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軍官論壇上的眾位校官不斷的把戰報發回自己的戰鬥部隊:——丫的帶了多少個氣球啊, 一氣球灌上一袋子的尿,日哦~——真他媽的會想啊,氣球又輕又方便一個口袋可以裝下一堆。
——自製的飛鏢也不錯啊,一扎一個准。
102師的生化武器,成功的震撼了圍觀的眾軍官們,看著反饋回來的照片,王牌101師的官兵身上濕漉漉的一攤,看的人渾身發癢,哪裡還有半點王牌老大的氣勢,不過是一群落水狗陳浩大校歎為觀止,一旁的何師長儒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老陳啊,你要學著點,你的為人就是太端方了,你看看,102師的這些官兵,可是深諳兵道啊,兵道,詭道也」
陳浩大校連連點頭,當初托大,弄了一批少校和喬以安比試,未必沒有堂堂正正出擊的意思,現在想想,反倒落了小乘——只要能贏,管他什麼手段錢寧大校的視線悄悄的往下看去,地面上,師長的腳尖不知不覺的轉到了電腦的正面,他偷笑一聲,旋即正襟危坐,有意無意的調整了下虛擬屏幕的角度,方便陳師長的觀看。
陳師長終於忍不住了:「我擦,他們帶的這是什麼?還朝天開炮?剛誇一下尾巴就翹起來了」
依然是小會議室,王強大校緊緊盯著前方的虛擬屏幕,果斷下令:「調出最近幾日,南十字島附近的天氣情況。」
「是……今明兩天陰,後天中到大雨。」
……
何向東抬頭看了眼陰雲密佈的天空,手掌伸出,指尖上瞬間沾了幾滴剛落下的雨滴,他面沉如水,已經猜到了喬琛的目的。
在演習前,王牌101師自然早已經收集了近幾天的天氣情況,就是準確的預報了,後天才有大雨,才會在今天舉行小型軍演。
為什麼會提前下雨,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一定是喬琛那個王八蛋搞得鬼
何向東瞇起眼,掃視了一圈左右,幾百人的隊伍零零落落的靠在林間休息,按照軍演前的協議,規定了參演雙方,單兵可攜帶的裝備重量,至於攜帶什麼裝備,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何向東沒有自高自大,而是非常謙虛的聽取了周副官的建議,嚴格遵從了師參謀部給出的裝備清單列表來選擇。
攜帶了必須的通訊設備後,多為小型的輕武器,佩刀人手一把,以及防風打火機等密林探險必備裝備。
以防萬一,乾糧也帶足了五日份。
按照事先協議,吸取了榮譽師聯軍的失敗教訓,他們機警的把本次小團隊作戰期限,定為三日。
不過,何向東咬牙切齒,這幫手下身上不多不少的都沾了些黃白之物,雖然在附近的河水裡,稍微洗漱了下,卻還是感覺身有異味,畢竟,衣服只帶了這麼一身此時,人人都沒有胃口吃東西,一個個慘白著臉,靠在樹幹上休養生息。
何向東知道,這次他是真的載了,當初限定的裝備重量有限,加上現在天氣還不算特別冷,想著晚上生堆火,湊合著也就過去了,卻是沒有人帶帳篷等可以遮擋風雨的。
眼見這瓢潑大雨就要傾下,他們這一隊人已經注定要被淋成落湯雞了。
喬以安接過徐霽遞過來的咖啡,輕輕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道:「喬琛少校真是服務周到,看到兄弟部隊一身髒污,便主動提供了洗澡水,嗯,記一小功吧。」
何東:「……」
他媽的髒污啥的也是你弟弟給噴上的吧天降暴雨那叫洗澡水啊,那是給龍王放的洗澡水吧?
