「年年,你媽在哪呢?」

  「在臥室呢,我剛才把我媽抱到臥室了。」林暮年說道,林暮年雖然知道些最基本的醫療知識,要是異能在三級以上還能給人用異能治療一下,可現在那是不可能的。

  「好孩子,別害怕,你媽一定沒事的啊!」林盛安慰了林暮年兩句,說著就往臥室走。

  林盛到的時候趙美年正慘白著臉色蜷縮在床上,身上蓋著的被子也因此被掀到了一邊。

  「美年,怎麼樣?」林盛擔心的問道,林暮年也是擔心的看著。

  「肚子疼,嘶,恐怕是闌尾炎,把老大叫過來,送我去醫院吧。」趙美年自己就是個大夫,一般的病症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誒,行,我這就去叫老大回來,咱們這就走。」林盛說著,看了林暮年一眼,「年年,去找你大哥,讓他把牛車趕過來,我給送你娘去縣裡的醫院。」

  「誒,行,我這就去。」林暮年滿頭都是汗,剛才跑得急了,這一閒下來立馬就往外拚命的冒汗,不過自己老媽都這樣了,林暮年也沒什麼想累的心思了,急急忙忙的往門口走去大哥家裡叫人,結果林暮年還沒出門口就碰見大哥了。

  「大哥。」林暮年看自家大哥臉紅通通的往家裡趕,喊了一聲。

  「咱媽怎麼了?」林曦年拉著自家小妹的手,嚴肅著臉問道。

  「媽肚子疼,說是闌尾炎,爹叫我來喊你,讓你去拉牛車過來,然後送娘去醫院。」林暮年小嘴叭叭的把要說的事情總結概括的說了出來。

  「成,我這就去大隊部那邊牽牛車,你去你嫂子那裡讓她把家裡的錢都拿出來帶上。」林曦年點點頭,想了一下,說道。林曦年雖然平常看起來老實沉默,但其實很有擔當,心裡也存的住事兒,畢竟是家裡的長子,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照顧好弟弟妹妹,要撐得住家裡的梁子。

  「這,不用了吧,咱爹那裡應該有錢吧?」林暮年說道。

  「聽我的,快去。」說完林曦年就往大隊部那邊跑。走之前不忘安慰林暮年「別擔心,咱娘肯定沒事兒的。」

  林暮年也拿自家大哥沒轍,別看一家老小都疼林暮年,但是真遇上大事兒林暮年就只有聽話的份兒了。

  林暮年又跑了趟大哥家,因為大哥家在村西頭,林暮年跑了十多分鐘才到,一到大哥家就看見大嫂滿臉擔心的在門口站著。

  「嫂子,你站著幹嘛,你身子又不好。」林暮年擔心的說道,上去一摸自家大嫂的手,冰冷冰冷的,「快回屋,你這手冰冷的。」

  「年年,嫂子沒事兒,剛才你四堂哥過來把你大哥喊走了,說是娘病了,怎麼樣了啊?」馬玉蘭很擔心的說道,雖然趙美年對馬玉蘭有時候會挑刺,但其實馬玉蘭還是很感激林家的,要不是林曦年娶了她,說不定她當初就給上街□□挨□□了,或者被人糟蹋了也說不定,那個年代什麼都有可能,更何況婆婆雖然會挑她的刺,可從來沒打罵過她。

  「我媽說是闌尾炎,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哥說讓我過來拿錢,擔心醫藥費不夠。」林暮年說道,臉上有著擔憂。

  「行,我這就去拿錢,你等著。」馬玉蘭聽了林暮年的話,二話不說就去屋子裡拿了家裡全部的積蓄出來,甚至還拿了她自己當初壓箱底的錢。

  「嫂子,你要不和我一起過去吧。」林暮年沒借錢,直接的說到。

  「也成,咱們走。」馬玉蘭點點頭,穿了件厚實的棉襖,鎖了門就跟著林暮年一起往公婆家裡趕,林暮年的速度快,再加上大隊部那邊在村子的最南邊,距離比較遠,所以等到林暮年帶著大嫂回家了,林暮年的大哥也才趕著牛車到門口。

