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一行四人被帶進了局子裡邊兒,更別找了位置坐下。

青年像個二大爺似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本該員警做的位置上面,還指揮著女人幫他倒了杯茶過來。

有做筆錄的過來,淳西和風瑤將事情交待了一遍,坦言該賠償的他們一定配合,民警見他們態度良好,也點點頭說沒多大問題,主要也是賠償的事情。

倒是那邊兒的青年不樂意了,呵斥民警不知情就別瞎說話。民警也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見他這副態度,不禁怒了,拍開他指過來的手指,道:「這是警局,不是你家,請你坐好配合做筆錄!坐回你該坐的位置去!」

「嘿…老子告訴你,著警局就是老子家!做什麼筆錄?找個懂事兒的能做主兒的過來,老子有話要交代!這兩個人這麼開車就是想要謀殺!賠款少不了,他們也不能就這麼放了,必須得在局子裡蹲個一兩個月反省反省!否則老子難消這口氣兒!」

「我再說一遍,坐回自己的位置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民警冷聲說道。

青年見他似乎是要動真格的,狠狠瞥了他一眼,啐了聲:「你好樣兒的!你好樣兒的!」

「哼哼,你完蛋了,鐘少可是鐘局長的獨生子!」旁邊一直跟著青年的女人看著民警冷笑道。

民警聞言面色變了下,瞥了眼青年,青年傲然的看向別處,冷眼待之。民警搖搖頭:「作孽。」

「你說什麼?」青年大怒起來,沒想到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竟然還敢有這樣不敬的措辭。

民警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看著風瑤和淳西兩人,道:「你們去辦下手續,找人過來保釋一下就可以了。」

「放屁!你敢放他倆走!」青年大罵起來。

「這兒現在我最大,我是大隊長,我做主!」民警大喝道。

這時候,滴滴答答走進來四五個人,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一走進蹙眉問道:「怎麼回事兒?吵什麼?菜市場啊!」

「劉叔叔!」青年一見來人轉怒為喜,忙不迭的跑了過去,順手想遞支煙過去,卻發現自己身上沒煙,都在車裡呢。乾笑了下,道:「劉叔叔,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這就是現在的員警素質嗎?這種人都能當上大隊長!當著我的面收受賄賂,就想把人給放了,任我怎麼說都不搭理我!」

「你不要血口噴人!」隊長聽著他這樣顛倒黑白,怒道,「這麼多人看著,都可以為我作證!」

「就是呀,這麼多人看著呢,我怎麼可能誣賴你呢!你們想清楚是不是我說的那樣!劉叔叔和我爸都會為你們撐腰的!不用害怕!劉叔,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您一定要幫我做主把那兩個人好好懲治一番!」

這麼一番話下來,句子裡邊兒的數名民警都不敢多吭聲了,局長副局長都站在這人這邊兒,要是他們亂說話,必定沒有好下場。可是隊長平時對他們又不薄,真是被那兩個人害死了呀!沒事兒惹這二世祖做什麼呢?

「怎麼回事兒,龔星你說!」劉副局沉聲問道。

名叫龔星的隊長便將是事情說了一遍,風瑤和淳西的筆錄也交給其看了看,劉局看著那兩個名字的時候,微微蹙了下眉,轉眸看過去,風瑤和淳西正好辦完手續走了出來。

「就是他們倆,劉叔兒,這兩個人態度惡劣不說,還囂張的不得了,簡直目無王法!這種人必須得嚴辦,給他們點兒苦頭吃吃,在局子裡邊兒蹲個一年半載的,他們才能長點兒記性!」青年雙手環胸得瑟的批判道。

「副局——」龔隊長聽著他這麼說,不由有些焦急起來,畢竟這二世祖身份擺在那兒,副局多半會聽他的。這人嘴巴毒的很,一轉眼就從十天半個月的變成一年半載的了。活脫脫的以權壓人!

他是個直性子,幹不出這種事情來!

但見副局朝他擺擺手,龔隊長便知道沒指望了,最失望的是原來副局也是這樣的人,原先一直以為他也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是,官場果然是個大染缸嗎,污穢的大染缸。

劉副局手中拿著筆錄,朝著淳西和風瑤走過去,蹙了蹙眉,忽而仿佛想起來什麼似地,同兩人道:「先坐會兒吧!」

旋即徑直走進了辦公室內,撥打了一通電話,便是那青年之父鐘局長將事情大略說了一遍,那邊打著官腔道:「這點事情老劉你看著辦好了,誰錯兒辦誰,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劉副局翻了個白眼兒,心道,他還能說是他家兒子的錯,把他兒子給辦了嗎?

