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靈魂在燒 令你燒焦

  變幻著色彩的燈光照在他穿著正式的身影上,顯得有些滑稽——何況是這麼一個娛樂場合,他越是襯衫西褲衣冠楚楚,越是不合時宜。

  只是在這失而復得的欣喜之中,她無心想這種煞風景的事情。

  蕭明明抬頭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卻忍不住用手去拭他滑落到腮邊的汗。

  他是趕來的,雖然之前說來不了,但他終究還是來了。

  相望無言。

  「何曾?」袁謙的語氣中帶著困惑,因為酒意,他的咬字鬆鬆的不太清晰。

  蕭明明從何曾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拉著他的手。何曾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大概沒想到袁謙也在。低頭嘆了口氣,又抬起頭,向前一步。

  「是我。」

  本來被胡微安撫著坐在沙發上的袁謙倏然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他好像有些難以置信,看了看何曾,又看了看蕭明明,嘴唇顫抖著,最終說出一句話:「這就是『他』?」

  蕭明明緊了緊何曾的手,知道這是袁謙對自己的提問。

  「是,這就是『他』。」

  「何曾,你不是跟她不熟嗎?」袁謙好像在拚命忍耐,顫抖著將手搭在何曾肩膀上。

  「對不起,我……」何曾來不及說完這句話,就被袁謙用力掀了肩膀。

  他本來不是那麼弱不禁風的人,但也許一來是因為愧疚,二來是事發突然,所以直接被掀翻在地。袁謙也有點站不穩,此刻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用手支撐著身體的何曾。蕭明明也不知哪裡生出的勇氣,撲在何曾面前,背對著袁謙。

  她很害怕現在失控的袁謙對何曾拳腳相加,也想用最原始的方式保護她喜歡的人。

  如果這樣能夠讓被她辜負的袁謙心裡好受一些,她不介意被他用這種方式發洩。

  「謙哥,我們先走吧。」胡微拍了拍袁謙的肩膀,在旁邊提醒。

  那天袁謙並沒有真的動手,但是他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卻烙在了蕭明明的腦海。

  以至於後來的某一天,蕭明明在醫院偶遇袁謙的時候,她仍然有深深的負罪感。

  醫院的主題色是白色,一種純淨又了無生氣的顏色。

  她看到袁謙從走廊的那一端過來,心中有些忐忑。袁謙就好像沒看到她似的,就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看到袁謙手上的紗布。

  「袁……」她小小聲地,欲言又止。

  袁謙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她以為只是錯覺,站在那裡準備目送他離開。

  「你們有……那麼深的淵源。」他的語氣在壓抑著,「就不應該騙我,把我當傻子。」

  說完這句話,袁謙頭也不回地離開,腳步聲清晰地迴蕩在走廊裡。

  「謙哥!別走那麼快!」胡微的聲音由遠及近,到蕭明明面前時,她停下了腳步。

  「明明?」她看著蕭明明手足無措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理他。」

  「胡微,我……」蕭明明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是要去看何曾的吧?」

  何曾確實住院了,雖然不是被袁謙揍的,但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加班還是讓他過度疲勞,所以醫生要求他住院調理一段時間。蕭明明走到何曾病房外的時候,看著行色匆匆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心裡有些悵然。

  她敲門。

  「請進。」

  何曾選了一間條件還不錯的單人病房,陳設乾淨整潔。蕭明明打開門的時候,何曾的手還在筆電的鍵盤上。他之前形容消瘦的樣子她還記得,所幸這幾天的住院調養讓他恢復了不少,氣色也好了很多。

  「都這樣了,還忙什麼?」她放下包,拿了板凳坐在病床前。

  「你別擔心,我精神好多了。」何曾也不敢完全無視她的話,趕緊把筆記本一合。

  蕭明明有些緊張地仔細端詳著何曾的臉,何曾看得有趣,忍不住逗她。

  「怎麼了,有人冒充我?」

  「不是……」她臉上一紅,「是剛才我看到袁謙……」

  何曾牽起她的手:「袁謙怎麼了?他剛才來過。」

  蕭明明聞言更緊張了:「他,他有沒有怎麼樣?」

  何曾摸摸她的頭髮:「是我請他來的,我欠他一個解釋。」

  「他手上的紗布……」

  「那是他前兩天不小心弄傷了手,你放心,他啊……就算真的要跟我打架,也不會趁人之危。我都這樣了,他揍我不是勝之不武麼?」

  蕭明明原本急得要哭出來,現在卻有些好笑:「又在胡說八道。」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是很想胡說八道。」他笑,然後支起身體,摟著她的腰。

  「那你們說了什麼?」

  「就是我本來應該告訴他的事情。」他說得很坦然。

  蕭明明鬆了一口氣,何曾還是當面和袁謙說清楚了。剛才聽袁謙的意思,他大概也明白了來龍去脈,只是感情上還是一時無法接受。

  只是,等等,本來應該告訴他的事情,包不包括……

  她想著想著,臉紅了起來。兩個人的初遇,後來,那麼多少兒不宜的情節……難道,難道?聽說男生真的不太避諱這個的?

  「明明,想什麼呢?」他看她紅著臉不說話,不由得發問。

  「沒……你,你該不會,連我們怎麼認識的,也……」她支支吾吾地,說不下去。

  何曾卻笑得開心:「哦……」

  蕭明明被他的笑聲弄得更不好意思,忍不住辯解:「你幹嘛笑得那麼奇怪?」

  「那你猜猜,我說了沒有?」何曾把她拉到床前,雙手抱住她。

  「我……」何曾的呼吸吐在她的耳邊,她心知肚明,肯定不是問她問題這麼簡單。

  他的手攀上她的胸前,輕輕解開前襟的紐扣。一顆,又一顆。

  她的身體想念他了,但……這是在醫院病房。

  「你,你不要這樣。」她羞怯地提醒他。

  「不要怎麼樣?」他依舊不知廉恥,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這是醫院……」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提不起勁阻止他,所以只能說這些道貌岸然的話。但又沒有什麼實際效用,所以反而好像和助興一樣。

  「哦,醫院有什麼不好嗎?」他的手伸進她的衣襟,撫摸久違的嬌嫩肌膚。

  「就是……不好……」她的話越發說不出口,因為他的手已經開始進一步的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