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陸進的叮囑

清晨,雲霧繚繞山頂上,一輪紅彤彤太陽躍出地平線,出現於茫茫雲海之上。

遠近山巒一片靜謐,雲海湧動起伏深處,隱約可聞雞鳴狗吠聲。

太陽漸漸升高,自雲海間綻放出耀眼光芒,溢滿山槽淡淡雲霧開始向著山頭疾疾爬散。

繁茂森林裡,零散茅草屋或破舊吊腳竹樓稀稀落落隱藏密林深處,有些茅屋低矮房簷幾乎垂到地面。

山腳下,依山而建破舊竹樓迎來了許久不曾出現主人。

竹樓背後,一根一根打通竹竿被連接一起,將屋子後面山坡上一股清泉引流到木屋一樓。

陸進站出水口,伸手拔出堵住出水口一團破舊塑料袋。

一股冰涼山泉立刻從竹筒裡直瀉而下,淋他只著一條內褲精悍身體上。

二樓臥房裡,初雲突然猛地從木床上坐起!

她微微喘著氣,額角冒出冷汗,還沒能從剛才噩夢中回過神來。

那噩夢太恐怖了,血泊裡還蠕動黑影,正啃嚼肉塊還不斷發出低吼聲動物

女孩喘息了一會後,漸漸清醒過來,開始僵硬轉動著腦袋,看向四周。

這是很大一個房間,但看得出已經許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屋子很空,除了她身下這張木床和床邊方桌,就只有牆角處擺放著一個上了鎖木箱。

身下床單花色陳舊,有一股很重樟腦丸味道。

地板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床邊到門口被踩出一串凌亂腳印。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這裡?

初雲呆呆打量了屋子許久,

後,她慢慢蜷起了身子,纖細手臂緊緊環住了自己腿,然後將腦袋埋了自己膝蓋上。

腳邊,是剛才蓋她身上一件四色迷彩外套。

是那個人衣服。

原來那些,不是噩夢。

「咚咚咚——」外面清晰傳來上樓腳步聲,

「嘎吱——」一聲,房間門被人推開,初雲慢慢抬起了頭,

但很她就將視線轉移開來。

門口那人濕發凌亂。

發上水滴沿著髮絲滴落到俊魅臉上,野性十足。

比例勻稱到讓人驚心動魄身體上,只穿了一件已濕透內褲。

被水浸透後子彈內褲絲毫不掩飾其中飽滿壯實,

大咧咧向床上女孩展示著它主人傲人尺寸。

初雲只看了一樣就不敢再看。

陸進見女孩已清醒,眼底閃過一絲喜意。

見她埋頭不敢看他,他輕笑一聲,就這樣光著膀子走進了屋子,走近床邊。

女孩見他靠近,開始不自覺向後縮去。

陸進走到床邊,俯身,伸手將她扭開小臉扳正,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如果我要上你,你覺得你躲得了嗎?」他低啞開口。

女孩纖長睫毛抖了抖,慢慢垂下眼簾,不敢回話。

陸進看著女孩粉嫩小臉,心裡著實喜愛,但她臉上畏縮表情又讓他極度不爽。

「既然做了我人,就給我乖一點」,他皺眉警告,

「昨天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女孩小身子微微一抖,想起昨晚,她揪著外套手指也不自覺開始顫抖起來,

陸進伸手抓過她小手,握手心用拇指輕輕揉捏,

女孩小手柔嫩白皙,仿如玉雕,

陸進低頭,看著蜷自己粗糙掌心中小手,

半響,他終於淡淡開了口,

「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習慣我,但別再讓我發現你不聽話了,明白嗎?」

昨天把她嚇壞了吧?

他山路間飛馳時無數次聽到她嗚咽聲。

連做夢她都流淚。

也許他不應該那麼心急。

女孩倏地抬眼看他,確定他不是開玩笑後,她咬唇輕輕點了點頭。

「乖。」陸進嘴角浮起微笑,雙手撐床沿,俯身她鼻尖輕吻了一下,然後俊臉貼上她臉蛋,輕輕磨蹭了一下。

他沐浴過後身體散發著清洌男子氣息,女孩被籠罩這性感氣息下,極不自,又怕惹他不高興,只得乖乖坐床上,接受他碰觸。

見她閉上了眼接受他親吻,陸進心情大好,女孩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後,他終於放開了她,伸手從床底下拽出一個軍用背包,翻出了衣褲扔到床上。

然後他毫無顧忌就她面前拽下了濕透內褲。

包裹褲內物件還沉睡狀態,但尺寸已是十分可觀。

初雲嚥下喉間驚呼,迅速將視線轉開。

陸進輕笑著就這樣女孩面前慢慢換上長褲和背心。

直到女孩白嫩耳垂浮起艷紅血色,他才又從包裡拎出一條乾淨毛巾扔給給她,

「去樓下洗洗,然後到廚房吃點東西」。

「太久沒回來,屋子裡什麼都沒有,過幾天我叫人送過來,你先忍耐一下。」他伸手輕撫一下女孩頭髮,語氣有些歉意,

讓這麼嬌貴小公主呆這麼簡陋屋子裡,真是難為她了。

泥地草地廢墟,便是死人堆裡,他也能抱著槍呼呼大睡。

原本這老屋他看來也沒那麼破舊,

但女孩一出現這屋子裡,就顯得這座竹樓簡陋無比。

她就應該是呆那種鋪著厚厚地毯,精緻得像古典玫瑰園那種地方。

這裡一切,跟她都那麼格格不入。

可那又怎麼樣?