「局長,關鍵是這兩人我認得……」

「那你想怎麼樣?事情不大,跟鐘齊那小子說算了吧,你老劉的面子我總的給吧!」那邊兒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不是,局長…那兩位是大軍區的人——」

「什麼?大軍區的人?你確定?」

「嗯。確定。」

「那…那也好辦呀,讓鐘齊別追究了,賠償也別提了,就這麼算了。」那邊兒沉吟了下,淡淡的說道。

劉副局搖搖頭,他怎麼會不知道對方怎麼個想法兒呢,便又道:「一個是賀家的孫子,一個是齊家的孫女兒,局長,您看?」

那邊沉默了片刻,噗通一聲什麼掉在地上的聲響伴隨著年輕女子的嬌嗔聲和男人的怒斥聲。

「你說什麼?是嫡系?你確定?」

「嗯,我認得他們,以前我還是小民警的時候,這倆孩子還在念書,見過好幾次。都是打架被帶進去。」

「那…那對方怎麼個態度?」

「沒有,沒說話兒,就說願意賠償。不過問題是…小齊不願意,一直吵鬧著要把兩人關起來,關個一年半載,還罵了不少難聽的話。所以我這不才打電話給你麼。」

「他媽的!那個小畜生就會給老子闖禍!他想害死老子嗎!你把電話給他,老子來跟他說!」

「好好好,你等會兒。」

劉局走出來的時候,鐘齊正翹著二郎腿身旁偎著披著皮草的女郎,樂呵呵的喝著茶,不是的嘲諷兩句。

風瑤和淳西各自坐在那兒並不回應他一句半句。這種人見多不怪了,索性不搭理,省的浪費口水。對於這個劉副局,兩人也是有些印象的。

當初少年輕狂,沒少被擰進局子,多半是在大街上打架什麼的,那時候劉副局還是個隊長,每每負責訓斥他們,好一次,訓到一半風瑤跟他說餓的不行,得吃東西,不然就餓死了!

吃完東西咱再繼續批鬥,成不?

當時她就這麼說的,還挺誠懇的。弄得一臉嚴肅的劉隊長頓時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沒辦法就領著幾個搗蛋鬼去了後街巷口一老奶奶的面攤兒上,給介紹說是挺好吃的。

風瑤那會兒真是餓了,一個人打了好幾個呢,中午飯又沒吃好,也不挑剔了,端著碗就吃起來了,其他幾個人卻是望而卻步站在那兒看著,這種地方能有什麼好吃的?

「唔…好吃!快來吃,快來吃!」風瑤嘴裡含著面,揮舞著白胖白胖的手含糊不清的說道。

吃完了一碗,她不夠,意猶未盡,肚子還能撐得下,立馬兒的要了第二碗。

原本定在那兒的幾人也蠢蠢欲動起來,雖然風瑤好吃,但也是什麼好東西都吃過的,小嘴兒也是挑的很,再餓她吃了一碗也會留著肚子回家吃零食呢,這會兒又來一碗?

不多會兒,幾個孩子都捧著大碗在哪兒呼嚕嚕吃了起來,下面的老奶奶笑呵呵的道:「慢著點兒,慢著點兒,喜歡吃奶奶還給下,不著急呢,別燙著別噎著呀!」

那時候還是劉隊長的劉副局長叼著煙站在牆角邊兒望著一群吃的很認真的孩子,不由好笑起來,之前是對他們有些主觀偏見的,一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可是這會兒看著,卻又覺著這幾個孩子挺可愛的。

一轉眼就這麼多年過去了,倒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呢。

將鐘齊輦進去之後,劉副局望著兩人,沒說話卻是先笑了起來,歲月雖然老啊,一轉眼,這幾個孩子都成大人了,他也老了,雖然從一個小隊長成了副局長,可是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憤世嫉俗敢作敢當滿是衝勁兒的滿身正義的漢子了。時局浮沉,人也跟著浮沉,時間一長,再也純粹不了了。

想想當年,總是不無感慨的。不過看著當年曾經被他一度質疑會成為以後的社會敗類紈?子弟的孩子,卻是要比他想像中好了太多太多,更是大氣沉穩多了。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女警領著四個人走了過來。

是毛達安祁業和史林,另外一個是陌生臉兒,能跟著三人一起來的,必定也是有身份的人。

果然一見著劉副局便上前握手起來,看起來很是相熟的樣子。

那邊兒辦公室們打開,一臉蒼白的鐘齊走出來,見到對方來了這麼多人,又是知道了對方身份的,不禁縮了縮。想到之前自己那股子囂張勁兒,和說的那些話,不禁是冷汗直冒。

除了他冷汗直冒,劉副局也是暗地為鐘局長捏一把汗,這一下子,京城幾個頂層的公子哥兒都給招呼過來了。真是要命啊要命!

