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林軒太陽穴一陣狂跳,決定不去考慮那幾個女人的問題了,他長腿不自在地動了動,這艘小艇只能坐下兩個人,實在是不舒服的緊,他猛地想起自己新買的遊艇,立刻看向喬以安問道:「我們的遊艇呢?」
喬以安正經地應道:「拿去改造了。」
林軒心中狂吼,那可是爺剛買的遊艇,今天第一次下海!每一個部件都是精心設計,量身打造,臉上卻一派淡然,低低地應了句:「哦。」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當大陸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時,小艇一個震盪,一個巨大的海浪打來,小艇幾乎翻了過去,林軒一身衣服盡濕,他雙手扶住小艇邊緣,不由自主地向身後看去——
哪怕隔了數里之遙,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在海面上升騰起的巨大火柱,那是游輪風雲號最後的輝煌。
他不由苦笑,和風雲號相比,他的TIGER號運氣算是不錯的了,嗯,從跑車進化成了裝甲車。
兩個人跳上岸,一束聚光燈突然打了出來,林軒瞇起眼,看向隱藏在黑暗中的那輛越野車——磁懸浮車對軌道的要求很大,一般在城市以及連接城市間的高速公路上使用,但是像一些偏僻的地方還需要使用古老的車型。
喬以安低低的咒罵一聲,大步地走了過去,一把拉開車門,探進半個身子,單手把駕駛位上的男人拽了出來,一把將他丟到了地上。
林軒也走了過來,還沒靠近,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他低頭看向癱倒地上的男人,他雙眼迷濛,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打斷了林軒的思考,喬以安從搖下的車窗裡探出腦袋:「上車。」
林軒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他呢?」
喬以安沉聲重複道:「上車。」
林軒摸了摸鼻子,飽含歉意地望了一眼地上的老兄,抱歉了,兄台,家裡的葡萄架要倒了,他只能獨善其身了。
林軒坐上了車子,喬以安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車子平穩地開上了道路,沒有開車載空調,四面車窗以及天窗全部被搖了下來,涼爽地海風順著空擋湧了進來,林軒身上濕漉漉的感覺也減輕了許多,他瞇起眼,有些小舒服地把手臂搭在車窗上,側頭看向車外飛逝的景物。
黑暗中,隱約可以看到被瘋長的野草掩蓋的建築群,一片又一片,寂寥地守在荒野之中,彷彿一個個野獸,固守在領土之上,寂寞而驕傲的等待著人們把他們重新馴服。
林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當大部分國民被限制在了城市中時,他就被父親帶著出來,同樣開著一輛越野車,轉遍了聯邦的大部分的國土。
白天經過這些城鎮村莊的時候,甚至比夜晚還要可怕,每一個村子都像是沉睡中而已,屋子外面晾曬的衣服,陽台上掛著的床單,以及打開一半的活動門,一切的一切,都鮮活無比,彷彿上一刻,這些房子的主人還在活動。
戰爭,給人類帶來的創傷太大了。
這些年,聯邦一直鼓勵國民生育,只是,新的一代成長起來,沒有幾十年是看不出效果的。
更何況,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時代,更多的人選擇了耽於安樂,生兒育女是一種負擔。
喬以安開車技術很好,林軒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只是車子搖擺著前進,彷彿一條蛇行過,身後是一條扭曲的車痕——在這年久失修的道路上,能夠開成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終於進入到了最近的城市裡,喬以安馬上又換了一輛懸浮車,這次的車主沒有喝醉,直接把鑰匙拋了過來,年輕的男人打量一番林軒,笑瞇瞇地道:「你們把血牙拋下來了,小心他嫉恨你。」
林軒一怔,難道開著越野車等著他們的那個醉醺醺的男人,就是血鯊中的血牙?
上了車子,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年輕男人對他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霓虹廣告的映照下閃閃發光,讓他不寒而慄,不由想起了野獸。
林軒轉過身子,看到面前的操縱台,瞳孔一縮,操縱台的一角,赫然有一個黃金打造的背鰭標誌。
他想起被丟掉的越野車上,在車窗前懸掛了一顆野獸的犬齒,當時他以為是車主的吉祥物,現在看來,那應該是車主的身份象徵。
林軒沉思著,在漁船上,那些海員偷看喬以安的狂熱眼神就已經讓他懷疑,現在,他卻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能夠驅使血鯊中的血牙和血鰭,做著接應司機這樣的小事的猛人,除了血鯊大人,還會有誰?!
喬以安的身份呼之欲出。
林軒心中一凜,打定主意回去查探一下血鯊的資料,這個想法讓他隱隱有些興奮,喬以安的過去,終於要暴露在他的面前了嗎?!
在他的思緒萬千中,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他的公寓門口,林軒回過神,對上了喬以安狐疑地眼神,不由訕訕地笑道:「這麼快就到了啊,你明天做什麼去?」
喬以安聳了下肩膀:「熟悉新職務,很快要入職了。」
林軒一怔,問道:「什麼新職務?」
血鯊要漂白了嗎?
喬以安狹長的雙眼習慣性瞇起,淡淡地道:「鐵血102師的師長。」
林軒眨了眨眼睛,有些恍惚,半晌,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下了車子,那輛送他回來的血紅色的懸浮車已經揚長而去。
他站立片刻,想到喬琛那一夥人幾乎都落腳在鐵血102師,不由傻傻地笑了起來。
紙醉金迷今日沒有包場,正舉行一場魔法的盛宴,名字叫做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入校式。
賓客們穿著黑色的魔法長袍,輪流帶著那可笑的尖頂帽,喬琛懶洋洋地靠在魔法蘑菇上,順手拽下了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從花瓣裡接下了一杯美酒。
身邊的韓昱關掉通訊器,湊過來道:「我們盯著林軒的人報告,那個女人把他送回家了,現在一個人開著車子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