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宣傳活動就緊鑼密鼓地開展起來。
拍照、發佈會、粉絲見面會……整個劇組都忙得像只飛快旋轉的陀螺。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連覺修洗完澡立刻撲到顏夙昂的房間,卻發現他正在噴香水。「你要出門?」
顏夙昂瞪了他一眼,「你小學老師沒有告訴你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嗎?」
「他們只告訴我回家要關門。」連覺修道,「你把門開得那麼大,該不會是在等小白吧?」
顏夙昂道:「如果你有很多廢話要說的話,請出門找垃圾桶。」
連覺修道:「你在趕我走?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居然在我最需要傾訴的時候趕我走?」
顏夙昂轉過身,很嚴肅地看著他,「你不舉?」
……
連覺修拿起床上的枕頭砸過去。
顏夙昂接住枕頭,「除此之外,就算酒店著火也別來煩我!」
連覺修猛然大悟道:「該不會是今天晚上你準備……」
顏夙昂笑得得意。
「如果我告訴你這家酒店也有記者呢?」
「那我會買下那家報社報紙上的最貴廣告位。」
連覺修看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長嘆道:「你慾火焚腦了。」
顏夙昂嘆了口氣,「好吧。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連覺修從床上跳起來,「我覺得我和賈志清有戲。」
「悲情戲也是戲。」
連覺修不理他潑的涼水,兀自道:「我覺得他對我有點心動。」
顏夙昂想了想道:「你把你銀行存摺上有幾個零告訴他了?」
連覺修瞪著他。
「好吧。其實,賈志清是個富貴不能淫的人。」顏夙昂艱難地把這句話說完。
房間的氣溫慢慢低下來。
連覺修道:「有更好的安慰詞嗎?」
顏夙昂道:「呃,其實你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連覺修點點頭道:「這倒是句大實話。」
「尤其是你身上閃著美金的光芒時。」
「……」
顏夙昂指著手錶道:「三分鐘了。」
連覺修站起身往門外走,然後倚著門框道:「最後一句。」
「說。」
「你今天的香水有點像貓尿。」
顏夙昂按下小白房間的門鈴。
開門的是賈志清。
「你昨天幹的好事。」一開門,他就聽到顏夙昂這麼說。
賈志清心臟一抽,難道那件事情東窗事發?可是就算東窗事發也應該是表揚啊。他的心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大神,你是指哪件?」
顏夙昂睨著他,「你昨天幹了很多好事嗎?」
賈志清努力地想了想,「上完廁所沒洗手算嗎?」
顏夙昂低頭看著他放在門把上的手,「小白呢?」
「他在洗澡。」
顏夙昂道,「今晚你一個人睡沒問題吧?」
……
難道大神要在今晚行動?
賈志清心微微提起,有種說不出的母鳥情結。
顏夙昂見他半天不說話,又補充道:「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在徵詢你的意見。」
賈志清道:「小白,他是第一次。」
「……」
「你溫柔點。」
「……」
「多加點潤滑油。」
「……」
「聽說第一次都會痛,還會出血,你最好準備點消炎藥。」
「……」
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
小白穿著浴袍從裡面走出來,看到他們站在門口,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麼?」
「野外生存的急救措施。」顏夙昂回答得相當鎮定。
賈志清補充道:「還有,止痛藥。」
小白走出來,從行李袋裡拿出衣褲,走回洗手間道:「我換衣服。你們繼續聊吧。」
門關上。
顏夙昂道:「你怎麼會想起讓他看片子的?」
賈志清愣了愣,才確定果然是這件事,立刻狗腿道:「因為我完全看好你和小白啊。」
「說實話?」
「你能不能不把連覺修和我送作堆?」說完這句話,賈志清又覺得心裡頭有點失落,和說不出的空虛感。
「所以你這招算是圍魏救趙?」
賈志清道:「不,我主要是表達我和大神永遠是站在同一戰線的。」
顏夙昂道:「如果你的頭銜變成連夫人的話,我會更相信一點。」
……
賈志清悲憤道:「大神,你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就犧牲別人的幸福啊。」
顏夙昂挑眉道:「和連覺修在一起會不幸福嗎?」
賈志清反問道:「會幸福嗎?」
「這個,不是要試了才知道麼。」
「……」
「不過據我所知,想嫁給連覺修的人,無論男女,都可以從這裡一直排到北京天安門。」
「每個人排隊的時候,中間間隔一千公里麼?」
小白換完衣服出來,發現賈志清已經不在了。
「志清呢?」
「他去找覺修了。」顏夙昂頓了頓,又道,「他們最近關係不錯。」
「哦。」
顏夙昂見小白無動於衷,又加了一把火,「事實上是打得火熱。」
……
「那我們去勸架吧?」小白擔憂道。打得火熱,那樣打成什麼程度啊。
顏夙昂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關係很火熱。」
小白點點頭。
顏夙昂道:「去我的房間坐坐吧。」
小白道:「現在就做嗎?」
……
顏夙昂想:中文博大精深,而最精深的部分就是在於他的歧義啊。
他愛中文。
小白跟著顏夙昂回房間。
顏夙昂特地叫了一瓶紅酒。
小白道:「我們要一起洗澡嗎?」
顏夙昂微愕,「你不是已經洗過了?」難道小白喜歡鴛鴦浴?
