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8 章
卷三《息於陌》攜手赴雲雨(二)

  兩人赤身相纏,肌膚緊貼,鋪散滿枕的青絲纏繞。

  趙倚樓尋不到進處便伸手探入溪谷,輕輕撫弄摩挲。

  她那裡軟軟嫩嫩,猶如嬰孩一般,趙倚樓不敢用絲毫力氣,生怕傷了她。

  宋初一覺得在他火熱的手指觸碰下,那裡越發痠軟,連帶著小腹都酸了起來,整個人軟成一灘春水,腦中一片渾渾噩噩。

  自第一次之後,趙倚樓已經有數月沒有魚水之歡,那次不僅宋初一受了傷,他也不好受,私物痛的厲害,只被那緊致一裹就失守了,也未曾嘗到許多愉悅。

  他半晌不得要領,眼看忍耐逼近幾點,體內亂竄的慾火,令他幾欲發狂,手下摸到那軟嫩,又不得不逼自己小心翼翼。

  正在他心急之時,指頭忽而觸到濕軟滑膩的液體,他下意識循去,指頭輕輕陷入進去。

  異物入侵,宋初一僵直身子,找回了一些意識,她記得上回不是這處,心中覺得奇怪,然而那裡傳來的空虛渴求讓她未曾言語,任由他進入。

  「可痛?」趙倚樓的手指已經遞進去一小節。

  宋初一搖頭。

  找對了地方,趙倚樓立即抽手,將自己的私物抵上去。

  這一回卻艱難許多倍,折騰了半晌才進去一點點,趙倚樓再欲往前,卻聞宋初一悶哼一聲。

  他頓下動作,前頭溫熱緊致分明是致命吸引,可是抬頭看見她蹙起的眉心,一時進退兩難,只能輕輕磨蹭,俯身去親她。

  宋初一抬頭看見他緋紅的臉,眸中似蒙上一層霧氣,修眉微蹙,極為享受又帶幾分痛苦的神情。心底一軟,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呢喃道,「剛剛不適應,你現在進來。」

  宋初一一手覆上他的眼睛,一手勾著他的脖頸,細碎的吻著他的唇。

  仿如魔咒一般,趙倚樓已捱到邊緣。聽聞此言,那漲硬的事物便開始用力向前頂。

  所有的酸麻、癢都乍然消失,撕裂似的疼讓宋初一從情慾中全然清醒過來。可是即便很疼,卻讓她感覺到兩人之間血脈相容的親密。是上一次所完全沒有的感覺,所以她並未叫停。

  劇毒絞腸的痛她尚且能夠不哼一聲,眼下又算什麼?

  趙倚樓覺得似有什麼東西阻住了去路,正欲停下詢問,身下的人卻微微向下動了動,強烈的快感陡然湧遍全身,他頓時慾念沖頭,渾身無處宣洩的力量恰用於此,下身猛的一頂,整個沒入。

  極致的包裹,讓他脊椎發麻,幾乎要噴薄而出。

  趙倚樓抬手要撥開覆在眼上的手,她卻用吐息的聲音道,「莫動。」

  屋內安靜下來,粗重的喘息聲顯得分外清晰。

  在短暫的安靜中,宋初一下身的撕痛漸漸退去。她感覺到自己那裡含著一個滾燙堅硬的東西,原來的痠軟感覺又重新襲來,漲滿又空虛。

  趙倚樓覺得自己那物脹痛的厲害,彷彿被許多張柔軟的嘴輕輕含吮,癢癢麻麻的感覺順著下體流向四肢百骸,讓他興奮至極,可是身體的每一處都告訴他,不夠,還不夠……

  他再也控制不住,本能的推送起來,每一次快感強過一次,誘使他的動作越來越狂猛。

  撕痛再次淹沒美好,宋初一瘦削的身子隨著趙倚樓的動作起伏。

  宋初一額佈滿汗水,蒼白的臉色隨著越來越順暢的動作又泛上一抹紅暈。

  床榻之上春波色的錦被堆疊。牙白綢衣散亂鋪於身下,青絲長長,纏繞蜿蜒,一聲聲輕吟喘息將此間一切染得曖昧。

  窗外西風捲起紛紛灑灑的鵝毛大雪輕輕拍擊窗櫺,燈籠中的火光劇烈跳躍,幾欲熄滅。屋內火爐裡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被床榻吱呀掩去。

  宋初一眉心深皺,私處不但疼痛,還有一種奇特的灼熱酸癢,痛苦中摻雜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

  就在狂風暴雨樣的卷席之中,堅硬一下下頂著最痠軟的地方,她覺得那裡越來越漲,感覺到了一個極點,小腹猛的抽搐起來。

  宋初一眼前一片白晃晃,腦中嗡嗡濛濛,意識已然不清楚,覆著他眼睛的手緩緩落下。

  就在她小腹抽搐的時候,趙倚樓感覺分身像是被千百張小嘴用力吮吸,低吼一聲,猛的抽送幾下,噴灑而出。

  麻麻的感覺從尾椎蔓延到整個脊柱,他身體虛軟的扶倒在她身上。

  緩了片刻,趙倚樓才驚覺身下的人沒有動靜,連忙起身喚道,「懷瑾,懷瑾!」

  宋初一恍惚聽見聲音,無力的哼哼兩聲,算作應答。

  趙倚樓感覺她呼吸均勻,才略略放下心來,扯了自己的衣物穿上,卻看見衣角處一片鮮紅綻開,猶如海棠。

  他立刻分開宋初一修長的腿,去查看她那裡是否受傷。他視力極佳,縱然光線不好,也能瞧見她下面白淨淨,四周被方才撞擊的呈粉紅色,花心兒泛著豔紅,似乎見不著傷痕。只是他看著看著,呼吸又粗重起來,剛剛軟下去的分身又迅速挺立。

