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小年(下)

  林暮年回去的速度比起來的時候要快一些,畢竟手裡沒有食盒不用擔心會摔跟頭,當然摔跟頭不是主要的,就林暮年那體格就算真的摔了也不過是跟蚊子叮了似得,沒什麼影響,主要是食盒不能摔了,裡面還有老媽做的蛋花湯呢,要是摔了,那可就全完了。

  「老媽,我回來了!」林暮年進了家門喊了一嗓子,進了屋,抖了抖身上的冰碴子,剛才一陣大風過來吹得屋頂上的雪都掉下來了,剛才落在了靠著牆邊走的林暮年身上。

  「回來了,咱們開飯。」林媽媽從屋裡出來,笑著說道,「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冰粒子啊,又下雪了?」林媽媽看了看門口,發現雖然有些陰沉,可確實沒下雪啊。

  「沒,我剛才走牆邊的時候雪忽然掉下來了。」林暮年解釋道。

  林媽媽點了點頭,幫著林暮年拍打衣服上的雪,「算了,直接脫吧,一會兒擱爐子邊烤烤就成了。」林媽媽看那些雪已經因為屋裡的溫度有些化了,直接幫著林暮年把衣服給脫了下來。

  林媽媽幫著林暮年脫完了那身臃腫的厚棉襖之後就去廚房端飯了,飯菜很豐盛,炸丸子燉白菜、肉末燉凍豆腐、咸蘿蔔炒臘肉還有蛋花湯,雖然菜不多,可全都是葷菜,這在農家是很少見的,也就是快過年了,再加上家裡的日子好過,才能吃到的。

  吃完了午餐,林暮年又被老媽拽著試了試那個手套的大小,還被拉著重新量了一下三圍,因為老媽要給她重新織毛衣毛褲什麼。

  「老媽,你快點啦,我快凍死了。」林暮年身上只穿著內衣內褲,這內衣內褲還是林暮年自己的手藝,縫的歪歪斜斜的,好在林暮年的腦子不錯,把舊的內衣褲拆了之後看明白了怎麼剪裁,當然其實就是跨欄背心和大褲衩,不然林暮年也學不會。

  「你這孩子居然還害羞了!」林媽媽笑呵呵的拍了拍林暮年的屁股,「行了,量完了,還真是瘦下來了,腰圍才一尺八,不錯,你老媽年輕的時候腰圍也是這個數。」

  林暮年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自己老媽那至少三尺的腰圍,不知道給說些什麼。總感覺老媽的話水分不小,不過林暮年也不會說出來就是了,不然老媽肯定要生氣的。

  量完了身材,林暮年趕緊穿衣服,快凍死了。就算是在屋裡,可最近本來就冷,昨天下雪更是來了個大降溫,就算屋裡的爐子燒的旺旺的,可屋裡也就二十度左右,還是很涼的好嗎。

  「媽這裡有上好的純棉布,這兩天就給你重新做內衣。」林媽媽說著,已經去翻箱倒櫃的找布料了,她是真沒想到閨女居然會瘦得這麼厲害,以前的內衣肯定是都穿不了了,現在穿的估計都是拿以前的內衣改的,可手藝不過關,穿的鬆鬆垮垮的,肯定不舒服。

  「年年,你從今天開始跟媽學裁縫,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林媽媽想想那內衣的手藝,哭的心都有了,想她趙美年,年輕的時候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巧手姑娘,結果自己姑娘的手藝卻這麼……爛,沒錯,只能用一個爛字來形容了。實在是丟臉啊!

  林暮年看了看老媽,覺得她是認真的,只好點了點頭,畢竟考慮一下現在社會發展水平,至少五年之內,自己的內衣什麼都是需要她自己縫製,以前有老媽,可要是明年高考完了,那就需要去別的地方上學了,總不能還讓老媽給縫吧。

  所以,秉承著藝多不壓身的念頭,林暮年堅定的投入了跟隨老媽學習裁縫的偉大事業中。事實證明,異能者的頭腦是很好的,而且林暮年確實也算得上心靈手巧,所以林暮年學的還是很快的,至少簡單的內衣褲的剪裁和縫製是沒問題了。

  和老媽做了一下午的內衣褲,一共也才做出來三身,其中兩套是老媽的手藝,一套是林暮年的手藝,對比一下,差距還是有的,不過,林暮年自己是很滿意的。

  「行了,這幾身內衣你先湊活著穿吧,等過完了年媽再給你做新的,還有你以前的那些衣服估計都穿不了了,全都給改。」林媽媽嘆了口氣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雖然現在的人們衣服都不多,可絕對不包括林暮年,林暮年她們家就只有她一個女兒,平常老爹老哥有了布票,一般也會留給她,當然大哥不算,大哥的布票一般會留著給大嫂。

  晚飯的時候二哥到是回來了,只是老爹卻沒回來,似乎是村裡還有些什麼事兒。二哥也是,吃完晚餐就帶著給老爹的飯菜又去了一趟村委。

  聽二哥那意思,這次村子裡的算是似乎不像老爹說的那樣損失很小的樣子,似乎村子裡的不少人家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些災,好在除了老李叔並沒有別的人家死了人,三爺爺那裡雖然受了傷,房子也塌了,可至少沒出大事兒,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二哥走了之後家裡就只剩下兩人婦孺了,老媽鎖了門之後林暮年就會自己那屋去了,好在今天的炕燒的很暖和,而且老媽為了以防萬一已經把廚房的門給插上了,所以今天應該就不會發生昨天的那些問題了。

  鎖好了自己屋子的門,拉好了窗簾,林暮年就開始抱著自己的人參進行療傷和修煉了。因為喝了老媽給熬得藥,林暮年恢復的很快,已經可以進行正常的異能修煉了。

  據林暮年自己的計算,估計再有兩天,自己就可以完全恢復了,不得不說,這是個意外之喜呢!