小白迷惑道:「可是我看的片子一開始他們就是在洗澡的。」
……
顏夙昂倒了一杯酒,「你從現在開始可以把那部片子徹底從腦海裡驅逐出去。」
小白乖乖站好,「好,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喝酒。」他晃了晃酒杯。
小白伸手,他卻將杯子放到自己的唇邊,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紅色的酒潺潺流入他的雙唇之間。他含在嘴裡,然後放下酒杯,伸手攔住他的腰,緩緩低下頭。
小白配合地仰起頭。
唇與唇緊貼。
當顏夙昂的舌頭在紅酒中與他的一起翻攪時,他想:小白是個好學生。
酒精刺激著雙方的感官。
顏夙昂覺得熱氣從舌尖傳遞著身體的每個角落。
小白睫毛像只被雨水打濕的小蝴蝶,細微地顫抖著翅膀。
顏夙昂的舌頭從他的牙齒一直輾轉到雙唇,然後是鼻尖,鼻樑,眉心……
小白忍不住呻吟出聲。
顏夙昂扶著他的腰退了兩步,單膝跪在床上,將他平放在床上。
小白雙手放在胸前,不安地看著他,濡濕的雙眸猶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顏夙昂嘴角一翹,雙指挑逗似的,指尖點著粉嫩的肚皮,將他的T恤一點一點往上掀起,路過拿粉紅的兩點時,手指還不停地繞圈圈。
小白兩隻手順著越來越往上的衣服,一直退一直退,退到嘴邊,委屈地咕噥道:「癢。」
「不要說癢,」顏夙昂緩緩俯身,單手肘撐在他的左側,左腿緩緩切入他的兩腿之間,半匍匐在他的身上,輕聲道,「不要叫癢,叫昂。」
「昂。」小白聽話地低叫著。
顏夙昂感受到下腹的蠢蠢欲動,終於忍不住將手放到了他的褲頭上。
這是一條運動褲,使用的是橡皮筋,所以他只要往下拉就可以了。
顏夙昂的手如泥鰍似的滑入褲子裡,又伸入內褲。
小白彆扭地挪動了一下,道:「片子裡不是這樣的。」
「他們戲拍得沒有我多。」顏夙昂敷衍著,手掌輕輕搓揉他臀上的柔軟。
小白皺了皺眉,身體往上微挺,「難受。」
顏夙昂手掌微微用力,「這是享受。」
他手指從他的股溝往下,正要到達目的地,就聽門被重重地捶打著。
就好像獲獎演說時突然被人潑了一盆臭水,顏夙昂幾乎是用吼的,「該死的,沒看到外面寫著請勿打擾嗎?」
「著火了!」外面的人也在狂吼。
顏夙昂暴跳道:「我還著火了呢!」
換酒店的途中,顏夙昂一直沉著臉。
連覺修幸災樂禍道:「聽說酒店著火的時候,你正在自燃?」
顏夙昂沒好氣道:「你沒聽說過有個詞叫做惹火上身嗎?」
連覺修道:「我只聽過一個詞叫引火自焚。」
顏夙昂咬牙切齒道:「如果今天晚上再讓我聽到一個火字的話,我不保證我不揍人。」
前面,司機突然叫道:「糟糕,汽車熄火了。」
……
連覺修道:「冷靜。在我們到下一個酒店之前,你最好放他一條生路。」
顏夙昂道:「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放火的那個是誰,不然我一定把他砍成兩段。」
連覺修道:「聽說是一樁小意外。」
「小意外?」
「嗯,小面積的失火。」
「也就是說,不會危及到我的房間。」
「是的。」
顏夙昂眼睛危險地瞇起,「那我們為什麼要急著離開酒店?」
「因為到時候會有很多消防員、警察、記者過來。我不想讓這些新聞影響《男人淚》的宣傳。」要知道媒體總是對負面消息更為關注。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住在這家酒店的話,到時候的問題肯定圍著是失火打轉。
「至少你可以再多等半個小時。」
「你半個小時就夠了?」連覺修故意看向他的褲襠。
「連覺修……」顏夙昂的拳頭很癢。
連覺修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