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雲箏抬手摸了摸髮間的那枚釵,臉上抑制不住的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來。雖然自己那些小心思都被清流瞧了去實在有些尷尬,但是這也掩飾不住她心中此刻的雀躍。自己一直偷偷喜歡的師尊居然對自己說了那樣一番話,明顯是將自己認做他的娘子了。

  想到這裡,雲箏偷偷地瞄了清流一眼,見他此刻正含笑望著自己。雲箏又忍不住摸了摸那枚釵,然後對著清流「咯咯」地笑著。

  「如今可開心了?」清流問道。

  雲箏笑著點頭,似乎之前的一切不開心都已經煙消雲散。

  清流見她這幅模樣便道:「開心便好。天色不早了,可還要繼續逛逛?」

  雲箏點頭道:「自然是了,還要扯些布做衣服的。」

  清流抬眼望瞭望天,只見天色的比清晨那會還要陰沈,眼看著就要下雨了。清流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此便要快些了,若是下雨了,今日就趕不回去了。」

  雲箏聞言,也抬起頭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其實她心裡想的是這雨快些下起來,自己便能和師尊多些單獨相處的時間了。雖然這樣想著,雲箏卻對清流道:「那我們快些去吧。」

  清流隨雲箏來到賣布匹的攤子前,就見這小丫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攤主搭著話,還時不時的仰起小腦袋抬頭望天。清流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小丫頭的心思他怎麼會猜不到?思及此處,他也抬起頭,且看天意吧。

  雲箏磨磨蹭蹭地挑來挑去,最後弄得一向好脾氣的攤主都有些不耐煩了。雲箏見狀,只得匆匆選了布料,臨交錢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齊雲洞中的師伯,他那身衣服穿了有幾百年了吧,或許也該給他做身新衣服了。想到這裡,雲箏又急忙多買了一份師伯的料子,這才作罷。

  雲箏才將剛買好的料子用油布包好放入包裹中,天空中便掉起了豆大的雨點。雲箏見狀興奮地對清流說道:「師尊快看,下雨了。下雨了!」那高興的樣子就差沒將那句「太好了」喊了出來。

  雨勢來得很急,說話間的功夫便已經由雨點變作了傾盆大雨。清流忙道:「如今也只能趕快尋個人家先躲一下雨再做打算了。」

  二人急急忙忙的尋了一處小院子,繼而叩響了柴門。來應門的是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見清流與雲箏的穿著打扮便知他們是從山上的齊雲觀來的,她便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來,道:「二位道長可是要來躲雨的?快快請進吧。」

  清流忙作揖道:「如此我二人便叨擾了。」

  少婦笑著說道:「什麼叨擾不叨擾的,只要兩位道長不要嫌棄我這窮地方便好。」

  清流和雲箏進屋之後便運氣將自己身上的水汽蒸乾,那少婦倒個水的功夫回來便見原本渾身濕透的兩個人此刻全部衣著如新,對這二人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暗道:都說齊雲山上住著神仙,原來竟是真的!

  少婦對這二人更是畢恭畢敬起來,他忙給這兩位神仙倒水。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家是買不起茶葉的,加上都是粗人,也不懂飲茶,更不會花那錢去置辦茶葉。如此用白水招待神仙便顯得有些寒酸了,少婦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

  倒是清流看出了她的窘迫,含笑接過那碗水,解釋道:「白水就好,我們在山上也是同樣喝這齊雲山上流出的泉水的。」

  少婦明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些普通人家喝得這水竟然和神仙喝的是一處泉水。正在此時,有一男子推門而入,看樣子便是這少婦的夫君了。那男子身材健壯,一看便是經常幹活的農家漢。他看見屋內多了兩個人,先是一愣,隨即便想到這二人的來意。他對著清流和雲箏一抱拳,道了聲好,便張羅著讓那婦人去備飯。

  少婦的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可是屋外的雨並沒有要停的意思,那男子便要請二人一同用飯。清流忙向這對熱情的夫妻解釋他二人早已辟榖多年了,幾次推脫那位男子才算是信了。

  吃過飯後,見雨還在下,那少婦便將隔壁的空房間打掃了出來,借給清流和雲箏過夜。二人道過謝之後,便回了屋子。此時天色已晚,該是掌燈時分。然而窮苦人家哪裡點的起油燈,過的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早先剛說過那樣動情的話,現在二人又處在這屋子中,雲箏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洞房花燭夜。於是她便在黑暗中望著清流所在的望向,臉上像是有團火在燒。就聽清流平靜地說了聲:「睡吧。」

  雲箏慌亂的點頭,然後和衣躺到了床的裡側。清流見她躺好,便也脫鞋上床躺好。雲箏很緊張,即便是之前有過那般的親密接觸,這也是二人第一次同塌而眠。

  就在此時,窗外一道閃電過後,便打了一個響雷。雲箏嚇得一下撲進清流懷中。從小雲箏便害怕打雷,這是清流知道的。黑暗中,清流輕輕抱著雲箏溫暖而柔軟的身子,呼吸著她髮間的清香,他只覺得喉頭一緊。清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悸動。

  那雷一直打了許久才漸漸消弱,清流望向窗外,忽然看到院中紅光一閃。清流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幾分。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雲箏說過的那道打碎靜心瓶的紅光,他起身行至窗前,開窗查看。卻見院中並無異樣,難道是自己看差了?

  清流嘆了口氣,然後回到床上躺好。就聽雲箏小聲問道:「怎麼了,師尊?」

  清流皺了皺眉,本想問她有沒有看到什麼,卻又怕嚇到她。只得搖了搖頭道:「無事,就是想看看雨停了沒有。」

  清流說完,雲箏沒有答話,屋內一下安靜了下來。這時,便聽一陣似是痛苦又似歡愉的聲音從隔壁的房間傳了過來。只聽那少婦呻吟道:「啊……不行了……嗯……你這冤家……嗯……饒了奴家吧……啊……」

  這二人顯然是在剛才打雷時便已經開始了,如今正是到了最激情的地方。清流這邊連隔壁房間床榻「吱呀」的響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那少婦的一聲聲嬌吟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