徐霽幾人如坐針氈,絲毫不敢抬起頭看向坐在一旁的何東,從何向東帶隊開始遭受生物炸彈的洗禮,這位少將師長的臉色就一直很不好看。
他的心情,大家都很理解。
要是102師的官兵們堂堂正正的衝殺上來,真刀實槍的幹上一架,哪怕輸了,也不會太鬱悶。
就這情況,放誰身上都暴躁。
現在少校師長又說這種話……
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得了便宜還賣乖,轉眼間,徐霽幾人便想出了無數形容詞。
怪不得霍烈那一幫人早早的借口職務不高避了出去,他媽的早知道跟在喬師長身邊是個得罪人的活啊啊幾人忐忑中,喬以安突然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向徐霽:「怎麼,我說話不管用了?」
矮油,她還真不是開玩笑啊
徐霽苦著臉輸入了一串密碼,利用權限,戰戰兢兢的在喬琛後面記了一小功,理由?當然是關愛友軍,團結兄弟部隊了嗯,十分契合喬以安師長在兩軍對壘之初提出的大方向。
何向東縮在簡陋的棚子裡低聲咒罵,今天一天,他所會的罵人的話絕對從頭到尾反覆的播了三遍了,主語部分,一定是叫做喬琛的東西,喬琛已經化身了無數哺乳動物,主要還是集中在和人類關係友好的狗和豬身上。
何向東抹了一把臉,看著身邊的方寧摘下軍帽抖了一抖,立即倒出了一捧水,濕衣服貼在身上黏糊糊,潮氣包著雙腳一路爬過小腿膝蓋,渾身冰涼。
有幾個士兵面色潮紅,已經發起熱來。
唯一慶幸的是,隨著這場瓢潑大雨,身上的腥臊氣去了不少,何向東已經強制手下,無論如何都要吃點東西。
……
喬琛優先的坐在行軍椅上,一旁放著乾燥的行軍鞋和襪子,赤著雙腳,踩著帳篷邊上的水坑,對著探出半個身子的陳果要求道:「洗乾淨點,帶一點毛就別給爺吃了」
陳果大聲的應了,看著手裡白裡透紅,水靈靈的大桃子,心道,現在除了您喬營長,誰還吃的下東西啊。
其他士兵也大多和喬琛一樣,安靜的靠在帳篷邊上,觀望著外面這場暴雨,當初喬琛營長下令,全營只帶兩門輕火炮時,大家還十分不滿來著,真想不到,那兩門炮竟然是專門用來催雨的一想到兄弟部隊還在雨水裡洗著大澡,身在溫暖的帳篷中的102師眾人就無比慶幸——被雨拍上一千遍,也沒人願意關禁閉……
軍官論壇上的校官們的關注焦點,已經從本次小規模軍演,轉移到了天氣預報上,氣象台的24小時查詢電話快要被打爆了,那幫子沒良心的校官居然安排了士兵24小時排班,無間斷的轟炸,重點無非只有一個——這場瓢潑大雨,什麼時候會停到時候,軍演應該結束了吧單兵作戰失利,小團隊作戰再次被打的落花流水,王牌101師那個尾巴翹上天去的何師長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已經有人開出一萬聯邦幣一張的高價,收購何師長的戰後玉照。
喬以安的手指一頓,對著身旁的徐霽挑了挑眉,徐霽欲哭無淚,師長,能不能別玩了,一萬塊而已,真拍下來,估計就把何東師長往死裡得罪了喬以安臉一沉,不說話,視線卻向著另外一頭漂移,徐霽一個哆嗦,那個方向,沒記錯的話,可是禁閉室啊他咳了兩聲,端起喬以安面前空掉的咖啡杯:「我再去給您倒上一杯。」
……
老遠看到了野狼師陳師長的座駕,何師長唾了一口:「這老東西,哪都少不了他」
說歸說,兩輛懸浮車還是在營房門口齊齊的停了下來,尚未停穩,何師長就跳了下來,向著同樣跳下來的陳師長迎了上去,兩個人手握到一起,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視線。
為了防止陳師長亂說話,何師長搶先開了口:「我是受到了喬師長的邀請,前來觀摩學習的。」
陳師長打了個哈哈:「小弟也是,也是啊。」
話罷,兩個人攜手向營房裡走去,待走過哨崗,陳師長捏了捏何師長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多少?」
何師長瞄了瞄身前身後,同樣低聲的回應道:「開價一百萬,最後三十萬拿下了。」
陳師長馬上狂暴:「擦,我可是給了五十萬」
何師長瞪了他一眼,陳師長頓時老實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訕笑道:「不過,能夠親眼見識到那位的臉色,也算值了」
頓了下,陳師長一臉欽佩的補充道:「喬師長也太會斂財了,咱們看現場版的開價一百萬,據說預定的照片賣的更多,足足上千張,那可是一萬一張啊」
兩位師長說話間,到了指揮室前,一名年輕的大校軍官行了個禮,禮貌的為他們推開房門,同時報了來人身份:「野狼師陳師長,猛虎師何師長到」
房門打開的瞬間,兩位師長面上的笑容一僵,看著屋子裡的七雙眼睛,大眼瞪著小眼——擦,榮譽師的師長們還真是全員到齊了沈師長只看了他們一眼,馬上轉身又舉起了手裡的望遠鏡,趴在了後方的一個小窗上向外望去。
只看了一眼,他便大聲叫了起來:「我擦,何師長站起來了,一臉鐵青,要吐血了要吐血了」
何師長和陳師長對望一眼,忙撲了過去,其他幾位師長也趕緊拿起了各種精密的偷窺裝備。