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阿姨。」
秦晟的小腦袋從書本中抬起來,看向逗弄白白的秦雙。
白白性子高傲,但對熟悉的人特別溫和。就好像現在,秦雙的舉動雖然讓它不太喜歡,也耐著性子任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怎麼了?」
手正好摸到白白的尾巴,那細長的純白色尾巴軟軟的,皮毛光滑手感超好。讓秦雙忍不住一下有一下的順著摸了起來,小小不讓碰,還好白白最可愛了。
可秦雙不知道,動物的尾巴都屬於敏感的地方。要是按照人類來說的話,應該算是敏感地帶,那是愛侶才能夠碰的地方。
白白那雙大大的圓眼露出不舒服,可面前的人是秦雙,它還是沒有辦法表現出什麼。
「嗷!」
「啊!你幹什麼啊!?」
秦雙被張著大口撲上來的小小嚇得連忙往後躲了過去,還好她反應快,要不然這一下是要咬掉她的腦袋怎麼的?
小小嚇走秦雙,就趴在白白前面擋著不讓別人近身,像一個守護公主的護衛一般。
白白圓眼看向小小,突然起身走到它的身旁趴下,然後靠著小小依偎在一起。
小小那一直很人性化的虎臉給眾人的感覺就是呆楞了一下,然後興奮的像個傻子,哪還有平日威風凜凜的傲嬌樣。用大腦袋蹭了蹭白白的頸項,白白這次沒有躲開,反而還回應了一下。
兩隻獸相偎相依很是甜蜜,這小小用了三年養大的小媳婦終於到手,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獸。
秦雙看著有點羨慕,雷哲剛接手家業忙的不得了,秦一一的事業正處在關鍵時期她也根本離不開。想起每次雷哲趕過來都是風塵僕僕的模樣,秦雙心裡又甜蜜又心疼。
「雙阿姨。」
秦晟叫了好幾聲秦雙都在發呆,要不是找她有事,秦晟還真不想再叫下去了。
「啊?」
這才想起剛剛小少爺就在叫自己,秦雙兩步走到秦晟的身邊坐下。
「我想問你,你每次發狂的時候,過後是不是會短暫失憶?」
秦晟最近在研究腦神經,想起秦雙的事情,就想拿她做個小調查。
秦雙皺眉撇嘴,眼睛也睜的老大。
「你媽媽連這都告訴你啊?」
不用問,這事兒肯定是什麼都跟秦晟講的秦一一說的。
果然見秦晟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秦雙沒法子,仔細回想了一下。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每次被刺激了以後,除非會讓人印象特別深的事,否則當時的情況基本上都會忘個七七八八。」
「嗯。」
秦晟點頭,然後接著看書。可秦雙的心就好像聽人說話聽了一半,難受的要死。
「我說小少爺,你倒是說完啊。你問這個幹嘛?」
秦晟見她真的很鬧心的表情,指著書上的一段話給她看。
「沒有,就是研究下你這種病例。」
秦雙現在雖然好了,但突然想起自己或許有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心裡還是有點鬧心。
「那有什麼辦法能治好沒有,讓我想起那些忘了的事?」
她也不想想秦晟只是個三歲的小孩子,還一臉請教的表情緊盯著秦晟,看的秦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有你想的那麼難,按書上來說只不過你自己不願意記起來,只要努力想想就好了,對你的病也有效。」
秦晟說完就跳下椅子,抱著書往書房走。這裡太不安靜,還是書房好。
秦雙點點頭,一點都沒反應過來秦晟說她有病的事。
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努力的回想,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小小見次用嘴咬了一下白白的後背,兩獸相偕離開了這不正常女人的身邊。
「原來我沒忘。」
秦雙想起了以前的種種,親人的死,秦絕受傷,兩人逃命。這種種種種,以前她以為是心裡永遠不可碰觸的傷疤,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往事了。
用手胡亂的擦了一把面上不知什麼時候流滿的淚水,秦雙突然睜大了雙眸。
「塔莎,塔莎!我就說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會覺得頭疼,原來竟然是他!」
「秦絕!秦絕!」
秦雙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滿屋子的找秦絕。
秦一一被孟世宸抱著吃晚飯,原來秦雙這想著想著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了。
「他出門了。」
