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葉崢覺得自己像是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她的身上暖融融的,葉崢夢見自己又走在了邁阿密的海灘上。她和朋友正躺在遮陽傘下,開心地吸著橙汁聊著天。唯一的問題是她和朋友聊的時間太久了,她喝完了一整杯橙汁依然口渴無比。

  最後葉崢覺得口乾的受不了了,她站起來對朋友說:「你在這等我,我去買杯沙冰。」可是她還沒有走兩步,一個小孩子迎面跑過來,撞上了她。整整一大杯啤酒全部潑在了葉崢的臉上!

  What the Fuck!

  葉崢抹了一把臉,艱難地睜開眼睛。殘留在臉上的水有一點點進到了她的眼睛裡面,痠痛無比。葉崢眯起眼睛,目光不善地看著面前這個用水潑醒她的大傢伙。大傢伙正對自己機智地叫醒葉崢非常得意,見葉崢看著它,它的尾巴還歡樂地甩了甩。

  然後它伸出胳膊想要把葉崢從這個小石窩裡拽出來。

  葉崢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更清醒一點,才搖搖晃晃地從石窩裡探出身來。人魚看上去像是已經清醒了很久的樣子,它精力旺盛,身體靈活矯健。見葉崢自己爬出來了,它還指了指地上的兩條已經被處理好了的大蝦——只有兩隻,很明顯是葉崢一人的量,人魚自己已經吃飽了。

  「你真棒!」葉崢的起床氣立刻消了大半,連人魚用鹹海水醒撲她都不生氣了。

  「你乖哈,」葉崢拍了拍人魚的腦袋,笑眯眯地對人魚說道,顯得很高興地樣子,然後才往小島上的湖那邊走去。

  人魚看著葉崢不吃東西,甩了下尾巴,然後跟著葉崢爬了一小段。葉崢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她轉過身去,對著人魚兩根手臂交叉,做了一個停下來的動作。

  「停下,你不能跟過來。」葉崢一臉嚴肅地說道,她生怕人魚聽不明白,還特地指了指人魚身後的那片地,「在那裡等著我。」

  人魚回過腦袋,發現葉崢指的地方除了一片沙地空空如也,於是又轉回頭看著葉崢,顯然還想跟過去。

  葉崢嘆了口氣,走過去朝人魚伸出了兩隻手。等到人魚的兩隻爪子都被她握在手心裡後,葉崢開始將人魚往一旁拉拽。人魚大概以為葉崢在陪它玩,非常配合地扭著尾巴,隨著葉崢的動作一起蹭到了海邊,然後被推進了海裡面。

  它趴在岸邊看了葉崢一眼,葉崢伸手輕輕推了推它的身體,想要它明白自己的意思。人魚擺了擺尾巴,翻身滑進了水裡,葉崢看見它的身影在水中非常快,很快就遊走了。

  看不見它的身影后,葉崢才鬆了口氣,打算好好處理下自己的個人問題。葉崢知道這條人魚好奇心極強,要是她在做什麼事的時候跑過來觀摩……那就尷尬了。

  當葉崢在小湖邊洗好了臉,喝好了水往回走的時候,她開始想接下來要應該要做什麼的問題了。

  衣食住行。

  衣服的話,葉崢倒是是想試試看這個島上的各種葉子和野草,做不成型好歹她也能遮一遮。而其他三樣……目前住著地這個還有些漏風的小石窩是人魚給她的,她目前為止能用來填肚子的東西還是人魚給她的,就連來這個島上也是人魚將她背過來地。

  這麼一想,葉崢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過於依賴人魚。現在他們兩個是相處友好,但是如果有一天人魚覺得陸地不好玩想要回到海裡去呢?她總得學會該怎麼樣填報肚子吧?

