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前世今生

今天是中考過後的第十天,也是成績下發的日子。

子晴走在去往學校的路上,看著藍天白雲,心思卻飄向遠方……

想起上一世的今天,父母那希翼的眼神、失望卻強顏歡笑鼓勵自己的臉龐。親戚們炫耀、高傲、輕蔑、得意的神情。最後是父母到處籌錢那小心翼翼的神色,親戚們的各種借口,為難,教訓,鄙視。

想起往昔種種,子晴原本清澈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灰暗,轉瞬又變得堅定。

其實子晴並不恨那些親人們,人類其實就是這個樣子,這就是現實社會,仰望比你強的,腳踩沒你強的。誰也不願把兜裡的錢往外掏,自己不爭氣,又怪得了誰呢?

雖然這些親戚們各種嘴臉,不過最後不還是為了子晴上學而湊錢麼?人心都是自私的,但它也是肉長的,哪怕心裡為自己孩子比別人強而得意,看別人沒自己孩子強而鄙視,但不可否認,大家都是同宗同源,都姓著艾,所以前世子晴後來上大學時,他們雖然還是經常的諷刺,輕蔑,但不可否認的是,子晴確實得到過他們的幫助。

想到這裡,有些自嘲的笑笑,人就是這麼複雜。

在學校取回成績單,拒絕了班主任王敏的留校建議,在王敏毫不掩飾的失望眼神中,轉身回家。

家裡的父母還是那希翼的眼神,期待又緊張的看著進門的子晴,雖然心中急迫,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子晴的神色。

子晴有些忍不住想逗逗父母,故意裝出有些情緒低迷,眼神微垂,輕輕的拖鞋進門,看到父母略微失望又擔心的神色,輕輕的將成績單放倒茶几上坐下。蔣琴有些顫抖的伸手去拿那張決定全家今後人生命運的白紙,又小心翼翼的去查看……

艾國華一直注意著蔣琴的神色,看到她由緊張逐漸便的震驚的臉色,心便沉下去一半,轉頭看到子晴有些好笑的神情,又覺不對,這時蔣琴的神色已經變得欣喜,眼睛裡閃動的激動的淚花。

「國華!你看看,我沒看錯吧?滿分760,我們家子晴考了750?」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唰』的一聲,艾國華搶過成績單,眼神驚愕的查看起來,數學150,語文143,英語150,文科綜合97,理科綜合150,體育60分。許久才抬起頭來看了看捂嘴落淚的妻子,和一直安慰妻子的女兒。艾國華的眼圈也紅了,嘴中不住的說著「好!好!好!」

這三個好字,簡直包含了太多的心酸和柳暗花明後的欣慰。

艾子晴有些後悔這樣去逗父母,看著他們落淚,子晴的心中也是酸澀難忍,跟母親抱頭痛哭了起來,發洩著這段時間以來的彷徨無助,用淚水埋葬那逝去的過往,迎接即將轉變的人生軌跡!心中突然非常輕鬆,未來即將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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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校長辦公室。

「校長,今年省中考狀元有3個,全部出自我們陽市,我們學校的蘇熙,新外的宋雪怡,四中的艾子晴。」一位帶著黑色金邊眼鏡,身著筆挺灰色西服的年輕男子向辦公桌後面的中年男子匯報道。

該中年男子就是市一中校長王嚴,四十歲上下,一身黑色西服,沒有一絲褶皺,顯得整個人一絲不苟,高挺的鼻樑,閃著睿智光芒的雙眼,並不厚實的嘴唇此時正微微抿起,濃郁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四中艾子晴?」不怪他有些疑惑,從來沒有發生過第四中學出現省中考狀元的事情。就連市狀元都是十年沒有一回的事兒。

「是的,據調查該學生學習成績一直中等偏下,只有中考前夕努力複習,一下子拔得頭籌,有些不可思議。二中和四中據說已經開始挖人了。」中年輕男子的聲音還是一絲不苟。

「嗯,看樣子還是個小天才?呵呵,有意思,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由你去負責聯繫他們家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兩個小狀元花落他家。」中年男人微笑說道。

「是,知道了。」年輕男子轉身準備出門。中年男子的聲音又適時響起「十萬元吧。」

「是。」年輕男子的聲音沒有一絲疑惑,因為這確實是很正常的事情,每年都會發生,各個學校為了挖來狀元學生,五萬十萬的『獎金』實在是小意思,如果這些狀元都在一中,那麼一中名聲將更加大漲,連中考狀元都在一中,還怕沒有生源嗎?再說培養這些人才,將來也會獲得豐厚的回報。而且學校做出這些成績,也算是校長政治生涯中濃重的一筆。

子晴這幾天非常開心,先是市裡獎勵中考狀元的五萬元獎金,又是市一中為了挖人給了十萬元獎金,雙方簽了訂協議。協議內容是艾子晴高中就讀市第一中學,在校期間學校在市裡、省力等各種比賽和獲獎、獲得榮譽的項目,艾子晴有義務替學校參與。

說白了跟以前上學沒有區別,不過各種比賽學校要求好學生參賽,自己必須義不容辭的參與,就是過上了好學生的生活嘛,無所謂的。那些從小就很優秀的好學生,不也是從小學開始便替學校參加各種比賽,獲得優異成績,榮譽?

看著父母狂喜的樣子,子晴就忍不住微笑。那天考試成績下來後,父母就欣喜若狂的出去打電話,到處通知請客擺酒,給子晴慶祝。獎金下來之後,父母也就同意子晴的提議,去素香園大擺一桌,子晴知道父母心裡有氣,想藉機掩一掩伯父伯母那幫人。不然的話,父母這麼樸素的人,是不會這樣大手大腳的浪費金錢。

這樣一想,覺得父母還真是有些孩子氣,子晴想笑,又有些想哭……父母辛苦一生,憋屈一生啊……

不過沒關係,有了自己,父母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以後一定會過上舒心的日子,不過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還讓人舒心呢?

市裡獎勵的五萬元,子晴自己存了起來,以後總會有用到錢的地方,剩下的十萬元錢子晴父母存起來,說是要留給子晴以後考大學,父母的苦心讓子晴更加堅定了努力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