「啊?他去哪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估計是找塔莎去了吧。」
今天在書房裡秦一一問到秦絕對塔莎的感覺,看得出來秦絕自己也沒理清楚。
其實秦絕可能小時候也遭受過一些心靈的創傷,再加上性格比較敏感成熟,所以他的感情是這些人之中最小心的。讓他付出真心,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願了。
不過就算秦絕沒有想明白,但他還是聰明的沒有逃避,而是選擇去找塔莎,看清楚自己的心。
「去找她了?我剛想起來塔莎是誰呢,還想告訴他的。」
有一個困擾了自己好久的問題終於解開了,可可以分享這種喜悅的人卻不在,這種感覺,要死啊。
「你想起來了。」
秦一一說的是肯定句,她就感覺秦雙他們是一定認識塔莎的,否則以塔莎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在秦絕面前低頭了那麼久。
不過她沒什麼好奇心,所以秦雙剛要說就被她給打斷了。
「先別告訴秦絕了,過來吃飯。」
秦雙剛張開的嘴還沒合上,憋的臉色通紅。可這一群人中唯一可能對八卦比較感興趣的月梅舞今天偏偏不在,秦雙這個鬱悶。
「飯後聯繫唐納德。」
「嗯?」
秦雙這邊還在憋屈,秦一一突然說出一個人名,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告訴他,欠我的那個條件,我現在要實現。」
秦雙這才想起來唐納德是當初在船上答應過秦一一的一個條件,還是因為小小吞了那隻鸚鵡的關係。秦一一一直沒提過,他們都差不多忘了有這個人了。
「唐納德是誰?」
聽到一個自己沒聽過的人名,還是從媽媽嘴裡說出來的,秦晟抬起了小腦袋看向秦一一。
秦一一正在吃飯,剛想張嘴孟世宸一口菜就喂了進去。墨紫色的眸子掃了一眼兒子,有點不悅。
這個時候問這麼長的故事,寶貝要是跟他講了不是很耽誤吃飯。
一般都說父親瞭解兒子,可秦晟卻正好是那個相反的,見了孟世宸的眼神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
不能打擾媽媽吃飯,於是又把視線轉向了秦雙。
塔莎的事不能說可把秦雙給憋壞了,現在好不容易能說一件事,秦雙也不吃飯了,口若懸河的就把當初在船上的那些事講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他們每個人都說欠媽媽一個人情嗎?」
「對啊,當初要不是小姐跟海盜們走了,他們早就喂了鯊魚了。只是欠了小姐一個人情而已,還算輕的。」
秦晟明白自己媽媽的性格,就是因為太淡了,所以這些人情她到說不上是不屑,只不過沒往心裡去罷了。
已經逐漸變的狹長的眸子琉璃般的色澤一閃而過,秦晟突然笑了一下。
秦雙望著秦晟的笑容身體一抖,不知道為什麼,她怎麼覺得小少爺笑的那麼不懷好意呢。
秦一一讓唐納德做的,就是幫她注意撒邦的動靜,然後隨時把他的位置告訴自己。原來撒邦的消息不好找,可他如今也算是沒了那個最大的底牌,只不過在塞爾特家的庇護下勉強生存而已,肯定是不難查的。
倒不是秦一一自己不能調查,只不過她和孟世宸這一陣子已經開始著手整理蘭瑞斯特家留下的那筆財產和人脈,也開始了和塞爾特家的碰撞,沒工夫分心再去找一個狡猾詭辯的撒邦。
唐納德的人脈是最廣的,讓他調查撒邦的行蹤,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秦雙把秦一一的條件都告訴了唐納德,唐納德的語氣在秦雙聽來還有點歡快的就同意了這個條件的內容。
他跟蓋文算是忘年之交,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見秦一一第一面就叫出蓋文中間的那個名字。就像孟世宸自己改地秦一樣,不親密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那麼照顧秦一一。
說實話當初他說了那個條件就是想給秦一一的,雖然勒斯和海王這兩名勁敵都在,但唐納德就是覺得秦一一他們會贏。而結果雖然有點戲劇性,但跟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秦一一好像並沒有很看中這條件一直沒有找他,如今找了他,也算是去了他心裡的一件事。
這種年紀的人都是半個身子埋在土裡了,所以很不喜歡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留下什麼遺憾。
有了唐納德的幫助,撒邦這邊只要出現秦一一免不了就是一陣追殺,追的撒邦逃得叫一個狼狽。本來他還以為自己有機會東山再起所以遲遲不肯跟塞爾特服軟,可如今他就如一個過街老鼠,手裡積攢的勢力這些年被秦一一孟世宸不斷的瓦解已經所剩不多了。