陸進冷冷一笑,

簡陋也好,豪華也罷,

不管他哪裡,她都只能跟他身邊。

陸進一出了房門,初雲僵直背脊就塌了下來。

她伸出顫抖小手輕輕抹去鼻尖耳後濡濕印記。

呆愣了一會後,她拿過床上毛巾,穿上剛才陸進留下一雙男士大拖出了房門。

整個小樓都是用竹子和木板建成,年久失修,許多地方已經破敗不堪,下樓時腳下竹竿發出吱吱嘎嘎響聲,彷彿承受不住上面人踩踏,隨時都會裂開。

腳下大拖鞋太大,白玉般小腳幾乎要從拖鞋前面掉出,初雲不得不扶著欄杆一步一步才走下了樓梯。下了樓轉過竹樓後面,便看見剛才陸進告訴她可以洗漱地方。

初雲拎著裙擺,小心走到竹竿處,那裡已經擺放好了接滿了水老舊塑料盆和嶄洗漱用品。

山間清泉冰涼清澈,撫臉上清透無比,初雲輕呼一口氣,將臉從冰涼毛巾中抬起。

洗漱完後,她開始打量著自己所這處地方,

晨光中,青翠山間不時傳來清脆鳥鳴,空氣清到彷彿能將人心肺洗淨一般,

從竹樓一側望去,遠遠只能看見無數高聳入雲峰巒,山上雲霧繚繞,美得像副畫。

走到竹梯處一看,門口是一片寬闊碎石空地。

陸進昨晚開來一台世界頂級越野車正靜靜停放空地角落。

而空地前面,是一條彎曲狹長營盤石板路。

沿路望去,山路兩邊密林間隱約可見散落十幾座依山而建竹樓

初雲呆呆看著一眼望不到頭山巒,一眼望不到底密林,

半響出不了聲。

自己所熟悉那個世界,彷彿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

媽咪,爹地,外婆,小弟

他們現怎麼樣了?

她還能再見到他們嗎?

剎那間,初雲淚眼朦朧。

她伸手抓著旁邊樓梯扶手,虛軟滑下,蹲靠竹梯下將淚濕小臉埋進手上毛巾。

女孩努力咬牙忍住哭聲,卻擋不住洶湧淚勢,

只能用手上毛巾吸去臉上所有委屈。

許久,女孩終於從毛巾中抬起了頭。

她返回到水管處,再次用冰涼山水將自己狼狽小臉清洗了一遍,

然後找了一片竹籤將自己及腰長髮盤了起來。

陸進所說吃東西,不過是從車上拎了兩包泡麵,清洗了簡陋廚房裡小鐵鍋後將麵餅扔進去煮了一下而已,

不過這已是幾天以來初雲吃到暖胃東西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母親嘴裡鄙視不已垃圾泡麵,竟會是這麼美味。

她把整整一碗麵吃了個乾乾淨淨。

陸進盤腿坐矮桌對面,呼呼幾下吃完麵後,便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看著女孩。

烏黑長髮被盤腦後,只臉頰邊垂下幾縷髮絲,襯得面龐加白皙如玉,

陸進嘴角帶著淡淡笑意,細細打量著正小口小口吃麵女孩,對她微紅眼角彷彿視而未見。

待她秀秀氣氣吃完了面後,他伸手扯出一張紙巾,橫過桌面幫她擦掉唇上痕跡。

「謝謝我自己來」,初雲紅了紅臉,伸手接過紙巾,

「飽了嗎?」養貓咪胃口好像不錯,這讓陸進心情又好了些。

「嗯」,初雲點點頭,伸手想收拾桌面。

他煮了面,那她應該要收拾了吧?

「別動」,陸進按住她手,

「這種事不用你做」,他拍拍她小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初雲抿唇,直起身緩緩靠近他,

陸進側身,一把將她拉過,讓她坐了自己腿上。

「我們會這裡呆一段時間,你忍耐一下」,他抱著女孩,看著簡陋屋子低聲對她說,

「嗯」,初雲眨著幽黑大眼,輕輕點頭。

陸進獎勵般她臉上印下一吻,然後繼續叮囑:

「屋子附近你可以自由走動,但是外面不能亂跑」,

他看著女孩怔然表情,微微一笑,

「不是要關著你,是因為外面太亂」,他解釋。

統治這些叢林山地,是一塊又一塊自治武裝群落。

軍人政權、利益聯盟、民族主義是這裡通用規則。

而各個少數民族政權之間又是紛爭不斷,仇怨纍纍。

這裡從來沒有斷過硝煙。

處處充滿著暴力和邪惡。

他女孩,哪裡會知道其中險惡?

陸進看著女孩吹彈可破玉顏,摟著她輕聲叮囑著各種細碎事情,

這是他納入羽翼打算細細嬌養貓咪,豈能不格外用心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