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應戰小迷梅瑰苦練

說是要想辦法,但嚴謹其實沒什麼好招,除非真的去做些暗算的小人行徑,但就算真要做小人,也得做得不動聲色,密不透風才行。既然梅瑰想參加考試,說明她對外人的看法還是挺在乎的,小丫頭原來自尊心還挺強的,那他也不能把事情弄砸了,讓別人又有新談資。

對這個考試的嚴峻性問題梅瑰其實還是不太明白:「那我認真練,還有一個月呢,真的不行嗎?」在她看來,就算小米想欺負人,不是還有這麼多人在旁邊看著嗎?不是還有老師嗎?她大庭廣眾的還能怎麼樣。

可嚴謹他們的想法卻是,明知道要挨揍了還得送上門去真挨揍,那絕對不行。不過眼前時間未到,無論如何,梅瑰也只能先練著再看。

周末放假,幾個好朋友都沒有回家,留在學校裡給梅瑰開小灶。其實老師們已經在課外給梅瑰開過補課小灶了,所以這幾個好朋友的,算小小灶吧。

體育館的格斗場,梅瑰正揮汗如雨的打沙包,裘崢翹個二郎腿坐一旁,不時開口指點一下動作要領。藍冰和魏英雲拖著一箱飲料和零食進來:「來了來了,補給品到。梅瑰,休息會,喝點水再打。」

裘崢跳起來:「我的番茄汁呢,買了沒?」

「後頭盧真拿著呢,你倆喝的時候出去喝啊。」默言和嚴謹幾個拿了防護裝備走進來,一聽裘崢要喝他的「番茄汁」,趕緊趕人。

裘崢嘀嘀咕咕什麼物種歧視,出去了。嚴謹拿了飲料,插了吸管,拿給梅瑰喝,看她一頭一臉的汗,又拿毛巾幫她擦了擦。

「熱好身了?」

「嗯。」梅瑰點點頭,站到場子裡認真的打了一套拳給他看,她練了好多天了,動作已經很標準。

藍冰往嘴裡丟著薯片,一邊跟容軒說:「好象跳舞,她打的挺漂亮,不過沒力氣啊。」

「你當初也差不多啊,動作還沒人家的漂亮。」

藍冰聳聳肩:「所以我爸給我買保險嘛。」

容軒白他一眼,他還真好意思說呢。場上嚴謹已經開始教梅瑰實戰對打了。「來,出拳打我。」

梅瑰握緊小拳頭拼足了力氣沖過去,嚴謹扭身一閃,腳下一絆,她就直沖著地上撲了過去,嚴謹急忙攔腰把她抱著,扶著站穩了。

閔麗在一旁大聲叫:「別扶啊,得讓她摔,格斗第一要學的就是挨打和摔跤。」

嚴謹皺著眉回頭瞪她一眼,然後跟梅瑰說:「別理她,專心練。」

梅瑰回過神來,點點頭。她穩定了一下,調整姿勢,又再向嚴謹擊出一拳,軟綿綿的力道很快就被攔住了,嚴謹大掌握著她的拳輕輕一拉一扭,肩膀撞向她的肩,腳下一拐,梅瑰只來得及「啊」的一聲,瞬間便被放倒在地。嚴謹在她倒下那一瞬,托著她的腰,就勢把她放在地上,半點都沒讓她摔著。

閔麗在一旁急了:「哎哎,你這樣不行,浪費時間啊。」

嚴謹又回頭瞪她一眼,閔麗氣得指著他跟旁邊人抱怨:「這什麼人啊!」

默言拿著飲料,老神在在的答:「不認識。」他決定不趟混水,於是找了個位置四平八穩的坐著去了。

閔麗可不是善罷干休的主,見不得知錯不改的人,她直盯著場上,看嚴謹和梅瑰又異常溫柔的過了幾招,她終於忍不住了。

「你閃邊,我來陪她練,你這樣跳交際舞呢還是練功呢,心疼對她沒好處。」她啪啪丟過來護頭盔和護身馬甲,自己只拿了手套。把嚴謹推到場外去:「你以為那天小迷也會這麼憐香惜玉啊,讓我來教她,家屬離場。」

她幫著梅瑰穿戴好,一邊跟她又講解了格斗基礎動作要領,嚴謹圍著場邊直轉悠,閔麗沖他直揮手,不許他再進來。然後她讓梅瑰用她指定的套路攻擊她,梅瑰認真的打了幾拳,她的姿勢還好,力度卻是不夠,閔麗躲得輕輕松松,閃開之後,一揮拳頭,一下就打在她的防護頭盔上,咚的一聲響,梅瑰往後退了兩步。

「嘿,嘿。」嚴謹在一旁發出警告的聲音,閔麗瞪他:「嘿什麼嘿,我又沒用力。」

嚴謹心知她說的是事實,卻還是擔心。梅瑰調整好了狀態,重新又來,她沖過來,呼呼的揮了兩拳,閔麗一矮身避開,然後就勢沖著梅瑰的肚子打了一拳,護身馬甲擋去了大半的力道,但這不重的一拳還是讓梅瑰連退幾步,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嚴謹猛的沖了上去,緊張的看看,確定她沒摔傷,閔麗被他煩死,沖一旁的裘崢道:「為了考試那天小魔王不對小迷犯下殺人罪,現在你們最好把他弄出去,他在這太影響教學質量了。」

「不行不行,我們這樣的方法不對。」嚴謹大聲嚷嚷。

「誰跟你我們啊,就你的方法不對。我支持閔麗。」裘崢仗義執言。

「不是,我想到了。」嚴謹突然靈光一現,他動手拆掉梅瑰的裝備:「今天先到這吧,我想到方法了,過幾天我們再練。」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他風風火火的把梅瑰帶走了。