現在兩人又得到了這些年蘭瑞斯特家遺留下來的財產,就更是不遺餘力的想把他的勢力連根拔起。
撒邦還以為自己去哪都能被發現是因為秦一一動用了那些人脈的關係,哪知道秦一一隻是用了小小咬死的一直鸚鵡,就把他趕的這麼狼狽。
不過不怪連納特和暗主都那麼眼饞蘭瑞斯特家留下來的財產,其實跟錢比起來,他們更看中的,還是那些千百年來不斷延伸壯大的人際關係網。這些人聚在一起,就算他們只是最低層的人員,利用好了也足夠佔據整個世界了。
美國的土地,這次秦絕踏上跟上次已經是不同的心情。這裡是他的故鄉,他童年生活的地方。那些曾有的悲傷都已經隨著那些人的死去淹沒在歷史之中了,現在唯一給秦絕的感覺,只剩下親切。
他二叔三叔兩家留下了大宅,變賣了自己手中的不動產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不過這些秦絕已經不想知道,因為這些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在感情上已經徹底的斷了。
可他走著走著,還是回到了當初讓他想了無數回的家。
不同於上次,這回秦絕是用懷念的心情走過每一個地方。他小時候住的臥室,父親教他學習的書房,跟那些小姐們開PARTY的游泳池,陪著秦雙玩耍的花園。秦絕的唇角一直帶著微笑,回憶的都是美好的東西。
就這樣,他一直順著老宅走到了那已經消失不見的小診所,又看了依舊是貧民窟的那條街。
不知怎麼的,秦絕就走到了當初他失去了第一個朋友的那個胡同裡。
他曾在這裡等著一個星期,沒想到最後得到的卻是那樣的消息。一直帶著笑意的臉終於還是露出了傷心,秦絕抬腳欲離開,卻意外的在胡同深處看見了一間簡易的屋子。
這屋子,這屋子……
雙腳不受控制的走到跟他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屋子面前,腦海中還閃過那個有點黑的男孩兒曾經仰著得意的臉對自己說。
「怎麼樣?這可是我自己蓋的,絕對的獨一無二。」
這房子的房頂有一個紅色的煙筒,是用貼片圍成的。當初秦絕問過為什麼沒有壁爐還要煙筒,那男孩卻說。
「你不覺得的這樣比較像童話故事裡的小屋嗎?」
記得自己曾經還笑過他好像個女人一樣,總是喜歡這種幼稚的東西。
想著想著秦絕已經來到了這比當初要小一號的屋子面前,看著嶄新的不同於以前的材料,秦絕顫抖著,敲了敲那扇小門。
「滾開。」
從裡面傳來冰冷的女音,讓秦絕一下子呆在了當地。
他怎麼會沒認出來,他為什麼會沒認出來!雖然五官張開了,皮膚也沒有那麼黑了,就連性別都變化了,可這是他一起生活,相依為命的第一個朋友,他為什麼沒認出來!
秦絕根本來不及整理自己是什麼心情,就推開了門。
見到是秦絕的那一刻,坐在椅子上的塔莎剛開始是驚喜的,可隨後又皺起了眉。
「有事?」
沒問他為什麼來這裡,因為他來這裡也不是不可能。可聽到那一聲喚的時候,塔莎一下子就有點慌了。
「黑。」
平日冷靜的聲音終於有了水紋般的波動,秦絕緊緊盯著塔莎,越看就越是跟記憶中的人影重疊。
「你想起來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
秦絕三年來對著塔莎永遠保持著優雅的臉龐有了不同,卻讓塔莎覺得不能適應了。
「沒死。」
沒有解釋的更多。塔莎以前是想讓秦絕記起她的,可自己花了三年都沒有打動這個男人的心,現在就算記起了她,又能代表什麼。
「你……」
塔莎對待他的冷淡秦絕不是沒感覺出來,因為感覺出來,所以很難受。
「有事?」
「我是來找你的。」
聲音從嗓子裡說出來帶著乾澀,秦絕終於明白了這三年他對塔莎不冷不熱的時候她心中的感覺,也因此更疼了。
「嗯。」
塔莎只應了一聲,然後就坐在凳子上看著外面。
「你當初,怎麼活下來的?白呢?」
提到白,塔莎的臉色變了一瞬。
「我被人救了,她死了。」
塔莎當初想跟著走的正是海王家在找出色孩子的手下,她已經通過了測試,不過那些人看到有一大幫人追殺她也沒想過要救她。只是最後發現她沒死,就在那些人走後把她撿走了,可白是真的死了。
「我當初等了你一個星期,他們都告訴我你死了,所以……」
「所以你就走了。」
他們當初說好的是不見不散,塔莎醒後曾經逃跑過無數次,終是在半年後跑回來以後,卻發現再也找不到秦絕了。
妹妹死了,為了他拚命的朋友也遺棄了自己,塔莎那個時候是恨的。不過這種恨也讓她支撐著活了下來,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看著塔莎陷入回憶的面龐,秦絕的心更疼了。
他沒有問塔莎為什麼變成了一個女孩,這並不是他認不出塔莎的藉口。因為塔莎從沒說過她是個男孩子,只不過那個時候打扮的比較中性,再加上黑了點,所以才會被當作男孩兒。
她自己一直不在乎,也認為這是保護色,而秦絕跟她成為好友的原因也並不是因為性別。