「于哥,于哥你怎麼也來了?」瞧見了熟人,鐘齊不禁有些驚喜起來,多一個倚仗心裡也有底一些。眼前這人家裡的勢力比他父親還要大上許多,自己也跟著一起吃過幾次飯,算是相熟的。

於竟睨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兒,忙挑明瞭說:「說是賀少遇上點兒麻煩,我就毛遂自薦跟著安少他們一起過來了。」

聽著他這口吻,完全是將自己壓得很低,鐘齊暫態臉色刷白了下來。之前父親怎麼說,他也就是覺得他在官場混就有了,膽子也越發的小了。儘管對方來頭不小,他們家也不是很差吧!

可這會兒一聽於竟的說法和態度,不禁真的害怕了起來。

「那個,這都是我的錯兒,亂停車,車門碰到了賀少他們的車,不小心刮了他們的車,這個…這個我一定會用心賠償。還請賀少和齊小姐高抬貴手,不要介意。」鐘齊僵笑著討好說道。

毛達見他這副諂媚的樣子,知道這之前必定是說了不少難聽的話這才使勁兒討好來著,不禁罵道:「你老子那輩分兒擱老爺子們面前,提鞋都不夠格兒不夠看的。今兒你丫倒是能耐啊,嘿,氣撒到哥幾個頭上了?牛逼哄哄的模樣兒,也不瞧瞧,你就拿倆大蔥插鼻孔裡,你也就一熊樣。以後最好別讓老子看到你丫的,抽你!」

鐘齊面色難看的低著頭站在那兒,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總之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著腦袋罵,還是當著這麼許多人面前罵。

傳出去他必定是沒有臉面兒的,可若他不低頭,別說他了,估計他爸改明兒就得捲舖蓋回家自己吃自己去了。

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誰能笑話他呢?擱他身邊兒的那些人,誰遇上這事兒也得像個孫子似的低頭哈腰的道歉討好的吧。畢竟這身份懸殊在那兒擺著呢。

雙方也算是和解了,事情也就好辦多了,最後的手續辦完之後,幾人便出了警局,鐘齊想說賠罪請幾人一起吃個飯,於竟也說既然和解那就吃個飯吧,現在時間也還早。

本來於竟跟著來也算是幫忙的,安祁業他們也不好推辭什麼,不過這都要看淳西和風瑤,不,主要還是看風瑤。

毛達見兩人之間似乎氣氛不太妙的樣子,不禁嘿嘿一笑,拍拍風瑤的肩膀說:「大王你是不知道啊,想當年你走了之後,那是山中沒大王,猴子稱霸啊,苦了小哥幾個了。所以說,如今咱哥兒幾個為大王您馬首是瞻,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兒的!堅決同意你好好管管你家媳婦兒。」

淳西眯著眼睛看著他,毛達濃濃的眉毛抖了抖,「我去開車去。」

「我餓了,咱們去吃火鍋吧。」風瑤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於竟聽著忙笑著說:「行,那咱們就走吧。」

鐘齊猶疑著看了淳西一眼,拉著於竟壓著嗓子道:「哥,賀少還沒說去呢?而且吃火鍋…。」

「就是啊,吃火鍋這麼沒品…。」一直跟著鐘齊的女子嬌嗲嗲的說著。

于竟白了他一眼,「太子妃的話更加有權威!」走了兩步又回頭朝著他道:「趕緊把你旁邊的小野雞丟了,別礙眼丟人的!」

鐘齊忙甩開女子的手,道:「那輛車還是新的,車門修好之後就歸你了,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哈!」

……

一行幾人來到一裝修比較高檔的百年火鍋老店。

吃著熱辣辣的羊肉鍋子,邊兒上又燙著酒,吃著也算是夠味兒。鐘齊殷勤的不斷詢問著,就想著能博得點兒好印象來。

他雖然混,可他並不傻,知道若能獲得好印象,這不僅僅對他自身,對他父親的事業都是有很大幫助的。

風瑤平時很少喝酒,可是這會兒喝的最快最多的便是她,淳西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阻止什麼,發洩一下也許會好一些,多少之前在浮沉她吃了些東西墊補了下胃,他便縱容她一回兒,或許醉了她能乖一些。

史林中途接到電話離開了會兒,回來便見風瑤喝的臉色酡紅一片,嚇了一跳,詢問的搗了搗身旁的毛達,怎麼了這是?

