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愛過後的梁纖纖累極了,縱然很想睡覺,但她沒忘記一直想問的問題。雖然現在知道柳蝶兒不是喜歡他,但那條刺還是卡在心頭,思前想後,就算多累也好,她必須在今兒個問清楚才能拔走那條刺。
「你不是不愛吃甜?」平躺在床上的梁纖纖轉頭看著躺在身旁閉目養神的顧鎮棠,省去因自身赤裸而來的嬌羞,反正他剛才早就看遍了,終於鼓起勇氣問他。
「嗯。」他沒張開眼,只是輕聲回應。
「那你還吃蝶兒的白糖糕?」那天她撞見他跟蝶兒在書房擁抱也算了,可能是她真的誤會了,但他肯定知道她在書房外偷看,居然還吃蝶兒做的白糖糕。明知她因此不高興,他卻還是不作解釋,害她氣了很久。無論如何她也要得到一個答案。
「只是嚐嚐蝶兒做的。」他的口吻冷淡,就如平常說話般,不覺有絲毫心虛或是隱瞞,倒讓梁纖纖更不明白。
「那我做的你吃不吃?」她勉強撐起身體,側著身,說話時不斷吐出氣息噴在他的臉上。
「吃。」察覺她的氣息接近,他便張眼對上她的視線,體貼地助她一臂之力,壓在他的身上,尤其是讓一雙椒乳壓在他的胸膛上,享受溫香軟玉。他輕撫她的秀髮,又把散落凌亂的縷縷髮絲繞到她的耳後。
他柔情似水的舉動觸動了她的心弦,心情變得稍為好一些,但她的說話還是咄咄逼人,像是逼供似的。「你叫她蝶兒。」她嘟長嘴兒,像極撒嬌。
「我也叫宇軒做宇軒。」顧鎮棠無奈地看著上方的她,稍伸長脖子湊上她的櫻唇。他永遠不會厭倦那甜美的味道。
「那不同!」梁纖纖的額抵住他的,故意扳起嚴肅的樣貌,
「哪裡不同?」他忍住笑,怕她以為他不認真,但她氣惱的模樣實在嬌俏可人,可愛得緊。
「他是你弟,蝶兒不是。」梁纖纖一臉不滿地睨著他。他居然還理直氣壯地反問她,太過份了。跟妻子以外的女子抱在一起就是不對,還辯說蝶兒跟宇軒一樣?一個女的一個男的,分明就大不相同。
「一樣。」他還是那副鎮定的神情,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盯得她頭也麻了。怎麼他們的角色像是對調了?明明她是問罪的一方。
「不同就不同啦!」她伸出食指點他赤裸精實的胸膛。
「她是我妹。」他平穩的聲線道出這個事實,嚇得她呆住了好一會兒,不懂得回答他。
「嗄?」呆滯的她只懂發出單音詢問。
「二娘生的。」繼續吐出更多的事實,平靜的語調像說一個於他無關的故事。
「你打哪來的二娘?」梁纖纖疑惑地思考,肯定年少時從未聽過這一號人物。
「你哥師傅。」長臂悄悄圈上她的腰肢,他抱著她在床上坐直,不再躺臥。
「欸——」她給他忽然坐起的動作打斷了思緒,也沒管他做什麼,續說:「那蝶兒之前……」
他抱她繞到屏風後,然後放她進木桶沐浴,如往常不同的是,他也進去了。「她跟著二娘,直到今年及笄。」
這麼大的動作她當然看見,但她沒作聲投訴,繼續她感到非常有趣的話題:「你娘不氣嗎?」要是發生在她身上的話,她必定氣瘋了。
「爹和二娘青梅竹馬,娘早料到。」顧鎮棠說到娘親,目光立時暗下,彷彿是為她感到不值,但這樣的神情一閃而逝,梁纖纖不敢肯定。
「要是你敢,我必定休了你。」為了除去他的傷感,她馬上代入情境,讓他無法想著巧姨的淒慘,而要想像她的反應。
「女子不得不從。」他俊逸的臉孔上掛上笑容,像她般投入想像,嚴肅地說出一句。
「你敢娶妾?」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敢。」他一手握著肥皂,一手握著幼滑如絲的小手,從指頭開始擦上蓮臂。
「顧鎮棠!我現在就休——」她用力抽走小手,無奈他愈握愈緊,而這個容納著二人的木桶實在太擠逼,他輕而易舉地鎖住她在一邊,用吻堵住她的嘴。
「但我不會。」他的臉近在咫尺,那充滿戲弄意味的笑看得她咬牙切齒。究竟他何時學著梁傲豐那樣作弄她?
「哼!我怎知道你會不會,你的心思這樣難懂。」她不想看他的身體,只好逼著自個兒對上他的眉目。
「我說了,不會。」他用沾了泡的手指點點她俏巧的鼻頭,寵愛地說。
梁纖纖霎時感到心裡滿腔甜蜜,原本的不滿早已煙消魂散,只像小女孩般向他撒嬌。「你又從來不說你嗯我……」
他低聲地笑了出來,想不到她原來這般執著於那三字,望著她羞澀的容貌,他的臉上也添了抹暗紅,薄唇靠在她的耳旁,用醇厚的嗓音說:「我愛你。」
他順道咬住她俏巧的耳垂,加以舔弄,惹得她逸出嬌語。「嗯……」
她感覺得到他強壯的腿,更感覺到他下腹灼熱壯大的慾望,頓時不知所措。
「別這樣……好癢!」聽不到她的回應,他竟然用雙手在她的腰肢搔癢,讓她叫了出來。
「你說。」他沒停止大手的動作,故意看她氣鼓鼓的樣子。
「敢問夫君,要纖纖說甚麼呢?」她一邊笑一邊扭動身體,明知他想聽的是什麼話,卻偏偏不說,當是懲罰他之前不主動向她解釋他跟柳蝶兒的關係。
他當然不容許她裝傻,大手掃過她的腹部,進攻更私密更敏感的地方。
「哎……別、別……」她的小手攀著他的手臂,捏住他的肌肉,仿似無力到要找他當水裡的浮木。
「說。」即使看見她無助的姿態,他仍然堅持要她說出,才願停止。
「人家也、也愛你!」梁纖纖大聲地喊了出來,不管矜持,只求他行行好心放過她,讓她沐浴。
「乖。」好看的薄唇印上她光滑的額,像是承諾般,烙下「我是顧鎮棠的」的標誌,總之他從今以後認定梁纖纖了。
他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她。究竟是何時喜歡上她的,他也忘了,但她肯定是他最重要的寶貝。她由一開始佔著小小角落,變成如今霸滿心田,但他卻甘願讓她住一輩子。
我愛你,吾妻。薄唇覆上她的嫩唇時,他用唇語說。
《吾妻纖纖》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