  「玉蘭,你怎麼也過來了?」林曦年皺著沒有問道。

  「是我把大嫂帶過來的,哥,你那屋子裡也太冷了些,嫂子身子本來就不好,那麼冷的屋子她怎麼受得了!」林暮年說道。

  林曦年看了馬玉蘭一眼,看她那副心虛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沒聽他的話,在他離開家之後就把爐子給熄了,怪不得這幾天總聽她咳嗽,搞了半天是凍得。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說這些事兒的時候,「行了,這件事兒稍後再談,先把娘送醫院裡。」說著把牛拴在家門口的那顆大榕樹上,進了屋。

  「爹,牛車來了,媽怎麼樣啦!」林曦年進了屋,看自己目前一臉痛苦的蜷縮在床上,焦急的問道。

  「車來了,那行,咱們快走。」林盛點頭對著大兒子說道,「你先把厚被子拿到牛車上去,我來背你娘。」林盛說完,就打算把趙美年背起來,不是不想抱著,主要是趙美年一百五十來斤,林盛又幹瘦,實在是抱不動。

  「爸,我來吧,我能抱動我媽。」林暮年看自己老媽那疼得厲害的樣子,哪裡能讓自己老爹背著老媽去牛車上,拿給多難受啊!

  「沒事兒,我能走。」趙美年確實疼得厲害,不過也不是一點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媽,沒事兒,你就好好的躺著吧。」林暮年說著一把就把老媽抱在了懷裡,穩穩當當的,一點都沒有吃力的感覺。看的林盛和林曦年都快嚇死了。

  「你小心點兒,別摔了你媽!」林盛看著林暮年抱著自家老伴兒往外走,趕忙追了出去,大聲的說道。

  「爹,放心吧,摔不著我媽,你快去吧屋子裡我媽蓋的被子拿來。」林暮年說道。

  「誒,成,你小心點兒啊!」林盛看林暮年確實很穩當的樣子,點頭應道,然後回去拿了被子,林暮年把自家老媽放在已經鋪了好幾層被縟的牛車上,說道:「媽,你在忍忍,咱們這就去醫院啊!」

  「媽沒事兒,別擔心,啊!」趙美年看著自家閨女一臉焦急的樣子,虛弱的安慰著。

  「肯定沒事兒!」林暮年我這老媽的手,媽媽的手冰冷冰冷的,林暮年用自己的手給老媽捂呼捂呼。

  這時候林盛也趕了過來,給趙美年蓋了被子,嚴嚴實實的給趙美年裹了起來。

  「年年,你和你嫂子在家好好看家,我和你哥帶著你媽去醫院,在家乖乖的!」林盛叮囑道。

  「我,」林暮年想說想去,不過又想到自己去了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只好點了點頭,「那行,爸,我一會就去鎮子上找我二哥。」林暮年說道,林暮年的二哥語年在放假的時候去了鎮子上的廢品收購站幫忙,不是為了錢,主要是為了在哪裡幫忙能夠收到很多好書,現在也不像以前管的那麼嚴了,所以每次回來都能捎回來不少好書。

  「成,你一會兒去一趟,讓你二哥回家來,家裡只留你們兩個女人我也不放心。」林盛點點頭,家裡距離村子稍微有點遠,又靠著山,家裡每個男人在是不太安全。

  林暮年點了點頭,「我知道,您快走吧,我一會兒就出發,家裡的事兒您被擔心了。」林暮年一臉嚴肅的說道,雖然那張胖胖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總是顯得有些出戲。

  「行了,我們先走了。」林曦年說道,然後扶著父親坐在前面的車轅上,然後自己也坐在旁邊的位置上趕車離開了。

  林暮年目送家裡人離開,然後看見自家大嫂站在旁邊呆呆的站著,臉色也不太好看,林暮年知道這幾天嫂子身體不舒服,可不敢讓她繼續在外面帶著,這大冷的天大小伙子都扛不住,何況是自己嫂子這麼個嬌小姐的身子。

  「嫂子,快回屋去,你身子可不如我好。」林暮年說著拉著嫂子回了爸媽那屋,然後給爐子裡面又續了煤,「嫂子,你先在家呆著,我先去鎮裡找二哥,速度要是快的話也就一個小時也就回來了。」林暮年說完,回自己那屋穿了件罩衫,騎上家裡那輛大鐵驢就往鎮子上走。

  林暮年家就著一輛自行車,就是那種老式的二八槓,中間有一條橫樑的那種,超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