毛達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他們之前在浮沉接到電話出來的時候,風華站在走廊邊一直看著窩在牆角的子佳,子佳從沒有那麼狼狽過,至少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她從來是個優雅的公主,可那會兒瞥一眼只看見她發著呆,眼淚一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任憑風華跟他說什麼,她都不說話,只是發著呆坐在那兒吹冷風。

「難道是她知道了那事情?」史林輕聲問道。毛達看了眼他,點點頭說:「恐怕吧。」

只是任他們如何也想不通,風瑤跟子佳說了什麼,她會哭成那樣子?雖然風瑤在他們心中一直是很強霸,可子佳從來也不是個容易退縮軟弱的女孩兒,即便風瑤反對,子佳也至於那樣子吧?

風瑤撐著搖晃的身子站起來,淳西沒有伸手扶她,只是跟在她身後默默的走著,她若有倒下去的趨勢他就能及時伸手扶住她。

雖然晃來晃去,倒也一直沒倒下,看著眾人一直膽戰心驚的。

一路跟著她走到洗手間,淳西讓服務員小姐到裡邊兒看著點兒,別讓她摔著磕著了。

好半晌,洗手間門打開了,淳西問道:「怎麼了?」

一點兒動靜沒有,他以為她是要吐呢,可等這麼半天,也沒聲兒。

「她好像睡著了……」服務員訕訕一笑說道。

淳西給了她小費,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便見風瑤偎著大衣坐在馬桶蓋上面靠著牆閉著眼睛。

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嘴唇兒也是嫣紅嫣紅的,格外好看。

「瑤瑤…瑤瑤聽見我說話了嗎?」淳西伸手撫著她的臉,熱乎乎的。

這時候,有女士推門走了進來,淳西起身探頭看了看,那女士驚了下,忙道:「對不起,對不起,看錯了。」邊推出去邊尷尬的不停說著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淳西沒來及說,其實你沒錯兒,便聽見一聲尖叫響起,又聽見外面說著:「搞什麼呀,怎麼都有男人呀!害的我走錯廁所!」

「大姐,你就別找藉口了吧!這麼亮堂堂的,你也能看錯兒了,真是的,還打了我一巴掌,我冤不冤啊我!」

淳西聽著倒有些尷尬起來了,一轉頭看睡著的人眼睛睜開了,傻傻的笑著看著他,瞳仁亮晶晶的。

咯咯咯咯的笑,淳西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別把外面的人引進來了才好。

他轉眸看了看,洗手間最裡面的地方有個玻璃門可通到外面,大約是給人順道吸煙吹風的吧。

就這麼短的時間,這人就不安分了,淳西只覺得手心兒一陣酥癢,麻麻的感覺。

一看她,竟然很是認真的將他的手當做豬蹄兒啃食起來了,白白的小牙來來回回的啃著他的手,似乎很美味的樣子,可總也啃不到肉,讓她不高興了,發了狠的狠狠咬上一口,本有些意亂情迷的淳西立馬兒醒神,差點兒痛呼出聲來。

「狠心的東西!」淳西瞪了她一眼,又聽見外面有人聲兒,立馬將她打橫抱起來緊緊摟在懷中,大衣完全包好了像個大寶貝似地從玻璃門外溜走了。

這是二樓,直接有樓梯到一樓大廳。淳西抱著她,兩人都喝了酒,便招手攔了輛車,上了車將她側身靠著他腿上睡著,司機問他去哪兒,猶疑了一下,這片刻功夫,臉色刷的充了血,車內微暗,不安分的人裹著黑色的風衣腦袋靠著他的雙腿間,竟然給他來了小時候個那一處…竟然咬他二弟!

忍著呻吟,淳西說就最近的五星酒店,司機哦了聲便開車。

畢竟是在車上,就算是車震,這也多了個觀眾不是?

淳西將她攔腰抱起來還是將手給她啃,這個程度的他暫時還受得了。

吃火鍋的地兒還不算偏,挨不多遠就有五星級酒店,看見是一回事兒,開過去又是一回事兒。

停停走走的紅綠燈總是惹人煩,尤其是對這種時候的淳西來說。

風瑤喝了酒就像是變回小時候一樣,一味的找吃的,人說酒會秉性畢露,酒後吐真言。淳西覺得風瑤還是那個從前的風瑤,至少骨子裡邊兒還是。

把他的每根手指都咬了一遍,還意猶未盡的伸著舌尖兒打旋兒吸吮,淳西苦笑不得,這是把他的手當成冰棍兒了嗎?

她的想法倒是單純,可他一成年男人,又是被她親手開過葷的男人,還是為她守身如玉六年的男人!

這會兒她在那兒特單純的盡情『挑逗』他,讓他如何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