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繼續解釋自己為什麼不能接近乾清位面的「核心」:「在世界形成之初,各個位面被衍化出來之前,世界內部只有各種各樣的源能量團。」
「各種各樣的?」蘇禾疑惑,「都是源能量了,還會有區別?」
「有區別的,這就是為什麼它們能衍化出完全不同的位面。」蘇恆又道,「其實把它們稱為源能量,只是因為它們是我們的位面之源。源能量也不是憑空出現的。據推斷,在他們之上還有一種最初的能量。那種能量可能是初生的世界自行生出的能量,也可能是形成完世界後剩餘的能量,然後不斷異化成不同的源能量團。」
蘇恆講得十分清晰,蘇禾順著他的話聽下來便明白了。也就是說先是某種比源能量更高級的能量變異成各種源能量團,然後源能量團衍化出各個不同的位面,衍化完位面後還剩下的源能量就變成了各個位面的「核心」——她的任務目標。
蘇恆頓了頓等蘇禾消化完後,繼續道:「源能量團也不是一開始就能衍化出位面,它們有一個相互吞噬變強的階段,彼此之間有著天然的敵意。」
蘇禾於是接話道:「位面的核心是被剩下來的源能量團,所以對其他源能量的敵意還在?所以這就是你不能靠近乾清位面的核心的原因?」
蘇恆點頭:「嗯。我和穆澤身上有別的位面的氣息,也就是別的源能量的氣息。如果我們靠近乾清位面的核心,會引起它劇烈的暴動。」
蘇禾明白了,但是她也不是乾清位面的人,她剛進入洞穴的時候那團白光挺平靜的啊?她把這問題問了蘇恆。
蘇恆答道:「雲虛說是因為你那個特殊的異能的緣故。」
蘇禾想想也只有這個原因了。她的異能能控制源能量,讓源能量誤以為她是自己人,大概……也是小菜一碟吧?
蘇恆緊接著又問蘇禾,「雲虛告訴你那怪物的身份了嗎?」
蘇禾搖搖頭:「雲虛說那是乾清位面的機密?」
蘇恆冷笑一聲:「什麼機密不機密的,哪有讓你去涉險卻什麼都不肯說的道理。」
蘇禾對蘇恆是有些瞭解的,聽這話就覺得不太對勁,忙問道:「你做了什麼?」
蘇恆「唔」了一聲:「我就是去他們藏文件……哦他們把那叫玉簡,總之就是隨便逛了逛,就看到了。」
蘇禾:「……那你看到什麼了?」
蘇恆:「當然是看到那怪物的身份了。那怪物其實就是從那個核心裡誕生出來的東西。」
聽到蘇恆如此說,蘇禾忽然想到了那顆白色晶體裡那縷灰白色會動的東西。最後的時候,黑霧好像也變成了灰白色?難道……
蘇禾下意識瞟了一眼隱形的小盒子所在的位置,暫時把這個想法壓到心底,以後再想辦法驗證。
接著她又聽蘇恆道:「我覺得雲虛敢冒險讓你靠近核心,不光是因為你的異能,更因為那怪物很親近你把你當同類,所以他認為核心也不會排斥你。」
「親近」兩個字蘇恆說得咬牙切齒,頓了頓又自責道:「而我居然信了雲虛那傢伙的邪!他說你只是送怪物到那個核心邊上,不會有危險!結果……結果等雲虛取走核心發消息讓我和穆澤進去,我們就看到你昏死在地上,一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這番話的信息有點大,蘇禾緩緩眨了眨眼,心中默默理了一遍:蘇恆和穆澤知道雲虛要取走核心,但是不知道是由她出力轉化收服。奇怪的是雲虛告訴他們他帶走了核心,卻把核心轉化成的晶體留在了她手裡……這麼重要的東西,總不可能真的是忘了吧?雲虛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耳邊蘇恆還在繼續說著:「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要是我也有像姐姐一樣的異能,就可以代替姐姐送那怪物進去了。」
這話讓蘇禾立即聯想到了裴曼,連忙安撫地握緊蘇恆的手:「你別這樣,我真的沒事。對了,不是去請醫生了麼?讓醫生來檢查一下你總放心了吧?」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蘇真適時地上前一步,詢問蘇禾道:「小姐,是讓醫生直接去餐廳等您,還是去會客廳?」
在餐廳檢查身體怪怪的,蘇禾選擇了會客廳。
蘇真於是在通訊器上點了幾下發了消息。等蘇禾一行人到達會客廳時,醫生早已候著了,蘇父也在。
醫生拿著儀器快速地在蘇禾周身掃了一遍,然後又拿出針筒抽了蘇禾小半管血。小心地將血液注進一台分了八個開口的機器後,醫生恭敬地對蘇禾道:「詳細的檢查結果會在十分鐘之後出來,小姐剛醒不宜空腹過久,不如先去用餐?」
不等蘇禾開口,蘇父忙道:「那你快去吃飯,爸爸在這裡和醫生一起等結果出來。」
蘇禾於是向醫生道了謝,與蘇恆一起去了餐廳。
時間湊得正巧,幾人踏進餐廳時,蘇母也正好親自端了面進來。見到蘇禾,蘇母立刻笑開:「來得正好,我剛在擔心晚了面漲了。」
蘇禾也笑著走到蘇母放面的位置前坐下。蘇母在蘇禾身邊坐下,蘇恆貼著蘇禾的另一邊坐下。蘇母不著痕跡地越過蘇禾看了眼蘇恆,又收回眼神專注地看著心愛的女兒。
蘇禾則低頭看著面。乾淨微黃的湯佔了碗的八分滿,底下沉著一團不粗不細的面條,面條上面整整齊齊地滿滿鋪著六種顏色的細絲。說是叫三絲面,其實根本不止三種呢。
蘇禾拿起筷子稍稍掀開一部分細絲,發現下面還臥著一個白嫩的荷包蛋。
蘇禾眼睛亮了亮。一直注意著蘇禾表情的蘇母笑道:「嘗嘗看?」
蘇禾用筷子分割了一塊蛋白下來,合著一筷子面和細絲一起送進嘴裡——美味!且美味中夾雜著一些特別的味道,這是她親生母親做給她吃的呢……
蘇禾很快便吃完一碗麵,連湯也喝了個乾淨。等蘇禾一臉滿足地放下碗後,蘇母心疼地撫了撫她的頭髮,然後轉向蘇恆道:「我們有些話要單獨對你姐姐說,你先出去一下?」
蘇母口中的「我們」是指她與蘇父。在蘇禾吃麵期間蘇父也來了餐廳,臉色挺好,估計醫生給出的檢查結果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