他也沒有解釋當初自己是以為她死了才走的,塔莎這些年來就算知道他生死不明也並沒有放棄過尋找。當初兩人講好不見不散,他卻還沒見到她的屍體,就先放棄了。
不管是不是有著很多的陰差陽錯,總之,是他對不住塔莎。
「對不起,是我違約了。」
塔莎聽到這句話反而平靜了下來,看向秦絕的方向,竟然笑了一下。
「算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找到你以後要怎麼報復你,現在聽了這句話,卻發現心底的那點恨太淺了。」
秦絕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心裡一直酸澀不堪,讓嘴都跟著苦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寂靜了很久,久到整整過了一個星期。
這個星期塔莎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坐在那張椅子上看著窗外,而秦絕留下她好像根本沒看見一般的不在意。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就由秦絕找來吃的,然後塔莎也會乖乖的吃進去。
雖然兩人並沒有交談,但秦絕卻覺得,安安靜靜吃飯的時候心裡好像寧靜了不少。他很習慣這種感覺,也很喜歡。
「塔莎!塔莎!」
這天秦絕再帶飯回來的時候,塔莎已經不見了。他每天守在這裡就是為了防止她突然不見,沒想到,她還是走了。
無力的蹲在地上,此刻秦絕終於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感覺。
從第一面覺得熟悉開始,到這三年這個女人為他做的一切,他不是沒感覺,而是早就刻在心裡了。只是在他終於理清這段感情的時候,卻發現兩人之間隔著這麼深的鴻溝,這讓他,如何跨的過去……
「如果這次我走了,你會等我嗎?」
從背後傳來的女音,讓秦絕猛地抬起埋在手臂之間的頭。回望去,塔莎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她背對著升起的太陽,刺眼的光讓睜不開眼的秦絕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平復了失而復得的激動,秦絕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不會。」
塔莎沒動,也沒有說話。
「我會找你,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這次他記得了,他們倆個從很小的時候就約定過的,不見不散。
「呵呵呵。」
女子好聽的笑聲終於在安靜了片刻後傳到秦絕的耳朵裡,讓他柔了眼神,軟了心。
「肯,我終於等到你了。」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愛的誓言,秦絕兩步跨過去把笑著掉眼淚的塔莎緊緊摟在了懷裡。
這個女人曾經跟他相依為命,這個女人曾經為他去死,這個女人沒有放棄的找了他二十年,這個女人在他不認得她以後依舊等了他三年。她有多少委屈,她經歷過何種苦難,即使想想秦絕都要心疼的無法呼吸。
說愛嗎?太淺了。
他欠的不只是愛情,不是諾言也不是等待,而是一輩子。
在短短的三個月間,撒邦就已經被秦一一和孟世宸逼上了絕路。他手中的勢力徹底覆滅了,如今連出門都不敢。
咬了咬牙,撒邦找了納特。
兩人商議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卻只看見納特的笑容,和撒邦興奮期待的眼神。
這一天,又到了孟世宸母親的忌日。
孟世宸很少祭拜她,只在他結婚前,還有秦晟出生以後去過兩次。不是他跟母親的感情不好,相反,兩人的感情非常好。只不過他以為,想念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在特定的地方,而是一直放在心底。
可蓋文是每年都要去的,並且自從秦晟生下來以後,蓋文也會帶著秦晟去。
公墓不在蘭瑞斯特家的領地,蓋文知道妻子一定不喜歡,所以他找的是個很普通的公墓,很乾淨,風景也很好。
「諦莫斯,給祖母鞠個躬吧。」
蓋文拉著秦晟的小手,兩人對著那墓碑上笑顏如花的美麗女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公墓雖說漂亮,不過有一點不好,太偏僻。當初蓋文也是看中了它的安靜,可如今卻成了最大的漏洞。
撒邦一直看著蓋文領秦晟走上山,陰沉沉的笑容綻放在嘴邊。他就知道,這些年這個弟弟的習慣沒有變。
祭拜他妻子的時候,從來不會帶上蘭瑞斯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