  趙倚樓暗自懊惱,起身披上外袍,用被縟將宋初一捲上,抱著她去了浴房。

  家裡有一眼溫泉便有這個好處,無論何時都有熱水可用。

  外面大雪漫漫,冰冷的空氣把宋初一從半昏迷的狀態中激醒。

  她睜眼瞧見一片白皚皚,深吸了一口氣。

  趙倚樓垂眸看她,眼中滿是擔憂,「可疼嗎?」

  宋初一看了他一眼,把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感覺了一下,那處還是火辣辣的疼,但比起上回撕心裂肺的大半個月可真是好的沒邊兒了!

  「不疼!」

  宋初一話音一落,兩人頓時陷入沉默。

  半晌,趙倚樓嗤嗤笑了起來。他也知道,上次入的不是這個地方……

  而兩次感覺天差地別,縱使宋初一依舊很疼,也明顯覺得不同。那上次是……入錯地方了?

  她平生頭一回大窘,乾咳了一聲,「馬有失蹄。」

  「越描越黑。」趙倚樓難得逮著個機會嘲笑她,哪有放過的道理,「你就嘴上唬人有一套,手藝比尋常人還不如,上回險些把我弄殘。」

  傷口可以癒合,那玩意要是折彎可就掰不直了。時過境遷。趙倚樓才敢將此事拿出來當笑話說。

  「真的?」宋初一瞪大眼睛。

  趙倚樓嗯了一聲,心道,好生歉疚一下吧。

  宋初一咂嘴,「嘖。我瞧著挺結實,還以為是金戈銅戟,原來是土陶物件兒啊!」

  趙倚樓俊臉幽暗,緊緊箍著她,咬牙道,「宋懷瑾,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扔出去!」

  宋初一笑眯眯的往他胸口靠了靠,「小心肝,你不捨得。」

  趙倚樓冷哼。若不是剛剛歡愉過後,誰說他不捨得!反正……外面雪那麼厚還有兩床被縟,也摔不疼。

  到了浴房前,趙倚樓單手攜著她,挑了廊下一隻燈籠進屋,取了外罩,將燈一一點燃。

  「你先洗,我回去找衣物。」趙倚樓將她放在榻上。

  「帶我到浴池旁,我總不能拖著被縟過去,光著身子,我會羞澀。」宋初一懶洋洋的道。

  趙倚樓無語,默默捲起被縟把她抱了過去。

  宋初一指揮,「腳朝浴池,低點。」

  趙倚樓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依言照辦。

  「鬆點。」宋初一扭了扭身子。從被筒裡慢慢往下滑,待腳踩到浴池裡面的石階,整個人從被筒裡掉落,直接坐了下去。

  趙倚樓看的瞠目結舌。如此奇特的想法,如此高難度的動作……

  宋初一踩到池子底,靠在池邊閉目養神。「你不是要去拿衣物?把被縟披上吧,省得著涼。」

  趙倚樓心中微暖,原來是要挪被子給他用。

  宋初一聽見離開的腳步聲才悄悄張開眼睛,恰見門關好,連忙抬手揉了揉臉,低嘆道,「老娘,我居然害臊了!」

  這可是兩輩子加起來頭一遭!就連小時候大師兄第一次帶她去偷看旁人歡好,她都不曾臉紅心跳過,後來看的多了更是麻木,都不知曉大師兄天天偷看那玩意圖個啥。

  溫泉水冒著屢屢熱氣,宋初一臉頰緋紅,眼前晃悠的全是方才床榻上的一幕幕,趙倚樓含著情慾的瑰麗眉眼,佈滿汗水的壯碩軀體,難耐的呻吟……還有她自己身體裡陌生的悸動和夾雜在疼痛中的歡愉。

  他們不是第一次赤裸相對了,可她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覺得害臊。

  趙倚樓取了衣物返回,看見宋初一把鼻子以下全沉在水裡,閉眸似乎在小憩,臉上不知是因為熱還是什麼緣故,如染煙霞。

  他一邊解開衣物,一邊走近,見她絲毫沒有反應,便雙臂撐在池邊,俯身輕喚,「懷瑾?」

  宋初一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看見他倒著的俊顏,「進來呀。」

  話音一斷,趙倚樓倏地紅了臉。

  宋初一呼吸一嗆,鼻子吸進了水,她欲掙扎站起來,腳底一滑,居然整個人沒入溫泉裡!

  趙倚樓一驚,衣物也未來得及脫便跳進水裡,將她撈起來。

  「咳咳!」

  「怎麼這般不小心!」趙倚樓輕斥,伸手輕拍她背。

  初嘗歡愉,此刻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綢緊緊依偎,氣氛莫名的就曖昧起來。

  牙白的袍浮起在水面上,衣角上初夜之血若紅蓮盛放。兩人沾水的青絲貼在臉頰上,從肩頸蜿蜒垂落到胸前身後,在水中泅開,潑墨一般不分彼此。

  「懷瑾。」趙倚樓垂頭輕啄她唇瓣。

  曳地的月華錦帳幔半遮,他綢衣褪下,浮於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