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我在這兒!」清歡聽到有人的聲音,也不管是誰,趕緊回應。
「皇嫂!」來者是楚祈玉,楚祈玉帶著手下和白奇從釗好的路下到了涯下。
白奇看到清歡總算是鬆了口氣「你個不要命臭丫頭知不知道快慌死我了,還好還好…」
清歡有些懵,她難道轉回原地了?目光看向懸崖,一階一階的是楚祈玉帶人釗的路,而一旁有幾個果子和果核,正是那日她和楚墨離吃剩下的。
「喂,丫頭,傻了?」白奇奔過來,搖搖她的肩,清歡回過神來「師父…太子殿下。」
「皇嫂,皇兄呢?」楚祈玉的話,讓原本都放下心了的白奇又緊張起來,莫非楚墨離並沒掉涯?
清歡皺著眉將事情說了一遍,楚祈玉越聽眉宇皺的越厲害。
他不是不信,而是這樣一來事情便麻煩了。
而白奇的臉色也越發難看「那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要找了!」清歡立刻開口,然後對楚祈玉道「太子殿下,讓您的手下先撤離回去吧,萬一發生意外,得不償失。」
楚祈玉點點頭,讓手下回去待命,然後和白奇留在了崖底。
「如此,我們三人便不能分開,若再遇迷霧必須死死抓緊彼此。」楚祈玉嚴肅的道,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和白奇隔著清歡的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清歡沒有介意,然後邊走推測給他們,若從原點前行或後退,必然會經歷迷霧,而在非原點並不會,也就是因此才會走散。
倆人表示認可清歡的想法,於是格外小心,霧不知何時開始起來,呼吸再次變得艱難。
清歡下意識的拽緊兩人,然後舉步維艱的繼續往前走……
神識在消散,清歡有些支撐不住,同時並不習武練習內力的白奇也開始不支,手緩緩的鬆開,白奇撲通倒地,清歡意識到時也已經晚了。
而楚祈玉同樣要撐不下去,在透支前費勁力氣一把將清歡摟在懷裡,然後栽倒過去。
清歡醒來是在楚祈玉的懷裡,太陽如火爐一般,地面乾涸。
楚祈玉扶著清歡站起身,這地下他可躺不下去,都能給烤熟了。
「這裡…大概便是只有早晨和午時的那個地方吧。」楚祈玉雖然心裡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驚了一驚,這個懸崖果然有問題。
「太子,師父他不見了!」清歡突然想起那時她與白奇鬆開了手,慌忙道。
「神醫公子?!」楚祈玉轉過身掃視一圈,果然沒有白奇的身影。
這下倒好,楚墨離沒尋到,把白奇也丟了。
而白奇此時醒來,是在夜色之中。這便是清歡一開始所在的地方。
楚墨離卻已經繞回了原點,看著那一階階的路,大抵猜到是有人來救他們了。
可是環顧一週,並沒有任何人的身影,清歡也不在。
四個人就如此陷入死循環,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墨王不見客,太子不上朝,事情快要瞞不住了。
清歡走的筋疲力盡,腿一軟就要倒下去,楚祈玉趕緊抱住她,哪兒還顧得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這些日子他們就靠著果子飽腹,最終楚祈玉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皇嫂,我送你上去回府,我留下尋神醫公子和皇兄,你身子現在十分虛弱,經不得折騰了,而我們一直在打轉,我們尋他們,他們也在尋我們,便一直錯過,不如候在原地等。」
「…可是…」清歡話還未說完,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皇嫂!皇嫂!」楚祈玉連聲喚她,可清歡就是不醒。
於是楚祈玉在崖壁用匕首刻了幾個字留與他們看,然後抱著清歡想上去。
怎知就在半途,迷霧升起。
楚祈玉心中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可那日他的手下明明都上去了的。怎麼他和清歡卻上不去了?
意識再次變得模糊,此時在涯的中下段。清歡和楚墨離最初掉下來是摔進了水潭,可此時他們倆的位置是偏差了不少的,雖然現在的高度不至於摔死,但摔下去就是實打實的落地。
楚祈玉將清歡護在懷裡,強迫自己保留清醒,墜下去時始終保持他在下,清歡在上,給清歡當墊背。
白奇與再繞回原點時,看到楚祈玉還抱著清歡,倆人似乎是被摔下來的。
「徒弟!太子!」白奇奔過去,三步一趔趄。
給二人診過脈後,瞧得二人並無大礙,白奇這才放下心來。
他也是繞了這些日子發覺不是辦法,想回原點等。
給清歡和楚祈玉餵了食物,果子現在是真的沒了,再找不到可吃的東西,若再這樣下去,他們四個遲早死在涯裡。
楚墨離也不知走了幾夜,他每每覺得快接近原點時就會起霧,然後又回到只有白日或只有黑夜的地方。
這個涯就像有生命有靈性,故意困住楚墨離,也故意不讓楚祈玉清歡和白奇上去。
楚祈玉比清歡先醒來,和白奇四處尋吃的,然而果子也都沒了,除了那黃色有棱有角的果子,看著奇怪,他們實在不敢動。
清歡醒來時瞧不到楚祈玉,以為把楚祈玉也給丟了,心下慌的就要自暴自棄,什麼冷靜謹慎,全拋之腦後。現在人都找不到了,還怎麼冷靜!
清歡正絕望,白奇與楚祈玉回來了。
「師父!太子!」清歡揉揉眼睛,以為出現了幻覺。
「皇嫂…」「徒兒…」兩人卻沒有清歡的欣喜勁兒,現在上不去也沒食物,換句話說,就算找到楚墨離也只能等死。
白奇與楚祈玉方才還有點力氣調侃,怪不得這兒屍骨成堆。
楚祈玉將事情說了一遍,現在要麼不斷嘗試怎麼上去,要麼就是尋吃的先維持體力。
不然,死路一條。
清歡才激動起的心,涼了半截,又想到楚墨離至今沒找到,心就徹底涼了。
「還是先尋吃的吧。」清歡站起身,垂頭喪氣的與倆人一起出發,防止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