  一夜修煉醒來,林暮年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這完全得益於精神力的快速恢復和懷裡的那盆人參。昨天老爹回來的時候林暮年已經在修煉了,而且因為要養傷,所以林暮年修煉完畢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時間應該在八點多快九點了。林暮年開門的時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估計全都出去了。

  自己做了碗麵湯,湊合著吃了幾口,林暮年就回屋了,畢竟今天已經是小年了,估計老媽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其實小年的時候主要還是祭灶,可現在距離破四舊才沒過去多久,所以大家也就沒那個習俗了,不過估計早上的時候老媽還是偷偷地祭過來,就是在地上撒一些糖,點根菸什麼的。至於林暮年是怎麼知道,看地上那些碎糖不就知道了。

  小年之後再有不到一週就是大年三十了,過了小年就算是正式進入過年了,小年這一天需要清掃廚房和房屋,雖然前些天林暮年已經到處清掃了一下,不過今天的主力確實老爹他們,前前後後,包括後院的雜物間和地窖一般都要清掃一下,二十五做豆腐,不過村裡有專門做豆腐的,到那一天會開門,村裡人會拿黃豆去換一些回來,當然用錢買也是可以的,村裡的豆腐坊其實一直都有,不過以前是要票的,或者可以去出些糧食去那邊借工具,自己家出黃豆做。

  二十六那天是要殺豬的,當然他們村獵回來的野豬早就已經被分好了,不過那一天村裡還是會辦一場殺豬宴,全村一起吃,既是一種節日習俗,也是為了讓村裡人更加團結。

  二十七則是需要洗衣服什麼的,具體的不太清楚,二十八需要蒸花饅頭還有貼春聯,不過現在村裡只會在那一天蒸幾個白面的饅頭,春聯就沒有了,當然也有的人家家裡不富裕,則會蒸雜面的饅頭,不過裡面也會有白面就是了。

  這兩年村裡試行分產到戶,大家的日子過得其實比起以前已經富裕很多了,至少過年的一頓白面饅頭還是可以吃得起的。不過還是有幾戶人家摳門慣了,就算日子好過了,可還是扣扣索索的。

  二十九則是祭祖的大日子,只是現在根本不允許,所以那一天村裡都很安靜,不過林暮年知道,自家爹媽會偷偷的倒兩杯酒在地上,再點上三根菸,偷偷地祭祖,這樣既表了心意,也不會讓人說。

  臘月三十就是除夕,閤家團圓的日子,那天老媽會做好多的才,老爹也會下廚做一兩個大菜,大哥他們一家也會過來,非常的熱鬧的。

  過年的習俗林暮年知道的也就這麼些個,畢竟她只需要在老媽做好好吃的之後吃就好了,這些習俗什麼的,林暮年只知道個大概,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以後嫁人了才需要掌握的。再說了,現在按照習俗過年的人家不多了,當初破四舊的時候已經把大家都嚇怕了。

  吃過早餐,林暮年就去了老媽那屋看書,大概十點左右的時候老媽就回來了,二哥也在差不多的時候回了家,連帶著林暮年三個人一起打掃,林暮年的主要任務是給老媽那屋的炕給掃了,把炕單什麼的拆下來,回來好洗,林暮年那屋也給她自己來,就連二哥那屋也是林暮年收拾的,好在她二哥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放在屋子裡,不然估計全都給被林暮年翻出來。

  而二哥則是被老媽派去收拾後院和地窖去了,那都是力氣活,後院的積雪林暮年你昨天可沒掃。

  林暮年的手腳很麻利,不管是把床單被罩什麼的給收拾好了,還順手把二哥那屋的櫃子都給擦了,然後就去後院給二哥幫忙了。

  林二哥那時候還在跟院子裡的積雪作鬥爭,林暮年她們家的後院很大,包括菜地給有快三畝的面積,裡面還種了幾顆松樹和一顆紅果樹一顆石榴樹,最外圍那塊是一溜的棗樹,都是這兩年才種下的,前些年家裡種果樹都是需要算的,多了就是犯錯誤。

  「二哥,你去收拾雜物間還有地窖吧,這裡交給我吧!」林暮年笑嘻嘻的搶了自己二哥手裡的鏟子,不費吹灰之力。

  林二哥滿臉複雜的看著自己被搶了鏟子的手,總感覺自己妹子的力氣大的有些厲害。本來想說這活兒太累,可看自己妹子那一鏟子接一鏟子的麻利動作,實在是張不開嘴啊!那動作,那力氣,可比他強太多了,連自己妹妹的力氣都比不過,林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