梅瑰有些忐忑:「哥哥,對不起,我真沒用。」大家花了這麼多時間,練了這麼久,她的進步還只是一點點。

「不關你的事,小烏龜最厲害了,天下無敵,是我們方法錯了,我突然想到一個,我們試試看,我帶你回公司。」

嚴謹想到的其實並不是什麼新奇方法,他只是要讓梅瑰真正的能力能運用起來。梅瑰把心語能力封閉起來的時候,反應會慢一點,但是當她把所有信息交給了本能,卻立馬變成一臺運行速度超級強悍的計算機。如果梅瑰能準確預測到對方的下一個動作,那她要躲開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嚴謹把梅瑰帶回公司,借用了訓練室,這裡沒有外人,也不必擔心其他人突然闖進來,還有,離夏培足夠遠,就算梅瑰一時沒關閉好自己腦裡的意識,也不怕暴露身份。

「小烏龜,你說過,如果我足夠專心只想一件事,意念夠強,是不是你就只能感應到那件事?」

「嗯,是的。」

「那如果你足夠專心只想一件事呢?是不是感應的速度也會快很多?」

「應該吧,可是我的感應速度只能跟著別人腦子的速度走啊,他想到什麼我才能知道。」

「不,這樣不夠,你要超過這個速度。」

「不明白。」梅瑰很老實的坦白。

嚴謹解釋道:「你知道,我們動手打架的時候,一般是交給本能去行動,不會有時間去想下一招用什麼,而是很自然的按本能出手了。你可以窺探到別人腦子裡的畫面、聲音、思想,那你能追到本能意識嗎?」

梅瑰這次明白了,她皺著眉頭仔細的想,她還真沒有試過在人家打架的時候去追蹤意識,但是她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可是,就算我的意識捕捉夠快,我知道她要打哪裡,可我也躲不了這麼快啊,我反應很慢的。」

「如果你不想呢?如果你也交給本能呢?你在追蹤意識的時候,腦子轉得這麼快,你也不是去想的,也只是靠本能的吧?」

梅瑰想想,好象確實是這樣。嚴謹繼續說:「所以我們先朝這個方向練一練,看看可不可行,這應該比逼著讓你對打要強,不然你這小體格,能經得起幾次揍。」

梅瑰皺皺鼻子,小小聲辯解:「閔麗明明說了,人家也有進步的,只要堅持練下去說不定也可以。」

「別聽她的,她當人人跟她一樣皮粗肉厚的。來,我要打一套拳,這套拳我很熟,不用想,可以打得很快,你用意識進我腦子,看看能不能追得到。」

「嗯,好的。」梅瑰很認真的樣子,嚴謹忽然又不放心了:「你只能追蹤我打拳的意識,不可以挖其它東西哦。」

「哦,好。」梅瑰自然是答應的,可是想想又說:「那你不可以自己突然想到別的哦,那樣的話,我是被逼看到的,不能怪我。」

咦,嚴謹一愣,小烏龜居然敢頂嘴了,想想也對,好,他專心,一定專心,不能讓她知道他的小秘密,時機不到,還不能說。

可梅瑰終於想問了一個其實她納悶了很久的問題,她試探著先說:「哥哥,我問你哦。」

要問又不說,嚴謹看她小心翼翼的樣有點好笑,他正脫外套,準備好好的打拳,一邊脫一邊回她:「好,讓你問。」

梅瑰坐在那,兩只腳晃啊晃,猶豫了一會終於問了:「你這段時間總是提醒我不可以偷看你腦子裡的想法,以前你都不這樣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怕讓我知道?」

嚴謹心裡一驚,脫外套的動作僵了一僵,很快欲蓋彌彰的辯解道:「哪有,我哪會做什麼壞事。」那絕對不叫壞事,那個叫做有感情的企圖。

梅瑰想了想:「也對哦,哥哥做壞事也不會掩飾的,反正你現在也不怕嚴洛爸爸揍你了。」嚴謹有點欲哭無淚,他在她心裡的印象難道就是這樣了?根深蒂固的三千美嬌娘,外加做壞事不會臉紅?

他把外套用力丟向小烏龜,大大的衣服將她罩住,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可梅瑰既然開了口了,就很想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好奇心啊,不滿足多不舒服。她把外套拉下來,露出個腦袋,小小聲神神秘秘的說:「哥哥,筱筱媽媽跟我說啊,讓我注意安全,不要一個人出門,也不要跟男生出去,同學也不行,她說男生到了這個年紀,有時會看些黃色片子啊,黃色圖片啊,有些人會心理不好,女生最好有點防護意識。哥哥,你也到了這年紀了,你是不是也看那些東西了?所以你不讓我看你的腦子。」

嚴謹正單腳站著脫鞋,聽前半段的時候還在誇老媽真英明,對小烏龜教育的真好,聽到後半段傻眼了,然後最後的那個問題徹底將他打敗,他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你,你……一天都瞎想什麼?」他羞成個大花臉,狼狽不堪。梅瑰卻是坦然自若,揣著一臉的好奇。她聽嚴謹這麼一說,點點頭:「哦,那哥哥就是沒看過。」

「什麼嘛?」沒看過?怎麼可能沒看過,沒看過的男生太丟臉了吧,可是要是說看過,那也很丟臉。反正左右都不是,嚴謹抓狂的想撓牆,為什麼他要跟自己喜歡的小女生談這種話題啊。

他到底哪裡不好,老天爺要這樣對他?

「哥哥,那你到底看過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