  目前人魚給她的食物還是大龍蝦。龍蝦不是不好吃,但是對於葉崢來說,吃一頓龍蝦很美味,頓頓吃還是不習慣地。如果可以,葉崢還是希望能吃到澱粉類的東西。葉崢的眼睛盯著一棵樹的樹根:不知道樹根能不能吃?葉崢隨後又想到,她呆的畢竟是一個海島,周圍的海那麼透亮乾淨,她可以試著自己捕魚。

  葉崢以往練習射箭地時候,會去河流,大湖處尋找那種非常活潑的魚。它們在水裡游得飛快,拿它們做練習,既可以鍛鍊手速和又可以訓練眼力。葉崢此刻不知道有多感謝自己的教練帶她這麼練習。

  現在她呆在這遍地都是海水,說不定她也能用箭來射魚,然後捕捉它們呢?雖然她不怎麼吃生魚,但是她能不能自己做成魚乾,畢竟邊上都是海水呢,也許曬出來的鹽能吃呢。就算不能,試一試也沒有壞處。

  葉崢腦子裡面轉了很多個主意,就連她開始啃龍蝦的時候都沒有放棄思考。她要找到可以作為主食的澱粉類食物,要將島上所有的葉子都實驗一邊看哪種最時候做衣服,要開始曬鹽,要試著捕捉海魚……

  這麼一想,葉崢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要完成的事情太多,葉崢恨不得現在立刻就開始行動。葉崢沒滋沒味地咀嚼完那兩隻龍蝦,就開始幹勁十足地給自己安排工作了。

  她先用人魚送給她的那個海螺盛了一點點水,放在陽光熱烈四周沒有陰處的地方。葉崢想試試看這種方法能不能曬出鹽來。葉崢還記得以前去潛水的時候,當她迴游艇休息的時候,曬乾的衣服表面很快就會出現白粒粒的結晶。

  安放好海螺之後,葉崢帶著她的工具,箭頭和弓箭出發了。她已經決定了,今天要將這個島上的植物好好認一認,有用的,沒用的。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植物,她就游到邊上的鄰近地島上去看看。

  在來的時候葉崢就注意過了,這些島與島之間的距離,近的三四十米,遠的也有上百米。葉崢打算慢慢來,每個島都探一探,說不定能找到想要的東西。

  葉崢刷刷刷就做完了接下來在島上生活的計劃,頓時覺得自己倍兒聰明,幹勁十足地砍葉子和樹根去了。

  葉崢在樹林裡忙活了半天,收穫不大不小。找到了一種棗子般大小的水果,那果子偏乾,肉多,海鳥看上去也愛吃它。有幾隻海鳥見葉崢也在摘果子,憤怒地奔向了她。在葉崢射下了兩隻之後,大部分又嘩啦啦地飛走了。

  葉崢還找到了芭蕉葉大小的一種樹葉,它奇怪地長在主幹的根部,葉崢剝了幾片下來,打算回去試試看能不能蓋在身上,或者穿在身上。

  最後葉崢手腕上栓著用牛仔布包好的一小捧小果子,右手抱著樹葉,左手拎著兩隻海鳥,肩膀上還扛著她的弓箭,步履艱難地往回走。

  她身上東西太多,免不了樹叢草叢中磕磕碰碰的。等到她有些蹣跚地回到小石窩那裡的時候,她發現人魚已經回來了,正趴在沙灘上研究她放在空地上的那個海螺。

  葉崢眼尖,她已經看見了海螺裡有白色的東西,頓時大喜:曬鹽成功了?

  但是接下來,葉崢的喜悅之情很快就被澆滅了。

  覺得自己曬鹽是個明智之舉的葉崢不由地加快了腳步。雖然身上還帶著那麼多東西,但是那絲毫不能影響她輕快的步伐,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試一試成果。就在這時,人魚抬頭看了一眼快要走到面前的葉崢,然後將海螺整個翻了過來,倒出了裡面亮晶晶的東西。

  人魚生怕它倒的不乾淨,還在地上輕輕磕了磕,這才滾到岸邊,用海水將海螺洗乾淨了。人魚重新裝滿了滿滿的一海螺水,又挪回了葉崢的面前,慇勤地舉起了海螺想要遞給她。

  身上還扛著東西的葉崢傻站著,她沉默地低頭看著面前這個正舉著海螺,眼巴巴看著她,很明顯是要求表揚的人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